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寶來襲,我不當後媽 第一百零五章 歡喜大結局

作者 ︰ 尹玉默

隨著皮鞋踩著沙子的清脆聲音,那張臉漸漸變得清晰,仿佛夢境里想念了許久的那張模糊不清的臉,正在自己面前緩緩現出原形。愛睍蓴璩

羅溪千想萬想,也沒想到,來人不是吳書豪,而是,江睿!

這張原形,羅溪曾經幻想過無數遍,只是,沒想到,當江睿的臉與夢境里模糊的臉重合時,竟是那麼相得益彰,天衣無縫。腦袋里似乎有一層保護膜碎裂了,以至于里面被禁錮了許久的東西擠破了腦袋要往出冒,鮮血淋灕般,狠狠刺激著羅溪的中樞神經,很多零碎的片段,零碎的話,隨著江睿往前走的步伐,一步步地奮力往出擠,卻又被使勁塞回去。

一陣狂野的海風襲來,帶來一絲絲舒爽的涼意,羅溪的婚紗裙擺被微微吹起,連帶著,頭上盤好的發髻也開始輕輕撩動,仿佛,隱隱約約,在期待什麼,又仿佛,在害怕什麼。

一種強烈的,熟悉的感覺在心頭激蕩,羅溪感覺自己的天靈蓋仿佛被人去了殼子一般,涼颼颼的,也許,上帝覺得里面很空,想要往里面填補些鮮活的東西,只是,到底要補些什麼進去呢?上帝猶豫著……

越靠近羅溪,江睿感覺自己的心跳的越發快,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心口,急切地表演一段邁克杰克遜的熱舞,然後砰然倒地而亡一般。

羅溪蹙著眉頭,看著江睿越來越靠近,心里的不安和異樣緩緩收起,目光轉向旁邊的老爸,卻見他用一種贊許而慈祥的眼神盯著江睿。

「爹地,他來這里干嘛?」羅溪湊到歐文楊的耳邊,悄聲詢問。

歐文楊笑了笑,似乎沒有听到羅溪的話一般,目光依舊看著江睿,說出一句很輕卻又很重的話,「你來了!」

羅溪頭頂閃過一道驚雷,老爸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還有,他們的表情,怎麼看起來好像一副狼狽為奸,要把自己賣了的模樣。而且,貌似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價錢,以及買家。

羅溪心中暗道了很多不妙,還沒來得及作一番邏輯推理,卻听歐文楊深沉而又響亮地說了一句,「神父,我女婿來了,可以舉行婚禮了。」

羅溪呆愣了很久,腦海中一直在反應咀嚼這句話。爹地說,他女婿來了,可是,書豪哥哥明明沒有來,來的是江睿。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還有,為什麼自己這個當事人完全沒有發言的權力?

就算老爸改變主意,想讓自己嫁給江睿,再者,取消自己和書豪哥哥的婚禮,那麼,他應該至少提前知會自己一聲啊,犯不著突然來這麼猝不及防的一招。

一旁的神父點了點頭,手中拿著一本聖經,掃視了一圈,用流利的英語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今天我們聚集,在上帝和來賓的面前,是為了江先生和羅小姐這對新人神聖的婚禮。這是上帝從創世起留下的一個寶貴財富,因此,不可隨意進入,而要恭敬,嚴肅。在這個神聖的時刻這兩位可以結合。」

說完,走到羅溪和江睿中間往上的台階,對著羅溪,莊嚴而又慎重地問道,「羅溪,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羅溪還未從剛才的思維反應過來,又或者腦子暫時性的休克了,居然,腦抽地點了點頭,等回過頭來,看到江睿嘴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又鎮定地搖了搖頭。

神父面露疑惑,又問了一遍,「羅溪,你這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羅溪勾了勾冷唇,如果說,這是一個騙局,而自己這個局中人,在知道被最親的老爸當作白痴一樣戲耍之後,僅存的自尊和傲氣,絕不允許她繼續傻傻地配合。

「我不願意!」她用有生以來最銳利薄情的眼眸盯著江睿,一眨不眨地說。如果說眼楮可以殺人的話,江睿絕對已經倒地而亡好幾次了。

神父愣了一愣,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接下來的話,目光轉向歐文楊,他卻是蹙著眉頭。

