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貪虎視,娘子跟我走 第八十七章 爛桃花來襲(必看)

作者 ︰ 淚叻娃娃

「珍重。」憐卿也學著墨紫臣的樣子回禮。

看著墨紫臣離去的身影,憐卿頓感輕松了不少,好在墨紫臣不像軒轅漠視的無賴。軟的不行,那麼就來硬的吧。憐卿心里計算著。

「玉姐姐,你們先吵著,我去看看司大哥。」憐卿也不等紫玉回應,就出了門。

不期然的,在門外看到一身白衣白斬月,落寞無比。這樣的白斬月,讓憐卿就好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般。她也曾有過很多這樣的時刻,每每渴望有一個人在自己的身旁做自己的依靠,抱抱她或是牽著她的手,證明她不是一個人在扛。

心下一動,憐卿就是走上前來,柔軟的聲線在這清晨尤為美妙,「月。」

白斬月回神很自然地握上了憐卿的左手,「我終于,為父親報了仇。」

他的聲音很輕,听在憐卿的耳中卻是分外沉重,下意識地,憐卿反握白斬月的那只手,借此想要給以他力量。

誰都有故事,只不過是情節不一樣而已。無疑,白斬月的故事尤為曲折。

小小的少年,不過是因為師承煞谷,便受盡苦難。他的父親更因為和師父是結拜兄弟,因此被所謂的江湖人士認為是結交了不該結交之人,引來了殺身之禍。要不是當年師父趕到,恐怕白斬月也早已喪命。

這麼多年以來,白斬月從來沒有忘記,那些口口聲聲自詡為正人君子的武林中人,將最惡毒的刑罰施在他的身上,不過是為了得到煞谷的準確位置和進出入口罷了。那些煞谷之中有傳世秘籍、無數寶藏的言論,早就已經把他們引誘為了利欲燻心之人。不過是尋了個借口,來掩飾它們的貪婪罷了。

白斬月將那一張張的面容,全數記在自己的腦海之中。當年即便是有師父趕到,還是有幾個漏網之魚。

而那漏網之魚也很是精明,潛藏了這麼多年,前段時間終于是有了消息。也正趕上他和憐卿的尷尬時期,白斬月曾經發誓要手刃殺父仇人,便前身前往。沒想到的是,事情遠遠比他所想象的來得麻煩棘手,這才是耽誤了些許的時日。好在,最終的結果是好的。

「都過去了。」憐卿輕聲地安慰著白斬月。那些回憶悲慟,好再都已經過去了。

白斬月听後對著憐卿一笑,是啊,都過去了,現在的他,有她。已是足以。

憐卿在心中不止一遍的默念著,那個性情通達如為張愛玲的女子,所傳給世人的警示格言,「這個光怪陸離的人間,沒有誰可以將日子過得行雲流水。但我始終相信,走過平湖煙雨,歲月山河,那些歷盡劫數、嘗遍百味的人,會更加生動而干淨。時間永遠是旁觀者,所有的過程和結果,都需要我們自己承擔。」

那麼,歷盡劫數、嘗遍百味之後的他們,也是會變得更加生動而干淨吧。

是的,也會。

到時候,時間便成為徹徹底底的旁觀者,隨著他們過著行雲流水般的日子。

再也沒有了辜負和無望。

望月國。十四王府,密室內。

「怎麼樣?」夜剡冥的聲音如期響起。

「如你所願。」男子邪魅的聲音听上去並不刺耳,反而很有玩世不恭的意味。

夜剡冥只覺得唇齒之間有不少酸澀流出,多麼諷刺啊。他望月王朝堂堂的三王爺,竟是會做出通敵賣國的勾當來。「三哥啊三哥,你可真是讓十四弟我為難啊。」

桌案上有著邊關將領傳出的情報,上面寫著︰「軍民因疫、焚而死者不可勝計,其奏報有名五千有奇,不知名者復不可數。」這條軍情有多嚴重,僅看一眼就足以知曉。

說是瘟疫,不如是說有人下了毒。一夜之間,軍民就死傷無數。更有人自殘而亡,若不是下了蠱,再也沒有其他的解釋而言了。很顯然,是有人做了手腳,想要吞下望月城池之心,天地可昭。能夠如此下狠手的人,其心可見是有多麼的骯髒邪惡。

