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灰色衣衫還未曾徹底轉過去,軒轅漠視卻又是猛然間轉身看向了鳳染方向,狀若十分苦惱的問紫衣人兒道︰「屬下就是不明白,主上您是什麼時候認識憐卿的呢?為什麼您心間放了憐卿這麼一個人兒,屬下時刻跟隨你身側,都是不知曉呢?」
這個問題已是困擾軒轅漠視很長時間了,心間疑惑,軒轅漠視卻沒有那個膽子將這個問題問出嘴來,他擔心他的稻子會遭到主上黑手。t
現下,軒轅漠視心想,‘既然錯誤已是犯下,也是不差這一個了。’
「是不是鬼哭山澗的樹木于你心中的重量不夠,再敢多言,消失的就不僅僅是鬼哭山澗的那些樹木了。」
紫色身影靜靜立在略顯空曠的原野上,淡紫色眼眸微微轉動間,鳳染淡漠的看向軒轅漠視的方向,淡然的說道。
語落,淡灰色身影已是徹底消失在空曠的山野間!
你可是要等著我啊!
此事一了,我便是會親自守護在你的身側!
淡紫色眼眸微眨,鳳染心間呢喃般說道。
皇都街道上。
出了國師府,淡紫色衣衫在輕微的小風中不停翻飛開來,仿若一只淡紫色振翅待飛的蝴蝶一般。
跑了幾步,只用一根淡紫色錦帶簡單扎起來的頭發猛然間散亂開來,錦緞般烏黑長發絲絲縷縷飄散開來,慵懶當中更是憑空增添了一絲嫵媚。
「卿卿!」
身後,白斬月修長手指拿捏著一塊淡紫色紗巾遞到了憐卿面前,清澈眼眸間意思已是在明顯不過。
這絕色容貌是屬于他的,不能隨隨便便讓外面的人看了去。
紅潤小嘴微微撅了起來,琉璃般眼眸微轉,憐卿求救般看向了身側夜剡冥的方向。
漆黑眼眸將憐卿可憐兮兮的小臉蛋收入眼中,夜剡冥內心不由微微一疼,沉吟良久,夜剡冥緊抿了下嘴角,卻是附和白斬月般的說道︰「卿卿,我也希望你能戴上這個紗巾!」
方才還差點恨不得剁了對方的兩個男人,在這個問題上十分徹底的站在了統一戰線上面。
腳步聲傳來,仿若見到救星般的憐卿猛然轉動嬌軀,朝著身後一前一後走來的司懿軒和紫玉緊走了幾步,然後,一把抓住了紫玉白皙的手,琉璃般眼眸盯著紫玉,說道︰「玉姐姐,我不想戴那個紗巾,你和他們兩個人說說,能不能不讓我戴著了?」
未等紫玉說話,憐卿小腦袋轉向白斬月和夜剡冥的方向,然後,不服氣的說道︰「你看看,玉姐姐的容貌比我要美上好幾倍,但是,玉姐姐每天上街的時候,我都是未曾見到玉姐姐會在面容上面遮擋上一塊紗巾,我也不要遮擋上那個東西,太熱。」
語落,風兒吹過,帶起幾片落葉。
憐卿話語卻是被白斬月和夜剡冥忍痛的無視下去。
此刻,站立在憐卿身側的紫玉終于算是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美目帶著些許憐惜的看向憐卿方向,徹底表示,愛莫能助啊!
