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煜抱著花憐上了二樓,回到他的大房間里,把花憐輕柔地放躺在大床上,放躺下之後,他沒有馬上就離開,而是雙手撐放在床上,在花憐的身兩側,低著頭,深深地凝視著熟睡中的花憐。
花憐清秀的臉上還是如同他初見時那般的素臉朝天,素淨的臉給他一種清爽的感覺,他愛的大概就是她的自然了吧。初見時,他曾把她打量了個徹底的。
她的睫毛還真的又長又彎,睡著的她,看不出她是個盲人,所以她的眼楮給人一種想像中的美。
她的鼻子俏挺而適中,很適合她的臉頰,小嘴紅嫣嫣的,最是誘人。不過她的小嘴也是利得讓他想堵住。他們的初吻,正是因為她的小嘴過于利,說的話總是讓他生氣,讓他想駁,又駁不過,他一氣之下才會用嘴去堵住她的嘴,只不過一堵便上了癮,很想把她吻個徹底,然後他就真的做了。只不過被她冷落了兩天,讓他也抓狂了兩天。還好,後來算是和好了,才會有今天的局面。
其實,他還真的多謝宋婷婷那枚小辣椒呢,是她的打砸,撕毀了花憐的營業執照,才讓他有機會騙婚。雖然騙婚之後,兩個人之間要面對很多的難題,但他不怕。
他做事,向來就是不知道怕字的。
他想做的事,向來也是必定做到的。
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他要和花憐共度一生,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花憐,我有說過,我好愛好愛你嗎?我想,我對你是一見鐘情了吧,你就像一道最純最亮麗的風景一般,撞入了我的生命里頭,你難道不知道我的生命里頭最缺的便是單純,便是自然嗎?你撞入來,我怎能不貪婪地想擁有?花憐,謝謝你。」冷天煜低柔地在花憐的耳邊呢喃著,傾訴著自己的情感。
「過去,我老是整你,不過我也被你駁得夠嗆的。我這個惡脾氣,也只有你敢反駁,有時候我都想掐死你呢,呵呵……幸好我舍不得,對,我舍不得,所以才會被你放肆地反駁我,數次把我氣得跳腳。」
花憐睡著了,冷天煜忍不住把自己的心里話,慢慢地掏了出來。
「第一次帶你去吃飯,我故意叫了一大桌的辣椒菜,其實我也不吃辣的。看到你辣得那麼嗆,我當時真是大快人心呀,不過你沾酒即醉,倒是把我嚇了一大跳,那種驚嚇還是第一次,那個時候已經對你有著擔心的了,是我遲鈍,看不清。你也別怪我遲鈍,我見過無數美女了,都沒有一個女人能勾動我的心,讓我對她們特別起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愛上你了,要不是仇明陽一言驚醒夢中人,我都還不知道要吃多少悶醋才明白過來呢。」
冷天煜一說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回想起自己對花憐所做的一切,以及看到花憐和宋尋陽有說有笑時,自己的心酸,自己的憤怒,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其實是愛上了花憐呀。要不是仇明陽雞婆,多事地說了他,他真的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才能確定自己的心意。
「花憐,我說了那麼多心里話,你還在睡,一點回應也沒有,不是讓我虧大了嗎?所以呀,你該賠給我幾個吻,你不回答,就算是默認了,我親了哈。」一直瞄著花憐紅唇的冷天煜早就想狠狠地吻上那紅唇了,還要自顧自地找個借口。
