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海閣內飄著淡淡的雲霧,如夢境般的美景讓人的心很容易便跟著平靜下來。ai愨鵡
孫妙音此刻坐在窗前,抬眸便能看到窗外夢幻般的美景,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心情平復了許多。冷夜心坐在她的身邊,嘴角一直噙著淡淡的笑,她沒有過多的詢問,竟是這般輕易的選擇了相信。
孫妙音仔細的觀察著冷夜心的神情,見她似乎沒有懷疑,不免松了口氣,又道︰「對了,這些日子你過的怎麼樣?記得分別之時,你才剛有身孕,如今,卻已是為人母了。」
說著,她暗自垂眸,感嘆道︰「時間過的真快。」
冷夜心點了點頭,緩聲道︰「是啊,一晃,便是一年多了,當初——多虧你的照拂,若不是你,或許我沒有福分生下無憂。」
洛無憂!孫妙音在心底默默的念著無憂的名字,只覺得酸酸的,澀澀,滿心嫉妒。冷夜心雖沒在洛寒胤的身邊,可是她卻有了他的孩子,在孫妙音看來,現在的冷夜心,依舊幸運的讓她忍不住妒忌。
微微握緊了手中的絲帕,孫妙音看著冷夜心的眼,輕聲道︰「王爺他——知道無憂的存在嗎?」
這個問題,才是她最關心的!
冷夜心看向窗外,嘴角笑意消散了幾分,雲淡風輕道︰「不知道,或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
「為什麼?」孫妙音心底一喜,面上卻是做出了驚詫的模樣。
冷夜心沒有回答,只回眸看了她一眼,笑著道︰「既然你如今沒有別的去處,便在這里住下吧,有什麼需要,盡管跟我說便是,可別對我客氣。」
孫妙音眨眨眼,點頭道︰「那是自然,你我的關系,還用得著客氣嗎?」說完,她伸手握住了冷夜心的手,抿了抿唇,柔聲道︰「這一年多,你受苦了。」
冷夜心反握了一下她的手,遙遙頭道︰「苦與不苦,如今已經不重要了,好了,想必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說罷,冷夜心起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她的背影,孫妙音眼中的關懷悄然散去,多了幾分無情。
從前的姐妹情深,到如今,只剩下掩蓋在虛情假意下的疏遠與陌生。冷夜心雖沒有多問什麼,但是孫妙音心中始終覺得她似乎知道什麼,只是隱忍著不說。
思及此,她不免有些不安,更有些著急。
雲煙海閣與世隔絕,她不能一直在這里耗著,計劃得繼續下去。
當夜午夜時分,孫妙音悄悄推開了窗,從腰間取下一只碧玉鳥環佩,將玉佩對準月光,她輕輕輸入一絲靈力。只見那碧玉的小鳥微微閃光,而後竟飛出一道綠芒化作小鳥的形狀沖天而去,眨眼間便消失了個干淨。
做完這些,她趕忙關上了窗戶,回到了榻上,佯裝熟睡。
而這時候,冷夜心正抱著無憂坐在窗前,輕輕逗弄著她。這孩子白日里睡的多了,晚上反而睡不著了,非要冷夜心抱著逗著才不哭不鬧,十分粘人。
不過,冷夜心卻十分享受這種感覺,濃濃的母愛在她的面上縈繞,將她本就絕美的面容添了幾分溫柔與平和。金鳳優哉游哉的窗外蹦來蹦去,不時的探出腦袋看向無憂,口中脆脆道︰「小主人——小主人——」
而無憂每每看到金鳳,便會咯咯的笑,伸出紛女敕的小手去抓金鳳,金鳳狡猾的躲閃,紫色的眸子里帶著親昵和寵溺。
看著這一幕,冷夜心不由得笑出了聲,每日,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覺得輕松,才會發出這般真心的笑容。就在這時,金鳳忽然扭頭看向天空,低鳴了一聲。
「怎麼了,鳳兒?」冷夜心順著金鳳的目光望去,只見薄霧消散月明星稀,與往常一般無二。
金鳳凝視了天空許久,疑惑的搖搖頭,沒有說什麼,又轉頭繼續逗弄無憂。
一夜平靜而過。
後半夜時,天宮星辰閣中,北星沉立在窗前,伸手抓住了飛馳而來的綠芒,嘴角浮了一絲得意的笑。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孫妙音已經成功的進入了雲煙海閣,取得了冷夜心的信任!接下來,便是從內部破壞掉結界,給北星沉制造機會!必要的時候,她還要對冷夜心下手,畢竟——那伏羲琴可不是吃素的。
翌日清晨,冷夜心早早起來,剛剛喂飽了無憂,便听的敲門聲響起。
「夜心,是我,我做了你愛吃的早膳。」門外的是孫妙音。
「就來。」冷夜心抱著無憂出了房間,見到了等待的孫妙音,笑著道︰「從前怎麼不知你竟會下廚。」孫妙音伸手撫模了一下無憂的臉蛋,笑了笑道︰「逃亡這麼久,什麼都學會了,甚至連縫縫補補這樣的事我都學會了,若不信,我給你表演看看如何?」
「表演?」冷夜心搖了搖頭,與孫妙音去了廳內。
