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的盲妻 073 讓步

作者 ︰ 窗外浮雲

「花憐,我是小媽。」

蒙如歌黑過臉後,很快就和緩了臉色,改了口。

花憐還是淡淡地笑著︰「哦,原來是小媽呀,嚇了我一大跳,我以為我對我家天煜不夠好,我婆婆跑回來找我算帳呢。小媽,今天吹什麼風呀,怎麼把你老人家吹來了?」

老人家?

蒙如歌也不過才中年,保養得極好,看上去像三十幾歲的樣子,正年輕得很呢。有些人最怕的就是別人說自己老,蒙如歌便是這種人,听到花憐稱自己為老人家,臉色又沉了沉,想到花憐本就是個牙尖嘴利,說話淡淡又能氣死人的,她才隱忍著沒有發作,只是淡冷地說著︰「花憐,好歹我都是長輩,我親自來了,你也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花憐笑著偏頭望向了站在她身邊的蓮媽,問著︰「蓮媽,打電話問問先生,能不能讓小媽進來。」

她這樣說分明就是把蒙如歌當成了來者不善。

冷天煜恨蒙如歌,要是得知蒙如歌來了,還不知道會發什麼瘋呢,說不定會直接杠起院落里的大盆栽,就朝蒙如歌當頭砸去,蒙如歌可是被他砸了好幾次了。

「好。」

蓮媽作勢就要進屋里去打電話,蒙如歌黑著臉沒好氣地叫住蓮媽,「不用問了,我來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來看看,既然花憐過得不錯,我也就放心了。」說完又看著嘴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的花憐,語氣也冷淡了很多,「花憐,我知道煜兒不喜歡我,不接受我這個小媽,不過我心里還是把煜兒視為親生的,怎麼說他都是我姐唯一的血脈,頂著這一層關系,我都會疼他如命呀,他對我有偏見,我也不怪他。但老太太一向最疼愛他,他不能就這樣傷著老太太的心。我看你也是個明白人,你就勸勸煜兒吧,別再和老太太較勁了,大家各讓一步,不是皆大歡喜嗎?沒必要鬧得家無安寧,老太太可是最喜歡安寧的。」

花憐斂起了淡淡的笑,她不笑的時候,既有一種恬靜之美,也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蒙如歌總覺得身為孤兒的花憐能有這種氣質,真的是意外中的意外。

「夫人。」花憐嚴肅地叫著,不是叫蒙如歌小媽,冷天煜不叫,她是冷天煜的妻子,夫妻同體,她也不會叫的。老太太是冷天煜最敬重的親人,就算老太太對她不好,她也會孝敬老太太。但蒙如歌一開始就給她不好的印象,還曾想用一千萬來收買她。這個女人要奪的是她家男人的權,要取的是她家男人的性命,她又怎麼會孝敬一個敵人?

花憐的稱呼,蒙如歌也沒有糾正,花憐現在已經帶給她危機感了,表面上她是希望借由花憐引起冷天煜和老太太婆孫之戰,心里其實也是不能接受花憐成為冷家的大少女乃女乃,她希望的是自己好友之女凌蕊嫁入冷家。

「天煜不喜歡你叫他煜兒!」花憐嚴肅至極,說出來的話卻只有這一句。讓蒙如歌的臉色不好看之外,又有點憤怒。蒙如歌以為自己說了一大串,花憐肯定會反駁一連串的話的,最好就說幾句老太太的壞話,讓她有機會把花憐的壞話轉述給老太太听,好毀了老太太對花憐的印象,誰知道花憐只說了一句話。

冷天煜是不喜歡她叫他煜兒,那個稱呼過于親近,在冷天煜十二歲之前,她是可以這樣叫著他的,但她成了他的繼媽之後,這個稱呼她叫一次,他就發一次飆。

蒙如歌瞅著花憐看了幾分鐘,努力維持著她貴婦人的形象,不好意思把憤怒流露出來。她不說話,花憐也不說話,其他人更加不說話。

數分鐘後,蒙如歌才溫淡地說著︰「花憐,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慢慢想想吧,老太太年紀大了,可受不了太多的刺激,如果你是愛天煜的,就要為他想一想。我走了,不用送。」