「小溪!」歐文楊有些怒的聲音傳了過來,羅溪緩緩轉過頭,迎上他略帶嚴厲而又心疼的眼眸,說出來的話如鋒利的刀子一般,狠狠地戳著歐文楊的心,「我沒想到,爹地居然這麼讓我意外。如果婚禮臨時換新郎的話,爹地至少應該提前通知一下,好讓我做好心理準備。現在不是父系社會,也不是古代封建制度,爹地,你覺得,你有權利決定我嫁給誰嗎?」

歐文楊愣了一愣,心里很受傷,自己本是一片好心,卻沒想到惹來女兒的惱怒。此刻,也不知該說什麼,只默默地望著羅溪。

江睿急急地走到羅溪身邊,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抓著她的手,又怕面對她鋒利而質問的眼眸,所以,微微側開目光,顧左右而言,「小溪,你不要怪你爸,是我拜托他幫忙的。吳書豪也是我派人劫持了。」

羅溪冷冷地掃了一眼拉著自己的修長的大手,那雙手,似乎剛從醫院的鹽水泡過一般,蒼白得很讓人害怕,羅溪想甩開,可是,那雙手卻抓得很緊,仿佛窮盡了畢生的力氣。她就算使出吃女乃的勁,也拗不過。

腦袋里,又有些異常洶涌泛濫的畫面在 里啪啦地往出冒,而且,最恐怖的是,那些畫面里,毫無例外地,都有個熟悉的面孔,而那個面孔的主人,現在正一臉頹廢地抓著自己的手。

很想去抓住那些畫面,把它們連貫起來,可是,好像還缺點什麼,就好像所有零部件都已經齊全了,就差把它們組合在一起的連接器。

可是,這個連接器,羅溪搜遍了腦袋每一個可疑的角落,就是找不到。

頭痛,欲裂,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捂住腦袋里嗡嗡的喊叫聲,謾罵聲,還有源源不斷的奇怪的話語,好的,壞的,快樂的,悲傷的,以前的回憶就像是一個蠶結的蛹,一層一層把羅溪包裹了起來,包的密不透風,嚴嚴實實,其他人,進不去,羅溪,則出不來。

「小溪!」歐文楊和江睿同時擔憂地喊了一聲。此刻,羅溪捂著自己的腦袋,半坐在地上,時而悲傷,時而喜悅,神情很像剛從瘋人院里跑出來的神經病。唯一不同的是,這個神經病穿著潔白的婚紗,妝容也是精致地不可挑剔。

劉雯,Cathy,艾西,一看這狀況,都紛紛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焦急地跑過去查看羅溪的情況。

位子上的其他賓客,大多都是歐文楊請來的老朋友,他們也都紛紛起身,一點都不想錯過羅溪臉上的表情。

婚禮上,新娘子瘋了,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壯觀場面。

只是,在歐文楊一個冷厲的眼神下,所有人按耐住好奇心,又乖乖地坐到了原位。

「都往後退!別嚇到她!」一陣命令式的溫潤話語傳來,眾人紛紛回頭,只見,吳書豪穿著同樣貴氣而優雅的白色禮服,穿過紅毯,邁著大步走了過來。

他停在一堆包圍著羅溪的人面前,神色略微有些焦急,自發地,眾人退了開來,好讓他去看看羅溪的狀況。只是,江睿依舊半蹲在羅溪身邊,溫柔地安撫著她的情緒,絲毫不肯退出半步,好像生怕退出去,就再也回不來。抬眸一看,見走過來的人是吳書豪,江睿心中詫異不已,不是派人把他劫持了嗎?他怎麼會回來的?不過,羅溪現下這個狀況,確實需要一位醫生。他來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小溪,」吳書豪半蹲下來,溫潤的嗓音如一顆定心丸一般飄了出來,「抬起頭,不要怕,我知道,你腦子里現在肯定有很多畫面,很多人對不對?」

