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如歌扭頭看去,看到冷天照拉著冷天熠走向自己,錯愕的叫聲是來自冷天照的。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媽。」冷天照走近前來,冷天煜已經進病房去了,在蒙如歌面前,他對弟妹們的態度是不會變的,他對蒙如歌的心思還能猜得到七八,要是他對弟妹們好了,蒙如歌就會害怕她的兒女信任他,從而不利她奪權,那樣的話就會變本加厲地教唆他的弟妹們和他作對。
冷天煜在以前是非常不在乎這一點的,他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對付弟妹們,但有了花憐之後,花憐的長遠目光,花憐的大度,慢慢地改變了他,讓他開始在乎起弟妹們的心,不願意他們被蒙如歌這個歹毒的母親教壞了。
在眼角余光捕捉到兩個弟弟的出現,他馬上就停止和蒙如歌的敵視,不想在弟弟面前和他們的母親爭吵,也不想讓他們又一次看清母親惡毒的本質,所以他往病房而入,誰知蒙如歌不依不撓,沖著他說出惡毒的話,讓她的兩個兒子听到了。
「天照,你怎麼上來了?你還沒有完全恢復,不要太快下床活動。」蒙如歌關切地扶著她最寶貝的大兒子,保養得體,依舊風韻猶存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的不自然。心里卻把冷天煜又狠狠地詛咒了一次,怪不得冷天煜忽然不說話,扭身就走,原來是看到了她的兒子出現了,故意誘她說出那些對花憐不利的話。明知道她的兒女們對花憐極有好感,還……兒子知道就知道,反正她的惡毒面目也不是第一次暴露在兒子的面前,她要拉攏兒子站在她這一邊上,她何必再掩掩藏藏的。她就是惡毒的後母如何?她已經偽裝了十八年,她受夠了!
如果偽裝能給她帶來好處,她可以一直偽裝下去,可她的偽裝卻早就被冷天煜識破了,現在整個大宅里的人都知道她是白雪公主的後母了。
「我听說外婆病了,也住在這間醫院,所以想來看看。」天照溫潤的臉上有著幾分淡冷,不像平時那樣說話都帶著點笑意,陽光味十足。從冷天熠的嘴里,他也知道了自己救下花憐,其實是替母贖罪,因為是母親的陰謀導致管媽摔倒,連帶地讓花憐也摔倒。
管媽走了。
是母親的陰謀害得管媽離開的。
還听說父母都逼著管媽用工資來償還他的醫藥費,冷家那麼多錢,竟然……冷天照的心很痛,他從來都想不到自己敬愛的父母會是這種人。
就是因為經歷了太多殘酷的現實,才讓他臉上的陽光少了。
「你外婆怕是不樂意看到你和天熠呢,你大哥在里面。你外婆的眼里只有你大哥,像你女乃女乃那般的偏心,看,你大哥,連媽都被你外婆趕出來了。媽可是你外婆的女兒呀,外婆卻……」蒙如歌臉色一變,變得萬分的委屈起來,在兒子的面前訴苦,訴說因為冷天煜,才讓她和娘家人的關系變僵的。
「與大哥無關。」
冷天照淡淡地說著,他的臉上雖然少了陽光,不過多了幾分成熟。很多人和事,他都能想明白了,也能看得通透。母親對大哥的怨恨,他很清楚,是因為大哥執掌了冷氏集團,母親想把他推上冷氏總裁之位,所以暗中對付大哥。
冷天照承認,他是很想進入冷氏集團,本來就對花憐有好感,在花憐說過會勸大哥讓他進入冷氏集團團磨練時,他對花憐的好感也就更深了。可他不想執掌冷氏,他也有野心,也有抱負的,他希望靠自己的努力,成立自己的公司,不依靠祖宗的庇佑生存。冷氏的管理制度很好,他要是能進入冷氏磨練,他就能從中學到很多管理知識,特別是大哥那套經商手法,他覺得很好。母親如此熱衷搶權,實在沒有那個必要,不過……或許,母親是打著為他奪權的旗號,真正想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是母親吧。
蒙如歌一窒,瞪著冷天照,看到走廊上有些人走動,她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兒子說這些,便拉著冷天照朝電梯口走去,嘴里說著︰「回家再說,你先回你的病房里休息,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媽。」
冷天照不讓母親拉著走,硬是停下腳步,黑眸炯炯地注視著自己的母親,問著︰「剛才你對我大哥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不希望我大嫂重見光明?我大嫂她……」
「夠了!天照!」
蒙如歌氣結地打斷了兒子的質問。
冷天煜和花憐憑什麼得到她兒女們的敬愛及信任?花憐還好,對她的兒女們態度不錯,可冷天煜態度惡劣,竟然也能收服她的兒女!