說完,轉身就向她的車子走去,保鏢看了花憐一眼,便跟著蒙如歌走了。

听到汽車開動的聲響,花憐才輕笑著嘀咕︰「沒有誰說要送你。」

蒙如歌以為她眼楮看不見,認不出綁架她的幕後指使人吧。蒙如歌難道不知道盲人看不見,可以听得見嗎?可以聞嗎?蒙如歌的聲音及香味,都證明了綁架她的就是蒙如歌。

或許蒙如歌想到她認出來了,特意前來下馬威的吧?蒙如歌剛剛那一大段話,隱著的意思就是讓她識趣點,別翻舊帳,別鬧,免得老太太不開心,冷家不得安寧。

綁架那事,她早就告訴了冷天煜,冷天煜不動,她也不動。靜靜地看著蒙如歌如何變化了,她嫁入冷家,對蒙如歌來說,可謂一枚炸彈,要是哪天她扯出綁架一事來,蒙如歌就是犯罪分子了。

不過蒙如歌敢懷著僥幸的心思來看她,她也不敢掉以輕心。

總之,她和蒙如歌這個繼室婆婆是杠上的了。

「太太,咱們回屋里去吧,太陽開始毒辣了。」蓮媽抹了抹自己額上流下來的汗水,又有點心疼地看著花憐光潔的額上也冒著汗了。

花憐笑了笑,點點頭,轉身就往屋里而回。蓮媽要扶她,被她拒絕了,她記住了出來時的步數,此刻再回屋里去,她可以自己走。

蓮媽便走到她的前面去,一邊走著一邊說話,讓自己的聲音成為花憐走路的明燈。

回到了屋前,花憐又想起了自己要外出的事來,轉身又要往外走。

「太太。」

蓮媽馬上又阻止了花憐再外出。「現在還是別出去了,太陽又大,剛才那個女人剛走,誰知道她會不會潛伏在路邊,等你外出時對你不利。」豪門里的爭斗,陰謀,手段,蓮媽可是見識過的。剛才花憐淡淡地駁著蒙如歌時,她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蒙如歌的眼神有時候變得狠毒,她敢說蒙如歌絕對是個有心機的豪門夫人。

冷天煜的山頂別墅雖然建在山上,遠離了熱鬧的市中心,蓮媽作為管家,每個星期都會下山一兩次親自采購別墅里所需的生活用品,關于冷家的消息,她也听說過。

對于蒙如歌,蓮媽打心里就沒有好感。一個可以為了自己的愛情而氣死姐姐的女人,能有多善良?不過是披著人皮的狐狸精。

外面的太陽的確很烈了。

花憐想了想,便回到屋里坐下了,不再堅持著要外出。不過她的花店要重新裝修還得進行,她不去,宋尋陽沒有花店的鑰匙,進不去。于是她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崔小妹,吩咐崔小妹到冷氏集團找唐熙,從唐熙那里拿花店的鑰匙替宋尋陽開門。

致遠樓。

溫馨小屋門前,一批裝修工人站在那里,穿著便裝的宋尋陽也站在工人堆中,他手上拿著手機,雙眼緊盯著文明路,盼著花憐出現。

他剛剛想打電話給花憐,誰知道花憐的手機處于正在通話中,他只得暫時放棄打電話。

昨天和花憐約好了,今天上午九點就開工的。

現在都上午十點了。

花憐難道不來了?