羅溪听話地抬起雙眸,像是正處于溺水中,卻忽然發現一顆稻草一般,死死地抓住了吳書豪的胳膊,閃爍不定的眼神透露著她此刻慌亂不安的心。

「小溪,看著我,告訴我,你想起了什麼?」依然是舒適的,溫柔的可以安撫人心的話語,順帶著,修剪得一絲不苟的大手輕輕地撫了撫羅溪被弄亂的頭發。

江睿眼眸一黯,拳頭捏的咯吱響,他努力壓下心中的醋意和氣惱,繼續觀察著羅溪的反應。

羅溪楚楚可憐的眼睫毛眨了眨,空洞地說,「我想起了好多人,有男人,女人,還有血,還有一個寶寶。」

「那個男人是誰?」吳書豪模了模羅溪的臉,溫和一笑。

羅溪慌亂的眼神掃了江睿一眼,又焦躁不安地轉回到吳書豪身上,把她細小的動作盡收眼底,不用她說,吳書豪也知道羅溪腦海里的男人是江睿,只是,既然有了畫面,為什麼拼湊不起來呢?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靈機一動,對了,除了熟悉的人物,婚禮的刺激,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刺激,那就是車禍!

羅溪的失憶,主導因素是那場嚴重的車禍,也許,重現車禍的場景,就能引起中樞神經的強烈共鳴。

現在,趁著中樞神經已經受了刺激,開始起了畫面恢復作用,必須趁熱打鐵,讓她趕快把記憶完全連貫起來。

如此想著,吳書豪快速站起身,轉過頭對一旁的歐文楊悄聲低語了一番。

歐文楊點了點頭,很快轉身離去。

而其他人,一臉擔憂地想要靠近,或詢問,或關懷,卻被吳書豪一句話給逼退了,「她現在腦子很混亂,你們不要靠近,也不要打斷她!」

很快,歐文楊就回來了,他凌厲的眼神掃視了一圈,那些個好奇的腦袋都無精打采地耷拉了下去。

吳書豪和江睿,從兩個方向,很有默契地,把羅溪輕輕扶了起來。怕刺激到她,江睿幾乎一點大力都不敢用,只是虛扶著。

在吳書豪的示意下,他們扶著羅溪,往空無一人的海域走了過去。

歐文楊朝身邊的阿偉點頭示意,一切都按吳書豪剛才的吩咐進行。

劉雯,Cathy和羅溪跟了過去,其余的賓客則被丟在了觀禮的座位上,盡管他們也想跟過去,但是,在歐文楊凌厲的氣場下,他們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冒生命危險去打探。

走到離結婚禮台已經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吳書豪停了下來,羅溪和江睿也停了下來,而其他跟來的,保持著一段距離,沒有靠近。

吳書豪讓江睿往後退,站到離羅溪還有五米的距離,自己也跟江睿一樣,而羅溪,則被孤零零地留在了那里。

吳書豪朝旁邊的歐文楊點了點頭,歐文楊即刻會意地拍了拍手。

沒多久,一陣汽車的發動聲傳來,劉雯和Cathy同時轉過頭去看,也同時驚呼,因為,一輛黑色寶馬,正朝著羅溪的方向直直地開了過去,馬力十足。

起初,他們以為,這輛車是開過去接羅溪上車的,可是,車速快的有些離譜,甚至,在離羅溪還有十米的距離,依舊沒有剎車的動向。

「姐姐!快閃開!」

「溪,快躲開!」

「小溪!」

同時,三個聲音響起,只是,他們站的太遠,根本來不及阻止這一切,江睿驚悚地看著這一幕,他不知道吳書豪和歐文楊打的什麼算盤,可是,他絕不允許羅溪冒任何危險,所以,在那輛車離羅溪還有不到五米時,他毅然決然地沖了過去,一把推開了羅溪。

只是,推開羅溪的時候,他卻站在了羅溪的那個位置,很顯然,他成了寶馬沖刺的對象。

被一股大力推開,羅溪華麗麗地倒在了一旁的散沙上面,雙手被沙子硌得慌,仿佛,要劃開一道巨大的口子似的,再次抬眸,看著眼前驚險的一幕,腦子里「 嚓」一聲,如倒帶一般,好像所有的零部件都被瞬間拼湊了起來,中樞神經就像被人拉開的抽屜,里面所有的回憶,在剎那間,紛紛繁繁地倒了出來,而這一倒不要緊,要緊的是,眼前,心愛的老公,正面臨著被車撞死的危險!