浣紗已經擺好了碗筷,正在給她們盛粥,見冷夜心抱著無憂進來,連忙上前接過無憂,笑著道︰「主上,孫小姐,奴婢來照顧無憂小姐便是,你們快用膳吧。」
在桌前坐定,冷夜心品了一口粥,眸光微微一凝,心頭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感覺。這粥——竟然是當年在王府別院,洛寒胤曾親自熬給她喝的風荷五寶粥。
那一年,那一日,荷角風韻的那個清晨,洛寒胤清冷而孤寂的背影,又在目光觸及到她瞬間變得鮮活絕美的臉,所有的一切都瞬間變的清晰起來。
她只覺得心髒在不斷的收縮,一陣幾乎要壓迫的疼痛讓她呼吸不過來,手微微一抖,銀湯匙落在碗中,發出了「鐺」的一聲脆響。
這一聲響讓孫妙音與浣紗都微微一愣。
「夜心,怎麼了?這粥不合你的胃口嗎?」孫妙音疑惑的看著她,仔細的看著她的眼神變化。
冷夜心瞬間回過神來,淡淡一笑,仿佛適才那個有些慌亂有些失措的人並不是她一般,聲音依舊平靜溫和︰「沒事。」
她既然說沒事,孫妙音也不好再問,心底卻是暗暗道,這粥,是當初她暗地里向王府中的下人打听王爺的喜好時听來的。
同樣,她也知道了芙蕖山莊內荷角風韻發生的事,一度嫉妒的看到粥便覺得心酸難受,今日,她是特地做了這風荷五寶粥,目的就是要讓冷夜心也嘗嘗那心酸的滋味。
很明顯,她成功了,因為冷夜心只簡單的吃了兩口,便再也吃不下,自顧自倒了被竹葉茶便在窗旁坐定,看著窗外怔怔的出神。
她敢保證,冷夜心此刻定然在想著洛寒胤。想到這里,孫妙音不覺胃口大好,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五寶粥,還偶爾出聲道︰「這粥是用女敕荷葉,蓮花花蕊與新鮮的蓮子加上小米熬制的,味道很不錯呢。」
冷夜心眸光微閃,沒有接話。
孫妙音又吃了一大口,滿足的擦了擦嘴,笑著道︰「夜心,你說這粥,味道好不好?」
冷夜心回過神來,看向孫妙音,點點頭道︰「好。」
「那以後,我常做給你吃好不好?」孫妙音笑的很天真,就像是當初那個穿著粉色勁裝,拿著刺鱗鞭,天不怕地不怕的孫家大小姐。
冷夜心定定的看了她幾秒,卻是搖頭道︰「遠來是客,怎能讓你勞累。」說罷,她看向浣紗,徐徐道︰「日後,還是浣紗負責膳食吧。」
浣紗自然點頭,孫妙音也沒多說什麼,只隨意笑笑,湊到了浣紗跟前,看著紛女敕可人的無憂,笑著道︰「無憂長的真好看,跟王爺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呢。」
這話,又是直戳到了冷夜心的心頭,她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來,只覺得眼底像是受了潮一般難受。
「給我抱抱好嗎?」孫妙音伸出手,浣紗看了冷夜心一眼,見她沒出聲阻止,便將無憂遞給了孫妙音。抱著柔軟小巧的無憂,孫妙音的眼底閃耀著奇異的光︰「無憂真好看,長大後必定是個絕頂的美人。」
無憂天真可愛的大眼楮直盯著孫妙音不肯移開,似乎也很喜歡這個漂亮的大姐姐,紛女敕的小手胡亂抓著,扯著孫妙音胸前的一縷秀發不肯撒手。
孫妙音見她如此,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夜心,這孩子好像能听懂我的話呢?」
冷夜心微微一笑,寵愛的看著無憂,露出了母親特有的溫柔微笑。
浣紗也跟著笑了,忍不住道︰「無憂小姐可聰明了,雖說才四個月,可是已經開始牙牙學語了呢。」
孫妙音笑意更濃,伸手逗弄著無憂的面頰,低眸淺笑道︰「真的麼?無憂好厲害呢——夜心,你知道嗎?我真的好羨慕你,有一段那麼美好的愛情,還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我真的——好羨慕。」
孫妙音的話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柔,可是眼底卻是散發著一股讓人心顫的凌厲與殺機。
無憂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冷夜心連忙起身將無憂在抱懷中,輕聲哄著,可是無憂仍然不停的哭著,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
孫妙音面色有些難看,急忙道︰「夜心——我——我也不知道——」
「沒事的,這孩子很少哭鬧,想來是昨夜里沒睡好吧,你別擔心,我哄哄就好了。」冷夜心一邊哄著無憂,還不忘寬孫妙音的心。
孫妙音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麼,雙眸只歉疚的盯著無憂。
