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長野靜子和加藤兄都換下了刻板的黑色西服,換上了常見的休閑服,並且,我告訴他們,如果有人問他們是誰,一律都得說是警察。
是的,沒錯,我不想讓人知道我現在處境……內心很自私、很無恥地想要掩飾、隱瞞自己和「那人」不堪的關系!
還好,這三人還算配合,也沒有多說什麼。
晚上九點不到,我在長野靜子和加藤兄弟的護送下,來到了醫院。讓三人和看護許晴柔的兩名警員一起呆在門外,我徑自進了病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依舊昏迷的許晴柔,同時,也見到了她的父母。
很優秀的一對父母--她的父親年過半百,但一頭染得烏黑的黑發卻梳得格外嚴謹,面上雖有疲色,但卻沒透出半點頹喪之氣,一看就知道是個干練、穩重且事業有成的成功男士;而她的母親,溫婉恬靜,有著一副姣好的相貌,保養得當的身材婀娜多姿,白女敕細膩的肌膚,一頭挑染成棕紅披肩的大波浪長發,配上淡雅的裝束、高貴的氣質,要不是她說自己是許晴柔的媽媽,我還真以為她是許晴柔的姐姐呢,而我率真的誤會讓她憔悴的臉上終于展出了短暫的笑容。
我的到來有些唐突,讓他們感到意外,在我簡單地自我介紹後,他們很客氣地接待了我,讓我坐到了許晴柔的病床前。是的,很客氣,傷痛、打擊讓每個人臉上都布滿了沉重……
看著他們眼里的擔憂、傷痛,不難想象晴柔的這次意外對他們的打擊有多麼深重。望著病床上如睡美人一般的許晴柔,我突然很羨慕她,她有一對很愛很愛她的父母。她的傷痛有親人慰藉,而我……只能孤零零的一個人……
除了禮貌的問候、客套的安慰,我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靜謐……小小的病房里彌漫著某種尷尬的氣氛。她,和她的父母,他們是一家人,而我,是多余的來訪者。……
也許我不該來……這樣團圓的場景讓我有種想要逃離的沖動……
時間,是一個很好的借口,只是,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許父便借口退出了病房,獨留下我和許晴柔母女。
我想,許伯母應該是有話要跟我說的吧。果然,沒一會兒,她便抬起她那雙閃著淚花、幾乎和許晴柔一樣漂亮的大眼望著我,「小妍啊,伯母知道這次意外你和晴晴一樣,也是受害者,不過,你很勇敢、也很堅強,這次要不是你幫忙報警,我們家晴晴恐怕……恐怕……」
話到這兒,她溫柔的聲音哽咽住,已然泣不成聲,我趕忙掏出紙巾遞給她,輕輕拍著她的肩背,安慰她。
好一會兒,她優雅地拭掉眼角的淚水,淚眼婆婆娑地望著我,溫柔地扯出一抹極淡極淡的笑容,「你……真是個好女孩兒,你的父母有你這麼勇敢、堅強的孩子,一定很驕傲吧。」她說,濕潤的眼里滿滿都是慈愛。
無言,我不自覺地彎起一抹淺笑,心里泛起無限苦澀……
「事情都告訴父母了嗎?」她問。
我搖了搖頭,我的父母……早就已經不在了,只是,心里的自卑和那點小小的自尊讓我無法說出自己的實況。
其實,在公司,除了毅大哥,幾乎沒有人知道我家里的情況,而我,也從不曾對任何人談及過我的家人。
她望著我,似乎並不驚訝,只是眼里充滿了體貼、慈愛和了然。「是怕他們擔心吧?」她問,頓了頓,她輕輕一嘆,「你和晴晴都是孝順、懂事的好孩子。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警察打電話到家里,我想我和你許伯父也不可能會知道……晴晴……晴晴從小到大都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孩子,從來沒有讓我們操過什麼心,只是這一次要不是又遇到柯震南那個混蛋,她現在根本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說著說著,她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我趕忙又抽出一張紙巾,一邊遞給她,一邊安慰道︰「快別難過了,伯母,小心哭壞了身子,現在晴柔還需要您和許伯父的照顧,所以你們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照顧好自己啊。」
「對,對,你說得對……」聞言,許母趕忙吸了吸鼻子,用紙巾拭去臉上的淚水。穩住情緒,她定定地望著我,「小妍,能答應伯母一個請求嗎?」
淒乞的眼神,哀楚的聲音,任誰听了都不忍拒絕,更何況她還是一個長輩,一個如此心痛女兒的母親?于是我趕忙道,「您說吧,伯母,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您。」
「真是好孩子,」眼里閃出激動的淚花,她瞼了瞼眼眉繼續說道,「其實伯母的請求很簡單,就是希望你能夠徹底忘記這次的事情,從現在開始永遠不要對任何人再提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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