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在皇宮呆了這麼幾天的時間,不過是這麼幾天的時間沒有見到心尖上的可人兒,司懿軒卻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被思念碾碎了,哪怕再多出一刻鐘的時間,他都是不會在皇宮待下去,身體里幾乎所有的細胞在這個時候都爭相恐後的叫囂著對卿兒的思念。愨鵡曉
水藍色的綢緞衣擺微動,司懿軒將腳下的動作放到細不可察,卻又帶著些許急切的來到了憐卿的床邊,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扶上了那如同初生嬰兒一般柔軟滑潤的臉頰。
真實的觸覺讓司懿軒心尖微微一顫,滿足感充盈著身體的各處。
「唔!」
床上的人兒在這個時候微微翻動了一子,一聲呢喃聲從嬌艷欲滴的紅唇中發了出來。
如同小扇子一般的長長睫毛微微閃動了一下,慢慢的睜開來,琉璃般靈動的雙眼微微轉動,靈氣滿溢。
「司大哥?」
當看到床邊陽光一般溫暖的笑容,憐卿有些吃驚的喊道。
剛剛睡醒過來,一時之間,憐卿竟然有點反應不過來,秀美微蹙,憐卿帶著些許疑惑的問道︰「我怎麼到你房間來了?」
昨天晚上她記得自己明明是在自己房間睡下的啊?
她還纏著紫玉給她講了好幾個故事,月在旁邊也給她削了一個隻果。
抬手理了理憐卿有些凌亂的發絲,司懿軒臉頰上的笑容因為憐卿剛才的話語變得更加絢爛起來。
「卿兒!」
大手一伸,司懿軒將憐卿嬌小柔軟的身子從鵝黃錦被中擁了起來,緊緊地抱在了懷中,一聲滿足如同申吟般的聲音從司懿軒的嘴角逸了出來。
微微加重的力道仿佛要將憐卿融入到他的身體一般。
有時,司懿軒真恨不得憐卿就是一個巴掌大小的人兒,那他便是可以將憐卿揣在懷中,走到哪里帶到那里,讓她一刻都不能離開自己的身邊。
這麼絕色奇異的女子,如果就這般被遮擋了光芒,是不是自己自私了?
司懿軒心中微微嘆息一聲,這般想到。
「司大哥,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被司懿軒這麼緊緊地抱在懷中,憐卿第一個反應,那就是有可能出事了,心中的擔心也是在這個時候逐漸擴大。
「思你至骨髓,只有這麼抱著,才能告訴我的心,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司懿軒將頭埋進憐卿的長發,輕嗅發中的香甜,輕聲說道。
憐卿本就緋紅的臉頰此時更是紅潤了幾分,心跳更是亂了節拍,一向柔和淡漠的司懿軒今日卻是會到了她的房間如此,這真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濃情蜜意在靜謐中更是快速增長著。
「卿卿,吃早飯了。」
白色身影一閃,謫仙般的人兒臭著一張臉站在了離著床邊不遠的地方,對著憐卿和司懿軒說道,末了,還不忘記拿眼神狠狠地威脅司懿軒一把。
在司懿軒進入憐卿房間的時候他便是有所察覺,奈何那時的他正在房間為他們家的小卿卿準備可口的早飯,這才放任司懿軒到他們家卿卿的房間呆上那麼一小會,也算是他體恤了司懿軒對卿卿的思念之情了。
沒想到,司懿軒這個家伙也太沒有點自知之明了,不但是進了卿卿的房間賴著不走,末了還佔去了這麼大一個便宜。
這讓白斬月實在是在角落里隱蔽不下去了。
在白斬月清冷的聲音響起時,憐卿如同受驚的小鳥一般,立馬從司懿軒的懷中‘飛了’出來,一雙琉璃眸訕笑著看向了白斬月的方向,如同被抓奸的小媳婦一般。
司懿軒光潔的額頭微微皺了起來,這是國師府好吧?
他是這一家的主人好吧?
