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星沉注視著孫妙音,看著她眼中的迫不及待,心下十分滿意。ai愨鵡
自顧自倒了一杯熱茶,淺抿了一口後,北星沉才徐徐道︰「怎麼,等不及了?」孫妙音臉上一燙,有些羞怯的移開了視線。
自從到了天宮,這一年多來,她便每日在這不見天日的屋子里待著,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卻只能在夢中一見。北星沉曾許諾過,幫她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可是,這麼久卻根本不見動靜。
北星沉笑了,那看似春風般的笑容背後卻隱藏著一抹陰鷙。
因為這一刻,他想到了冷夜心,這個唯一讓她心動過的女人,卻一顆心只在洛寒胤的身上!而這個孫妙音的痴情卻是不比冷夜心少。
「你不必著急,你等的機會,就快來了。」北星沉這話一出,孫妙音立時興奮的站了起來,緊緊的盯著北星沉的眼,認真道︰「當真?」
「你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可以——可以——」
北星沉看著她這般模樣,心中一陣冷笑,面上卻是溫和的點頭,輕聲道︰「我答應過你的,自然會做到。不過,需要你付出一點點的代價。」
「代價?」孫妙音一怔,而後用力點頭,只要能得到他,一點代價算什麼,就是要她的命——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什麼代價,你說便是,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推諉。」
北星沉很滿意孫妙音這樣的態度,思忖片刻後,緩聲道︰「呵——先別答應的太快,這件事,你可不一定做得到。」
孫妙音不解的看著北星沉,目光緊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北星沉起身,在屋中緩緩踱著步︰「你確定——你能對你最好的姐妹下手?我要你付出的代價,可不簡單哦。」說完,他看了孫妙音一眼,只見她怔住,面色發白。
其實,孫妙音早已料到這一點,她的心里也早已經答應了下來,可是——真要她動手的時候,她又有些猶豫了,她還記得冷夜心那一句,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在她的心中,又何嘗不是將冷夜心當做她唯一的朋友!
見她猶豫,北星沉輕蔑一笑。
許是被這笑聲給刺激了,孫妙音忽然出聲道︰「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
「朋友不就是用來出賣的麼?」不等孫妙音說完,北星沉便冷冷打斷了她的話,笑著道︰「若是你下不了手也無妨,我可以送你回人族,但是——你想要的,只怕這輩子都無法得到了。」
一听這話,孫妙音面色驟然一變,她狠狠咬唇,心中掙扎了片刻後,低聲道︰「要怎麼做?」
答應了?
北星沉略一揚眉,眼中劃過一絲譏諷,口中卻是誠懇道︰「好,既然你答應了,我便一定滿足你的願望!你想要的,我一定給你。」
「至于怎麼做,我想你心中比我更明白。」說完,北星沉轉身便走,孫妙音看著他的背影,良久不語。她的眼神復雜到了極致,可是沒過多久,她反而平靜下來。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便不要再猶豫了!
她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心軟,她為了這一天,已經等待了這麼久,萬萬不能失敗!
她卻是不知道,當她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便注定會追悔一生!
時間像是指尖的沙,緩緩流逝,除了那如水的冰涼再無其他。雲煙海閣內重新有了淡淡雲霧,山谷里美的如同幻境。
三月時間飛逝而過,山谷中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除了那遍地宛如碧玉一般溫潤透亮的藤蔓。冷夜心抱著無憂坐在花田外,看著長勢喜人的無憂花開,她的面容似也變得溫和了許多。
但是,站在一旁的浣紗仍然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這三個月來,主上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話少了,笑容少了,氣質也變得更加清冷了。
她琢磨不透其中因由,但知道應當和當日天族強攻結界有關。雖然還是不習慣和這樣的她相處,可是卻欣喜她變的更加厲害了,單看這雲煙海閣中的氣息,便能感覺到一種磅礡的感覺。
這便是主人的力量增強的緣故。
芥颻已逝,照理說雲煙海閣當一日不如一日才是,可是當冷夜心可以代替芥颻掌控整個雲煙海閣後,這里非但沒有衰敗,反而越加蔥郁靈秀。
在充足的靈氣的滋養和體內靈竅的孕育下,無憂出落的越加水女敕可人。她就像是白玉雕琢的女圭女圭,在陽光下散發著紛女敕的光澤,讓人忍不住想要撫模一下,感受那柔軟細女敕的觸感。
這時候,無憂正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楮四處張望著,口中依依呀呀的,清脆的聲音就像是銀鈴一樣好听。見她如此,浣紗忍不住笑了道︰「小姐才不過三個月,但是比尋常人家周歲孩子還要聰慧幾分,奴婢估模著,不出多久,小姐定能開口講話呢。」
說著,她伸手逗弄著無憂的小臉蛋,無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指,速度之快,引得浣紗一怔,而後欣喜的笑著道︰「小姐的反應也好快呢,必定是個修煉的好苗子。」
怎能不好?