低頭,他輕柔地印上了花憐的紅唇,用著舌尖輕柔地描繪著她的唇瓣,輕輕地舌忝吻著,片刻後,他終是不滿足,試著撬開了花憐的齒關,滑進她的芬芳領地,佔領她的一切甜美。
花憐睡意朦朧間,只覺得唇上傳來了輕柔的壓力,那股輕柔的壓力給她一種很溫柔的感覺,她喜歡那種溫柔又被珍視的感覺,便沒有推開,享受著。誰知道那股輕柔的壓力越來越重,讓她覺得呼吸有點困難了。
為了喘氣,她一張嘴,就有什麼東西鑽進了她的嘴內,把她嚇了一大跳,馬上自夢中醒來,一張眼,眼前還是漆黑一片,她才懊喪地想著,她是盲人呀,睜開眼就等于沒有睜眼,什麼都看不到的。
唇上的壓力,感官上的熟悉快感,告訴她,她正被某頭餓狼吞食著。
雙手本能地一抬,想推開正在貪婪地吻著她的冷天煜,可她的推卻變得軟而無力,到最後反而欺上了他的脖子,摟住,承受著他的吻。
她的醒轉,冷天煜知道了,更是加深了這個吻,深深地要吻進她的喉嚨深處,傳遞著他對她的深情,對她的疼惜。
一吻結束了,彼此的氣息都有點亂。
「醒了?」最先調整好呼吸的冷天煜,低啞地問著。
「你不是存心弄醒我的嗎?先在我耳邊像個老太婆似的,嘮嘮叨叨的,我不想理,繼續睡,可你變本加厲,趁我睡著就佔我便宜,還越來越貪心,你說我還能睡著嗎?」花憐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說著,神情嬌嗔可人,讓冷天煜剛剛變得有點清明的眼神忍不住又沉了下來,染上了幾分的**。
對她,他就像是吸食鴉片一般,一踫便上了癮,好像永遠也需索不夠似的。他對她的**就像一個無底洞,不管她怎麼填,都是填不滿的。
「我剛才的深情表白,你都听到了嗎?」把已經有了反應的身子更是往她的身上壓去,默默地讓她知道他的熱情被推到了什麼程度。
在致遠樓公寓的時候,他才霸道地和她燃燒了一回,這一次,他沒有霸道地就扒光她的衣服,直接和她融為一體,他只是默默地傳遞著他的**,如果她願意接受,他再扒她的衣服,他也是怕她累著,他再餓,再想撲食她,他都得為她的身體著想,他不是那種只顧自己貪歡的自私男人。
眨著眼,花憐說著︰「你剛才對我深情表白了嗎?我沒有听清楚呢,我只顧著睡,哪里留心去听你說了什麼?天煜,你說了什麼深情的話?再說一遍如何?」
「我說過一次了,再說一次不是重復了,我的時間……花憐,你得如何賠我呀?」月復黑的男人,故意擺出了一副小氣愛計較的模樣,惹得花憐呵呵地笑了起來,推著他,嗔著︰「起來了,像山一樣沉,整個人壓在我的身上,存心把我壓扁嗎?」
高漲的**得不到解放,冷天煜磨蹭著她的身體,不舍得馬上就起來。
嘴里應著︰「老婆,你本來就是扁的嘛。我還真沒見過人有的身體是圓的。」
花憐一窒,隨即又笑了起來。
手還在繼續推著他,她知道他的**被勾了起來。他本不是那種膚淺的男人,但面對她的時候,他就是那種最容易著火燃燒的人,稍微一踫,他就會騰騰地起火。
可是數個小時前,他才吃了她一次,還故意在她的身上種滿了草莓,現在都還沒有消呢,她可不想再加劇。總得讓她的身體休息一下吧?
「天煜,起來了。」
花憐的聲音懶洋洋的,嬌嗔的味道很濃,听著有點撒嬌。
冷天煜被她的懶洋洋酥得骨頭都軟了,他從來不知道她的口吻變成這樣,就像撒嬌一樣,讓他听著渾身骨頭酥軟。
忍不住地,他低首又吻上她的唇。
花憐默默地承受著他第二波強勁的吻之後,他才不舍地離開了她的身體,扭身就進了浴室。
很快地,浴室里便傳來了嘩嘩的水流聲。
花憐听得一怔,他在洗冷水澡嗎?