為什麼一轉眼他感覺自己就仿佛成了采花賊一般了呢?
床上的俏佳人好像不是你白斬月的吧?
「我希望你能尊重一下我和卿兒的**,好嗎?」
司懿軒語氣有些不客氣的對著白斬月說道。
美人在懷,軟玉柔香,思念和愛意的直白表露,這麼緊要的時刻,卻被這個冰塊一般的家伙給破壞了,就算司懿軒再好的性格也是要發飆了。
對于司懿軒的怒吼,白斬月仿若未聞,白色錦袍微動,白斬月來到床邊,將憐卿白色的團秀花小靴子穿在了如玉般玲瓏的小腳上。
在司懿軒快要噴火的眼神注視下,白斬月轉身,將憐卿的衣衫拿在了手中,雪白的衣裙薄如蟬翼,金絲串著顆顆大小不一的珍珠在衣擺繡著一朵朵小花,雖然衣服是白色,珍珠也是白色,在光縴的微微照射下,淡淡的光芒將珍珠團繡的花兒徹底襯托出來。
「你不要過分了。」
司懿軒從牙縫中將這幾個字擠了出來。
他怎麼不知道白斬月這小子什麼時候連卿兒的起居都給照顧了去了?
卿兒起床他竟然去拿衣服?
要知道,他不過是湊著卿兒心情好的時候討來一個擁抱,這個家伙太‘陰險’了。
心中嚴重的失衡讓司懿軒心中的妒忌的怒火不停的燃燒著。
白斬月更是眼帶‘怨恨’的看向了司懿軒,‘你難道不過分嗎?瞞天過海的來偷取懷抱,今天卿卿抱我了嗎?’。
未曾有言語,戰爭的火花卻已經擦亮。
‘劫難’重重包圍啊!
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憐卿額頭一群烏鴉飛過。
「你們怎麼都在這里?」
紫玉素手端著玉盆,推開房門走進了房間,卻是看到憐卿秀眉微蹙的呆坐在繡花床上,白斬月和司懿軒卻是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只是,三人的臉色都不是多麼愉悅啊!
「玉姐姐,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
在紫玉的聲音響起後,憐卿十分利落的從床上跳了下來,幾步沖到紫玉的身邊,玉手緊緊地抓住了紫玉的衣袖,萬分悲苦的說道。
紫玉絕美臉頰上的疑惑在看到憐卿裝出來的悲苦之後,轉變成了徹底的心疼和怒氣。
雖然日上三竿,雖然早飯已經準備好,為了能讓卿卿多睡一會美容覺,她都未曾來打擾卿卿,沒想到她剛剛進門便看到卿卿這麼‘傷心’的樣子。
——
「他們不讓我穿衣服。」
玉手輕抬,擦拭著沒有半滴淚水的眼角,憐卿回身指著床邊呆若木雞的兩個男人。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為什麼他們沒有印象?
小姑女乃女乃,你的栽贓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白斬月和司懿軒嘴角微微抽搐,黑線布滿額頭。
當,紫玉將手中的玉盆放在一側的桌面上,雙手掐腰,怒氣幾乎在此時轉變成了實質火焰,熊熊燃燒。
雖然她要面對的一個是望月王朝的國師,一個是武功高深殺人不眨眼的冰山,但是,為了他們家卿卿,就算前面站著的是閻王爺,她也是照罵不誤。
「你們也太過分了吧?兩個大男人合伙欺負我們家卿卿,你們怎麼想的?你們……」
不知過了多久,紫玉小嘴有些麻木的吐出一口香氣,玉手輕輕地拍了拍因為缺氧而有些起伏不定的胸口。
一側原本委委屈屈的憐卿此時卻如同雕塑一般,嬌艷欲滴的小嘴微張,琉璃般的眼眸吃驚加震驚的看著身邊的紫玉。
這天賦,這水準,這氣勢……
無數給形容詞在這個時候一股腦的涌進了憐卿的心中,卻仍無法形容此時紫玉帶給她的無與倫比的震撼!
