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梅翻了個白眼撇撇嘴,她自心底是瞧不上安馨的,當初她本為安馨應了一門親事。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那人喚作鄧二,本是村里好吃懶做的混混,吃光了家底,不料又染上賭博的惡習,眼看到了娶媳婦的年紀,卻因名聲不好至今光棍一條。
不料那鄧二瞧上了安馨,鄧二娘被逼無奈,只得將自己的陪嫁首飾拿了要去求親,路上恰遇到劉月梅,劉月梅見錢眼開,便擅自代安馨應了,誰料到突然冒出一個財大氣粗的凌家將安馨迎娶了過去!
吃到嘴里的銀子再吐出來比割了劉月梅的肉還疼,況自己的幾個女兒最好的也不過是嫁個富戶,安馨懦弱愚蠢,又是自幼沒讀過書的,竟然好命的嫁給了年輕有為的詹事凌希堯!嫉恨之余又多出許多妒忌來,如今安有為落魄,她自然滿心暢快,拍手叫好!
誰料到這個安馨一反常態,性情大變!
難道這些年富家的油水喝多了,見識也增長了!?
劉月梅瞥了一眼安有為和徐若蘭的窮酸樣,心里又有了幾分得意,做官做官,到頭來還不是一無所有回來種地!?
視線落在徐若蘭身上那件不錯的藍底繡花的衣料子妒忌心做崇陰陽怪氣道︰「若蘭,你臉色黑,穿這種衣料只會顯得更老……哎呀,你瞧我這紅色夾襖多,听說是今年最流行的樣式,就是貴了些,偏偏閨女舍得……有銀子也不能這麼花,你說是不是?」
徐若蘭本就靦腆,被劉月梅這麼一說,不由的局促的紅了臉,囁嚅道︰「這料子……」
安有為沉了沉臉道︰「這料子咋了,你穿著好看就成,理會別人干啥!」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安馨唇角微微一抬,安有為說的對,這種曲心絞肚的婦人,根本不必理會,若想堵住她們的嘴,只有過的比她們更好,更強!
看來,一味的貧寒下去果然不是個辦法!比起不理會這種冷言惡語被人莫名其妙踩上一腳的生活,她更喜歡將別人踩成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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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有為推開門,院子荒草蔓延,一片荒涼。
正屋和側屋的窗紙早已破爛不堪,房內有用的東西也都被劉月梅偷拿了去,如今空空如也。
安馨平時本是個極懶的人,若是無事,通常能睡一天一夜,若是有事通常是一天一夜不睡,此時條件有限,再加上徐若蘭和安有為身子不好,只好她自己親自動手。
抓了一把干枯的草扎成一束,而後再綁在竹竿上,便成了簡易的笤帚,她抬手清掃著房檐處的蛛網,露珠慌忙道︰「小姐,這些交給奴婢來做吧!」
安馨道︰「我瞧著門外不遠處有口水井,你去提些水來。」
露珠立時應了,將廚房里久已不用的木桶找了出來,不一會便提了水過來。
安馨蹲子道︰「那個大娘有沒有兒女?」
露珠眨了眨眼楮道︰「有的,三個女兒一位公子,大女兒安小雅早早便嫁給了同村殺豬的劉二,二女兒安小婉嫁給了華西村的富戶杜百川。三女兒安小月與小姐年紀相仿,未曾出嫁。至于那位公子,名喚安大明,是個風流浪蕩不學無術的混混,常年騙吃騙喝,還噬賭,小姐幼時還被他欺負過呢。」
安馨微微一笑,這清理房間的活真不是人干的,有時間做這些,不如睡覺了!但活總要有人來做吧……
「附近有沒有市肆?」安馨道。
露珠想了想道︰「村里的人買東西都去附近的縣城去買,距離五華村並不遠,老爺原本便是在那個縣做官的。」
安馨起身道︰「既然如此,露珠你陪我去一趟縣城,買些被辱什麼的。」
露珠立刻開心道︰「好呀!」
安馨看了一眼忙碌的安有為道︰「爹,休息吧,待女兒回來收拾。」
安有為慌忙跑出來,掏了掏干癟的錢袋,將不多的銀錢全部倒了出來,遞給安馨,安馨全部推了回去。
露珠笑嘻嘻道︰「老爺,小姐聰明著呢,這銀錢您收著吧。」
安有為道︰「聰明又不能當錢花。」
安馨與露珠相視一笑道︰「聰明有時可以掙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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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安縣不比京城繁華,但人來人往,也是熱鬧非凡。
臨近村子的百姓,皆會來此交換或買賣物品。因村里的屋子許久沒人住了,許多東西早已被廢棄,吃穿用度都需購置新的。
安馨並不著急,慢悠悠的在街上走著,露珠模不清自家小姐的心思,只得乖巧的跟著,然眼看天色不早了,再這麼磨蹭下去,天就要黑了。
「小姐,我們走了許久,還是兩手空空呢。」露珠小聲提醒。
安馨好似沒听到她說話,步子頓住,微微抬頭,一個巨大的「賭」字出現在視野內,吼著下注的聲音不斷傳來,可見賭坊內熱鬧非凡。
安馨屈指彈出一兩銀子,而後向里走去。
露珠倏地瞪大眼楮,慌忙道︰「小姐,這里女兒家進不得!」
安馨早已將她甩在身後,壓根沒听她的勸,她決定的事,沒有人能夠更改。
賭坊內擠滿了人,無論是圍觀的還是正在下注的皆激昂的大叫著,有人興高采烈,雙眼放光,自然也有人神情沮喪,垂頭喪氣。
露珠怯怯的跟了進來,好奇的看著周圍,只覺自己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個沒完。
「沒有銀子還來堵!你們幾個把這個混蛋轟出去,不要讓他影響老子的生意!」
「誰說我沒銀子!牌子上不是寫著三兩就可以下注嗎!?」氣急敗壞的聲音。
「戚……像你這種從沒贏過的,賭金翻倍!滾出去滾出去!」
……
露珠一把拉住安馨驚詫道︰「小姐,那個就是安大明!他果然在這里!」
安馨視線落在人群中形容狼狽的男子身上,他穿著劣質的藍袍衫,衣襟半敞,露出半個胸脯,腰帶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間,還掛了一個劣質的玉佩。那模樣姿色一般,卻梳著縣里最流行的發型,額上挑出一縷不時遮住左眼,每每此時,他都要故作瀟灑的甩甩頭,將那縷發絲甩開。
用油頭粉面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他手里捏著三兩銀子,雙眼放著光,一副亡命賭徒的模樣。
安馨淡淡道︰「不必理他,我們也來堵一堵。」說罷走上前去,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道。賭場鮮少會出現女子,安馨的到來立時讓眾人一驚,接著齊齊大笑起來。
一說︰「姑娘,這里可是男人的地方,你貿貿然來這里會很危險哦」
一說︰「看你細皮女敕肉的,不如陪大爺玩玩,大爺保你穩賺不賠!」
一說︰「賭錢是條不歸路啊,嘿嘿,一錠銀子可不夠你輸的啊!哈哈哈」
……
安大明正惱著,突然見眾人將注意力接轉移到一個臭丫頭身上,不由的也跟著看了一眼,而後他又瞥了眼露珠。
露珠心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安大明好一會反應後突然睜大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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