心里既有點好笑,也有點感動,他寧願去洗冷水澡,也不願意讓她的累加劇。從初嘗**到現在不過短短的兩天時間,他的**一直強烈,但他還是有自律的,不會時時刻刻地需索,讓她從中可以感受得到他對她的體貼。
下了床,模索著,花憐朝浴室里走去,不過走了幾步之後,她還是停止了腳步。
她是他身上的火導索,此刻他正在降溫,她要是走去關心幾句,說不定他就得一直呆在浴室里不停地洗冷水澡呢。
想到這里,花憐紅著臉模索著回到床前,輕輕地坐下,靜靜地等著自家男人從浴室里出來。
熟悉的男性氣味一出浴室就逼到她的面前了。
清涼的水珠滴在她的頭上,她的手上,她仰臉,立即就滴在她的臉上。
他洗頭了,但沒有把頭上的水擦干。
花憐站了起來,伸手就往他的頭上模去,可她看不見,他又不出聲,她一模,就模到了他赤著的上身,結實又帶著灼燙的肌膚燙著她的手,她趕緊縮了回來,一張素臉漲得更是通紅,她諾諾地說著︰「天煜,你洗頭了,沒有擦干頭發再出來嗎?這樣是不好的,容易感冒著涼。」
說完,她紅著臉,憑著對他氣息的熟悉,繞過了他就往浴室里走去,剛才他洗冷水澡的時候,她听得水聲,從而確定了浴室的位置。
進了浴室里,她很快就模到了一條干爽的毛巾,轉身,她匆匆而出,回到床前。
冷天煜並沒有轉移地方,一直站在原處等著她,生怕自己移動了一步,就要讓她模索好一陣子。
「來,我幫你把頭發的水擦干。」花憐溫聲地說著,意思是希望冷天煜主動把他的頭送到她的面前,免得她又模到了他還沒有穿上上衣的身子。
冷天煜抿著唇,深深地凝看了她幾眼,便主動地彎下了腰,把自己濕漉漉的腦袋湊到了她的面前,低啞地說著︰「老婆大人,請為你的老公大人擦干頭發吧。」
「肉麻。」
清新的洗發水香味刺入花憐的鼻端,花憐知道他听話地把身子彎下來了,便拿著干毛巾溫柔地幫他擦拭著頭發上的水珠。
他的發絲不像她的那般柔軟,或許是男人的原因吧,有點兒的粗,但模著也很舒服。
「以後洗頭,一定要在里面把頭發上的水都擦干淨了再出來,知道嗎。」花憐一邊擦著一邊碎碎念。
冷天煜享受著愛妻的溫柔體貼,內心熱呼呼的,听著她的碎碎念,他腦里忽然回起了他十二歲之前的歲月。
他雖是冷家的大少爺,但他的母親一直親自撫養教導他,從不假保姆之手。他洗頭一直都喜歡頂著滿頭的水珠出來,每次他的母親都會幫他擦干淨頭發上的水珠,也會像花憐這樣,一邊幫他擦著一邊碎碎念。
他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真誠的關心,最動人的真情。
母親去世後,他以為他這一生都不會再得到這樣的真情了,沒想到老天爺還是有眼的,把花憐送到了他的面前,讓他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濃郁的真誠。
自失去母親之後,他的處境,他的心境都發生了變化,他內心深處最渴望的便是真誠的對待,花憐的真誠就如同甘露一般,讓久旱的他得到了灌溉。
很快地,花憐幫他擦干了頭發上的水珠,轉身又模索著去找衣帽間。
冷天煜看著她的動作,便猜到了她的心思,體貼地在身後替她指路。他沒有上前去牽拉她,是想讓她自己去走一遍,去熟悉這房里的一米一厘,因為這是他們的房間,他希望她能用心地記住這里面的一切。
有了他的指點,花憐輕松地進了衣帽間,替他拿來了衣服。
她才住進來,衣帽間里還沒有她的衣物,除了他的還是他的,這也讓她替他拿衣服,拿得很輕松。
再一次回到他的面前,花憐模索著就幫他穿衣。
冷天煜捉住了她的雙手,溫柔地說著︰「老婆,我自己來就行了。」說完從她的手上接過了衣服,自己穿上。
花憐淺淺地笑著,柔軟修長的小手還是模了上來,替他把襯衫的扣子扣上,一邊扣著一邊問著︰「天煜,我看不見,我不能像一個正常的妻子那般侍候你穿衣,拿的衣服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穿,這衫是什麼顏色的?」