反觀白斬月和司懿軒,被紫玉一連串的噴發給徹底的噴蒙圈了,在紫玉話語的引導下,白斬月、司懿軒都是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他們確確實實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罪孽深重啊!
「卿兒,我們就先出去了。」
半晌,司懿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握緊手中的折扇,起身有些機械的對著房門外走了過去。
身後白斬月臉色仍舊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但起身時不自覺晃動了一下的腿腳仍舊是暴露了他臉上強裝的鎮靜。
在司懿軒和白斬月先後走出房間之後,紫玉的氣息也喘的勻活了很多,玉手輕抬,大力的將房門給關閉上。
一大清早就跑到房間來欺負他們家卿卿,簡直就是找死嘛!
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轉身,傾國傾城的臉蛋上已是沒有了原本的‘吹胡子瞪眼’的怒氣,甜的能擠出蜜的笑容讓憐卿都有一種錯覺,剛才那一口氣幾百字的怒罵是不是真的出自面前紫玉美人的口中。
「卿卿來,洗漱,吃飯了。」
柔柔的聲音,關心的話語。
站在紫玉面前只穿著白色中衣的憐卿在听了紫玉的話之後卻是渾身一哆嗦,琉璃般的眼眸帶著些許討好的看著面前傾國傾城的人兒。她不是很相信,剛才她的小聰明並沒有被紫玉識破,憐卿擔心紫玉在‘摧殘’了司懿軒和白斬月之後還不過癮,下一個目標就會盯上自己。
「玉姐姐,你沒事吧?」
在紫玉美目注視下,憐卿費力的動了動剛才石化的身子,訕笑著問道。
紫玉在听了憐卿問話之後,卻是一臉擔心的走到憐卿身邊,縴手覆上憐卿的額頭,關心的問道︰「剛才是不是嚇到卿卿了?」
瓖金邊的毛巾拿在手中,憐卿十分自覺的走到玉盆前面,柔順的開始洗漱,既然紫玉並沒有發現她的‘小計謀’,她還是好自為之,不要多說話了。
青色紗裙微微翻飛,紫玉蓮步輕移,來到憐卿的床邊,細致的幫憐卿整理著床鋪,紅潤的小嘴里還不忘憤憤的說道︰「誰敢欺負我們家卿卿,後果就像今天這般。就算他們地位再高、武功再高深,我永遠都會毫不眨眼的站在卿卿面前的,只要我有命在,就絕不會輕饒他們……」
絮絮叨叨接連不斷地話語從紫玉紅潤的小嘴里面傳了過來,不知是不是紫玉要年長憐卿幾歲的原因,每件事,她都要反反復復來叮囑憐卿很多遍。從開始的勸解到現在的欣然接受,歲月里,他們都在慢慢的變化著。
玉手將瓖金邊的毛巾輕輕的覆蓋在精致的小臉上,大顆的淚珠漸漸融入柔軟的毛巾里,紫玉後面說些什麼她已是沒有听清,胸口窒息般的疼痛不期然的涌了上來。
前世,她撞得遍體鱗傷,想要的只是他們一個關心的眼神,她讓自己更加優秀,只是為了能卑微的引起他們絲絲的注意力。
最後,她付出的是命,鮮紅的心髒掙月兌她身體的束縛,她卻已感覺不到疼痛,滿眼只是他們的冷漠和無情。
說好不再動心,說好不再動情,說好不再相信任何人。
憐愛,寵溺,疼惜,關心,保護……
每天沐浴在周邊人的真情里,冰凍的心再次跳躍,緊閉的心扉不自覺間再一次敞開來,她愛上了他們,內心深處,他們早已成了她最親近的人。
傻瓜,有了他們不應該高興嗎?能重生遇到他們不應該歡呼嗎?為什麼眼淚就是這麼不爭氣呢?
