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在給她承諾嗎?
他和花憐……
修長的手指帶著柔情撫上了唐熙俏麗的臉孔,輕柔地一寸一寸地吞噬著她的肌膚,仇明陽深深地凝視著她,深深地說著︰「花憐和天煜很幸福,他們彼此的感情已深,哪怕花憐是我的未婚妻,我會帶她走,但也不會拆散她和天煜,而我也不可能一輩子守著她回頭不娶的。愛睍蓴璩」
他會娶妻,他想娶的便是眼前這個對朋友有情有義的女子。
「可是……」唐熙張著嘴想說什麼,仇明陽已經俯下頭來,輕輕地親吻著她的唇瓣,用著最溫柔的語氣︰「唐熙,我知道你在擔心著什麼,想著什麼,我不怪你,不過我想請求你一件事,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都是為了花憐著想,我希望在這件事上,你能為你自己想一次。就算花憐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你以為她就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花憐的感情內斂,但誰都看得出來,她對冷天煜有多麼的在乎。先不說她和冷天煜的感情,僅是她和唐熙的感情,她就不會搶回仇明陽。
這一輩子,她覺得自己欠得最多的人便是唐熙。
就算她未婚,她也愛仇明陽,為了唐熙,她都會選擇成全的。
那個表面淡定實際挺月復黑的盲女,仇明陽給她的評價還是很高的。
唐熙看著他漂亮深情的鳳眸。
為你自己想一次!
回想起二十幾年來,她好像也真的是只為了花憐著想,不曾好好地為自己想過一次。
但……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仇明陽含著她柔軟的唇瓣,溫柔地吮吻著,在她的唇邊低柔地說著︰「唐熙,我不想逼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逃避,不能拒絕,順其自然好嗎?」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唐熙心里在翻江倒海。她對這個男人是有愛的,這個男人對她也同樣有愛,此刻她能確定了他的心意。可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太多了,那一條一條又深又大的坑,他們能跨過去嗎?
不逃避,不拒絕,順其自然!
唇上倏地加重了壓力,仇明陽不給她再思考的機會,含著她的唇瓣,加深了吻,舌尖靈活又霸道地滑進她的領域里,纏上她的,饑渴地吮吸著,恨不得把她全身的力氣都吸過來。唐熙沒有拒絕他的親吻,彼此之間有情,又不是第一次親吻了,她再拒絕反倒顯得她造作了。微微地閉上雙眸,她摟上了仇明陽的脖子,仰起下巴,承受著仇明陽霸道深情的纏吻。
站在不遠處的四名保鏢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一吻之後,仇明陽擁緊唐熙,全身都散發出了柔和的光輝。
唐熙調整好氣息後,便退出了他的懷抱,看他一眼,說道︰「我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
她還要走!
仇明陽眼里迅速地掠過了挫敗感。
「麻煩你讓人幫我把行李搬上樓去。」在仇明陽又想拉住唐熙的時候,唐熙忽然丟回來一句話,仇明陽听了頓時笑了起來,馬上應允︰「好!」人隨即小跑著追上唐熙,體貼地說著︰「我送你吧。」
唐熙睨他一眼,沒有拒絕。
不逃避,不拒絕,順其自然,這是他們兩個目前要走的路。
山頂別墅。
冷天煜有一段時間沒有帶著花憐回到僅屬于他的小家了。蓮媽不在了,這棟大別墅里目前是沒有管家的,還好這里的佣人和保安們在這里都工作了幾年時間,每天該做什麼,他們很清楚,就算沒有管理,依舊把這棟大別墅打掃得干干淨淨。
賓利車載著花憐進入了別墅,尾隨著賓利車而至的是一輛轎車,不過轎車並沒有進入別墅,而是停在別墅門口,那是冷天煜吩咐冷家保鏢送管媽到這里來的。
「好久沒有回來了。」花憐模索著打開了車門,臨出門的時候,她忘記拿她的盲人拐杖了,下了車之後,她站著不動,等著冷天煜帶她進屋。「蓮媽呢,怎麼沒听到她的聲音。」每次回到這里,首先迎出來的人是蓮媽,花憐習慣性地自語著,音落才記起了蓮媽已經被冷天煜解雇了,頓時沉默下來。
蓮媽現在找到工作了嗎?
林雲是否和蓮媽在一起?