還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

不,她吉人自有天相,她是絕對不會出現意外的。

估計是路上塞車,她肯定會來的。這間花店可是她的精神支持呀,他相信她一定會來的。

夏天的天氣總是熱得讓人受不了。

宋尋陽是習慣坐在空調下的高管,何曾像此刻這般在沒有空調的地方一站就是一個多小時?他溫潤俊逸的臉上已經有點紅,是因為天氣熱,他有點受不了的原因。

「三少爺,這家店老板怎麼還不來開門?大家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我們習慣了這種天氣,倒是無所謂,三少爺可不一樣。」裝修工人的頭頭忍不住發牢騷。

要不是看在宋尋陽的宋家三少的份上,他才懶得在這里等那麼長時間呢。

「再等等,花憐會來的。」宋尋陽溫和地應著,看到大家都等得不耐煩的樣子,他馬上就打了一通電話出去,低沉地吩咐著什麼。過了不到十分鐘,就有幾個人提著幾袋冷飲來了。

宋尋陽付了錢,便招呼著裝修工人,不好意思地說著︰「讓大家久等了,我請大家先喝點飲料,中午的時候,再請大家一起吃飯,還請大家再耐心地等等。花憐是個盲人,她眼楮不好使,來的速度肯定不能和我們相比的,大家包容一下哈。」

大熱的天氣,人們最喜歡的就是冷飲了,當下大家就上前各自挑選了自己喜歡的冷飲料,這些冷飲料都是挺貴的那一種,平時這些工人哪舍得自己掏錢買來喝。更何況中午還有免費的午餐,頓時等得不耐煩的氣氛就被宋尋陽輕松地掃走了。

宋尋陽自己也拿了一瓶飲料走到角落里,再一次打電話給花憐。

他不知道花憐等的就是他的電話,花憐沒有存著他的手機號碼,就算他打過她的手機,她也找不到回打給她,只能等著他主動打來。

「尋陽。」手機一響,花憐就趕忙接听。一直沒有離開屋里的蓮媽看到她接听電話,叫的又是一個男人的名字,想起冷天煜的叮囑,蓮媽忍不住豎起了耳朵,但轉念又一想,冷天煜的叮囑是關心花憐,保護花憐,可如果讓花憐知道了,花憐會覺得冷天煜讓她監視著花憐的一舉一動,從而會影響小夫妻的感情。

蓮媽畢竟是過來人,看得出冷天煜對花憐的在乎重過花憐對冷天煜的感情,她不想讓小夫妻產生誤會,便默默地離開了屋里,不听花憐和宋尋陽的通話內容。

花憐並不知道蓮媽的心思,也不知道冷天煜臨出門時吩咐了蓮媽什麼話,她此刻正一臉的歉意,握著手機對那一端的宋尋陽說著︰「尋陽,我去不了,天煜回公司了,我自己不方便過去。我讓我的員工給你送店的鑰匙過去了,她應該很快就會到達的了。」

听到花憐不來了,宋尋陽心里難免一陣失落,不過他還是溫和地應著︰「沒事。花憐,你信得過我,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任務的,你就不用擔心了,照顧好自己。」