憐卿玉手壓在厚實的毛巾上,試圖阻擋著淚水的外溢。
「卿卿?怎麼了?洗好了沒有?我來給你穿衣服,來,我……」
縴手拿著白斬月放在床邊的白色紗裙朝著憐卿走了過來,當看到憐卿發鬢邊晶瑩淚珠時,紫玉的心不由微微一緊,疼惜的感覺充滿胸腔。
將憐卿的玉手抓在手中,輕輕地將厚實的毛巾從憐卿精致的小臉上拿了下來,憐卿就這般就勢趴在了紫玉的懷中,抽了抽自己的小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你答應我,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好好的活著,就算我不在了,我要的也是你幸福的生活下去。」
命運讓她來到了這里,她感謝上蒼給了她近距離體會愛情和親情、友情的機會,但是,憐卿自己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再一次從這里消失而去。
她佔用了夙沙憐卿的身子,她要擔起的東西也很多,前途未知,如若她死了,她希望所有愛她的人都好好地活下去。
縴手輕拍著憐卿嬌小的身子,紫玉被憐卿的動作嚇了一跳,她不知突然間憐卿怎麼會如此多愁善感起來,心隨著憐卿的不安而焦躁起來。
「卿卿,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玉姐姐。」
紫玉擔心的問道。
話語平淡,紫玉的心卻已經在這個時候炸開了鍋。
「沒有,偶爾小感傷一下罷了,嘿嘿,咱們去吃早飯吧,我餓了。」
紫玉心中的焦躁隱藏的很好,卻仍舊沒有逃過憐卿的心,長久形成的熟悉,讓憐卿在紫玉一舉一動中了解她的心里活動。擔心接下去紫玉會真的往心里去,真的擔心她了,憐卿從紫玉的懷中掙扎出來,精致的臉頰上仍舊掛著晶瑩的淚珠,卻已盈盈笑著說道。
雖有疑慮,但是憐卿不說,紫玉也是不便在多問,縴手將白色紗裙利落的穿在憐卿嬌小的身子上,又將憐卿綢緞般的長發挽成了現下最流行的一個發髻。
就在紫玉準備將梳妝台上的金釵步搖插上憐卿發髻上的時候,卻是被憐卿白皙的小手阻擋了下來。
她向來不喜這些金銀珠翠的首飾,戴在頭上壓得思維都遲鈍很多。紫玉也是知道憐卿的習慣,但是,這個發髻就需要配合這些金釵步搖才能存托的更加雍容華貴。
「就戴這一串藍寶石雕琢的小蘭花吧!」
隨手將梳妝台上一支圓潤的發釵遞到紫玉手中,說道︰「這發髻已是繁瑣,如果再佩戴上這麼多的寶石珠翠,襯托出了人的雍容華貴,卻難免俗氣了不少,還是這麼簡單的好,人也輕便了些。」
紫玉向來相信憐卿的眼光,听了她的話,紫玉沒有絲毫遲疑,輕柔的將藍寶石小蘭花插在了偏向發髻右側一點的地方。
「好美!」
美目緊緊盯著眼前的憐卿,紫玉發自內心的稱贊道。
靈動又不失淡雅,淡雅又不失華貴,一身白色的紗裙配上串串珍珠的團繡,更是給憐卿增添了些許的清純和可愛。
所有的美在憐卿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再美也是沒有玉姐姐好看的。」
被人夸贊,憐卿挺翹的小鼻子卻是俏皮的皺了皺,裝出一副垂涎的看著身邊紫玉的小蠻腰說道。
贊美瞬間被警惕取代而去,紫玉一雙美目緊緊地盯著憐卿的玉手,帶著些許提防的問道︰「你想做什麼?」
看著憐卿小臉垂涎的樣子,紫玉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前一段時間被憐卿‘非禮’的場面,這一次不等憐卿有所動作,紫玉依然早早提高了警惕。
「我模模小蠻腰。」
小手相互搓動,白色紗裙微動,帶動珍珠團繡發出叮叮咚咚清脆的響聲,憐卿已是對著紫玉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