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比司大哥更漂亮的呢。」
「小淘氣。」得此「稱贊」的司懿軒滿臉笑意,輕彈了一下憐卿的額頭,「不準隨便跑出去!」
憐卿揉著司懿軒腰際的衣料,娓娓道來,「司大哥,我哪里那麼脆弱啊,再者說了,你安排的那些暗衛,他們也不是吃素的呀。這麼多年,你知道我的脾氣的,不查清楚,我,寢食難安。司大哥,你擔心我的心情,我是懂得。因為,我也會如此。」
司懿軒動容,原本月復稿了無數遍的話索性也不提了,是啊,他的卿兒,從來都是一個懂分寸的女子,「小希來信說,店鋪的生意很好,讓你不要掛牽。」
于是,憐卿仿佛看到無數張鈔票飛入她的口袋中,呆萌模式自動開啟。她也是十分贊同墨紫臣對錢財的定義的,不惹麻煩而且永遠不會背叛自己。要是人心也是如此,那該是多好啊。
司懿軒看呆了,尤其是憐卿微微張著的粉女敕紅唇,想要一親芳澤的沖動終歸還是被理智戰勝了。卿兒啊卿兒,我的自制力早晚有一天會被你瓦解。
憐卿盯著司懿軒將要降落在自己的發頂上的那只手,喵的,又來,她是憐卿又不是金毛。
「下次再也不許偷跑出去。」哪怕是知道憐卿醫毒雙絕,不是誰都能傷到她,司懿軒還是忍不住嘮叨一下,完全忘記了這句話已經反反復復的被他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生怕司懿軒的話匣子打開就管不住了,憐卿按著額角兒,「司大哥,我頭疼呢。」
雖知這里面的水分很大,但是一國國師還是手忙腳亂了。
憐卿咯咯地笑,「司大哥,我說著玩兒呢,」憐卿不忍心看到司懿軒慌張的樣子,「對了,不是說墨紫辰回來了嗎?怎麼剛剛沒有看到他啊?」
司懿軒的手指一邊輕手輕腳地幫憐卿按著眉心,一邊柔聲答道,「說還有件東西要準備,就出去了,不過現在應該要回來了。」向來一字千金的司懿軒,面對憐卿的時候也有滔滔不絕的沖動。
果然,憐卿和司懿軒才剛出房間,就看到了墨紫辰。
「重界的入口,已經找到了。」這是墨紫辰回來對憐卿說的這一句話。
找到了重界的入口,也就意味著距離火玫瑰的步伐又近了。極地果實、毒血蘭,以及盛放火玫瑰的血玉冰蠶盒都已經在手了,至于火玫瑰當然也是憐卿勢在必得的。用這三種不同屬性、不同功效煉制而成的頂級解毒丸,雖說後續的工序異常麻煩,但是一旦煉制成功,不僅司懿軒的身體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改善,就連憐卿體內的蠱毒也是可以在她二十歲到來沒有得到解藥的時候,再壓制幾年的。
當然就後一種情況而言,這也是當初司懿軒為何生死不顧的硬闖「極淵之地」的原因。
在萬事俱備,只欠火玫瑰的現在,就算前路千難萬難,他們也是沒有理由耽誤的。
「除卻我們之外,另有好幾撥兒人在爭奪火玫瑰,」墨紫臣抬眼看了在場的幾位,緊接著說道︰「探得重界入口的人,也不止我們。而且對方,都不簡單。」
听出了事情的不同尋常來,就連平日里面經常嗆嘴的紫玉和軒轅漠視,也默不作聲了。
「不管有幾撥兒人,火玫瑰最後只能是到卿卿的手中。」夜剡冥淡淡的開口,卻是帶著王者不容置疑的氣勢。
在座的眾人無一不贊同夜剡冥的說法。憐卿想要的東西,不管是上天入地,還是毀天滅地,都只能是到憐卿的手中。除卻之外,別無他法。
「事不宜遲,我們明日一早就出現。」憐卿提議。
「我的身體沒問題。」感受到了大家紛紛投來的灼熱目光,憐卿接著說道。
紫玉將剝好的瓜子仁遞給憐卿,「卿卿現在就回房間休息吧,明天可是要趕路的。」
眾人皆是歡喜同意該提議。明日,可是有一場苦戰等著他們啊。不說那些想要與他們搶奪火玫瑰的人,重界之內的狀況也是不明的。
「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明天有我們呢。」司懿軒拍拍憐卿的頭,如是說道。
一直沒有插上話的軒轅漠視磨磨唧唧到最後,小動作拉了拉憐卿的衣衫,低聲說道︰「明天你跟在我身後就行。」酷拽的模樣,隨即便遭到了司懿軒和夜剡冥的打壓。
末了不忘斗氣的紫玉,也給了軒轅漠視一記「飛刀」。
——我是換情節的分界線——
人們都說,潤物細無聲的關懷,才是最真切的。
白斬月對于憐卿來說,其實就是這樣的。