「大嫂,大嫂,你還真她是你大嫂了!她是那惡魔的妻子,她的心是向著惡魔的,你們要是做出一些對惡魔不利的事情來,你看看她還會不會當你們的大嫂。」
「我不會傷害大哥的,大嫂就是大嫂,不管她對我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她都是我大嫂,這是事實,是任何事情都改變不了的。」冷天照不像往常那樣,母親一發火,他就什麼都不說,這一次他面對面地駁著母親的話。
「你……」蒙如歌氣結,卻無可奈何。
冷天照是十八歲的成年人了,不像小兒子那般容易唆使及利用。
可她的希望就是壓在冷天照身上的,冷天照不受唆使,對她則是大大的不利,她該想什麼辦法整得冷天照和花憐夫妻不睦?
心里打著鬼算盤,表面上,蒙如歌則像說不過冷天照一樣,重重地嘆著氣,說著︰「天照,你還小,很多事情你想不明白的。媽也不想和你爭辯下去,你只要知道,不管媽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們兄妹好的就行了。還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和你骨血相連的只有天熠和若雨,你大哥和你不是一個媽生的。走吧,回去休息,你外婆沒事,還精神得很呢,不用擔心的。」
蒙如歌說著扶住冷天照走進了電梯。
母親的話又讓冷天照無從反駁。
雖說知道母親不像表面那麼慈愛,可他無法反駁母親剛剛的話,因為那是事實。母親對他們兄妹的好,是發自真心的,沒有滲入半點的假意。
冷天熠倒是沉思了起來。
這個直率的孩子,想事情也是直來直去的。
他覺得母親和大哥就像兩只要打架的公雞一樣,你想我死,我想你死。
雷風的辦公室。
「花憐,一段時間不見,你更加的迷人了。」
雷風一邊替花憐倒水,一邊笑著。
他音落,就接受到冷天煜剜來的冷眼,他無所謂地笑著,繼續說︰「這都是天煜的功勞呀。女人呀,有愛的滋潤,才會越來越迷人的。」想起冷天煜想吃肉,但又害怕傷到孩子,特意跑到醫院來問他的事情,雷風就很想放肆地笑。
「多天不見,雷醫生倒是變得伶牙利齒了。」冷天煜還沒有應答,花憐就淡笑著開口,她聲音溫淡,好像說著贊美的話,可听進人的耳朵里,就會變了味道,不是贊美而是諷刺。
「花憐,我是堂堂七尺男兒!」
「如何?」
花憐大眼望向了雷風,有一瞬間,雷風覺悟得這個盲女的眼楮雪亮雪亮的,他似乎看到了她眼神的挑釁。
「別用伶牙利齒這個詞語,這個詞用來形容女人和孩子倒是合適,用來形容我,有點兒……不切實際。」雷風把一杯溫水擺放到花憐的面前,冷天煜面前空空如也。
惡少不喜歡喝溫開水,他這個死黨兼好友是清楚的。
「我學識太淺,不知道如何形容。所以,你將就一下哈。」花憐說著,淺淺地笑了起來。
雷風無語了。
惡少惡劣,佔不到他的便宜,他的愛妻,也不是省油的燈,戲謔她一句,她馬上不客氣地回敬他。
「雷風。」冷天煜嚴肅起來,看著雷風,擔憂地問著︰「我外婆的身體怎樣了?」
雷風把自己丟回辦公椅上,應著︰「你不是看到了嗎?」
「別和我打哈哈,你明白我的意思。」冷天煜陰下了俊臉,黑眸如電一般瞪著雷風,讓雷風忍不住嘀咕著,「你這個人,真的實在不討人喜歡。實話說吧,如果你外婆心情好,給她最好的治療,一年半載還是能熬到的,如果心情不好,就算治療再好,也沒用,只能再活三個月。」
「外婆到底是什麼病?」花憐關心地問著。
「老人病。」
雷風沉沉地應著。
「老人家容易染上的病,她都有,如果心情不好,受到刺激的話,血壓糾然升高,誘發腦溢血,就會要了她的命。而且她現在的身體各器官已經快要衰竭了,她能活一天是一天了。」雷風認真地答著。
聞言,冷天煜的心情顯得異常的沉重。
他不是擔心外婆活不到花憐生孩子,無法捐獻眼角膜給花憐,他是不願意又失去一個親人。就算外婆算是很老的老人了,可是誰都希望自己的親人能夠長命百歲,永遠活在自己的身邊。
感受到他心情的變化,花憐體貼地握住了他的手,默默地安撫著他。
「天煜,你也別太難過,我能幫她延續生命的,我一定會幫的。」雷風不忍心看著向來春風得意的好友沉重的樣子,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誰都避免不了這一關。
「謝謝。」
冷天煜低低地道了謝,便拉起了花憐,拉著花憐離開了雷風的辦公室,也離開了雷氏醫院。
沒多久,冷天煜帶著花憐回到了冷氏集團。
