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煜愛花憐如命,花憐也視冷天煜如命,如果他的人真的傷了冷天煜,他如何面對花憐?花憐難過的時候,唐熙肯定也會知道這件事,他傷冷天煜而讓花憐難過,唐熙保證就會變成母老虎,要剝了他的皮。(簪纓世族ml/0/270/iml)
「天煜。」仇明陽壓下了要和冷天煜交手的沖動,瞅著冷天煜看,沉沉地叫著,「這是事實,我們都必須面對,逃避不是辦法,只有面對的時候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把日記給我看看,好嗎?」
冷天煜不是那種會逃避的人,可是面對的是花憐,他的心頭肉,他才會選擇了逃避。
听了仇明陽的話,冷天煜沉默下來。
剛才听了仇明陽的述說,他心里已經有直覺,覺得花憐真的是仇明陽的未婚妻。仇明陽對他的未婚妻充滿了自責,那是無關乎情愛的。就算自己不把日記交出來,仇明陽此刻已經認定了花憐就是他的未婚妻,為了證明,仇明陽也真的會把花憐直接擄走。
「花憐,不會是你的未婚妻!」
冷天煜自欺欺人地重復著。
手,慢慢地把那本日記拿了出來。
仇明陽的話也有道理,逃避不是辦法,只有面對了才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揮手,仇明陽示意自己的四名保鏢退下去,不用再圍著冷天煜了。
冷天煜掏出了日記之後,又深深地凝視著日記良久,才板著俊臉把那本日記遞給了仇明陽。仇明陽迫不及待地接過了日記,就借著別墅門前的路燈翻看起來。
四名保鏢緊緊地盯著冷天煜看,像是害怕冷天煜會猝不及防地再搶回日記似的。
冷天煜的俊顏很沉,黑眸蘊含著深不可測,定定地瞅著仇明陽看,看到仇明陽的臉色漸漸地變,流露出了心疼夾著喜悅之色,他的心便急劇地下滑,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他最擔心,最不願意面對的結果,已經清楚地呈現在他的面前了。
在最短的時間內,仇明陽看完了那本日記,抬眸,他看向了冷天煜,堅定地說著︰「我知道了,為什麼花憐的出生日期會對不上了,天煜,我要帶花憐走……」
「你想都別想!」
冷天煜打斷了仇明陽的話,怒吼著。
「天煜,你听我說好嗎?我帶花憐走,只是帶她回去進行最後的親子鑒定,結果顯示她是我未婚妻的話,我還要帶她去她父母的墳前看看她的父母,這是我當年在她父母墳前發過的重誓,我說過就算用一生的時間,我也要找到她,生見人,死見尸。我要讓她的父母九泉之下得到安心呀,這,是我欠他們一家人的。」
仇明陽低沉地說著,沉重的語氣里充滿了他的自責。
至于其他難以解決的問題,例如得知花憐是他的未婚妻了,他的家人會逼著他和花憐完婚,那是最棘手的問題。他先壓著不說出來,免得冷天煜再次暴怒,那樣更能解決事情。
「不管你怎麼說,現在我是不會讓你帶走花憐的。在你還沒有揪出二十五年前陰謀的元凶,我都不會讓你帶走花憐的。那些人都在暗處,我們都在明處,對花憐來說,非常的不安全。」冷天煜冷冷地說著。
仇明陽鳳眸微閃,應著︰「現在花憐已經不安全了。」
他現在才認定花憐是他的未婚妻,那些元凶卻比他更早知道誰才是他的未婚妻。
「明陽。」冷天煜靜下了心神,恢復了沉穩鎮定,他定定地看著仇明陽,沉沉地提議著︰「這件事,先不要泄露出去,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就裝作什麼都不知情,把那些發生過的陰謀都當成是意外,只要我們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那在背後盯著我們的人,就不會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他們策劃那麼多的陰謀,無非就是阻止花憐的身份曝光。花憐現在懷有身孕,雙目又失明,一旦證實她的身份,更多的陰謀,更多的算計鋪天蓋地而來,她怎麼受得了?我不會允許你證明了她的身份,卻把她推進了更危險的深淵里。」
仇明陽沉默了。
冷天煜的話也有理。
在他還沒有查出二十五年前陰謀的元凶時,他把花憐帶回去,只會讓花憐活得更加的不安全。那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日記還給我,明天我還要拿著這本日記做一場戲。」冷天煜伸出了手,要求仇明陽把日記還給他。今天他會被陷入凶案之中,估計是盯著他的人知道他從劉院長這里拿到了一本與花憐身世有關的日記了吧,所以那人想置他于死地,想讓花憐的身世繼續沉澱。雖說仇明陽一直在尋找著未婚妻,因為阻礙大,稍微知情的人又一個一個死去,沒有日記的話,仇明陽是不會認定花憐是他未婚妻的,因為日期對不上。如果他故意燒掉日記,讓那些人知道他毀掉了證據,那些人的心就會暫時定下來,也不會逼得那麼緊,他和仇明陽才有時間繼續追查下去,花憐也能暫時性地安全。
仇明陽也是個聰明人,冷天煜一說出話來,他就猜到了結果,把手里拿著的那本日記還給了冷天煜,叮囑著︰「一定要保持原本,復本,你燒多少都沒事。」
「我知道。」
冷天煜應著。
將來和那些真正的元凶對質之時,還要日記原本的筆跡來證明日記的真實性呢,他不會傻到把原本都燒掉的。
那些人狠心至極,連一個剛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生生地分離了人家骨肉,釀成了海家的慘案,他不會放過那些人的!他要替他的愛妻討公道!
