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陽回過頭,看到的卻是寒子陰沉得如萬年寒冰的臉。
「把你的髒手拿開。」沈奕陽的欲火頓時成了怒氣,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這麼對他不客氣的。
寒子郁臉上的寒霜越發厚了一層,看沈奕陽的眼神也多了一份戾氣,若不是他及時趕到,阻止了這匹欲火焚身的野狼,怕是陌白的脖子上就烙上這只狼的牙印了,越想就越生氣︰「回去記得把衣服洗干淨。」寒子郁從容的從口袋里掏出紙巾,用力的擦著掌心。
陌白看著突然駕到了寒子郁,有些疑惑,又有些慶幸。要不是他來得這樣及時,也許她就被惡狼給咬了,只想著,就感覺脖子上就涼嗖嗖的。
「看來上次放過你,你根本沒有記在心上,莫不是這次你想讓我幫你好好長點記性?」沈奕陽的嘴角微揚,帶著鄙夷之色,並未把寒子郁放在眼里,因為在他看來,寒子郁還沒有資格被他列為情敵。
對于沈奕陽的威脅,寒子郁嗤之以鼻,但見他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到陌白身邊,然後淡定回看沈奕陽回答道︰「抱歉,我們有見過嗎?我的記憶力一直很好,而且我的朋友都是非常有素質的。」
這樣的招術向來都是沈奕陽用來對付別人,卻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把他的特長發揮得如此獨到,狹長的單鳳眼眯起,那細小的眼縫里閃出兩道凶狠的火光︰「你信不信,我能讓你這輩子都記不起任何人?」
「我信。」寒子郁冷笑一聲,目光在與沈奕陽踫接的那一瞬間擦出了一道意念的火花︰「不過我更相信,我有能力讓你忘記你剛才說的這句話。」
陌白氣定神閑的听著兩位帥哥在自己面前互相放著狠話,腦子里開始預演著這樣一段情節︰沈奕陽拿著一把大菜刀,與寒子郁手里的狼牙棒互相交纏在一起,然後一個雷霹下來,兩人都腦震蕩了,于是失憶了,然後故事的情節發展成這樣︰寒子郁穿著那一身妖冶的紅裝,站在千巧匯的高樓上,迎著窗口吹進的風,等待著他的歸人,而這個時候一身勁裝的沈奕陽正手拿著玫瑰款款而來……
「白,你難道沒有向你朋友細說過我嗎?」沈奕陽自然很憤怒,從來都只有他對別人施壓,可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在他面前這般無理,看來現在是有必要用身份壓一壓他了。
陌白游離的思緒從自己的YY中收回,視線在兩人之間游離了一會,然後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抱歉,我和他,不熟。」
簡單的七個字,沈奕陽目瞪口呆,寒子郁窘迫不已。
「陌陌,別鬧。」寒子郁的反應終還是快了一點,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陌白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但是他直覺很傷心,不過也因為這種傷心,讓他更加執著心中的某個想法。
听到陌陌兩個字,陌白頓然感覺到一陣惡寒,從小到大,叫她名字的人何其多,可是這個稱呼卻讓她覺得如此違和。
「白,希望讓你朋友終止這種瘋狂的游戲,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相比起寒子郁,沈奕陽當然更了解陌白,所以他敢肯定,剛才的曖昧只是寒子郁的一面之詞。
「你想做什麼盡管行動。」陌白臉上的笑容化開,眼楮看著寒子郁的時候再次染上一份狡黠︰「我想微揚的新任總裁會很樂意接受你的挑戰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听到這句話後,沈奕陽的臉上還是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異,只是素來的要強讓他很快收斂了自己表情的變化。
寒子郁似乎並不介意陌白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感覺沈奕陽表情的變化,寒子郁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些欣慰,看來在他出國的這段時間,他們之間的互動並不多,而他似乎也沒有錯過什麼。
「當然寒總,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的對手是沈副市長的獨子。」陌白像是某場拳擊比寒的裁判,幫兩位比賽選手互通了身份。
寒子郁眸子略帶深意的看了沈奕陽一眼,卻並未動容。
「你說我需不需要幫你們兩人擬定一份三方協議?」陌白調侃,仿佛這件事情與自己一點關系也沒有,其實,她確實並未把自己列入這場戰爭之中︰「不過說句實在話,我更願意看你們兩攪基,帥哥配美男,一個風流優雅,一個冷艷高貴,絕配。」
前面所發生的一切都因這陌白這一句話變了性質,沈奕陽和寒子郁兩人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又看向陌白。
「你們兩個,一個是官二代,一個是富家子弟,不用干活都不怕餓死。你們閑來沒事,可以繼續互掐,我這種市井小民還要上班賺錢,養活自己,所以就不陪你們玩了。當然我前面的提議你們考慮好了的話可以CALL我。」陌白說著準備轉身,不過突然想到什麼,又回頭加了一句︰「不過我現在的工作是記者,所以要我執筆的話記得要給稿費哦!第一筆生意打九點八折,親,不包郵哦!」
「我不管你是什麼總裁,她只會是我的。」待陌白的身影完全消失,沈奕陽再次向寒子郁強調,只是這次的語氣正視了他情敵的身份。
寒子郁目光依然停留在陌白消失的方向,但耳朵卻沒有放過沈奕陽這句話︰「就憑你剛才的行為,你就已經沒有了資格。」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剛才陌白表現出現的排斥還是很明顯而真實的。
「所以我決定認真的追她一次,用心的。」或許是因為寒子郁的存在,讓沈奕陽突然頓悟,陌白確實與其他的女孩不一樣,先前自己說的欲擒故縱或許真的是自己的偏執,而且通過今天這件事情他自己也感覺到了陌白對他有一種本能的排斥,所以他必須弄清楚是為什麼。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的。」他不知道陌白何進走進了自己心里,但是從決定把她留在微揚,留在自己身邊那一刻起,他就清楚陌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一樣了,所以他不會給任何人任何可能。
「那我們各憑本事吧!」沈奕陽說著轉身走向自己的白色奔馳。
寒子郁沒有再說話,與沈奕陽背向往自己黑色賓利的方向邁步而去。
兩輛車同時發動引擎,然後帶著相同的目的,往相反的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