浣紗眉頭微微蹙著,心中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無憂不愛哭鬧的,怎麼孫小姐一抱就哭了起來?浣紗對無憂的寵愛不比冷夜心少,冷夜心與孫妙音畢竟是好友,還不至于因為孩子哭鬧便生她的氣。
可是浣紗不同,她與孫妙音畢竟沒有半點情分,心中只覺得她一抱無憂便將她給弄哭了,自然十分不滿,看向孫妙音的眼神也不那麼溫和了。
無憂這一哭,便是大半日,冷夜心心疼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連午膳也顧不得用,只抱著無憂不停的哄著。興許是哭的累了,午後暖暖的風一吹,無憂便沉沉的睡了。
冷夜心直到這時才松了口氣。
浣紗連忙接過無憂進了屋子,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睡。冷夜心長長舒出一口氣,一回頭,卻見孫妙音正站在身後不遠處靜靜的看著自己。
「妙音。」冷夜心沖她招了招手。
孫妙音上前,微微搖唇,歉疚道︰「對不起,夜心,都是我——」
「說的哪里話,孩子哭鬧本是常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冷夜心淡淡一笑,反倒是寬慰著孫妙音。
听聞此話,孫妙音越加表現的局促不安,也不好再提孩子,便將話題引到了別處︰「夜心——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你能誠實的回答我嗎?」
冷夜心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點頭道︰「你說。」
「你——當真不打算與王爺重修于好了嗎?」這個問題她一直憋在心中許久,總想知道答案。其實現在的孫妙音心里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扭曲,在她的觀念中,洛寒胤已然是她的所屬品,但因為冷夜心的存在,她始終覺得不夠踏實!務必要親口听到冷夜心的回答,才能安心。
而這個問題,卻是讓冷夜心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猛然一疼,她眸光看向別處,淡淡道︰「怎麼想起問這個?」
孫妙音勉強笑笑,又道︰「從前我總是羨慕你們,就像是神仙眷侶一般般配,更何況,如今還有了無憂。難道你真的打算與王爺分開了嗎?那多可惜啊——畢竟你們一起走過那麼過的風雨,曾經——那麼甜蜜——」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冷夜心的神色變化,當看到冷夜心眸光變冷時,心底卻是不由得激動起來。
「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我與他——已經回不去了。」冷夜心是忍住疼說出的這句話,話音剛落下,她不再給孫妙音繼續話題的機會,反而笑著道︰「你呢?到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嗎?」
孫妙音一怔,而後苦笑道︰「哪那麼容易,我說過,我孫妙音要嫁的,必定得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兒——」其實若細品這句話,冷夜心便會察覺出端倪,但是,她太過信任孫妙音,所以她的話,她都未曾往深處想。
說完這話,孫妙音又擺手道︰「說這些頭更的事干嘛!其實,我這次能歪打正著與你重逢,是我怎麼也想不到的,要是早知道在魔族能遇著你,我便早來了,也不必孤孤單單流浪這麼久。」
「夜心,你知道嗎?對我來說,你是最親近最值得信任的人,我相信,只要和你在一起——什麼困難都能迎刃而解。」
「能夠住在雲煙海閣,能夠與你朝夕相對,我真的——很開心。」孫妙音笑的很燦爛,宛若天邊的驕陽一般璀璨奪目,她的笑很容易感染人,讓看到的人心底也暖暖的。
冷夜心定定的看了她許久,而後笑著道︰「謝謝。」在這種時候,能听到這樣的話,冷夜心除了一句謝謝再說不出其他。
她很感激孫妙音能說出這樣暖心的話,微微垂眸,她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天宮,天帝,泫灕,北星沉,莫,還有——洛寒胤。
一張張臉在她的腦海中劃過,留下或深或淺的印記,但除了疼還是疼。唯獨孫妙音從最開始執著的與她交友,不問因由的站在她那一邊,不顧後果的幫助著她。在她的心中,一直將孫妙音當做唯一的至交好友,哪怕這一次,她出現的很突兀,甚至巧合的過分,她都選擇了無條件相信。