她是洛寒胤與冷夜心的骨肉,體內更有著蘊含了芥颻一半修為與生命的靈竅,她所欠缺的時間,而且這孩子從未沾染過世俗,純淨如雪,若是修煉的話,必定一日千里。
冷夜心低眸看著無憂,嘴角難得的多了一抹微笑,輕聲道︰「只願她無憂便好。」
浣紗點點頭,寬慰道︰「主上不必多慮,如今雲煙海閣固若金湯,您已經能掌控結界,再也沒人能威脅咱們了。除了——」
浣紗沒有說完的話是,除了天帝!
的確,若是天帝親來,這結界根本無法阻擋。只是不知為何,天帝始終按兵不動,似乎沒有親自拉取靈竅的意思。
冷夜心抬眸看向遍地藤蔓,淡淡道︰「無憂花快開了。」
浣紗一听連忙跳到了花田里仔細尋找起來,果然看到了幾個小巧的紫色花蕾,眼眶微微一熱,鼻頭也跟著微酸。
「主上留下來的無憂花,必定很美。」
冷夜心沒有接話,只看著那大片的綠,將所有的情緒沉湎。她還記得那個溫潤如風的絕美男子,那一身風華世間無人能匹。
她更記得那一抹溫暖的笑,還有安心的眼神。
那個賦予了她一切,又為她付出了一起的男子,如今——你在哪里?是在天外的另一個世界嗎?過的——還好嗎?
冷夜心心底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澀,不過很快便被她強壓下。如今的她,不需要這些多余的情緒,她要的是變強,保護無憂,為芥颻復仇。
這一日,白日里陽光格外燦爛,夜里星辰也越加璀璨,星光灑滿了整個雲煙海閣。
閣樓內,冷夜心哄著無憂入睡之後,剛欲入定修煉,忽然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她微微一怔,而後一閃身便出了閣樓,眨眼間便已經到了結界處。
她冷然而立,伏羲琴在她面前浮著,琴弦映照著星光,有一種朦朧的美。
她剛站定,結界外便傳來了腳步聲,當她看清楚來人之時,眉頭狠狠一蹙,心底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是他!
洛寒胤!
今日的洛寒胤沒有穿上那身太子的金色蟒紋長袍,而是從前那一身月白色的長衫,一頭墨發用玉冠束在腦後,凌風而立,就像是從墨畫中走出的人物一般。
這樣的他,冷夜心再熟悉不過,且不管心底如何的感覺,她只矛盾的將手放在了琴弦上,冷聲喝道︰「終于忍不住要來動手了嗎?」
洛寒胤看著結界後的她,微微搖頭,柔聲道︰「心兒——我——只是來看看你。」
這聲心兒,就像是一把利刃瞬間穿透了冷夜心的心,她深吸一口氣,忍住疼,怒道︰「別假惺惺了,要動手便動手!今夜,你我也該有個了斷。」
見她如此強硬,洛寒胤忍不住露出了悲戚的神色,他緩步上前,眸光緊盯著她,用溫柔且真誠的語氣道︰「你知道,我對你下不了手,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如何會對你不利?」
「你為何如此不信我——」說到最後,洛寒胤已然紅了眼眶。
冷夜心眉頭蹙的更緊,面色依舊森冷,她冷笑著道︰「別演戲了,你以為我還會信你這一套嗎?夠了,我受夠了!要殺要剮,你盡管來便是,何必這般虛情假意!」
「心兒——」洛寒胤低喚一聲,一顆清淚從眼眶落下,他看著冷夜心,眸中盡是哀傷,好一陣才顫抖著聲音道︰「我要如何做,才能讓你明白我的真心?」
他落淚了!
冷夜心的心越加疼,她眉頭幾乎打了一個死結,可是,她依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她眼中劃過厲芒,冷笑道︰「除非你死——否則,我絕不會再信你。」
死?
洛寒胤一怔,抬眸定定的看著冷夜心。
做不到嗎?