狠狠地討還公道!
冷天煜在心里狠狠地發著誓。
以前,他覺得自己很可憐,生活的環境很惡劣,很可悲,此刻,他才知道相對于花憐來說,他要幸運得多了。至少他還有一個老太太護著,讓他得以安全地成長,還掌握了冷家的大權,雖說蒙如歌也陰謀暗殺不斷,相對針對花憐的陰謀來說,無法比擬。
「這件事先不要讓花憐知道,好嗎?」冷天煜接過了日記,把日記藏回身上,又看著仇明陽,請求著。「你也要答應我,永遠不能從我身邊把花憐搶走。」冷天煜最害怕的還是失去花憐。
「我從來就沒有說過要從你身邊搶走花憐。」仇明陽似是而非地答著,他只說過要把花憐帶走。
不過他答應冷天煜也不是百分百有用的,要是證實了花憐是海家的遺孤,他的家人絕對會用盡手段,也要逼他娶花憐。他心里總覺得未婚妻還沒有出生就被指定為他的妻子,是家人的陰謀,因為他是皇爵帝國的繼承人,而皇爵帝國只有兩位股東,一位是他們仇家,一位是海俊豐,他的家人是想讓他娶了未婚妻,借著聯姻統一皇爵帝國,讓皇爵帝國完完全全地屬于他們仇家的。還有海氏集團,海家在B市的地位幾乎追上了冷家在A市的地步,他要是成了海家的女婿,就連海氏集團也會成為他的,到時候皇爵帝國就如虎添翼了。
這種猜測,他不是現在才有,只是一直沒有去面對。
「未經我同意,你也不能把花憐帶走!否則我真的會和你撕破臉!」冷天煜霸道地要求著,非要仇明陽給他一個承諾,否則他就不罷休。
仇明陽知道冷天煜對花憐的在乎,沉沉地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
有唐熙橫在中間,他不可能真的魯莽行事直接把花憐帶走的。他還要考慮到唐熙的感受。
「我會吩咐暗中保護著花憐的四個人用命去護住花憐的。」仇明陽冒出一句話來。
冷天煜沒有說話,只是投給仇明陽一記感激的眼神,有仇明陽這一句話,花憐就顯得安全多了。邁步,冷天煜再一次離去,這一次仇明陽沒有阻攔他。
看著冷天煜的車子消失在夜空里了,仇明陽才轉身往回走,卻在轉身的時候,赫然地看到唐熙披著長發,穿著睡衣站在不遠處,怔怔地看著他。
仇明陽一愣,唐熙什麼時候醒來了?什麼時候出現在這里的?她听到了嗎?听到了多少?
唐熙很努力地消化著自己無意中听到的一切。
仇明陽和冷天煜差點交起手來的時候,她就醒了,她是口渴起來找水喝的,無意中就看到了別墅門前的一幕,看到冷天煜半夜而來,她以為是花憐出了什麼事,又看到仇明陽和冷天煜好像要打架的樣子,想也不想,她就匆匆地跑下樓來,跑出來,想著要勸勸架的,誰知道就听到了冷天煜朝仇明陽低吼著︰花憐不是你的未婚妻!
她腳步頓時一僵,鬼使神差地,就站在那里,靜靜地听著。
仇明陽和冷天煜都沒有留意到她,那四名保鏢又緊緊地盯著冷天煜,在她沒有發出任何響動的時候,保鏢們都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她知道仇明陽一直都在尋找著他的未婚妻,也知道仇明陽對他的未婚妻充滿了自責,也因為她知道了這些,所以她對仇明陽的感情才會有著矛盾,不知道她和仇明陽的愛情能不能有結果。
可她沒想到仇明陽失蹤了二十五年的未婚妻,會是花憐!
那個她一直當成妹妹來疼著,愛著,保護著的花憐。
花憐竟然是仇明陽的未婚妻!