「白色的襯衫,我的衣櫃里,除了西裝,襯衫只有兩種顏色,一白一黑,都是我喜歡的,所以,不管你你拿了什麼樣的給我穿,都是我喜歡的。」等她把他的襯衫扣子全都扣上了,他才用力地把她勒入懷里,寵溺地說著︰「花憐,別和我說那些侍候不侍候的話,你是我的老婆,不是我的佣人,知道嗎?有你相伴,我已經心滿意足的了,是老天垂憐,我才能擁有你。」
「你又要把我的骨頭都勒斷了。」
花憐在他的懷里悶笑著。
冷天煜呵呵地低笑著,放松了力道,擁著她走出了臥房,說著︰「既然你醒了,我帶你到外面去曬曬午後的太陽,午後的太陽少了正許的毒辣,別墅里又有前院後院,後院里栽種著很多樹,走在林蔭道上,既清涼,又能擋去陽光,少了幾分熱浪,是一種愜意的享受。」
花憐笑著︰「好,就麻煩你這個導游了。」
她音落,冷天煜就愛憐地點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地說著︰「這可是我的榮幸。」
拉開了密碼門,冷天煜沒有多少意外地看到了站在房外不遠處等著的蓮媽,當下他的臉一繃,眼一沉,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他這細微的反應,花憐察覺到了。
「天煜,怎麼了?」
笑笑,冷天煜應著︰「沒事。」
「先生,太太。」
看到夫妻倆從房里走出來,蓮媽才笑著迎過來。
「蓮媽。」
听到蓮媽的聲音,花憐笑著就叫了一聲,林雲對她是充滿了敵意,不過蓮媽對她還是很好的,她也喜歡蓮媽,覺得蓮媽身上有著媽媽的味道,其實她也不知道媽媽的味道是怎樣的。
「先生,林雲她……」蓮媽遲疑著,也不知道該不該問。
她有預感,女兒被轟出去,必定是女兒說了什麼話,應該是針對太太的話。
先生把太太帶回來的時間是很短,可她還是看出來了,先生簡直就是把太太當成了心頭肉,感情深得很。女兒說先生什麼,或許先生不會生氣,但說了太太的話,先生就不會大度地不計較了。
「林小姐怎麼了?」提到林雲,花憐才記得是身邊的男人太帥了,無端招來的爛桃花,讓她這個才和他領了證的妻子,在隔天就招到了情敵的惡整,要不是她淡定,鐵定被林雲整到了。
扭頭,花憐瞪向了冷天煜。
發自內心的瞪視,冷天煜能感受得到的。
接收到嬌妻發自內心的瞪視,冷天煜頓時就緊張起來,顧不得蓮媽還在一旁,就趕緊解釋著︰「花憐,你別誤會,我不知道林雲是誰,與我無關的,真的,與我無關的。」
聞言,花憐笑了起來,她瞪他,只是怪他太帥了,只要往女人面前一站,就能招來爛桃花,又沒有說他和林雲有關,他這麼急干嘛?怕她誤會?她才不是那種多疑的女人呢。他是什麼樣的男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唐熙是她的朋友,都得不到他的友好對待和正眼相看呢,別以為她看不見就不知道了,她都能感受得到的。
林雲對他來說,肯定什麼都不是,她還用擔心嗎?何況她一直都不擔心有人能搶走他,要是有人能搶走他,也輪不到她來咽下他這個惡少了。
「天煜,你能讓蓮媽把話說完嗎?我總不能只听你的片面之詞吧。」花憐笑著,但她的話又是存心在逗弄著冷天煜。
冷天煜馬上就投給蓮媽凌厲警告的眼神,警告著蓮媽最好別胡說八道,要是讓他騙回來的愛妻誤會他了,他會把林雲的皮都扒了!
蓮媽也被花憐的態度弄糊涂了,好像誤會了又好像不是,不過她是不會讓太太誤會先生的。于是蓮媽便把自己在這里守著的原因說了出來,說完之後她又強調著︰「太太,我只是替我女兒來向先生道歉的,我女兒沖撞了先生和太太,絕對不是太太想像中的那樣。」
花憐听完了蓮媽的解說,又扭頭瞪了冷天煜一眼,似怒非怒地說著︰「林小姐怎麼說都是一個女孩子,你這樣把她丟出去,會傷了她的自尊。」
冷天煜臉一黑,眼一沉,陰寒地說著︰「她對你暗嘲熱諷的,我還沒有告訴她,你的身份,她就知道了,證明她在我不在家的時候,來過了,也知道了你的身份,肯定也知道你的眼楮不好使,可她還說你的眼楮又大又亮,就是心存諷刺,我讓人把她丟出去,算是大度的了,還是看在蓮媽的份上,否則我直接讓人把她丟到山崖下喂野獸。」
誰敢對花憐不敬,他就對誰不客氣!