冷夜心哂笑,伏羲琴忽然散發了黃色的光芒,她已然做好了開戰的準備。就在這時,洛寒胤的袖中忽然畫出一柄利刃,他握住利刃,一抬手便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鮮血模糊了冷夜心的視線,她欲要彈琴的手失去了知覺,整個人呆呆的看著以為疼痛而半跪在地的洛寒胤,一時間腦子里一片空白。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他不是已經說過到此為止嗎?他們不是已經一刀兩斷嗎?他不是來取她的性命的嗎?
冷夜心紅了眼眶,最終,她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這或許只是演戲,他怎會真的自刎!可是當她看到洛寒胤面色慘白,軟倒在地之時,她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竟是邁腳出了結界!
她快速奔到了洛寒胤的身前,將他扶起,怒道︰「你這是做什麼?成心讓我愧疚是不是?你快給我起來,起來。」
洛寒胤無力的靠在她的身上,嘴角噙著一抹滿足的笑︰「你出來了——就好了。」
出來了?
冷夜心一怔,後背一寒,尚未來得及反應古來,便只覺得一道冰涼抵在了後背。
圈套?
就在這時,之前還奄奄一息的洛寒胤突然翻身而起,拔出胸口的匕首死死的抵住冷夜心的咽喉。匕首上殘留的血跡順著冷夜心的肌膚緩緩滑落,冰冷而刺骨。
她抬眸,看著一臉猙獰的洛寒胤,腦子里轟的一聲,下意識道︰「你不是他!」
洛寒胤咧嘴一笑,並沒有接話,只是看向她身後的人。
「冷夜心,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不長進,這麼容易上當。」這聲音,不是莫又是誰?
冷夜心微微轉眸,便看到了莫含笑的臉,她極美,甚至美的有些妖異,渾身透著一股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深吸一口氣,冷夜心非但沒有著急,反而鎮定了下來。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是他就好,還好——不是他!她的慶幸,並未讓莫二人看出來,她只淡淡道︰「莫,你這麼費盡心思設了如此圈套,到底想要什麼?」
莫冷冷一笑,看了洛寒胤一眼,後者收了匕首,退後幾步,抬手從自己的面上扯下一張人皮面具,面具下的男人姿容平凡,一雙眼卻是炯炯有神,隱約和洛寒胤有幾分相似。
莫滿意的點點頭,戲謔道︰「冷夜心啊冷夜心,你可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沒想到這麼個小把戲便能將你騙出來,呵——倒真是讓我意外啊。這個男人我可是尋找了許久,辛苦訓練了三個月,才能做到幾分神似呢。」
冷夜心看著眼前陌生的男子,緩聲道︰「單單一張人皮面具還騙不了我,你還用了什麼手段,他的氣息分明——」
話為落下,便見男子從搖中取出一縷絲線,一抹淡淡紫芒劃過,熟悉的氣息再次出現,不是洛寒胤有是誰!
原來如此!
冷夜心冷然一笑,搖頭道︰「這一次,是我失算了。沒想到,你能卑劣到這個地步。」
莫眸中殺機閃現,抬起右手,陣陣銀芒如閃電般瘋狂閃爍,冷夜心可以感覺到濃烈的危機感。她偏眸看著莫,眼中帶著深深的譏諷。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你沒資格。」莫被她的眼神刺激的發狂,當即怒吼道︰「當初你是如何陷害我的,讓我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恨不得將你剝皮拆骨——」
冷夜心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忽然笑著道︰「你不說我倒是忘了,當初你分明成了一個干枯丑陋的老太婆,如今,是如何恢復了容貌?」
「想來,必定是用了什麼惡毒的法子吧!」
說著,冷夜心動了動鼻子,哂笑道︰「你的身上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就算你用再多的香粉也無法掩蓋住——看來,你用的方法,弊端不小啊。」
听得這番話,莫面色已然發白,但是她怎能容忍自己被冷夜心嚇住。她低喝一聲,手中的銀芒越加璀璨,正好照亮了冷夜心的眸子。
她的眼,清澈的宛如碧湖,清晰的將她此刻的慌亂與猙獰模樣映的清清楚楚。莫渾身一顫,再不猶豫,怒吼道︰「你去死吧。」
