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語坐在醫院的長廊上，腳尖點地，數著螞蟻。
今晚是她生日，卻是在醫院度過的。
看了看手機，已經九點了，這麼久了，連個電、話都沒有。
她抬頭望向窗外，顧庭軒說要為她慶生，想來只是開她玩笑罷了。
本就不該奢望，她一笑，何必自尋苦惱呢。
身邊傳來腳步聲，韓星語抬頭看去，顧城披著外套站在自己身邊，他一笑在她身側坐下。
「今晚謝謝你。」他的笑很淺，但卻能打動人心。
韓星語搖頭，「你也幫了我一次。」
「你的傷，沒事吧？」她看了看他的肩膀，那里包著紗布。
「沒事……」顧城側臉看著她，眼底光彩流轉，透著一抹攝人心魂的光芒。
韓星語一時間看的有些出神，她從未看過有人的眸子會有這般通透的色彩，但明明是通透一片，卻又讓人無法一眼看到底。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她低頭一看，上面是一條短信︰老婆，生日快樂！顧庭軒。
心在那一下，猛地一跳。
韓星語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9︰35分。
這個是她出生的時刻，她一驚，莫非他是在等這個？
自己錯怪了他？
顧城眸光一動，「今天是你的生日？」
「嗯。」韓星語點頭，握著手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他的短信，她從不知道他是這麼細心的一個人，竟然連這個都記得。
「生日快樂。」顧城緩緩開口，眼底色彩流轉，瀲灩波動。
「謝謝……」
「我也沒有什麼禮物送給你……」顧城上下模索了一下，有些難色，朝她聳了聳肩。
「沒事，反正也只是生日而已。」韓星語倒是不在意。
瞧著她眼底的微微掠過的失落之色，顧城一笑，他伸手取出錢包，從錢包中取出幾張百元大鈔。
「嗯？」韓星語見他將百元大鈔折疊起來，有些好奇，「顧先生，你這是要做什麼？」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顧城笑了笑，將幾張折疊在一起，連成一條長管，接著他將剩下的幾張撕開。
「這是？！」韓星語大驚，瞪大眼看著他。
顧城將那幾張撕成細小的碎紙，轉頭對她說，「閉上眼。」
他的聲音有種特殊的魅力，讓人不自覺地想听從。
韓星語閉上了眼，他起身拉著她的手朝長廊的陽台走去，兩人站定後，待到耳邊再度響起他的聲音，「睜開眼。」
韓星語緩緩地睜開了眼，唰地一聲，眼前飄起無數粉色的碎花，花箋淬了月色的銀光，從她眼前紛落。
那是怎樣一番奇美的景色。
「生日快樂，韓星語。」
他笑著站在銀色的落英繽紛中，朝她一笑。
那一笑，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