冷氏集團對花憐來說算是故地了,不過這一次故地重回,她的身份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求著見總裁,任由總裁欺負的盲女了,而是被總裁捧在手心上,寵在心尖上的總裁夫人。
世事難料,變化莫測,誰都想不到冷天煜和花憐會成為一對兒。
倘大的辦公室里,花憐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冷天煜則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艷陽天,心情還是異常的沉重。
蒙家有權,冷家有錢,可他們都難以讓蒙老太長命百歲,都必須面對失去的現實。
冷天煜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就算冷家再多的錢,也留不住母親還年輕的生命。
起身,花憐想走到落地窗前,冷天煜的身邊,不過對冷天煜的總裁辦公室,她不熟悉,只記得從沙發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步數,她走了幾步,冷天煜听到動靜,扭過頭來,馬上低叫著︰「花憐,你想去哪里?」原來她朝牆角走了。
幾步就走到花憐的身邊,冷天煜忙把花憐拉回到沙發前坐下,說著︰「在這里你還不熟悉,別亂走……」他還沒有說完,就被花憐忽然摟住他腰肢的動作打斷了。「天煜,外婆會沒事的。」
微愣一下,冷天煜溫柔地撫著她的後背,低嘆著︰「那是自欺欺人的。」他又挑起花憐的下巴,專注地看著花憐,害怕似求諾︰「花憐,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抬眸,花憐摟著他腰肢的手,抬起撫著他的俊顏,深情地說著︰「好,我不離開你,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我都不會離開你。咱倆生生世世不分離!」
「花憐。」
感動地勒緊她,冷天煜把下巴抵在花憐的肩膀上。
花憐也以同等的力度回摟著他,這個男人在惡劣的外表下,其實有一顆比任何人都脆弱的心。或許他在年少時就失去了一次至親吧,他比別人更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只不過他的珍惜沒有人能感受得出來。
她是他的妻,她陪他,不管是上九重天還是下十八層地獄,她都陪著他,永不離棄!
驀然,花憐用力地推開了冷天煜,站起來急急就走,可她對這里不熟悉,又不知道該去哪里,一走,撞到了茶幾的台角,她摔倒在地上,撞著茶幾的腳也隱隱在痛。
「花憐。」
冷天煜嚇壞了,不知道她忽然間發什麼狂,趕緊把她扶起來,可花憐卻是捉住他的手,急切地問著︰「天煜,洗手間在哪里?」
「休息室里面有洗手間。」
以為她是想方便,冷天煜抱起她就朝休息室走去。
花憐緊緊地捂住她的嘴巴,冷天煜不解,關切地問著︰「花憐,你怎麼了?」說著,伸手就想去拉花憐捂住嘴的手,花憐不肯放,也不答話,只是搖頭,神情急切又有幾分的難受。她的胃很難受,忽然間就想吐,她不敢放手,怕一放手,就會吐出來。
「你想吐?」
冷天煜不是笨蛋,看她這個樣子反應過來,腳下的步伐加快了,迅速地走進了休息室里面的洗手間,才把花憐放下,腳一著地,花憐就吐了起來。
「花憐。」看到花憐吐著,冷天煜心疼地站在她的身後,輕拍著她的後背,想借此減輕她的難受。
他想到了妊娠反應,花憐懷孕有兩個月了,一直沒有妊娠反應,夫妻倆都以為不會像別人那樣吐得死去活來了,冷天煜甚至是歡喜,因為愛妻可以免去了嘔吐的苦,誰想到花憐此刻忽然間就吐了起來。
吐了一會兒,花憐有點兒虛月兌的感覺。
她胃里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她頓時覺得餓了,她還患有低血糖,餓的時候,血糖特別的低,臉色就會很難看。
「花憐,你還好嗎?你的臉色很難看。」冷天煜一邊體貼地替花憐拭了拭嘴,一邊急切地把花憐抱了起來,快步走出洗手間,抱著花憐走到大床上,把花憐放躺在床上,心疼又擔心地瞅著花憐那張忽然變得青白的臉。
把花憐放躺下了,他還緊緊地捉住花憐的手,整顆心也懸了起來。
妊娠反應的嘔吐這麼可怕的嗎?為什麼他家花憐吐完後臉色如此的難看?