「先生,太太,你們回來了。」其他佣人听到動靜,從各處涌了出來。
「大家好。」
花憐揚起溫淡的笑容面對著大家。
冷天煜走到她的身邊,拉著她,「進屋里再說。」扭頭又吩咐著管媽跟進屋里去。
佣人們看到管媽都明白了幾分,便沖著管媽友善地笑了笑,跟著進屋里去侍候。
冷天煜把花憐拉到了沙發前坐下,花憐聞到了水果的香味,坐下後伸手就在茶幾上模到了水果盤,拿起一個隻果,就在沙發上調整好坐姿,開始啃起隻果來。
對于她嗜吃的癥狀有增無減,冷天煜已經習慣了,每次看到她吃東西的時候,他的眼神都會柔和地看著她,知道是他讓她變成嗜吃的女人,一想到她的肚里孕育著兩個屬于他和她的孩子,他的心都能柔出水來了。
「大少女乃女乃,要不要剝皮?」管媽看到花憐抓起隻果就吃,笑問著。花憐搖頭,「隻果皮對健康有益,吃隻果只要清洗干淨,連皮一起吃最好。」
管媽看向冷天煜,冷天煜只是寵溺地看著花憐,察覺到管媽看過來,他的眸子依舊寵溺地看著花憐,話是對管媽說的︰「管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這里的管家了,記住這里不是冷家大宅,不用叫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叫我先生,叫花憐太太即可。你們都和新來的管家認識一下,把你們負責什麼工作告訴管媽。」
最後一句話是對那些佣人說的。
管媽恭恭敬敬地應了冷天煜之後,便朝那些佣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大家跟著她到屋外去,她在冷家大宅里當管家那麼多年了,對于管理佣人和安排工作很有一套,新工作,她很容易上手。
「天煜。」
啃著隻果的花憐在管媽帶著佣人出了屋外後,扭頭看向了冷天煜,長長的睫毛俏皮地眨動著,大眼也在眨動著,要不是眼神沒有焦距,她的眼楮是最美麗最迷人的。「你還有些事情沒有告訴過我吧。」
冷天煜湊近俊臉來,在她的隻果上咬了一口,黑眸亮晶晶的,盯著她在他咬過的隻果上再接著吃,那種感覺就是她在吻著他的唇。
「外婆身體差,每次見到我和那個女人,都會想起我的母親,會讓她的身體更差,舅父們為了外婆的身體著想,所以禁止我隨意看望外婆。」夫妻之間的默契已近十分,冷天煜知道花憐想知道的是什麼事。
花憐停止啃隻果的動作,定定地望著他,腦里在想著一個陌生的老太太躺在床上,神情悲哀不已。頓時,她的心就揪了起來,也難為蒙老太太了,思念著死去的女兒,恨著活著的女兒,可兩個都是她的女兒,她能掐死活著的女兒換回死去的女兒嗎?不能,也換不回。她老人家只能帶著這種思念,這種恨度過她的每一天,那是一種揪心的煎熬,揪心的折磨。
「外婆知道了我娶妻了,也知道你懷有身孕了,她老人家很開心的。」冷天煜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提到自己的老外婆,他的心情也是錯綜復雜的,對于老外婆的心情,他也能理解。
「她會喜歡我嗎?會不會覺得我身有殘疾,配不起你?」花憐輕輕地問著。
戳吻一下她的唇,冷天煜淺笑著︰「只要我喜歡,他們都會接受你的。」他娘舅們對他的好比他那些叔嬸們要真誠得多了。或許是因為他失去了母親,又要面對小姨成為繼母的局面吧,舅父們對他的憐憫最深,盡可能給他最好的。
他變成了惡少,心里最痛的人應該是他的幾位舅父們,而不是他的女乃女乃。
遇到花憐之前,他不近,幾位舅父也像女乃女乃一樣擔心著,盼著他早點結婚生子,讓他那位九泉之下的母親能夠安息。
要不是中間夾著一個蒙如歌,他和蒙家的關系也不會像表面這般疏淡的。
「我嫁給你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沒有去看望過外婆老人家。」花憐低低地說著,話里有著自責。她忽略了婆婆的娘家人,也是他沒有提及所致。
擁她入懷,冷天煜安撫著︰「外婆會見你的,她一定會見你的,她老人家最放心不下的人便是我,總有一天,她會讓我帶著你回去看她的。」
「舅父們在家嗎?我連舅父們都沒有見過,我真是太不孝了。」偎在他的懷里,花憐的自責更濃了。
「他們大都從政,一般都在任上,極少會回來,連我都鮮少能見到。花憐,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他們想見你的時候,就算你不去看他們,他們也會主動出現在你的面前。」冷天煜心疼她的自責,是他的世界太復雜了。
花憐不說話了。
冷天煜也不說話。
「你身上帶著什麼?有點兒硬,但又不太硬,好像小本本似的。」花憐忽然離開冷天煜的懷抱,疑惑地問著。
「是我在博愛孤兒院里拿到的那本日記。」冷天煜掏出了那本日記,想到了昨天晚上仇明陽的態度,他捏著日記的手緊了緊,差一點就把日記揉成一團了。
他的妻子,不管是什麼身份,他都不會放手,也要護她周全!
「管媽。」
冷天煜沉聲喚著。
管媽很快就從屋外進來。
「把這本日記拿到別墅外面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