「司大哥!」
琉璃般眼眸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一身藍色錦袍的司懿軒,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啟,可憐兮兮的叫喊道。
听聞憐卿柔軟的話語,再看看憐卿小臉楚楚可憐的樣子,司懿軒心間一陣抽搐的疼痛著。
如浴陽光的笑意淡淡收斂,司懿軒微微側頭,看向別的地方,這才狠了狠心,說道︰「卿兒,那紗巾是我吩咐別人用一種冰蠶絲做成,遮擋上之後非但不會有任何熱的感覺,在炎炎夏日當中,還有一種阻擋陽光,阻擋燥熱的作用!」
起初,在吩咐人做這一塊紗巾的時候,司懿軒只是準備在憐卿出府門後之用的,沒有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現下,看著身前淡紫色人兒那可憐兮兮的小臉,司懿軒心間不由亂作一團,也是不知道當初這份決議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了。
當收到司懿軒最後一份決議後,憐卿精致絕美的小臉頰不由垮了下來,回身,淡紫色小靴子邁動間,來到白斬月身側,一把將白斬月手中的淡紫色紗巾拿了過來。
「哼!」
淡哼聲從憐卿嬌俏的小鼻子中傳了出來,玉手麻利的將紗巾系在了臉頰上,嬌小柔軟的身子轉動間,憐卿看向周身站立的眾人,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啟,憐卿這才言道︰「既然現在你們讓我蒙上了這紗巾,為了公平起見,你們也是別想逃月兌。出門,大家都圍上吧!」
她那般可憐兮兮的求著眾人,她們還是‘狠心’的讓她將這礙手礙腳的紗巾給蒙在了臉頰上。
那好,大家同甘共苦吧!
要圍紗巾,那大家都圍上!
「可是,卿卿,我們手里也沒有紗巾能夠圍啊?」
片刻,夜剡冥方才看著憐卿,俊逸臉頰上掛著些許無奈的說道。
「恩!」
听聞夜剡冥話語,憐卿不由輕點精致下巴,淡然的應答了一聲。
玉手微動,將夜剡冥纏繞在玉帶間的軟劍拿在手中,淡紫色小靴子邁動間,憐卿幾步來到白斬月身側,手起刀落將白斬月衣衫外罩著的白色紗衣削了一塊下來,玉手輕揚,將掉落下來的白色輕紗放到了白斬月手中,如此一圈下來之後,在場所有的人的手中皆是有了一塊紗巾。
「現在好了,大家都有了紗巾了,也是沒有必要來推月兌了吧?那大家都蒙上吧!」
軟劍丟進夜剡冥手中,嬌艷欲滴的小嘴輕啟,憐卿不由淡淡的說道。
適才讓你們都戴上紗巾,你們不是說沒有嗎?
現在好了,大家人手一塊,公平的很啊!
語落,眾人仍是有些目光呆滯的看著憐卿,手中拿捏著憐卿拋過來的紗巾,有些呆愣愣的站立在當場。
「走吧!」
未曾理會眾人有些呆愣的眼神,淡紫色衣衫一陣翻飛,憐卿率先邁動腳步朝著前面走了過去。
身後眾人在遲疑了片刻之後,也是邁動腳步趕緊跟了上去,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來來往往。
即便人群擁擠,五人的隊列仍是十分顯眼。
站的十分緊湊,臉頰上又都是掛著隨風飄揚的紗巾,不是一般的引人注目,回頭率直接可以算的上是百分之二百了。
相對于憐卿小臉舒坦的樣子,白斬月等人就要痛苦多了。
在憐卿小臉蛋上蒙著的可是用冰蠶絲做出來的紗巾,在驕陽普照下,貼在臉頰上仍是會傳遞來絲絲縷縷的涼意。
白斬月等人臉頰上的布料直接就是衣擺上臨時割下來的,大街上閑逛不久,光潔的額頭上已是滲透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琉璃般的眼眸輕抬,看似隨意般的瞥了一眼周身隨行的眾人,玉手輕抬,淡紫色繡花錦衣隨之翻飛開來,紅潤小嘴微啟,憐卿淡然的說道︰「我們去吃那個麻辣湯吧?」
記得第一次吃這種東西的時候還是在山谷里,正值冬天,又麻又辣的湯泡著饅頭,一碗下去,滿身香汗,冬日的冰寒也是祛除了一個干淨。
夏末,驕陽當頭,臉罩紗巾,再來上這麼一碗麻辣湯,嘿嘿……
讓你們適才讓我帶上這麼礙手礙腳的東西,還合伙忤逆我的意思,讓你們吃些苦頭!