她一手長劍抵著冷夜心的要害,一手凝聚了大量靈力要活活將冷夜心震死,可是她卻是低估了冷夜心的實力!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由她逼迫的冷夜無心了。
「鳳兒。」冷夜心低聲呢喃一聲,沒有動手的意思,只見一道紫金色光芒從眼前劃過,下一刻,莫手中的劍便崩斷成了三截。
而她的手也踫到了實物,可惜的是,她踫到的不是冷夜心的頭,而是她柔軟冰涼的手。濃烈的紫金色光芒從冷夜心的體內涌出,竟是一瞬年便壓倒了莫的銀色靈力。
只幾個呼吸間,莫便松動了,她後退一步,連忙撤了手,另一只手早已做好了準備,又是狠辣一擊。可是,冷夜心似乎早已洞穿了她的念頭一般,一手撤回,一個漂亮的轉身,一腳便踢在了莫的手腕處。
「啊——」只听得莫吃痛驚呼,整個人邊後退了幾步,臉色漲紅,手腕處青紫一片。
冷夜心懶懶立在原地,一只金色的鳳凰從天際飛來,悠然的落在了她的肩頭,那一刻,金色的光芒將冷夜心襯托的宛若神女。
「你的修為倒是提高了不少,只可惜——」
「你的這里——」冷夜心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冷笑道︰「卻依舊那麼蠢!」
莫恨的咬牙切齒,猛的看向一旁看呆了的男子,怒道︰「還愣著干什麼,給我殺了這個女人。」話音落下,男子點頭,抬起雙手,銀芒璀璨,竟是比莫不差多少。
他們二人成夾擊之勢,沖著冷夜心沖來。
冷夜心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中,只不疾不徐的吐了兩個字︰「找死!」
話音落下,只听金鳳清越的鳴叫響起,紫金色的火焰便鋪天蓋地的涌來,莫色變,連忙調動了所有的靈力在身前做了一個護盾,又從腰中模出一把小巧的羽扇,對著火焰用力的扇。
這是她從天後處討來的寶貝,名為寂滅扇,能滅掉世間一切火焰。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這金鳳噴出的火焰,乃是變異的神火,寂滅扇只能逼退,卻是扇不滅。
而另一邊,男子則是費勁的苦苦支撐著護盾抵擋著火焰,臉色發白,眼看是撐不了多久了。
冷夜心干脆不理會那男子,足尖一點,便宛若穿花蝴蝶一般輕飄飄的飛向了莫。莫臉色變幻不定,她不敢後退,因為若是後退,護盾便會消失。
可是硬撐消耗太大,到時候她便成了完全陷入了被動了。
眼看著冷夜心即將靠近,她忽然沖著男子的方向虛抓一把,只見男子身體不受控制的朝她飛來。當冷夜心充滿紫色火焰的手掌擊中護盾之時,男子也被當做肉盾擋在了莫的面前。
「噗」的一聲,護盾破碎,冷夜心的手擊在了男子的胸口,她的身後是大片紫金色的烈焰,那場景著實震撼。
莫駭的花容失色,放棄了男子,飛遁而去。
「冷夜心,你別太得意,這一次是我小看你了,可是你記住,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很快,你就會付出大家。」莫的聲音越來越遠,最終消散須彌。
冷夜心沒有追擊而去,只看著在地上痛苦翻滾的男子,火焰已經將他燒的面目全非。他拼命抽調靈力去抵擋,可是卻無法抵抗冷夜心這帶有腐蝕特性的靈力,還有金鳳那無法滅掉的火焰。
「救我——救救我——求求你——」男子全然成了一個火人,他跪在地上,不住的朝著冷夜心磕頭,希望她能放他一馬。
冷夜心冷眼看著他,冷冷道︰「你不該假扮他,這一點,便罪不可恕。」
說完,她轉身而去。
這時候,感覺到異樣的浣紗從結界內沖了出來,大驚失色道︰「主上,是否有敵人進攻——」話未落,她便看到了那痛苦翻滾,身體一點點被燒成焦灰的男子。
這——
浣紗驚的說不出話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冷夜心的手段。
竟然這般——狠辣!
冷夜心擺擺手道︰「已經沒事了,回去吧。」說完,當先一步踏入結界,而後消失不見。浣紗張大嘴巴看著冷夜心離去的方向,還沉浸在震撼中。
淳熙宮內,莫出現時,整個人便倒在了榻上,大口咳血。
該死的!她竟然再一次輸給了冷夜心!她怎麼會變的那麼強!還有那只金鳳,怎麼會強的這麼離譜,噴出的火焰就連天後的寂滅扇都沒法撲滅!
擦去了嘴角的血,她努力的盤膝做好,深吸一口氣後便開始調息。
她這一調息,足足到了天明時分才將傷勢穩住。
長舒一口氣,她喚來了一名宮婢。房門緊閉後,屋內照例上演了血腥而殘忍的一抹,當莫再次踏出房門時,她已經恢復了常態,面色紅潤,肌膚賽雪,宛若畫中仙。
只是,她自己也未曾察覺到,她的身上一直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算她用再多再好的奇香,也無法將這血腥味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