她相信,從前那個不顧性命也要與她同進退的熱情又直白的女子,是真心待她的。
孫妙音不知道冷夜心此刻心中的想法,若是知道,說不得還會生出一絲內疚來。但是,她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便是,取得冷夜心完全的信任,降低她的防備,然後實施她的計劃。
冷夜心若是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正在處心積慮的算計自己,不知——會做何感想。
時間並未給冷夜心去察覺去思考的機會。就在這天夜里,結界突然傳來了強烈的波動,冷夜心猛然從入定中醒來,取出伏羲琴便直奔結界處。
浣紗守在無憂身旁,眉頭鎖的緊緊的,顯得很是不安。
孫妙音急急從屋外跑了進來,披頭散發,肩上還披著外衫,顯然是剛從睡夢中被驚醒。她一進屋,便忙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剛才,我好想感覺到了不一樣的震動。」
浣紗點頭道︰「出事了,有人在硬闖結界,主上已經趕去了。」
「啊?有人擅闖?會是誰?夜心會不會有危險?」孫妙音面色一變,忙急聲詢問。
她這一著急,浣紗也跟著著急起來,咬了咬唇的道︰「必定是天族那些人又來了,主上她已經掌握了結界,應當——不會有事才對。」
孫妙音眸光微轉,搖頭道︰「適才那震動可不一般,天族說不定出動了什麼大人物!會不會——會不會是天帝親自來了?」
「遭了,夜心可怎麼辦?她能對付得了嗎?」孫妙音急的在屋內不住的打轉。
一听可能是天帝來了,浣紗面色一白,焦急的起身,踱著步道︰「主上她——」
她轉頭看了一眼熟睡的無憂,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孫妙音見狀,心中暗暗一喜,面上卻更是焦急起來。她思來想去,忽然從腰間抽出了刺鱗鞭,大聲道︰「不行,我要去幫夜心。」她剛一跳動靈力,便面色一白,一縷鮮血順著嘴角滑落。
浣紗一看急了,下意識道︰「孫小姐,主上那里有我,你的傷還未好全,便留在這里替奴婢照看好無憂小姐,n奴婢和主上很快就回。」
說完,浣紗一個躍身,竟是從窗口直接飛躍而去,速度極快。
浣紗一走,孫妙音便抬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跡,涼涼一笑,轉頭看向無憂。她緩步在床畔坐下,抬手模了模無憂細膩的臉蛋,低聲道︰「孩子,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是她的女兒——」
話音落下,她抬手在腦後輕輕一抹,一根細如發絲的銀針便出現在她的指間。她深吸一口氣,眼中劃過一抹猶豫,最後,緩緩閉上了眼。
而此時,結界處,冷夜心看著空無一人的結界外,眉頭鎖的緊緊的。
怪了!適才分明有人強闖,而且看結界的反震力,強闖的人修為必定極高!可是為何她趕到時,卻是空無一人!
緊接著浣紗也趕到了,剛一落地,她便急急問道︰「主上,情況如何?」
冷夜心轉眸看向浣紗,只一瞬間便瞪大了眼︰「調虎離山!無憂——」話未落,她便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閣樓趕去。
浣紗一怔,立時也回過神來,看了看空無一人的結界外,懊悔的一拍腦門,怒道︰「該死的孫妙音!是她攛掇我來的,她一定有問題。」
說完,她也急忙往回趕。
當冷夜心推門飛奔進屋時,看到的是躺在血泊中的孫妙音。
她的心口被一柄利刃穿透,刀尖從她的後背刺出,汩汩的鮮血不住的落。而無憂仍靜靜的躺在榻上,似還在熟睡。
怎麼回事?
那大片的紅刺痛了冷夜心的眼,她忙上前,一股靈力緩緩的輸入孫妙音的身體內,感受著她體內的經脈,頓時大吃一驚,孫妙音受傷極重,不但是被利刃刺傷,就連經脈也被震斷大半。
「妙音——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冷夜心抱著孫妙音,源源不斷的輸送著靈力。
孫妙音艱難的睜開眼,張了張嘴,有氣無力道︰「無——無憂——」
浣紗這時跑了進來,將無憂抱起,細細看了看,點點頭道︰「小姐沒事。」
一听這話,冷夜心松了半口氣,孫妙音也呼出一口氣,緩緩道︰「沒——沒事就好——沒——」話還未說完,她便暈了過去,面色慘白如紙,幾乎瀕死。
冷夜心忙將她抱上床,一直給她輸送靈力續命,浣紗拿了珍貴的藥材來,看到孫妙音慘白的臉,卻始終覺得哪里不對勁,心中始終藏著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