「十四哥,我看照這樣下去,怕是……」說話的男子與前面所言之人是為同一人,正是望月王朝的十五王爺夜祁冥,常年混跡在煙花柳巷,當今聖上對這個ど弟更是恨得牙癢癢,被世人稱為是望月王朝「第一風流王爺」,卻是與外人嘴中冷酷無情的夜剡冥的關系最為親密。這也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

「先封鎖消息。」夜剡冥將桌案上的情報翻手丟進不遠處的火爐,瞬間化為灰燼。

夜祁冥雙腳搭在桌子上,語氣里面有些幸災樂禍,「怕是沒幾日就滿朝風雨了,聖上又有得忙嘍。」念起前幾日里皇兄的嘮叨,夜祁冥壞心眼的這樣子說道。

難得向來風輕雲淡的夜剡冥也是眉頭緊蹙,食指煩躁的在桌案上毫無章法的叩動著。他又是何嘗不知道,就算是再強大的封鎖手段,若是對方有心,也維持不了幾天。這個消息,就會傳到皇都。戰事還未起,在民心上他們就已經是輸了一大截。

「皇兄要是听到你這樣說,你猜他會不會將你丟到戰場上。」夜剡冥飛書丟在了夜祁冥的頭上。這樣的局勢下,這小子還有心情開玩笑。

「十四哥,放松一點兒嘛,急又急不來。」夜祁冥順手理了理被夜剡冥丟得那本書打亂的烏發,說起話來依舊是慢條斯理。

夜剡冥無奈,他這個弟弟他還真是拿他沒有辦法,「昨晚又去易春閣了?」疑問句說出了否定的語氣。

夜祁冥勾起嘴角來邪邪的笑著,「知我者,非十四哥也。」

夜剡冥再不說話。

「十四哥,你已經想好對策了吧?」夜祁冥雙手支起,做出伸懶腰的姿勢來。

夜剡冥也學著夜祁冥的樣子,將雙腳搭在桌案上,做輕松狀。

「十五,」夜剡冥表情鄭重,「這一次,你是非去戰場不可了。」

夜祁冥雙眼瞪大,架在桌子上的雙腿迅速落地,「十四哥,你不帶這麼玩兒的吧。」

夜剡冥但笑不語,探向夜祁冥的目光卻是不容置疑。

「十四哥,不是吧,玩兒真的。你明知道我最討厭殺人了,多髒啊。」夜祁冥瞬間崩潰。說起來,夜祁冥自小佩服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自己的——十四哥夜剡冥了。

對于夜祁冥的撒潑行徑,夜剡冥每每選擇忽視之。

果然,片刻的時間都不到,夜祁冥便是恢復了常態。演戲的沒有觀眾看,哪里還唱的下去啊。夜祁冥可沒有唱獨角戲的習慣,他向來都是熱鬧越大越歡喜的主兒。

「三哥呢?」夜祁冥難得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來,「十四哥怎麼打算的?」

夜剡冥好不容易輕松起來的表情,也是隨著夜祁冥的這句話僵硬了起來,「三哥……」夜剡冥低聲一語,隨即話鋒一轉,「既然做出了這種事情,也就別指望我們再認他為三哥。」冷厲的眸子,射在燃燒的火爐上,冰冷沒有任何的溫度可言。

「我已經派人將三哥的行蹤監控起來了。」夜祁冥也是心有感觸,同為兄弟,他的三哥卻是做出了通敵賣國這種齷齪事,他,也是不能原諒的。雖然說夜祁冥對朝政之事沒有絲毫的興趣,但是這畢竟是夜家的天下。他身為望月王朝的十五王爺,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理的。只要他的十四哥一聲令下,他還不是什麼事情都乖乖的做了。

「唉,看來我和蓮花還是沒有緣分啊。」夜祁冥嘆息一聲。

「蓮花?」夜剡冥不解。

「還不是易春閣新來的花魁,那腰那小手那臉蛋兒,真是絕了……」

對于夜祁冥的形容,夜剡冥選擇充耳不聞,他的腦海之中所浮現的是憐卿那張臉來。那樣的她,想起來都是暖心的。

夜祁冥湊上前來,壞笑噙在唇邊,「我可是听說了,十四哥進來開了朵桃花。」

夜剡冥的目光更為柔和起來,不否定也不承認。

夜祁冥一瞅,興質更高了起來,「十四哥,什麼時候你這個唯一的弟弟,見見我舉世無雙的十四嫂啊?」

「我怕你這瘋瘋癲癲的性格,嚇壞了她。」柔軟的聲線,是連夜祁冥都沒有听過的,「十五,你是時候收收心了。你這個紈褲的俗相,扮得時間也夠久了。」

夜祁冥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夜剡冥,心知他是真的掉進了那個叫愛情的渦旋里面去了,真心為夜剡冥高興。外人總是說夜剡冥冷血無情,這麼多年以來,也只有他見到過狼狽不堪的夜剡冥,孤寂、無助。夜祁冥是真心的期望,能夠有一個女子,在十四哥的每一個時期,都陪伴在其左右,而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他深知,兄弟之間的情誼再深厚,也是不能觸及心底的那一處柔軟的。他的十四哥,是值得這天下最好的女子,與之攜手一生的。