憐卿的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脖頸間的項鏈,她偏寒的體質,在他不在自己身邊的依舊給以源源不斷的溫暖。就如,他仍在身邊。明天就要踏入重界了,從墨紫臣嚴峻的神色之中憐卿也不難想象出來,此行凶險,如此她倒是不希望白斬月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然而,事與願違是常有的事情。這不,說曹操,曹操就來了呢,歷史上跑的最快的人果真是曹操啊。
就在憐卿恍惚欲睡的時候,白斬月已立身于憐卿的床前了。
憐卿忽閃著眼楮,驚喜溢出,一咕嚕從床上坐起來,「月,你回來了。」
白斬月欺身上前,將憐卿抱住,下巴磨著憐卿的發頂。與憐卿分開的這些時日里面,他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憐卿頓時就怒了,喵的,這都抱上癮了是不,好歹也事先征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啊,一點兒心理準備都不給。值得慶幸的是,她有心疾,但心髒負荷能力還是超強的。
要不是擔心自己身上的寒氣侵入憐卿的體內,白斬月怎麼也不會舍得放開憐卿的。
憐卿順了順微亂的頭發,但是還是有兩根頑固的「炸毛」不屈不撓,憐卿負氣放棄。
看到這樣毫無心防的憐卿,這麼多日的勞累和顛沛,都不算什麼了。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連憐卿自己都不知道,此時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里面含有撒嬌的成分存在。
白斬月听之心尖兒不由得一顫,強忍住才沒有再次將憐卿抱入懷里,「傻瓜。」有她在這兒,他哪里舍得不回來呢。對于白斬月來說,有憐卿在的地方,處處都是家。他不堪的童年,以及此前所受過的苦難和疼痛,在遇上憐卿之後,全部都是微不可微了起來。
一雙鐘天地靈秀的眼,不含有任何的雜質,清徹卻又是深不見底。他的膚色晶瑩如玉,身材挺秀,一襲白衣示人,完全是一個仙人的模樣,縱然是誰,都沒有辦法將之與天下第一殺手這個身份重疊。
明錯,白斬月就是天下第一殺手,那個在江湖人眼中殺人如麻的大魔頭,赤月閣的閣主。沒有殺不了的人,沒有保護不了的人的赤月閣,任誰都忌憚呢。
但是自從遇上憐卿之後,白斬月的使命就開始了——終其一生,護她周全。他的人生,也不再只有殺戮和冰冷,憐卿的干淨透澈,化解了白斬月身上自以為的那些骯髒的血腥。
白斬月另外也擔憂,自己的這個身份,能否被憐卿接受。他曾經說過一句話,「她命,我命;她生,我生;我死,她亦生,我必定護她周全」。若是現在司懿軒再問他一遍,他還是這句話。也在用自己的行動證明著自己的「你不開口,我不會離開」。
「你去了哪里?」話一出口,憐卿就意識到了自己這句話說錯了。這一顆越來越不意志控制的心,最近總是有一些不該說的話說出口。不是不知道白斬月的神秘,也不是沒有猜測過。但是,這對于一個從來到這個時空就告誡自己要管住自己的心的十七歲女子來說,是怎麼也不適合的。
白斬月也是一愣,僵硬的身體不知所措,這是第一次憐卿問起他未曾表露的「私事」。白斬月張張口,卻是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憐卿干脆閉起眼來,白斬月這一副為難模樣她實在是不想看。
良久,就在白斬月以為憐卿睡著的時候,憐卿驀然開口,「月,你不想說的話我不逼你,終歸是有想說的時候的。」最後一句話不知道憐卿是說給白斬月,還是說給自己的。她有什麼資格指責白斬月呢,像她,還是一樣背負著巨大的秘密。
是啊,誰的身上不會背負秘密呢,掩于心口,幾次吞吐都不得出。不說出來並不是因為對對方還不夠信任,是時機不對、氣數不到。總會有一日,你所愛著的那個人,將心底所有未與你分享的小秘密和不堪。逐一擺放在你的跟前。那個時候的他或者是她,是再清透不過的了。那一天,只要祈盼,就會到來。
白斬月並不說話,隱于暗處。他作誓要護她周全,自不是空話。
他不是不想將他所有的事情都告知憐卿,只是白斬月有他的顧慮,而且就目前的狀況而言,現出他的身份,對憐卿來說是有害無益的。但凡是有一丁點兒構成憐卿危害的因素,白斬月都是會果斷之斬草除根的。他更不允許,那些潛在的危險因子。是由自己帶給憐卿的。
愛情之偉大莫過于,明明是毫無關聯的兩個人,踫上之後,此後的人生都與之割舍不下了。即便是血緣相溶的姐妹、兄弟、父母親,也是比之不及的。
次日,天不亮憐卿他們一行人就出發了。
馬車上的憐卿不禁想,那個白天驕陽似火,夜晚如同冰天雪地的重界,究竟是如何的景致啊,能夠在短短的幾個時辰之中驟然變幻,奇幻無比?