花憐笑︰「尋陽,我信得過你。我會的了,你也一樣。」

宋尋陽也淡淡地笑著,兩個人聊了幾句,宋尋陽忽然問著︰「花憐,冷天煜對你還好嗎?」

素臉微紅,淡淡的幸福流露而出,花憐應著︰「很好。」

那個惡少現在都把她當成了手心里的寶貝,巴不得時刻捧在他的大掌里。真不敢想象,曾經那般惡劣地整她的男人,竟然會寵她如此。

世事的變化,總喜歡給人意想不到。

而她,喜歡這種意想不到。

宋尋陽沉默了十幾秒鐘,才溫笑著︰「那就好,你的員工來了,我先不和你聊了,下次見面再聊,好嗎?」

「好!」

花憐爽快地答應。

宋尋陽的失落心情馬上就得到好轉,發生了妹妹砸店傷人的事件,花憐還願意把他當成朋友來對待,他該知足了。

花憐心懷著她的溫馨小屋裝修工程,她家男人此刻正在龐大的會議室里,沉沉地環視著被他急急召來的小股東們。冷氏集團原本是一家獨大的集團,冷家佔著百分之一百的股份,是冷天煜當上總裁時,改變了些許策略,引來一些外商融入冷氏集團,以達到擴大冷氏集團的涉獵行業,才會有了這些小股東們,這些小股東手里佔的股份都只有百分之零點五到百分之一,不過冷氏龐大,他們只佔著這些小股份,也能讓他們賺得笑掉牙,有錢賺,這些人也就花更多的心思去管好自己涉獵的行業,既為冷氏集團帶來龐大的利潤,又能讓自己賺得更多,更被人當成冷氏的股東,得到冷天煜的青睬,這是A市商人求之不得的。

冷家還擁有百分之九十的股份,依舊是個絕對的執權者。這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其實就是以前的冷氏百分之一百的股份,價值是不變的,只不過引來了小股東,投資加大了,按現在的冷氏價值來計算,冷家才會只佔百分之九十。冷天煜輕輕松松就為自家公司帶來更多的利潤,又能擴大冷氏的行業,更能繼續擁有話事權,絲毫不擔心小股東們奪權,也不用擔心小股東分家,因為在小股東們融入冷氏時,他已經安排了自己的心月復融入到原本自己沒有涉獵的新行業當中,學取經驗。就算小股東們以後分家,那些行業,冷氏已經獲得了經驗,依舊能繼續發揚光大,繼續經營下去。

如果冷天煜辭去了總裁一職,冷家其他少爺們能接管龐大的冷氏?能得到小股東們的信服嗎?得不到信任,小股東一鬧,冷氏新涉獵的行業,能不能繼續賺錢?很難保證。雖說這些小股東全都抽股離開冷氏,冷氏也不會損失慘重,最多就是跌回原點,可習慣了現在的冷氏,老太太是如何也不願意看到越來越強大的冷氏回到原點的。

小股東們不知道冷天煜召開股東大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都一臉嚴肅地坐在位置上,等著冷天煜開口。

冷天煜環視過這些都是經他親自挑選的合作伙伴,俊臉上也是一片的凝重,畢竟自己也坐著總裁之位多年了,投入的心血不少了,真的要離開,他也是感慨萬千的。

「我今天請大家回來開這個會議,是有件事想告訴大家,因為某些原因,我決定請辭……」

「煜兒!」

蒼老的嗓音倏地撞入了會議室。

管媽扶著老太太快步而入,一名保鏢跟著。

「煜兒,馬上停止這個會議,女乃女乃有話和你說。」老太太進來後,環掃了眾人一眼,從眾人的眼里只看到疑惑,還沒有看到震驚,知道冷天煜還沒有把請辭的話說出來,心里略略地松了一口氣,幸好她來得及時,要是讓冷天煜把話說出來了,誓必引起眾人的震驚以及不知所措,那樣的後果是什麼,老太太不敢去想像。

她和亡夫花了一生的精力才為子孫後代創造了冷氏集團這個神話,她只希望子孫們讓冷氏集團越來越強大,而不是越來越亂。

冷天煜黑眸里迅速地閃過了算計成功的光芒,表面上還是沉著俊臉,淡冷地應著老太太︰「女乃女乃,這個會議不能結束,我說過的話,我會做到的。」

老太太急了,顧不得大家都在,說著︰「女乃女乃讓步,還不行嗎?」她接受花憐這個孫媳婦還不行嗎?