花憐臉色也是一黑,他當著蓮媽的面就說這些無情的話,不是要傷了蓮媽的心嗎?蓮媽對他再忠心,林雲還是蓮媽的女兒呢,主子親得過自己的骨肉嗎?
「蓮媽,先生有時候就是犯渾,你別怪他,代我向林小姐道歉,下次來,我請她吃飯。」
花憐歉意地向蓮媽道著歉。
蓮媽大驚失色,連忙答著︰「太太,你言重了,我女兒的確是不應該的,太太別放在心上,也別怪先生這般對我女兒,說真的,我還要感謝先生這樣對我女兒呢,因為這樣正好斷了……總之,太太,我是不會怪先生的。」
蓮媽正愁著不知道如何敲醒一心想攀高枝的女兒呢,先生這一擊,對女兒來說絕對是有效的。她知道女兒一心想攀高枝,就是自恃著有幾分姿色。但能嫁入豪門的女人,不僅僅是靠著姿色的呀,還要有那樣的命。再者,她一生都用來侍候豪門里的男男女女,見多了豪門里的一些不為人知的骯髒,她也不想讓女兒迷失在表面的榮華富貴之中。
當母親的,其實不是求女兒能嫁入豪門,大富大貴,而是求女兒能嫁一個有情郎,對女兒真心疼愛,那樣才是母親所希望的。
花憐是個聰明人,蓮媽雖然沒有說完整,她還是听出來了。她感受得到林雲視自己為情敵,知道林雲迷戀冷天煜,蓮媽是林雲的母親,又怎麼會不知道女兒的心思?蓮媽不想讓女兒攀龍附鳳,這一點讓花憐很敬佩。
她淺笑著︰「蓮媽,我不會誤會你們的先生的,我眼楮雖然看不見,但我的心還是清明的,是非曲直我都能理清楚,理明白,不會輕易懷疑誤會任何人。」
蓮媽連連點頭,花憐的話,花憐的態度,讓她開始明白,先生為什麼不會嫌棄太太是個盲人,而對太太情有獨鐘了,因為太太有一顆最明亮的心。
放下心來,蓮媽便退到了一旁去,讓冷天煜拉著花憐下樓。
愛妻不會誤會自己,冷天煜自是最開心,剛才還真把他嚇死了,或許是領證是騙來的吧,冷天煜總是有一股害怕失去的感覺。
好在,愛妻心明如鏡,什麼都懂,讓他的心慢慢地安定下來。
娶妻如此,他真的很滿足,很滿足了。
下了樓,冷天煜拉著花憐就朝屋外走去。
屋里有空調,一出屋外,熱浪便朝兩個人當頭襲來,好在這棟別墅是建在山頂上的,除了建別墅之外,其他地方並沒有破壞,生態環境還算好吧,所以熱浪不像熱鬧的市中心那般嚴重,但和有空調的屋內相比,還是一溫一冷的,溫差相距特別的大。
「是不是很熱?」冷天煜問著。
花憐笑著︰「還好吧,相比屋內,我更習慣了屋外的氣溫。」她和唐熙住的公寓里雖然也有空調,但為了省電,一般情況下,她們只會開一兩個小時後就關掉,稍減氣溫便可,不會一直開著空調。而她的溫馨小屋,是連空調都沒有的,所以夏季的熱浪,她還能適應。
冷天煜閃爍了幾下黑眸,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心里又劃過了淡淡的心疼。
握緊她的手,他斂起所有的心思,一心一意地拉著她朝後院走去,不過每走一步,他都會告訴她。知道她走路要靠記步數,他也體貼地放慢了腳步,讓她把步數都記住。
「後院里有草坪,草坪里也栽種著很多風景小盆栽,每一盤的盤栽都修剪成各種形式,有的像花籃,有的像動作,都很好看,樹葉也很綠,草坪里很干淨,你要是想進去坐坐,也可以的,坐在草坪上,聞著青草強勁的生存氣息,會讓人思緒萬千。路是鋪著細碎的石子,也有小小的水泥路……」
冷天煜一一為愛妻說著後院的一景一物,一花一草一樹。
「天煜,天空藍嗎?」
听著自家男人的解說,花憐迅速地在腦海里構造出一幅美麗的畫面來,忍不住地,她想問問頭頂上的那片天到底有多藍。
「藍,很藍,萬里無雲。」
冷天煜溫柔又用力地答著。
「嗯,無雲嗎?我以為藍天白雲襯綠草坪,會是很好的畫面呢。」花憐以為真的是萬里無雲,有點遺憾地說著。
呃?