「卿卿,你說重界究竟是什麼樣子啊,哪里能有白天夜晚完全迥異的地方啊?」
憐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同一個區域,白天夜晚的差距天壤之別,那些她在現代所學過的能夠解釋溫差的經緯度、海撥等因素,全數作廢了。有關于重界的傳聞,在江湖上也是百出不窮。據武林史冊記載,無知老人是去過那里的,但是憐卿和司懿軒都沒有听無知老人說過。無疑,這又為重界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司懿軒卜卦,若不是因為近些年守護重界的天星屬性漸弱,尤其是今年天星受其他天星磁場的干擾尤其大,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人探得重界的方位,並準確地找到進重界的入口。當時司懿軒對憐卿說這些話的時候,紫玉不經意的一句話直點主題,說天佑憐卿。司懿軒不得不承認,紫玉的這句話是中肯的。
憐卿,是望月很多人的宿命。
「玉姐姐之前沒有听過關于重界的傳聞嗎?」因為得不出合適的答案,憐卿只得是反問道紫玉。
「你都說那是傳聞了,自然是不可靠的啊。」
憐卿愕然,她這就是傳說中的自個兒挖了一個坑把自個兒給埋了吧。
果然啊,上天給以她重生的機會,是讓她來冒險的,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事被她給撞上了。不過即便如此,憐卿還是心滿意足的。畢竟能夠活著,就已經是最大的榮幸了。
熹微的晨光打在憐卿的側臉上,馬蹄的「噠噠」聲也是格外悅耳了起來。
「說的也是,眼見為實耳听為虛。」憐卿「舉白旗」。
紫玉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憐卿,她也感覺到了,現在的憐卿和自己初遇時候的憐卿有了很大的改變,這改變或許憐卿覺得細微,但是對于身旁的人來說可謂是顯著。現在的憐卿,越來越多的展露出來自己的小女兒情緒了,在面對親近的人時候再也不是那個情緒巋然不變的憐卿了。
「卿卿心急什麼,我們到了不就知道了嗎?」紫玉給憐卿順毛。
憐卿不說話,她的好奇心何時這麼泛濫了,兵來將敵水來土堰就是了,陣前猜疑可不是她的個性啊。默念爺爺教給自己的心法,嗯,心平氣靜才是王道。
那個小而隱秘如同百十口人的村落一樣大重界,何止千萬人爭奪啊。火玫瑰的珍貴但凡是江湖上有點兒閱歷的人,都是清楚的。
昨夜憐卿一夜沒怎麼睡著,除卻興奮之外,更多的是重新審視自己身邊這三個人對自己的情感。誰知道,她卻是越理越亂,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就是說的她昨夜如睡針氈的感覺了。如果說是一個男子的話,她還是可以脈絡清晰的,關鍵是三個,三個啊!憐卿抓心撓肺。
曾經她捫心自問,自己何德何能,得此厚愛。曾經不想面對的種種,洶涌而來,洪澤漫身一樣的難安。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兒,在這樣的一個夜里,終于敢于正視了。
等到憐卿他們一行人趕到了距離重界最近的村落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刻了。
「介于重界夜晚的特殊性,今晚我們只能是休整一下,明早進去了。」墨紫臣望著前方說道。夜晚進去的話,情況實在是惡劣,單單就徹寒這一點兒,就是憐卿所不能承受的。自是不能冒險的。
已經下了馬車的憐卿,也順著墨紫臣的目光看過去,除了無邊無際的草地和林木之外,並未發現其他,疑惑溢于言表。
感應到憐卿投向自己的疑惑目光,墨紫臣解釋道,「因為現在已經是黃昏了,明天一早這里將是另外一番狀貌。」墨紫臣想著自己之前所見過的景致,仍然是處于深感不可思議。大自然的巧奪天工和變幻萬千,也莫過于此吧。同一個地方,卻是可以呈現給人們不一樣的風情,並且這里還有上天庇佑的屏障,若不是有其規律路線可循,硬闖這一生都不會進去的。