「嘔——」
花憐又反胃了,顧不得頭有點暈,整個人跳起來,就往洗手間沖去,可她剛才是被冷天煜抱進去的,她不知道要走多少步?朝哪個方向,幸好冷天煜一直注意著她,她一動,冷天煜動作比她更快,搶先一步把她撈抱起來,迅速地又一次鑽進了洗手間。
又吐了一次,花憐覺得真的要虛月兌了。
肚里那兩個小家伙平時安安靜靜的,一折磨她,竟然如此的要命。
她昨天吃的東西都被擠出來了。
頭有點泛暈,這是低血糖在極餓時的癥狀。
察覺到她臉色差不是因為嘔吐引起的,冷天煜慌了,急急地抱起她,就如風一般往外刮去。嘴里慌亂地說著︰「花憐,我送你去醫院,你堅持一會兒,我馬上就送你去醫院。」
「天煜……」
花憐想告訴冷天煜,她是低血糖發作了,只要給她一杯葡萄水喝了就會沒事的,可是冷天煜太慌亂,跑得像運動員的百米沖刺,她想說話都說不出來,說出來他也听不到。
「總裁……」秘書肖麗看到冷天煜抱著花憐如風一般刮出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才叫了一聲,冷天煜已經從她的面前刮走了,冷天煜去按電梯的開關,在等待電梯開的那幾十秒鐘,他都嫌慢,扭身就朝樓梯口跑去。
肖麗看得目瞪口呆,二十六樓呀,總裁要是抱著花憐從二十六樓跑下去,保證會虛月兌得爬在地上。
電梯門開了。
「總裁,電梯門開了。」
肖麗叫起來。
一陣風咻一下又刮回來了。
冷天煜抱著花憐鑽進了電梯里。
肖麗又看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們的總裁到底是人還是鬼?動作那麼快?古代的俠客會輕功,都不及他們的總裁如電一般的迅速成呀。
「天煜,我只是頭暈,我低血糖……」
「花憐,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我馬上就送你去醫院,很快的,我開車很快的,你不會有事的。」花憐的話被冷天煜緊張的話完全淹沒,冷天煜只知道緊緊地抱著花憐,其他的,他都不知道了,哦,還有一點他記得,甚至填充了他整個腦子,那就是花憐不舒服,他要馬上送她到醫院去,他不允許他的愛妻有任何的意外,他也經受不起愛妻有意外的打擊。
或許是他剛剛沉浸在外婆身體差,不久的將來就會離開他們的殘酷中吧,忽然發現花憐不舒服,不是因為妊娠反應,他才會反應如此的激烈,害怕花憐出事,害怕失去花憐,害怕得完全失去了冷靜,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要馬上去醫院。
「天煜,你別……」花憐無奈地停止了說話,因為她被他壓在懷里,說出來的話也是悶悶的,他此刻心思亂了,根本就听不到的。
心,很感動,他把她看得真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冷氏集團的人,大概從來沒有看到他們總裁慌亂的一面吧。
下到一樓,冷天煜還是如風一般刮出了辦公大樓,走向他那輛賓利車,車鑰匙都沒有拿出來,就拼命去拉車門,自然是拉不開的。
「什麼破車!」
拉不開車門的某男氣極,一腳就踢向自己的愛車車輪。
「總裁,你還沒有開車鎖呀。」前台文員跟出來,看到這一幕,小心翼翼地提醒著。
冷天煜這一次听進去了,一邊迅速從身上模車鑰匙,一邊罵著︰「誰生產出來的破車,還要開車鎖!」
花憐狂汗。
前台文員錯愕至極,也開始狂掉汗,他們的總裁撞邪了?
「天煜。」趁他模車鑰匙的動作,花憐的頭不再被他緊摟壓在他的胸膛上了,她才有機會大聲說話︰「我低血糖才會頭暈的,給我一杯葡萄水喝了,我馬上就有精神了,你不要如此緊張好不好?」
搞得她好像馬上就要魂歸九重天似的,不知情的人被他這樣的動作都嚇得先一步魂飛了。
冷天煜動作一頓,隨即扭頭就沖前台文員吼著︰「葡萄糖水,快!」
他知道花憐患有低血糖,也記起初識花憐時,花憐的低血糖是發作過一次的,當時他心狠得要命,對她不理不睬的,後來如何,他猜測應該是前台文員給她喝了葡萄水吧,怎麼說這些人沖著和唐熙數年同事的關系,都不會對花憐見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