「阿睿!」羅溪听到自己不重不輕地喊了一聲,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江睿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呼喚,轉身看向她,笑了一笑,那笑容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東西,有喜悅,也有心酸,更有舍不得。

就在寶馬離江睿還有一米,大家以為江睿要壯烈犧牲的時候,寶馬卻來了個刺耳的急剎車,停了下來。

車里的人從里面連滾帶爬地走了出來,身子抖得跟篩子一般,看向歐文楊,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同時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差一點,自己就撞到人了。

可是,歐文楊要的效果不就是差一點嗎?

歐文楊朝他投去贊許的表情,他心領神會,也不繼續在這里礙事,又坐上車,開車離去。

「阿睿!」羅溪驚魂未定地從沙子上爬起來,顫抖著靠近江睿,一邊走,一邊哭,仿佛,這些日子來,所有的思念,所有的遺忘,都要在眼淚里彌補回來。

「哭什麼?我沒事!」江睿用手輕輕擦了擦羅溪的眼淚,同時,似是想起什麼一般,驚喜地看著她,「你想起我了?小溪,你全部想起來了?」

「嗯!」羅溪抽噎著點了點頭,是啊,就在剛才那驚險的一瞬間,自己想起來了,以前的回憶,好的,壞的,都想起來的。

不過,對羅溪來說,重要的是那些好的回憶。

一想到這些天,自己對江睿不冷不熱的態度,羅溪就嘔得要死。

為什麼失憶了,連脾氣也變了?居然那麼粗暴地對待自己的老公?而且,還險些嫁給吳書豪。

還好,及時恢復記憶了……

歐文楊興高采烈地走到羅溪身邊,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寶貝,你終于恢復記憶了。真是不枉我和你吳叔叔的一番苦心啊!」

走過來的吳書豪很憋屈地抽了抽嘴角。歐文楊的這一聲「吳叔叔」讓他很不爽,說的好像他很老似的,他只比羅溪大哥十歲而已,至于稱呼叔叔嗎?

不過,羅溪能恢復記憶,他很有作為醫生的自豪感,同時,心里也在感嘆,為了羅溪這倒霉家伙,自己真是煞費苦心。差一點,還被江睿派的人給劫持了。

作為反恐組織的最高督察,觀察是江睿的強項,他敏銳地從這句話里感覺到了陰謀的信息,疑惑的目光看了看吳書豪,又轉向歐文楊,「歐叔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劉雯,Cathy和艾西,也紛紛投射出疑惑的目光,只是,歐文楊一概不理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既然恢復記憶了,那就先把婚結了再說。」歐文楊大手一揮,豪邁地說,「其他的事,我晚點再解釋。」

「好!」江睿第一個應承道。跟羅溪結婚,江睿自然是求之不得。

「可是,我們已經舉辦過婚禮了,爹地,不用再來一次了吧?」羅溪挽著江睿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上,臉上露出一副小鳥依人般的幸福。

「怎麼不用?上次婚禮我不在,不算數,現在,重新來一次!」說完,歐文楊踏著輕松而愉悅的步伐,朝搭建的臨時婚禮台走去。

于是,羅溪又去了化妝室重新補了一次妝,換上了以前的藍色婚紗,白色婚紗因為剛才倒地而弄髒了,而藍色婚紗是江睿讓人送過來的。既然第一次已經穿了這麼驚世駭俗的婚紗,那麼,第二次,繼續穿也無妨。反正,羅溪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只在乎自家老公的看法。

江睿表態說,羅溪穿著藍色婚紗的樣子,就好像一條美人魚,剛剛從大海里飛出來,美得如夢如幻。歐文楊哼了一聲,有些蹙眉,但是,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劉雯和艾西不是第一次見了,見怪不怪,Cathy則是很認真地打量了一番,說了句,「姐姐,我結婚的時候,借你的婚紗好不好?夠特別!我很喜歡!」

讓羅溪驚喜的是,居然還有幾個貴客姍姍來遲,羅媽羅爸,還有羅逸,再有,就是莫茹和江雨。當然,這些姍姍來遲,都是江睿安排的!