曾經有人說過,「心如古井,身如磐石是男人追求的最高境界。優秀的男人,文韜武略,左手執花右手持劍,上馬能安邦下馬能治國。要成為優秀的男人,必須身心並修,心,當如古井,寧靜而厚德;身,該如磐石,偉岸而堅毅。優秀的男人,泰山崩于前而不動容,嚴于律己寬以待人,登高望遠所以心胸開闊,心生悲憫所以普澤天下。」

無疑,夜剡冥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戰場上他是讓敵人聞風喪膽遠而畏之的戰神,私下里他是對憐卿溫情呵護的繞指柔。護得了國,軟得下心。當今聖上宅心仁厚,卻也難免會有優柔寡斷的時候,很多決策也是由夜剡冥出手,才得以執行。

「十四哥,你動作可是要快點兒啊,皇兄那邊可是張羅著給你指婚呢。」夜祁冥透露消息給夜剡冥說道。

夜剡冥的眉眼甚至是都沒有抬一下,「除她之外,我誰都不會要。」他這一生愛著的女子,只能是憐卿。他的心就那麼大,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空間,可以騰出來給別人。更何況的是,他,也不願意。

這世上的愛情,有千種萬種,夜剡冥不知道別人,和心愛的人相處的時候的模樣是如何的,但是他自己的心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透透徹徹的的。所有的委曲求全,只要是和她粘連上關系的,他都會是心甘情願。他愛她,其他的什麼都是點綴了就。

人們都說,愛情里面的女人是飛蛾,生性擅長不怕死的撲火,而真正愛上的男人其實也是一樣的。相比較之于他所愛著的那個女人,則是一只候鳥,「無論和如何都沿著一種靜謐的軌跡安寧的飛翔」。

這樣的女人,是她所愛著的男人給予的任性。

永不厭足。

《牡丹亭》里有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而他,情深似海,意重如山。

某處山洞之內。篝火將整個山洞照得猶如白晝一般通亮。

「主上,屬下無能,人,我們跟丟了。」黑衣人跪地叩首,「請主上責罰。」

被黑衣人稱為主上的那人,長袖一揮,黑衣人便是撞上了十幾米之外的山洞壁面上。申吟聲隨著黑衣人跌落在地的聲音響起,卻是激不起那人的絲毫同情和憐憫。無用之人,他自然是向來都不養的。

立于這人身側的另一個黑衣人手心都是冒出了汗,主上最近脾氣越是暴躁了,出手也越是狠毒。哪怕是追隨他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但凡是犯了一點點的錯,都是逃不過主上最殘酷的懲罰的。相比較之那酷刑,死亡,其實更是一種良選。

「司懿軒所中之毒,世上無解。那就再陪他玩玩也好。」陰測測的聲音,在黑色鬼魅面具下傳出來,「接下來,就是夜剡冥了。」他有一個十分變態的習慣,便是喜歡溫水慢煮。一下子毀滅之,可就不好玩兒了呢。看著自己相中的獵物,一步一步地走進自己的陷阱之中,然後慢慢將之折磨而死,看著都會爽心悅目。

(作者弦外有音︰這帶有黑色邪魅面具廝,果真是變態之中的戰斗機!鑒定完畢!)