冷天煜抿著唇,流光閃爍著。

「煜兒。」

老太太放緩了語氣,低低地說著︰「先結束會議,回你的辦公室里,咱婆孫好好地溝通一下。」

小股東們面面相覷,听得莫名其妙的。

冷天煜覺得老太太是被嚇怕了,才抬眸揚眉看向了眾人,溫沉地說著︰「今天這個會議暫時取消,我先處理一下個人私事,打擾大家了。」

眾人又面面相覷,冷天煜在處理正事時,一向一絲不苟,絕不兒戲,今天卻給他們怪怪的感覺。不過冷天煜既然說取消會議了,他們也不多問,會議能隨時取消,也證明了不是大事情,眾人理解地站了起來,朝老太太點點頭,問問好,便笑著走出了會議室。

一個原本該是驚天動地的股東大會就這樣取消了。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會議室,冷天煜才站了起來,面對著老太太,眼神溫和了很多,語氣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他看著老太太,溫淡地問著︰「女乃女乃,你想清楚了嗎?」

老太太瞪著他,意識到這是冷天煜在算計她,而她被算計到了,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她這個老太太輸了。「坐下!」

冷天煜順從地坐回了總裁位置上。

他一坐下,老太太馬上就朝他的頭上敲了一記爆粟,沒好氣地罵著︰「臭小子,連女乃女乃都要算計了,你差點就把女乃女乃嚇死了。」

撫著被女乃女乃敲過的地方,冷天煜眨著黑眸,故意苦著臉說著︰「女乃女乃,是你先威脅煜兒的,煜兒只不過是以治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

「我是你的女乃女乃!」

老太太又氣又笑,這小子,連她這個老太婆都要計較,真不知道他的心有多小。

「是長輩就更不應該威脅晚輩,那可是會傷了晚輩的心。」冷天煜意有所指地說著。再一次站起來,這一次他主動地扶住了老太太,婆孫之間的矛盾算是被化解了。

婆孫倆人走出了會議室,回到了總裁辦公室里,冷天煜扶老太太在沙發上坐下,他自己也在老太太的身邊坐下。

「花憐那娃兒沒有代女乃女乃向你說‘對不起’嗎?」老太太坐下後似抱怨非抱怨地說著。

冷天煜淡笑不語,花憐說了,就是因為花憐說了,他才覺得這場仗他能打贏,能讓老太太作出讓步。

老太太看他一眼,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著︰「煜兒,女乃女乃知道你的母親便是你的心病,你母親去世十八年了,你都難以忘懷。誰都有母親,誰都希望自己的母親永遠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女乃女乃理解也心疼。看著你變成一個人人提之變臉的惡少,又不近女人,女乃女乃心里急呀。蒙如歌說幫你介紹女朋友的時候,女乃女乃是不想和她站在同一陣線的,但萬一那個女孩子能讓你動心呢,女乃女乃不是錯過了讓你娶妻的一線機會?所以女乃女乃才會順著蒙如歌的意思讓你回家吃飯,讓你相親。」

老太太把婆孫倆第一次心生隔膜的原委說出來。

听了老太太的話,冷天煜笑著,「女乃女乃,我知道,我理解。」

老太太訝異地看著他。

「那天晚上我硬是把花憐從她的店里帶走,因為我喜歡有她相伴,她的淡然,她的素雅能讓我平熄怒火。是花憐的話讓我理解了女乃女乃的一片苦心。」接著冷天煜便把花憐那天晚上說過的話,復述給老太在听。

听完之後,老太太忍不住在心里慶幸自己讓步了,否則她就要錯過一個那般玲瓏剔透的孫媳婦了。

「你第一次帶花憐回家的時候,女乃女乃是很開心的,真的很開心,覺得老天爺待我這個老太婆還是不薄的,終于讓我最疼愛的孫子開了竅,願意讓女人近身了。當時女乃女乃想著,只要你帶回來的女人家世清白,女乃女乃都不會反對的,因為你喜歡。等到發現花憐是孤兒又是盲人時,女乃女乃心里很失望,但對花憐並不討厭。女乃女乃之所以不想接收花憐,是擔心你委屈了。打從你母親去世,女乃女乃就恨不得給你最好的來彌補你年少失母的痛,女乃女乃又怎能讓你娶一個盲人,照顧不到你的女人為妻,那樣真的太委屈你了。」