心意轉動間,憐卿不僅在心中暗暗的想到。
未等眾人有何言語,憐卿已然邁動淡紫色小靴子朝著攤位處走了過去。
後側,白斬月等人心中雖叫苦連天,無奈,只得跟在淡紫色衣衫後側,朝著熱氣騰騰的麻辣湯走了過去。
玉手對著攤位的主人,一個老大爺招呼著,紅潤的小嘴輕啟說道︰「大爺,來五碗麻辣湯!」
淡紫色衣衫一陣翻飛,憐卿嬌小的身子剛剛要朝著身後的椅子上坐過去,未等憐卿小坐在椅子上,一塊潔白的繡花錦帕便是鋪在了憐卿身下的座椅上。
做好這一切,白斬月這才再次坐回到憐卿身側的椅子上,一切仿若在平常不過。
一側,老大爺邊準備著麻辣湯,一雙眼楮還不忘朝著憐卿等人這邊瞄了過來。
殺手?
那也沒有必要大白天蒙著面啊?
就算是你想要蒙面殺人,那也是沒有必要這麼一大幫人,全都蒙著面,招搖過市吧?
看那穿著打扮,也不像是腦子有毛病的主啊!
難道這是今年最流行的裝扮?
看來老了就是過時了啊!
總結半天,老漢實在想不出來五個人這般打扮為了那般,最後,只能是將這種裝扮歸結到了現下最流行的服飾上面去了。
「麻辣湯來了,幾位請慢用!」
手腳麻利的將幾碗麻辣湯端到憐卿等人所在的桌面上,得了高于麻辣湯好幾倍的賞銀,老漢心間更是堅定下來,面前幾位穿著這般特殊,肯定是今年剛出來的款式啊!
玉手輕抬,憐卿將精致絕美臉頰上的紗巾微微掀了起來,接過一側白斬月早已擦拭的干干淨淨的筷子,紅潤的小嘴輕啟,這才言道︰「開動了!」
漆黑眼眸轉來轉去,看了憐卿半天,夜剡冥這才弱弱的說道︰「卿卿,這個紗巾能不能暫時的拿下來?等到吃完飯之後,我們再戴上去?」
雖說他拼命的用內力在驅散著周身熱量,但是,實在是太熱了,現下,夜剡冥感覺掛在臉頰上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紗巾,而是一塊大棉布啊!
听聞夜剡冥話語,琉璃般的眼眸滴流轉了一圈,將眾人苦不堪言的狀態收攏眼底,憐卿這才大善人一般的說道︰「好啊,那我們都取下來,吃飯吧?」
「恩,好啊!」
「好!」
清脆悅耳的聲音剛剛發出,便是立馬得到了白斬月等人的一致熱烈響應。
各色紗巾拿下,露出紗巾後傾國傾城的角色臉頰,一時間,萬物皆是失去了顏色,行人在此刻不自覺間停下了腳步。
更有女子白皙手指嬌羞無限般的拿捏著繡花手絹,嘴角處還不停滴落絲絲縷縷的口水。
頃刻間,本是空無一人的麻辣湯小攤位上擠的滿滿當當,眾人不為別的,只為再次一睹俊男靚女風采。
「讓開了,讓開了!」
「走路不長眼楮啊?看不見李大人府上的迎親隊伍啊?」
「哎呀……」
……
本就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因為長長的迎親隊伍的加入,變得更加擁擠不堪,本是歡歡喜喜的一件事情,此刻,叫罵聲絡繹不絕。
花轎前側,幾匹開路大馬在擁擠的街道上肆無忌憚的橫行著,有些來不及躲閃或是未曾看到的人便是被其撞到地上。
「娘,娘,嗚嗚……」
孩子的啼哭聲在此刻壓制所有人的熙熙攘攘聲,劃破人的耳膜,回蕩在上空。
不知何時,一個剛剛幾歲大的小男孩竟然被高頭大馬撞到在了地面上,眼見這踏步而來的馬匹就要踩在那小男孩的身子上面,孩子驚嚇的六神無主,只是躺在地上不斷哭泣開來。
孩子的哭聲卻是未曾讓高頭大馬的腳步有任何停頓,眼見這孩子就要命喪馬蹄之下,周遭人心糾結在一起,唏噓聲不已,卻是未有一人在此刻挺身而出。
「月!」
淡紫色衣衫一陣翻飛,憐卿轉頭間,琉璃般眼眸剛剛好間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結結實實的看在眼中,紅潤小嘴有些急切的招呼白斬月道。
語落,白色殘影閃現,喘息間,一身潔白衣衫謫仙般的人已是懷中抱著適才地面上躺著的小男孩站在了憐卿身側,冰冷臉頰未曾因為周遭人的贊嘆聲有任何動容。
淡紫色衣衫微動,憐卿蹲子,一雙眼楮仔細查看小男孩未曾有任何傷勢之後,憐卿這才站立起身來,紅潤小嘴輕啟,言道︰「謝謝你,月!」
謝謝你,挽救了這麼一條年輕的小生命!