江睿解釋說,羅媽和羅爸是自己昨天親自開車接過來的,為的就是給羅溪一個驚喜。羅媽和羅爸仍舊有些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又要舉辦一次婚禮。而且,羅媽生氣的是,這一年,羅溪這個沒良心的,居然一個電話也沒打,害得她經常做噩夢。

羅溪笑著打哈哈,這一年,說來話長了,要真給老媽解釋清楚,那必須得需要好長時間。而現在,正是婚禮進行時,所以,還是稍後再說吧。

莫茹拉著小江雨的手,踩著紅地毯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小江雨一看到穿著婚紗的羅溪,就甩開莫茹的手,飛奔而來,一個用力,使勁撞入了羅溪的懷里。

如果羅溪後面不是還有江睿作為肉牆,恐怕,這小家伙的巨大沖力要把自己給撞倒在地了。撞倒倒是沒什麼關系,只是,後面都是沙子,可惜了這個美艷絕倫的婚紗了!

「媽咪,媽咪,你好漂亮哦!」江雨搖晃著可愛的腦袋瓜,在羅溪的腿部蹭啊蹭。

羅溪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萌寶。話說,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見過萌寶了。

她居然長這麼大了,而且越長越水靈!記得,一年半以前,在門口撿到她的時候,她還在嬰兒車里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呢!

前幾天雖然也見了,可是,那個時候沒有記憶,也不知道江雨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現在恢復記憶了,看到她,更是喜不自勝。

羅溪覺得,江睿帶女兒帶的真不錯,又有教養,又機智可愛。簡直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總之,自己的女兒,什麼都好!

那些坐在觀眾席上的人依舊還是保持著之前好奇而又不敢逾矩的目光,想出來打听點什麼,卻又不敢離開位子。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神父又一次莊嚴而又神聖地問了一遍,「羅溪,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羅溪望了江睿一眼,肯定地點了點頭,「我願意!」

神父又轉向江睿,問道,「江睿,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江睿深深地凝望羅溪,聲音仿佛是早為這一刻準備了很久一般,沉穩而略帶沙啞,「我願意!」

神父微微一笑,鄭重宣布,「好,我以聖靈、聖父、聖子的名義宣布︰新郎新娘結為夫妻。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江睿輕輕靠近,蜻蜓點水般地吻了吻羅溪的唇,嘴角是擋不住的笑意闌珊。對他來說,這一年的漫長等待,在這一刻,終于完成等量價值的運算了。

在海灘上舉辦完婚禮儀式,眾人又集體轉移到了早就定好的酒店,繼續熱鬧,分享這一對新人的喜悅。

趁著和羅溪分別敬酒的空檔,江睿向歐文楊問出了心里的疑惑和不解。為什麼吳書豪之前勸自己放手,還說馬上要和羅溪結婚了,可是,這會子,卻又一點看不出來嫉妒之意?

歐文楊喝的有點高了,眼楮微微眯起,淡薄的嘴唇卻是吐出一番讓江睿徹底對吳書豪改變看法的話,「為了讓小溪恢復記憶,書豪試了很多辦法,可是,都沒有用!書豪說,必須接觸一些舊人舊物,激發她中樞神經的思考,才能讓她早點想起來……」歐文楊打了個酒嗝,接著說,「你放心吧。書豪對羅溪沒有其他想法,只是單純地把她當成妹妹看待,雖然我覺得他可以當羅溪的叔叔了。」

江睿愣了一愣,整了整歐文楊話里的邏輯,為了讓羅溪恢復記憶,吳書豪帶她回莫城,見舊人舊物,以便刺激中樞神經,尋求恢復記憶的方法。

可是,那他們的訂婚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這場婚禮是怎麼一回事?雖然,後來,派人挾持了吳書豪之後,他本想著軟磨硬泡一定要說服歐文楊,不過,沒想到,他居然輕而易舉就同意把新郎換成自己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治愈方法?

