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我,總是睡得很深,可這段時間以來,卻總是淺眠,雖然昨天拍戲很累,但我睡了兩三個小時就醒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最後,我還是決定去找她。
我離開了猴子的屋子,走過安靜的大街,來到了她住的地方。
我一步一步上了樓梯,走到她住的門前,準備敲門時,卻發現門沒有關嚴,虛掩著一條縫隙。
我輕輕把門推開,屋子里很是安靜,客廳里並沒有人。
我走到她的房間,看見她抱著雙腿,蜷曲著身體坐在床上,她的身體全都暴露在空氣里,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給她的全身鍍上了一層金光,可從我這一邊看來,卻是一片投影。
我突然想起了我做的那個夢,一個畫面呈現在我的腦海︰窗外的陽光一點一點將她融化,最後,她消散,就給我一片陰影。
看見我來,她朝我微微一笑。
她的身體微微發抖,不知是因為清晨吹進的風讓她寒冷,還是因為看見我時的激動。
我走過去,把把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你在干什麼?」我問。
「我在想你,我在等你,我在想著你等你。」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原本以為我已經很會說情話了,誰知道這姑娘一開口比我的更加甜言蜜語。
一句在想我,在等我。有人想,有人等,任誰誰不會心動?
我在床邊坐下,伸出胳膊摟住了她,她也很自然地將頭靠在了我的肩膀。
我輕輕嘆氣,說︰「依真,看見你坐在這的樣子,真讓人心疼。」
「那,你心疼了嗎?」她抬頭問我。
「心疼了。」自然是心疼了。
「能不離開了嗎?」
她這句話一說出來,我愣住了,她在這里坐了這麼久,就只是因為怕我離開?就只是因為等我回來?
我驕傲的心立馬化為一地的水,「我沒有離開,我只是在為能夠養你做準備。」
如果說當時說養她只是隨口的敷衍,那麼現在我開始認真。
看著她身上依然存在的痕跡,是那個晚上我留下的,床單上的鮮紅雖然暗了下去,可也在提醒著我,她,是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我養,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我以前在家養過花,家中為你盛開的花和那些路邊人人可見可采的花,當然是不同的。路邊的花采了扔掉也不覺得可惜,可家里的花種下,就需好好澆灌。
我讓她把衣服穿好,然後帶她去吃東西,
我告訴了她我是在劇組拍戲,吃飯的時候,我接到了猴子的電話,說是有另外一個劇組在招演員,讓我馬上過去。
我把她送到了學校門口,然後急急忙忙地趕去了猴子所說的地方。
這次拍的,是一部抗日時期的戰爭片,這次演的,不再是什麼大少爺,而是一個戰死沙場的英雄,在這部片里雖然戲份也不多,但是可以連續兩三集出現,總比上次演那個大少爺出現不到半分鐘就被人打,總戲份不到兩分鐘的強。
前面的幾場戲都拍得很輕松,第三天的時候,是拍最後一場,也就是英雄犧牲的一場。
「你待會蹲在這,等那邊炮火一響,你就從這個山坡上滾下去,然後跳進河里。」
這場戲的拍攝地是一座很髒亂的小山,山下的河水上也漂浮著垃圾。
導演讓工作人員簡單的清理了一下,然後開拍。
我穿上士兵服,蹲在一塊大石後面,听到對面山上有炮火的聲音,立馬從山的一個小斜坡滾下去,坡上很多石子,在滾下去的時候,那些硌地我全身發疼,還有些石頭稜角鋒利,把我的衣服也割破了,手臂被劃傷,流出了血。
「卡!」導演叫停。
我停下了動作,忍住全身的疼痛站了起來。
「怎麼搞的,表情不對,不是要你一臉痛苦,而是要堅定,堅硬,重來!」
第二次從山坡上滾下來,腰上被劃了很深一道口子。
「卡,表情要堅定,堅定!重來!」
第三次從山坡上滾下,後腦勺踫到了一塊石頭,但我忍住了疼痛,努力做到導演說的「堅定的表情」。
導演沒有叫停,于是在滾下山坡後,我就撲進了河里。
秋天的河水雖說不會冷到刺骨,但也很是冰涼,跳進水里後,我不能游泳,只能任自己沉入河底。
身上的傷口在接觸到河水後更加刺痛我的神經,然後麻木,最後我在河里失去了意識。
當我醒來後發現自己在醫院,猴子在我床邊。
「我怎麼會在這?」我問猴子。
「你在河里暈過去了,劇組工作人員把你送過來的。」
「把我送過來就完事了?」
「是啊,他們還要去劇組,所以送你來醫院後就走了。」
「我問的不是他們人,他們走不走和我沒關系,我問的是錢。」我直接說。
「哦,哦,有的,有的。」猴子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百元大鈔,然後說︰「那劇組也太坑了,你這兩天拍戲的工錢加上這醫藥費他們才打算給兩千,被我軟磨硬泡的半個多小時才加到了三千。」
猴子把錢放在我手上,我拿著錢,三千,如果只是拍戲,我肯定拿不到那麼多錢,這比我想象中要多。
我把手上輸液的針頭一拔,然後走下床。
「老大,你要去哪?這病都還沒好。」
「老子辛辛苦苦賺的錢,可不能便宜這醫院啊。」
「也是,但是你的病……老大,走慢點。」
辦了出院手續,醫院果然是個坑人的地方,這才掛了幾瓶藥水,就收了我兩百多。
「老大,你去我那吧。」猴子建議說,「我好給你身上上藥。」
「不了。」
「那老大你要去哪?」
「當然是去找你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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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又改了,內容沒改,還是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