敞開了心扉,老太太也就一股腦兒把自己的苦心說了出來。

她都快九十歲的人了,一邊腳已經踏進了棺材里,很多事情早就看開了,她那麼強硬地反對這樁婚事,一切都是為了冷天煜好,只是強硬慣的她,用錯了表達的方式,扯著冷家的面子來做擋箭牌了,才會傷了冷天煜的心。

「再加上你為了她而差點就和宋家鬧僵了,女乃女乃心里有氣,才會那樣對待你和花憐的。煜兒,女乃女乃現在想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你們愛咋地就咋地吧。女乃女乃也不會再要求你們怎樣怎樣了,不過煜兒,有一件事,女乃女乃一定要強硬地要求。」

老太太忽然嚴肅起來,老臉上一片認真,讓冷天煜放下的心忍不住又懸了起來,女乃女乃該不會還有重磅炸彈嗎?

「什麼事?」

冷天煜沉著地問著。

不管是什麼事,哪怕天塌了,都改變不了,也阻止不了他娶花憐的事實。

「婚禮!煜兒,花憐是個值得疼惜,值得你愛的女人,你不覺得你這樣把她騙成妻子,太委屈她了嗎?我記得你可是說過你會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難道你忘了?」

老太太說完就呵呵地笑著。

冷天煜先是微怔,隨即也笑著,「女乃女乃,你是故意的吧,存心讓煜兒緊張。」一驚一乍的,幸好他心髒夠強大,沒有被嚇到。「婚禮,我一定會給花憐的,我說過不管她是什麼出身,身有什麼殘疾,她都是我的妻,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好,有擔當!」

老太太有幾分得意地贊著。

忘了前幾天她可是黑著臉要求冷天煜不能給花憐婚禮呢。

老人家呀,其實就是老小孩,變臉就如同六月的天氣。

老太太讓步,婆孫重修于好,冷天煜和花憐的婚禮就要開始準備,提上日程的了。

時間到了中午,老太太要求冷天煜和她一起回冷家大宅吃飯,冷天煜想到了家里的愛妻,笑著說晚上再回大宅里吃飯,老太太知道他心系花憐,也就不再要求。

送走了老太太,冷天煜馬上就鑽進了自己的車,急速地離開了公司,跑到花店里買了一大束鮮艷奪目的紅玫瑰,就往山頂別墅跑。

他說過有可能會回家吃午飯,讓花憐等他,花憐也一直在等著他歸來。

廳里坐著無聊,花憐拒絕了任何人的跟隨,自己晃到了後院去。憑著記憶,她漫步于林蔭路上,想起上個周六冷天煜對她的體貼,對她的好,心里再次嘗到了甜滋滋。

一片樹葉輕輕地飄落,打在花憐的臉上,花憐迅速地捉住了那片落葉。

有樹就會有落葉,沒有季節之分,只不過秋天的落葉更多一些。

淡淡的笑逸了出來。

花憐很開心,停下腳步,仰頭望著頭頂的樹枝,雖然什麼也看不到,她卻可以在腦海里想像著這棵樹生長得有多茂盛。

片刻後,她朝樹頭走去,手觸到樹身了,她便扶著樹身彎下腰去,把自己手里的那片落葉輕輕地放在了樹頭旁邊,低喃著︰「人說落紅不是無情物,落葉又何曾是無情物?都是化作春泥,更護花呀。」

「我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說落葉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的。」

身後傳來了慵懶動听的聲音,花憐臉上一喜,人跟著站起來,轉身,卻是淡笑著︰「你回來了?」

冷天煜大步一跨,便站到了她的面前,垂著眼眸,深深地凝視著她,應著︰「我回來了。」

花憐沒有馬上接話,沉靜了一分鐘,冷天煜也不說話,陪著她一起沉默,等著她的再次開口,「天煜,事情按你的計劃解決了吧。」

聞言,冷天煜眼里染上了笑意,長臂一伸,便把花憐帶入了懷里,緊緊地擁著,愛極了她的慧質蘭心。在早上出門的時候,她怕是猜透了他的心思,她勸他,是因為女乃女乃的叮囑吧。