歐文楊知道江睿在疑惑什麼,醉意朦朧地接著說,「他們倆訂婚,是我提議的。我就想看看你小子對羅溪到底是幾分真。如果听說她訂婚了,你就放棄的話,那我絕對不會認你這個孬種的女婿。不過,你沒有讓我失望。至于婚禮,書豪說,也許在婚禮上受到些感官刺激,有助于羅溪記憶的恢復。所以,吳書豪假裝失蹤,新郎臨時換了你!」

「他假裝失蹤?」江睿記得,明明是自己派人去劫持了吳書豪,而且,江睿一直以為,新郎換成他,是他一手爭取來的,原來,沒想到,歐文楊早就打好了所有的算盤。他和吳書豪默默操控著一切,而江睿就是他們的棋子。

只不過,鑒于他們是為了羅溪好,江睿也就不打算計較自己被利用了。

「當然啦!」歐文楊大咧咧地笑道,「你以為你那點小心思,能逃得出你老丈人,我的法眼?再說了,書豪可是練過跆拳道高級的,你以為,你派的那些人能劫持得了他?」

這回,江睿確實沒話說了,心里暗自佩服這老丈人的老謀深算,同時,為自己對吳書豪的誤解很汗顏。原來,自己一直小心眼嫉妒的男人,居然一直在幫小溪治病,而自己居然還手賤地動手揍了他!真是,無比地後悔!

想到這里,江睿不覺有些納悶,他不是跆拳道高級嗎?為什麼那天自己揍他的時候,他不還手呢?難道說,他是刻意讓著自己?

羅溪端著酒杯,敬了吳書豪一杯,本想稱呼他書豪哥哥,轉念一想,又覺得別扭,想起以前的事情,再回想最近的事情,羅溪覺得,自己真的欠了吳書豪很多。

「小溪,你一定會幸福的!」吳書豪淡淡一笑,拿著搖曳的紅酒杯,輕輕踫了踫羅溪的酒杯,一干而盡。

羅溪抬起酒杯,正要往嘴里灌,吳書豪卻一把奪了過來酒杯。

「我差點忘了,你的腿傷雖然恢復了,但是,一年內還不能喝酒!」

羅溪努了努嘴,雖然表面上有些不樂意,心里卻是涌起一股暖潮。

相處一年的畫面,突然,一幕幕地,在眼前浮現。

剛開始進行密集訓練的時候,腿特別疼,就好像,有人拿著針去扎你的眼楮一樣,疼得羅溪的心肝都有些顫栗。額頭的汗一層一層地往外冒,羅溪痛的受不了,好多次都想放棄了,可是,吳書豪一直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時不時幫她擦掉額頭的汗珠。如果不是他的支持,羅溪恐怕只能一輩子坐在輪椅上感嘆悲慘命運了。

曾經,好多次,羅溪因為自己身體的疼痛而遷怒于他,可是,他卻一直都是溫潤如玉般的面孔,微笑著擦去羅溪臉上的淚珠,輕輕淺淺的關心隨著他的動作,慢慢滲入羅溪的心里。

如果,沒有江睿的話,羅溪一定會喜歡上吳書豪,這個哥哥般溫暖而又體貼的大男孩。

「在巴厘島的求婚是為了幫我恢復記憶嗎?」羅溪淡淡問,想起所有的事情,並且在腦海里重新捋了一遍,羅溪隱約猜到了這一點。

吳書豪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可惜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不過,現在想起來,應該是人的問題。要是,當時是江睿求婚,估計,你的記憶肯定會有所響應!」

巴厘島的求婚,對自己恢復記憶沒有奏效,所以,書豪哥哥才會那麼焦急地帶自己來莫城,以結婚的名義接近江睿,讓他和自己多接觸吧!怪不得,之前在酒店里,他總是制造機會讓自己和江睿獨處。

羅溪揚起嘴角,笑了笑,那抹笑,不知道是感激,是滿足,還是感動。

江睿牽著羅溪去給雙方的親友敬酒,喝了許多酒,面色已經有些微醉。不過,大家似乎都知道羅溪是大病初愈,不能喝酒,也都沒有勉強她喝。

說起江睿這邊的親友,羅溪訝異地發現,孫驍驍胳膊上挽著的居然不是青梅竹馬的江書,而是一個不認識的,相貌俊美的男人。而看到那個男人,江睿的眼眸立馬迸發出了冰冷的敵意,直到羅溪掐了他一把,他這才擠出了一絲勉強的笑。想起今天是自己的婚禮,那股敵意又被了無痕跡地收斂了起來。來者是客!有些帳,可以秋後再算!