憐卿也不多問,想必這就是重界的神奇之處吧。說起來,自己自從來到這時空之後,所遇見的每一件侍寢不神奇呢。
「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村子,其實是一個無人村,」墨紫臣不急不躁,「不過,今天晚上,這村子里面住的人,恐怕不止我們幾個了。」
軒轅漠視出聲證明自己的存在,「你說的另外幾撥兒人看來還沒到啊,今天晚上倒是熱鬧了。」
憐卿側目對紫玉囑咐,「玉姐姐,今晚不論你是听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房間。」
「你也是/你也一樣。」對待憐卿默契感一直十足的司懿軒和夜剡冥再一次異口同聲。
為了避免接下來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憐卿先聲奪人,「我們先去找個住下的地方吧。」長夜漫漫,就算是知道還有後來人,但也不能天為被地為席吧。
昨晚露了一面的白斬月,在憐卿睡著之後又再次不見了。以至于當憐卿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白斬月,還以為昨晚是自己的夢境呢。對于白斬月的反常,憐卿也只能是等到火玫瑰事件結束之後再做了解了。
手指再次撫上脖頸上的項鏈,心中默念著白斬月諸事順利、平安無事。
才不過是剛剛入夜,軒轅漠視就被一種特殊的音波召喚。避開眾人,軒轅漠視依照指示到了對方的指定地點。
「尊上,」軒轅漠視拱手行禮。
夜色下,只看得到對方是一身紫衣,聲音依舊是分辨不出雌雄,唯一與以往不同的是聲音不在那麼死寂。「怎麼樣?」
軒轅漠視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便是反應過來了對方所指的是什麼,「一切安好。」
似乎是听到了對方的一聲輕笑,軒轅漠視臉上露出訝然的表情來,剛剛,那笑聲,是發自尊上之口嗎?軒轅漠視環視一圈兒,確定這里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再無別人。臉上的表情更加驚悚了起來,這個人,是真的尊上吧?他可是听說尊上是不會笑的啊,誰能告訴他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軒轅漠視費了很大的氣力,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尊上的指示是?」
對方言簡意賅的回答了軒轅漠視的疑問,「護她。」
軒轅漠視再次受到了驚嚇,這個人真的是尊上嗎,是哪個王八蛋說尊上世事不關心的。如今軒轅漠視終于是真相了,原來尊上讓他跟著憐卿的意思是保護之意。困惑染上軒轅漠視的心頭,不過打死他也不會開口問尊上是怎麼認識憐卿的。
「是。」軒轅漠視領命。不知道為什麼,在听到尊上的這兩個字之後,軒轅漠視的心里面像是有一只小貓的爪子在不停地撓啊撓,異常的難受。這種異樣的感覺,更讓他想起自己臨出門時候父親所說的找不到媳婦就不要回去的話。明明是毫無關聯啊,軒轅漠視扼腕。
「那些人不會來了。」對方臨走之時,輕飄飄地拋出這樣的一句話。
軒轅漠視在原地石化了半天,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尊上口中的這個「那些人」,所指的是今晚要來村落住下與他們搶奪火玫瑰的人。不是吧,那些人被尊上處理了?
能夠找到重界入口的人,怎麼說也不是簡單的角色,在他們還在準備著今晚大開殺戒一場的時候,尊上卻是輕飄飄的說——人已經被他給解決了。
于是,軒轅漠視再度真相了。
不過有一點兒軒轅漠視是沒有想到的,那幾撥兒人,其實不全是死于尊上之手。另外,白斬月也是有出手的。
更令軒轅漠視想不通的是,尊上接連現身江湖,難道就是為了憐卿?