冷天煜俊臉有幾分的窘色,天空上有雲,他只不過是用了一個詞語來形容好天氣而已。
「有雲,但不多,很白的雲。」
他趕緊解說著。
花憐仰起了頭,高空中的陽光折射下來,可她什麼也看不見,帶著羨慕,帶著向往,她問著︰「天煜,雲有多白?是什麼形狀的?」
擁著她,冷天煜的心被她的向往,被她的羨慕,被她的問話扯痛了。
她失明了二十幾年,就算小時候見過藍天白雲,大概也沒有了印象了吧。
「雲很白,白到像棉花一樣,不過要下雨的時候,它是烏的,烏雲密布,就是要下雨的征兆。雲的形狀很多,千變萬化,我畫給你看。」說著,冷天煜輕輕地把花憐的手攤平在自己的大掌中,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她的手掌心慢慢地,一筆一畫地用心地勾畫著雲的形狀,他無法把雲的千變萬化都勾畫出來,他只能把最常見的雲的形狀勾畫出來,告訴愛妻,雲的形狀是怎樣的。
他修長的手指如筆墨一般,一筆一畫地劃過,都像烙鐵一般,烙入了花憐的心頭,她用心地去看自家男人給她勾畫的雲的形狀,知道了雲的樣子。
「花憐。」
停止了勾畫,冷天煜改為扳住她的雙肩,凝視著她,一字一句地說著︰「現在我們還沒有等到適合你的眼角膜,在這段時間里,就讓我做你的眼楮,我會帶著你看遍世界的,不管是春天里的花草,夏天里的烈陽,秋天里的落葉,冬天里的雪,我都會帶你去看的。」
花憐淡淡地笑著,把頭靠在他的肩頭上,笑著︰「好,你一定要說到做到哦。我還真的沒有見過秋天落葉,冬天雪是怎樣的畫面呢。」
冷天煜點頭,他說到做到!
不管她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光明,有他在,他就會充當她的眼楮,他會像剛才那樣,把四季的景都勾畫給她看,讓她知道四季的景是如何的。
擁著她,冷天煜向林蔭路走去。
樹底下清涼很多,偶爾還有微風吹拂,感覺更加的舒服。
花憐覺得這個午後最動人,這個午後最感人,這個午後最溫馨。
她喜歡這種溫馨。
能暖和他的心,也能暖和她的心。
他讓她知道了,世界的美好。
在這個對于夫妻倆來說是充滿了溫馨的午後里,G城卻發生了一起特大的交通意外,一輛載著一家人外出過周末的私家車和一輛泥頭車相撞,私家車被撞得不成樣子,車內的一家人全都死于這場車禍之中,無一人生還。
而這一家人的老者是A市博愛孤兒院曾經的院長。
仇明陽還在扯著唐熙喝咖啡,唐熙都喝了好幾杯了,再也喝不下去了,只得拿眼楮瞪著對面的男人,有點不悅地說著︰「仇先生,我想回家了,難得這個周末清靜空閑,我還不曾好好地過過周末呢。」她每次說要回去,仇明陽都不讓,可再讓她喝咖啡,她又喝不下去了。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和這個男人來喝咖啡,一喝便是沒完沒了,他自己又不喝,只是用著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她,要不就是關心地問她這問她那的,讓她老有一種錯覺,覺得他對自己有意思。
仇明陽對唐熙也真的有意思,也因為一見而有好感,他才會希望唐熙就是自己要找的未婚妻。
「花憐的花店也要重新裝修了,我還要回去幫她想想,如何裝修得更加的高雅,反正錢是宋家出,不多花他們一點錢,我難消心頭之氣。花憐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換成我,我才不會輕易原諒那個壞女孩呢,仗著自己家里有錢就為所欲為,一點也不珍惜別人的工作,出了事,又要自己一大家人幫她收拾爛攤子,最討厭這樣的女孩子了,標準的富二代。」