「花憐,解決了,女乃女乃讓步了,她不再強硬地要求什麼,願意接受你這個孫媳婦了。」冷天煜溫柔地擁著她至一張石凳前坐下,溫柔地回答。

花憐眨了眨眼,素淨的臉上看不出喜,也看不到其他情緒,還是淡淡的。

這個結果,她猜得到。

通常老人和年輕人斗,都是老人輸。

因為老人會心疼,年輕人還未到那種歲數,還沒有為人父母長輩,只知道達到自己的目的,還不會心疼。

「女乃女乃並不討厭我。」

把頭靠在冷天煜的肩上,花憐說著。

在公寓里,她送老太太出門時,老太太都自稱女乃女乃了,她就知道老太太不會再反對她和冷天煜的婚事。

「那是因為女乃女乃覺得你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提到這件事,冷天煜又有了另外一個想法,或許通過老太太對花憐這股熟悉感,可以試著排查出花憐的親人呢。他要質問一下花憐的父母,如果不愛花憐,為什麼又把花憐生下來?

當孩子是玩具嗎?生下來不用負責了?就可以隨意丟棄?花憐這二十五年來所遭受的一切,等找到她的親人後,他這個當老公的,會很小氣地找那些人一筆一筆地算的。

「你是不是買花了?」

冷不防,花憐問著。

冷天煜挑眉,又笑著︰「狗鼻子,你又聞到了花香?」

「玫瑰花。」

笑點著她的鼻子一下,冷天煜好心情地答著︰「怎樣,開心吧,你老公我對你多好呀,老婆,你可不能太小氣,總得有點表現吧?放心,你老公我對你還是很大方的,要求不多,只要你意思意思下就行了。」說著,他俊美得過份的臉就湊到了花憐的面前,灼熱的眸子如同兩束火苗一般灼灼地往花憐身上燒來,灼熱的氣息也不客氣地噴在花憐的臉上。

花憐輕推著他的臉,失笑著︰「別調戲我。」

她不肯賞自己一個吻,冷天煜也不失望,雙手一扳,便定住她的後腦,就自動地貼上她的紅唇,這種事呀,以後還是他來吧,免得她害羞,他討不到老公的好福利。

他的舌緊緊經纏繞著她的,霸道地吮吻著,粗獷的男性軀體緊緊地壓縛住她柔軟的嬌軀,發燙的身體告訴她,他又想吃掉她了。

花憐覺得這個男人的吻永遠都是霸道激烈的,每一次被他吻著,她都有一種死去活來的感覺。

灼熱的唇舌離開了她的唇,往下滑去,花憐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連忙推開他,紅著臉嗔著︰「!」

霸道的大手馬上又把她摟回結實的懷抱里,冷天煜霸氣的話來自她的頭頂︰「老公在老婆面前是允許當的。」

「我餓了。」

怕再和他這樣扯下去,他會直接把她按在這長凳上,扒光她的衣服就和她燃燒為一體,這個男人可是個渾不怕,是不會在乎地位的。

「我也餓了。」

冷天煜不舍地在她的耳邊輕咬著,意有所指。

聞言,花憐的臉更紅了,再一次推開他,嗔著︰「不正不經,懶得理你。」說完自己朝屋里走去。

「等我。」

冷天煜快步跟隨著,緊張地拉起她的手,低低地責備著她不該自己走,要是不小心摔倒了,他就扒了所有佣人的皮。

花憐只是笑。

有時候,他是很冷狠,不過在她面前,他絕對是個紙老虎。

世間萬物,一物克一物,誰都想不到名滿A市的惡少會被花憐這個盲女克制。

------題外話------

親們,今天起床晚了,更新也就晚了,只能更九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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