這人身側的黑衣人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被主上盯上的人,從來都沒有逃月兌得了的。

「拖出去,別髒了這洞府。」帶有黑色鬼魅面具的人,掏出懷中的絲帕,細細地擦著他如玉的手指。

「屬下領命。」黑衣人不敢有片刻的延誤,生怕遲一刻,他的下場就與之相同了。

黑色鬼魅面具的男人陰測一笑,人啊,果然都是貪生怕死的動物。任是誰,都一樣。看著那個黑衣人拖著自己死去的同伴臉上驚恐的表情,黑色邪魅面具的男子笑得更為肆無忌憚了起來。

望月國。皇都。國師府內。

老管家已經是將自己關在房間里面三個時辰了。

下人們圍在老管家的房門前,各個不知所措,各種猜測被擺列出來又全數推翻。

就在大家亂成一遭呈焦灼狀態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向來和藹可親的老管家動了怒,「都無事可做是不是,該干嘛干嘛去!」

一聲怒吼,人群果真是散了。

但還是有人看到了老管家微紅的眼眶。

于是,這一日國師府內有這個一個說法在下人們之間心照不宣——年輕時候和老管家定情卻失散了的那個女子,如今派人送來了書信,言她一生未嫁也沒盼得良人歸來娶。

如此破綻百出的俗套劇情,眾人偏偏卻是都信了。可謂是,要多狗血有多狗血,要多無厘頭有多無厘頭。

國師府內的書房中。

老管家將拇指上戴著的扳指取下來,指尖兒循著章法一按,通透的玉扳指竟是憑空打開了。中空結構,置有一枚細小的黃銅鑰匙,做工精細,可見一斑。將那一枚細小的黃銅鑰匙放在紋絡繁復的手心之中,良久過後,老管家方才是輕吐了一口氣。

小主子二十一歲命中有大劫,最終還是應驗了。此前所做過的所有規避,全是枉然。

老管家回想起來主子當年的囑托,說小主子在二十一歲的時候必有一劫,捱過去會順心順意。若是捱不過去,天星紊亂,天下大亂,四海顛覆。

捏著鑰匙的兩根手指稍一用力,便是發出一種細微且尖銳的聲音來,並不聒耳。此音可傳千里,若非是特意訓練過的人,是絕對听不到的。老管家發出這樣的信號,所接收之人,自也非凡人。

二十一年了,終歸還是抵不過命理的捉弄,還是,要召喚他們出來了。老管家身體微微地後仰,那張飽經歲月風吹日曬的臉上,尤顯滄桑。龍家的使命,自望月開國以來便是護司家周全。龍家和司家的契約,有起始時間,卻無終止期限。當然,這一些是司懿軒所不知道的。因此,若非萬不得已別無他路可走,龍家是絕不以真實身份現身的。

而他,作為龍家的當家人,天下蒼生從來都不是他所關心的。他唯一在意的,只有司懿軒。這世上的事情,對于龍家而言,除了司家,任何一樁都是閑事。

龍家的傳奇和神秘,是江湖上所沒有記載的。最主要的是,自龍家和司家契約生效的那一日起到如今,召喚令都沒有啟動過,這是第一次。而龍家真正厲害的人,從來都不是一家家主,而是其下的——四**王。他們神出鬼沒,無蹤可循。但是龍家傳人到了老管家這兒,就不同了。

老管家抿嘴,這麼多年,過慣了尋常的日子,他都快要忘記了自己龍家家主的身份了。

追隨小主子這麼多年,五行八卦之術他也是略通一二的,從昨夜星象上來看,這天下,勢必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呢。

唉,受苦的還不是他家小主子啊。

命理中人,避之不得。

「管家,管家……」張利一路小跑著喊道。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爺平時都是可以教育你們的。」負手于身後的老管家按捺住心下的煩躁,面色嚴肅地說道。

唔,自從老管家得了他年輕時候定了請卻又失散了的女子的書信之後,脾氣果真是變差了呢,張利這里想著,面上又不敢表露出來分毫,「管家,門外有個姓洛的姑娘,說要見我們家國師大人。」

老管家心想,小主子這爛桃花還真是處處開時時開啊。擺擺手,對著張利說道,「打發了,就說國師不在家。」已經夠鬧心的了,哪里還夠得上招呼小主子的這些個桃花。

「得 。」張利得令,轉身還沒有跑出去三步,就被老管家叫住了。

「等等!你剛剛說,那姑娘姓什麼?」

張利不解,撓著頭發隨口一說,「洛啊,因為這姓極少听到,所以小的記得格外清楚。」

老管家眉頭蹙起,這姓,確實是夠罕見的,夠極少听到的。得,還是一個非見不可的主兒。郁結在心中百轉千回,老管家煩躁,就沒有一件順心事。

「把人帶進來吧。」老管家繼續自己的經典擺手動作。

張利更是模不到頭腦了,不是讓轟走嗎,怎麼又帶進來,再度感慨,他們和藹可親人見人愛的老管家,真是轉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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