怪不得花憐身上總會散發出一股淡雅又高貴的氣質,能成為皇爵帝國二公子的未婚妻,出身自然不簡單。
她心里震驚的是,花憐是仇明陽的未婚妻,那她對仇明陽的感情怎麼辦?她能搶走好友的未婚夫嗎?哪怕花憐現在嫁給了冷天煜,她都會有心里壓力。
從她開始照顧保護花憐開始,已經二十二年了,二十二年呀,不是二十二天,她養成了一個習慣,好的都給花憐,不管花憐嫁給了誰,仇明陽真是花憐的未婚夫,哪怕她再喜歡仇明陽,她也不會去搶,也不會再去愛了。
她會轉身,默默地離開。
反正,她不曾向仇明陽表白過,仇明陽也沒有向她表白過。
她和仇明陽之間,不曾開過花,自然就不存在結果之說。
仇明陽高高在上,有著不可一世的身份,她呢,一介孤兒,就算她的心再清高,也抹不去她是個孤兒的事實。她不會像花憐那般幸運的。不,花憐原本就是金枝玉葉,只是被陰謀害得流落民間的,花憐現在只不過是重回枝頭之上。
是鳳凰,總會展翅高飛,不是鳳凰,飛上枝頭也變不成鳳凰,這便是現實。
「唐熙,你怎麼起來了。」
仇明陽快步地走到了唐熙的面前,關心地問著,鳳眸深處有著擔心,但他不敢讓擔心過份地流露出來。
「明陽,你是不是找到了你的未婚妻?」
唐熙扯出了一抹笑,強作歡顏的笑,仰起臉,大眼看著仇明陽的俊臉,問著。
仇明陽心里一驚,她听到了嗎?
她是不是全听到了?
「唐熙……」
「夜深了,我先回房了。」
唐熙卻不等仇明陽給她答案,轉身就往屋里而回,步伐很努力地控制在正常範圍內。她內心的震驚,內心的痛楚,內心的苦澀,半點都不願意流露出來。
她不會讓仇明陽難做的,雖然仇明陽吻過了她,那不代表什麼,她于仇明陽來說,只不過是一名小小的生活助理,如果不是因為花憐,她怕是連小小的生活助理都當不成吧?
現在,唐熙總算想明白仇明陽對她好的時候,對花憐也很特別。原來……他們真是未婚夫妻呀,分離了二十五年,再見面,那種特殊的情感還會油然而生。
「唐熙。」
仇明陽快步地追上來,伸手就攫拉住她的手腕,有點慌亂地扳住了她的雙肩,低沉地說著︰「唐熙,我……」
「明陽。」唐熙還是不讓他把話說完,還是很堅強地笑著,笑著把他的雙手扳拿開,笑著說︰「夜真的深了,你也早點休息吧,白天我們都為了冷天煜的事而焦心著,現在他沒事了,平安歸來,我們也可以松一口氣,好好地休息一下了。你和你未婚妻的事……我祝賀你,不枉你二十五年的不放棄,總算有了結果。」
他剛才的話,有些也是很有道理的。
花憐一旦是他的未婚妻,他必須帶花憐回去,至少也要到花憐的親生父母墳前上支香吧?而他的自責也可以不用再加深了。
她覺得,這件事對他來說,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晚安。」
唐熙說完,再一次轉身就走,這一次,她的步伐加快了,不想再讓仇明陽拉住。
「唐熙……」仇明陽低低地叫著,聲音里有著掩飾不了的苦澀,他深深地瞅著那道堅強地轉身離去的俏影,腳步有如千斤重,怎麼抬都抬不起來了。
唐熙像是沒有听到他的叫喚聲似的,快速地回到了她在這里的房間里,房門一關上,她便無力地靠著門身往下滑,滑坐在地板上,雙手抱起了膝蓋,把下巴抵放在膝蓋上,眼里隱隱有淚花在閃著,卻倔強地不讓它凝成珠下滑。
她就知道,他不是她可以擁有的。
她就知道,她不及花憐幸運的。
她不嫉妒花憐,真的不嫉妒,只為花憐感到開心,能找回自己的家人,哪怕家人都離世了,至少知道了自己的真正姓氏,不像她,是個名副其實,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孤兒。
花憐有了冷天煜,她已經很放心的了,如今再添一個仇明陽,她也就更放心了。
在以後的人生里,她只需要看著花憐幸福便可。
可是,唐熙也不想否認一個事實,就是她的心會痛,真的痛。
她沒有向仇明陽表白,她的心卻一步步地淪陷在仇明陽的身上,被他所吸引,特別是他對她好,一副視她如珍寶似的。那感情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現在她要生生地掐斷,說不心痛那是假的。
愛,才在月復中萌芽,還沒有來得及破土而出,就要胎死月復中了。
仇明陽在樓下沉默了很久,還是上樓來了,他走到了唐熙的房前,站在唐熙的房外,身子幾近貼在門身上了,他沒有敲門,只是靜靜地站著,靜靜地听著房里的動靜。
此刻,他們都需要安靜。
都需要時間慢慢地去消化這個消息。
夜,更深了,對于某些人來說,卻是個不眠夜。
唐熙在房里坐著,沒有再回床里休息,守在房外的仇明陽也是靜靜地站著,不曾移步。一個在房里,一個在房外,明明近在咫尺,卻給他們一種恍若天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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