唐熙喋喋不休,對宋婷婷難以釋懷。
閃閃鳳眸,仇明陽笑著︰「請問唐熙小姐,你眼里的富二代是什麼標準,我看看我是否具備了標準的條件。」
他可是個十足的富二代,官二代,權二代,黑二代呢。
就因為他身上背負著太多的二代,才會成為很多野心家爭欲拉攏的對象,拉攏不到他,就想往他的身邊塞女人,想成為他仇明陽妻子的女人,多得可以排到北京去了。所以他有內定的未婚妻,就讓他內定的未婚妻成了別人的眼中針,肉中刺,才會出生幾個小時就失蹤了,讓他自責了二十五年,至今不願意結婚,也是因為二十五年前未婚妻失蹤所致。
當年的他,真的很喜歡那個出生時就顯得很安靜,但又很可愛的女娃兒。
他記得她被抱出分娩室時,已經睜開了雙眼,雖然當時她的眼楮還不算很大很明亮,但他可以肯定,長大後的她必定擁有一雙漂亮的大眼。
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仇富的意味,唐熙馬上就哈哈地笑著︰「沒有呀,我只是……仇先生,你的電話響了。」唐熙指了指仇明陽身上,他的手機剛剛響了起來,她還真是感激那個打電話給仇明陽的人,不用她回答那個敏感的話題了。
仇明陽掏出了手機,會直接打電話給他的人屈指可數。
「二公子,我們查到了博愛孤兒院院長的下落了。」仇明陽一接電話,對方就沉沉地開口,語氣相當的沉重,仇明陽听了並沒有喜悅之色,反倒沉凝地問著︰「出了意外?」
「剛才G城發生了一起特大的交通事故,院長一家剛好出外過周末,是交通事故中的受害者,一家老小,全都死了。」對方沉重地說著。
一家大小全都死于交通事故!
這樣的答案又讓仇明陽想起了自己的準岳父母一家人,因為他小小的未婚妻失了蹤,岳父母一家人都傷心不已,岳父開車的時候,走神,撞了車,結果一家老小都死于那場車禍,由此可見當時的車禍有多麼的慘烈。
這件事也像重錘一般,狠狠地捶打著仇明陽的心。
他覺得一切都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他沒有看好未婚妻,未婚妻沒有失蹤的話,岳父母一家人也不會死于非命。
將來,他找到了未婚妻了,他都不知道如何說起當年事。
仇明陽是自責過度了,那件事其實怪不了他,畢竟他當年才六歲,怪只怪那些陰謀家的手段太高明,躲過了層層的守護,成功地把小小的一個女娃兒從醫院里抱走了,自此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查!」
仇明陽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字來。
他敏感地覺得這起交通事故不簡單。
估計他在A市的動靜又被人模到了吧,所以那些人害怕了,緊張了,馬上就搶在他前面把線索弄斷了!
該死的!
仇明陽氣得一張俊臉鐵青,鐵青的臉色掃走了他過于俊美顯露出來的陰柔,眼里的殺氣騰騰地往上竄,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點兒線索,沒想到竟然又斷了,不是又讓他重新跌回大海撈針之中嗎?他也從來沒有如此挫敗過,他仇明陽做什麼事,都是干脆利落,沒有人能輕易阻礙得了了,可偏偏在尋找未婚妻這件事上,一再地受阻。
難道那些陰謀家不止一個人?還有他身邊的人?