一夜無事,眾人無夢。
在進重界之前,墨紫臣掏出幾個香囊一一遞給在座的人。
「這里面裝有坎香草和龍骨,重界之內飛蛇四竄,速度之快更是我們想都想不到的。將它佩戴在身上,驅散飛蛇的同時,還可抑毒。當然,這只是針對重界特殊的氣候所作用。各位,務必將其牢靠在身上。」
墨紫臣又將一些注意事項叮囑給大家,這才算是止了話。
「昨晚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在我們出重界之後,是會一帆風順的。」有些埋伏,是隱在他們拿到東西之後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軒轅漠視隨後拿起桌上的隻果大啃一口,口齒含糊地說道。
不期然的,得到的是紫玉的冷嘲熱諷。
意外的是,憐卿他們一行人進入重界之後,出奇地順利。
重界之內有明顯打斗廝殺的痕跡,各種野獸的尸骸四布,讓人看了深嘔不已。
最意外的是,火玫瑰依舊是完整地生長在重界。
「不會是假的吧?」憐卿瞪大眼楮思緒放空,萌態十足。
司懿軒和夜剡冥瞬間被擊中。
「火玫瑰是造不得假的。」墨紫臣冷靜的分析,由憐卿的背後傳入耳中。
相比軒轅漠視更關心的是栽培出火玫瑰的土壤,只見他痴傻地捧著一掊土樂呵呵的笑。
當火玫瑰被放進血玉冰蠶盒之後,憐卿依舊是處于懵懵懂懂的狀態,怎麼也不相信原以為要艱難險阻一番的「征途」,竟是容易到了這般。
司懿軒拍拍憐卿的發頂,萬分寵溺,「好啦,既然有人替我們鋪好了路,我們就順著走好了。」
夜剡冥也是不甘落後地安慰著。
憐卿小聲地嘀咕,「我只不過是,擔心這是別人布下的陷阱啊。」依舊是萬事謹慎小心的性子。沒辦法,有過那樣經歷的以往,怎麼可以不戒備呢。
「或許是他們沒有血玉冰蠶盒,沒有盛放的物什,拿了也沒用啊。」紫玉凝眉分析。
「毀了總比留給別人好吧。」憐卿直接推翻紫玉的論斷,「說不定,這火玫瑰里面已經被對方摻雜了什麼東西,無色無味,又無從可查。」
「這一點兒大可放心,火玫瑰若是被摻雜了其他的物質,結果只有一個,那便是——枯萎。現在火玫瑰還開得好好的,這一點兒可以完全排除了。」墨紫臣解釋。
「也不過是兩種答案,第一是有人布下陷阱讓我們往里跳,」憐卿看著正在說話的司懿軒,原來他听到了自己剛剛的嘀咕啊,「第二便是,好心人為我們鋪路。」
憐卿點頭,爾後語出驚人,「我情願是前者,畢竟人情債最難還了。」
反觀其他人,則是更希望是第二種情況,樹敵雖然是他們所不怕的,但是處理起來會麻煩。
最後,軒轅漠視是被墨紫臣拖著出的重界,這對于一個愛種田的人來說,見到好土壤興致就停不下來啊。
重界的出口處。
「你們先帶卿兒離開,我還有件東西要取。」隱隱的不安,讓司懿軒說出這句話。
依舊是如沐春風的輕柔,憐卿未察有他,「司大哥,那我們就在前面的鎮子等你,你取了東西就與我們匯合。」
司懿軒骨節分明的右手抬起,將粘在憐卿側臉上的碎發攏到耳後,含情脈脈。
憐卿面上一紅,道了聲「我們先走了」,便慌忙轉身,傳入耳中的卻是司懿軒好听的低笑。喵的,動手動腳是可以傳染的吧。
夜剡冥上前來輕聲詢問,「要我留下來嗎?」多年以來的相伴,讓夜剡冥嗅到了不為尋常的味道。
司懿軒依舊是淡淡的笑著,「不用,有你在她的身邊我才放心。」現在白斬月不知所蹤,軒轅漠視和墨紫臣雖不會害憐卿,但也終歸不是自己人,紫玉就更不用說了連自己防身的能力都沒有。所以,夜剡冥陪在憐卿的身邊,司懿軒才是會放下幾分心來。
夜剡冥也不強求,司懿軒的身手他還是了解的,想要傷他之人首先應該擔心的是那個人自己的性命關系。「一切小心。」夜剡冥拍了下司懿軒的肩膀,轉身急忙追上憐卿。
司懿軒暗笑,看來,他這還是為夜剡冥制造和憐卿單獨相處的機會了呢。眼下白斬月和自己都不在憐卿身旁,夜剡冥那家伙還不得樂得心花怒放了啊。
然而,另憐卿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只不過是短短的一個時辰,她的心境就已是千回百轉。一直到後來的很多時日里面,憐卿仍是時常會想起來這一日的情景,要是當初自己留一會兒在司懿軒的身邊,而不是臉皮薄的轉身離開,又或者是多問幾句他要取什麼東西,興許就可以看出他隱藏的破綻了。要是當初她早知道,那該有多好啊。
那個時候,憐卿才發現,悔不當初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痛不,欲生。
她還有,那麼多的話,沒有來得及與他說,還有那麼多的事沒有趕得上與他做。那些驚慌失措在看到司懿軒倒地的時候破繭而出,那一刻,她是真的擔心,這一生再也看不到他醒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憐卿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世上最難的事情就是,發生了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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