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時分,國師府門前一輛馬車駐足,引人側目的不僅僅是那稀奇的馬車裝飾,更是里面出來的人。
白皙縴細的玉指探出紗簾,國師府門口打開一位看似管家的中年人趕快示意身後丫鬟上前,等那名丫鬟扶著那個姑娘下車之後,眾人驚呆了。
只見那名姑娘,腮凝新荔,鼻膩鵝脂,唇若施脂,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眼顯得媚態百生,一身紫衣裙隨風飄擺,襯的她的肌膚更是雪白如蓮,整個人高貴神秘。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里面還有一個人,只見這個美艷妖嬈的姑娘轉身又細心的幫著那位姑娘撩開簾子,就像對待著珍惜的人兒一樣那麼的小心翼翼的。
讓大家更是屏住呼吸期待的看著那彎腰下車的人,一雙骨節分明的男子的打手肆無忌憚的攬著那名姑娘,輕易的將人帶下車,動作快速卻溫柔。
此男子一身錦緞白袍,一頭青絲隨意的散落在肩上,一雙荒涼的鳳眼透出的目光卻是凌厲非常。如雪的肌膚跟性感的薄唇更是沉得出其俊美,宛若是縴塵不染的仙人般。
但現在這名男子對著那姑娘卻眼神溫柔,嘴角的那抹笑更是把自身帶來的那僅剩的寒冰融化的一干二淨。
可是那名姑娘確實帶著面紗,讓人窺視不帶那容易,實在可惜。看到這情況的人們都是一片唏噓。
更讓人驚訝的就是他們熟悉的攝政王跟國師的神色更是難以琢磨,眼中是高興的,開心的,可是為什麼當看到對方的時候,卻讓人感覺置身戰場,在拼力廝殺呢?
看到了驚為天人的幾人,在看到第二輛馬車下來的一男兩女,眾人也就沒有太多的驚訝了,平靜的都是該干什麼就干什麼。
歐陽傲寒都習慣了,不管到哪里,光環這東西好像就不屬于他,沒辦法誰讓他認識了他們呢。
遠處傳來嘈雜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很快就來到了國師府前,攔住了他們正要踏進門口的腳步。
「讓開讓開,不知道這是誰的轎子麼,不長眼的東西。」一個丫鬟打扮的人囂張的對著四周的人群喝罵著。
蹙著眉,司懿軒很是不耐的對著夜剡冥說道︰「她怎麼知道你回來了?消息真是快,看來你下面該管管了,主僕都不分了。」
司懿軒對著同樣緊皺著眉頭的夜剡冥說完又跟四川變臉一樣馬上溫柔如風的對著憐卿解釋著現在看到的情況︰「這是丞相的大女兒夙沙寧,人稱天下第一才女,此女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文韜武略更是不在男子話下,是天下男子夢寐以求的夢中情人,可惜在我看來,不比卿兒的一根汗毛。」
「繡花枕頭」顧名思義中看不中用,不然也不會請不出歐陽傲寒了,白斬月還是那麼的一針見血,對司懿軒前半部分的話,嗤之以鼻。
「綠竹不得胡鬧,人人平等,路就是讓人走的,既然轎子過不去,我下去走過去就是了。」黃鶯輕啼,入耳纏綿的清脆聲音讓人渾身酥軟,來人正是夙沙寧。
這話一出,哪還有不讓路的,完全被她不擺架子的風采跟溫柔和藹的語氣折服了,一個個不由自主的讓開,讓這大小姐過去。
「綠竹知錯,還請小姐責罰。」
「算了,您在你也是護主心切,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體罰就免了,罰你半月的月前好了,回去之後找管家領罰吧。」明著說罰,那是給別人看的,暗地里你回去罰不罰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看這丫鬟說話語氣跟和穿著,明顯是她的大丫鬟,是近侍,看來這丞相小姐還真有些城府啊,憐卿心里冷笑著看著這一切。
「小姐啊不是我說您,您貴為千金之軀,怎麼可以隨意下轎走路呢,再說外面太陽也大,您要是被曬傷了就不好了。」綠竹心知小姐不會過重懲罰她,所以更是放下膽子的說著。
「你不明白,听說王爺回來了,我擔心他傷勢又會復發,所以想……」這話說的隱晦不明,听說?听誰說?傷勢復發?她一個待嫁閨閣中的姑娘怎麼又會知道夜剡冥受傷,而且傷勢沒有大好或者會復發呢?
可是說她不知道,又說不過去,因為她是誰的女兒?夙沙煥的啊,丞相啊,什麼事可以瞞過他?並且還把話說的那麼曖昧不明,明顯的就是告訴大家他們兩個關系非比尋常啊。
加上皇帝一直打算有給夜剡冥在指婚的意圖,所以他也多少有些以攝政王岳父自居了,可是他忘記了,別說是當今的皇帝,就算是當初的夜剡冥的父皇,都掌握不了這個兒子。
怎麼可能現在又指望夜剡冥會乖乖的接受指婚呢?他是丞相當的太久,順風順水的太久了,看來也是該讓他看清楚眼前的局勢了。
冷光劃過夜剡冥黑色的瞳孔,快的讓人難以發覺,但是司懿軒卻嘴角的笑意更加的加深了些許,這就是他要的結果,就他所知夜剡冥並沒有發覺憐卿的具體的身份,不是他不想跟夜剡冥說,是他認為沒必要,如果真心的對待憐卿,那麼這些他想夜剡冥也不希望是由他來告訴他。
轎子在國師府停下,轎簾掀開,里面走出來一位頭插寶石發簪,一身粉色紗裙的窈窕女子,只是若以往的話肯定會引來周圍人的贊嘆驚呼,可是今天不同,因為任何見識到了紫玉的絕美容顏之後,對別的美女,那是絕對的會產生後遺癥的,那就是審美疲勞了。
感覺到周圍的不對勁,但是也沒有多想,夙沙寧抬頭就看到朝思暮想的偉岸身影,眼眶瞬間就紅了,稍稍平復了下激動的情緒,語氣輕柔的對著夜剡冥跟司懿軒個施一個禮,然後對著夜剡冥說道︰「王爺旅途歸來,身體可好?可有何不適之處?」
「本王很好,小姐消息真是靈通。」夜剡冥不賣她帳,連基本的客套都省了,他本就是隨意的人,不收任何約束,以前沒找到憐卿他可以無視任何人,但是現在找到了,他就得改變下了。
因為有的時候無視的話也會主張一些人的膽子,有些東西他不是不代表他不知道,所以現在他連客氣都省了,干脆把立場擺明,省的有些人連自知之明都沒有,首先就是打消這個花痴女的一廂情願,她真以為他夜剡冥是好拿捏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