仇明陽眼里的殺氣騰騰過于旺盛了,唐熙小心地挪著臀部,挪著,挪著,趁仇明陽不注意,就輕手輕腳地站起來,然後迅速地就往沖。
「你去哪里?」
她才沖過了仇明陽的身邊,就被仇明陽迅速地拉住了。
「嘻嘻……我想去洗手間,嗯,咖啡喝多了。」唐熙打著哈哈,心里卻月復誹著︰這個男人生氣的時候,比惡少總裁更恐怖,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嗯,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呀。
惡少發怒的時候,都能把她嚇得三魂七魄走掉六魄,但惡少現在有花憐克制著,她又是花憐親人一般的朋友,諒惡少現在也不敢怎樣對她的了,她不用怕惡少了。可是這個一直給她好感的仇先生,又讓她想入非非的仇先生,竟然像個惡魔一般,她親眼看到他眼里的殺氣像煮開水時的蒸氣一般,騰騰地上升,看得她心驚肉跳,生怕他一怒之下,一掌劈來,她就魂歸地府了。
唐熙有時候膽大包天,有時候又膽小如老鼠。傷到她在乎的人時,她就會像一頭暴怒的狂獅,反之,她就會像個膽小的弱女子。
「洗手間的位置不是朝門口的。」仇明陽淡冷地說著,眼里的殺氣未消,但語氣和緩了。
「哦,我看錯了。」
唐熙嘻哈著,有點悶悶地向洗手間走去。
仇明陽凝視著她的背影,眼神深邃又充滿了柔情,讓往洗手間走去的唐熙覺得背後如針芒一般刺著她,渾身不自在。
進了洗手間,唐熙趕緊掏出自己的手機,給花憐打電話。
她得向好友求救,其實就是間接地向冷天煜求助。
她不想死于非命。
「喂,花憐,我是唐熙。」唐熙一邊打電話,一邊緊張地往外張望著,擔心仇明陽冷不防蹦出來,把她捉個正著。
「唐熙,怎麼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你的語氣不對勁。」花憐心細地察覺到好友的不正常,馬上擔心地問著。
「花憐,救命呀,那個仇先生,嗯,就是你家惡少的好友,仇明陽,他眼里的殺氣……騰騰的,我怕呢,不知道他狂怒之下會不會濫殺無辜……」
「你在哪里,我馬上過去。」
花憐不等她說完,急切地打斷了她的話。
「在一間叫做什麼時光轉角的咖啡廳里。花憐,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自己對付吧。」唐熙打過了電話,又想打退堂鼓,不想麻煩好友。
向來都是她幫花憐解決麻煩的,反過來讓花憐幫她解決麻煩,她總覺得心里滿是歉意。
「唐熙,你在那里等著我,我馬上就去!」
花憐不給她推拒的機會,說完了馬上就切斷了通話,扭頭就對身邊的冷天煜說道︰「天煜,你的好友仇明陽先生,怕是嚇著了唐熙,他們現在在時光轉角咖啡廳里,我想馬上趕到那里去。」
冷天煜剔剔眉,仇明陽嚇著唐熙了?該不會那小子也像他一樣是頭餓狼,省略追老婆的過程,直接就啃嗎?他好歹都和他家花憐相處了十天半月才騙婚呢,仇明陽和唐熙不過才見過兩三次,仇明陽就啃,自然會嚇著唐熙了。
愛妻的求助,他焉有不幫之理?剛好他也要找仇明陽,讓仇明陽幫忙查一下花憐成長的博愛孤兒院院長在G城的下落。
他要弄清楚,院長對花憐是無知之過還是有意而為之,反正他是認定了花憐的失明和院長有關的。
「好,我馬上就送你去時光轉角咖啡廳。」
冷天煜低沉地應著,帶著他的目的,扶著愛妻離開了後院,往他的賓利車走去。
很快地,賓利車便消失在山頂別墅了。
時光轉角咖啡廳里,仇明陽還沉浸于自己的憤怒及懷疑之中,他身邊除了自己貼身的八名保鏢之外,其他人,他都不敢百分百的信任,他身邊的人又太多了,他要逐一逐一地找陰謀者,看來得回到他的家里去了。
只有回去一趟,他才能查到一直阻礙著他尋找未婚妻的真正幕後指使人。
可他一回去,唐熙呢,他再回來,她身邊會不會有了別的男人?
唐熙?
仇明陽這才留意到那個有點搞笑的小秘書去洗手間,去的時間長了點兒。
招手,馬上便有一名保鏢近前。
「二公子。」
保鏢恭敬地叫著。
「去看看那丫頭怎麼了。」
保鏢面露難色,小心地提醒著︰「二公子,唐小姐進了女洗手間里。」讓他一個大男人怎麼進去看唐熙怎麼了?
仇明陽扭頭就瞪著保鏢,沒好氣地說著︰「我當然知道她進了女洗手間,你不進去看看,難道讓我進去看看嗎?」
保鏢馬上就不敢說話了,趕緊朝女洗手間走去。
唐熙絕對想不到呆在女洗手間里也是不安全的。
數聲低叫聲從洗手間傳出來後,唐熙便被保鏢拎了出來。
她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呢,居然還被保鏢像拎小雞一般拎出來,頓時又把她嚇得花容失色,以為仇明陽接到電話後,憤怒過度,要開始濫殺無辜了,連她進了洗手間都不想放過她。
她發誓,他講電話的時候,她壓根兒就沒有偷听到他的電話內容,他不用殺人滅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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