謝謝你,避免了一場血腥的發生!
謝謝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上一次,如若白斬月也是跟在自己身材,樓上,那美艷的女子就不會有那般淒厲的下場了吧!
淡紫色衣袖微微收攏,不自覺間,憐卿將那恐慌中還微微發抖的玉手遮蓋下來。
有了繡樓前的血濺當場,仿若心底間從此有了那麼一塊揮之不去的陰影一般。
好看的唇角微微揚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在白斬月俊逸臉頰上蕩漾開來,直至周身。
「小虎,小虎,我的小虎啊!」
片刻,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農村婦人打扮的女子猛然間沖到憐卿身前,一把將那站立在憐卿前側的小男孩抱在懷中,仿若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
一位母親在面對自己的骨肉時,或多或少都是會有真情流露的吧?
為何,活了兩世,她都未曾體會到母親的溫暖,沒有感受到那母愛的光輝!
錦衣玉食又能如何?
于她,她寧願一世清貧換取那暖至心底的母愛!
「謝謝您,大恩人,謝謝您救了小虎的命!」
就在憐卿沉吟時,粗布衣衫的老婦人已是噗通一聲跪倒在了憐卿面前,不停的給憐卿磕頭感激的說道。
有些粗糙的大手一伸,一把抓住身側的小男孩,也是讓小男孩跪倒在地上,急切地給小男孩說道︰「快,快謝謝你這位姐姐,謝謝她的救命之恩……」
還未等小男孩跪倒在地上,淡紫色衣衫一陣翻飛,憐卿一把將那小男孩給拉了起來,玉手輕抬,更是將那老夫人也是攙扶起來。
「沒事就好!」
眼見面前慈眉善目的老婦人,憐卿心間不由微微一暖,紅潤小嘴微啟,輕柔的說道。
這些時日,被周身這些家伙寵溺的越發懶惰起來了,算算回皇都的時日也是不短了,答應幫著小希將她的姑姑找出來,現下卻仍毫無頭緒。
她自身在這世間已是沒有了親人,但這具軀體卻還有一個被丞相府大夫人陳氏賣到妓院當中去的娘親呢!
于情于理,她都是應該,也是有責任將其從苦難中解救出來的。
線索卻是于妓院處沒有了頭緒,千絲萬縷,越是深入調查,憐卿卻是感覺,仿若有一張大網已是早早編制而下,就等著她往里面跳過去一般。
思慮至此,沒來由的心間一陣恐慌!
驕陽當頭,憐卿卻是感受到了那掉入萬丈冰窟當中的寒冷。
眼見憐卿臉色暗淡中帶著些許蒼白,心間微疼,藍色錦袍一陣翻飛,藍色靴子朝著憐卿身側邁動了一大步,溫暖的大手將憐卿小手抓于其中,聲音輕柔的問道︰「卿兒,怎麼了?」
「哦……沒……沒事,呵呵,只是突然想到過去的一點事情罷了!」
听聞司懿軒關心的話語,琉璃般眼眸微轉,憐卿不由輕擺玉手,紅潤小嘴輕啟,憐卿不由壓制住紊亂的心跳,輕聲說道。
現下,憐卿內心也模不到頭緒,更是不知鈣和他們如何說起了,只得壓制下來!
「小家伙,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馬路中間去了啊?這樣很危險的,知不知道啊?」
收斂回雲游的心神,淡紫色紗裙一陣翻飛,憐卿嬌小柔軟的身子在小男孩身前蹲了下來,聲音輕柔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