而不遠處,艾西一眨不眨地盯著孫驍驍挽著的男人,心里涌起一堆難以熄滅的怒火。老爸死了,那個人,居然沒死嗎?

Cathy拉了拉艾西的衣袖,提醒他不要在羅溪的婚禮上動手,艾西蹙了蹙眉頭,冷冷地拿起旁邊的酒杯開始往嘴里灌。

孫驍驍大方地給羅溪介紹,說這是她的未婚夫,穆雲!他們看起來如同熱戀中的男女一般,神采飛揚,眉眼間盡是戀人專屬的幸福神色,就連羅溪和孫驍驍說貼心話的時候,穆雲竟然也毫不避諱地站在身邊。

這樣的形影不離,甜蜜膩人,以至于,羅溪竟沒好意思問出口,她和江書到底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換了對象?

而江書,自然也是有女伴的,而且,據江書的說法,他們已經訂婚了。

羅溪轉頭問江睿,自己離開的這一年究竟發生了多少事,江睿聳了聳肩,說了句頗為甜蜜且肉麻的話,「我也不知道!這一年,我忙著想你,其他的事情,根本沒注意過。」

羅溪莞爾一笑,只好把問話停在這里。

結束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外面開始下淅淅瀝瀝的小雨,客人們陸陸續續地散了,先前熱鬧的大廳,一下子冷清了起來。

一時間,酒店里只剩下羅溪,江睿,羅媽,羅爸,羅逸,劉雯,歐文楊,Cathy,艾西,莫茹和小江雨。

酒店是包下來的,所以,眾人一致同意,住一晚豪華酒店,第二天再回家。大家各自挑選了喜歡的房間,羅媽羅爸一間,莫茹和江雨一間,其他人都分別一間。江雨有些小不高興,她想跟爹地媽咪睡,可是,小姨說,今天是爹地媽咪的洞房花燭夜,不能打擾。江雨心想,自己不會打擾啊,不就是睡覺嗎?兩個人睡,和三個人睡,有什麼區別嗎?

江睿帶著羅溪來到了酒店特意為他們準備的新房,本來,劉雯提議鬧下洞房,可是,在江睿的撲克臉威脅下,大家都不敢有所動作。

打開房門,看到里面的布置,羅溪瞬間呆在了原地,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天哪,這不是做夢吧!這間屋子,簡直布置得跟花仙子住的地方似的。雖然羅溪並不知道她們住的到底是怎麼樣的,但在羅溪的想象中,也就是如此了。

各種顏色的玫瑰,百合,爭奇斗艷,圍成了一個大大的心形,白色的蠟燭,繞著花又圍了一圈心形。看著,雙心環繞,鴛鴦比翼。就好像,此時此刻,她和江睿緊緊貼在一起的心。

「老婆,喜歡嗎?」江睿環住羅溪的腰,彎子,湊到羅溪的耳畔輕輕問道。這次的婚房,是江睿親手準備的,鑒于之前的求婚是老媽準備的驚喜,江睿覺得很自責,所以這一次,他親自為羅溪制造了這樣一個浪漫的驚喜。

羅溪點了點頭,感動地想哭。前一天,她還在失憶中迷茫,今天,她卻擁有了所有的幸福。如果這是一場夢的話,羅溪希望自己不要醒來。

滴滴答答的雨聲敲打著窗戶,應和著屋里百花盛開的畫面,仿佛是一曲美妙的交響樂,輕輕撩撥著江睿和羅溪的心弦。

江睿緩緩轉過羅溪的身子,讓她面對自己,俯,封住了渴望已久的唇,輕啄嘴上每一寸肌膚,慢慢深入,舌尖纏繞,卻不急著下一步動作,只是溫柔而又憐惜地吻著,深深允吸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阿睿,你想我嗎?」羅溪伸出手,輕輕環住江睿的脖子,小女人一般撒嬌說。

「想,每天,每天都想。想你在我身邊,想模著你的臉,想抱著你,感受你的體溫。你知道嗎?一年真的太長了,小溪,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分開了。」江睿的目光牢牢地鎖著羅溪絕美的容顏,眼眸帶著些微喜悅,些微感傷。

以前,江睿是從來不會說這麼肉麻的情話的。羅溪覺得,他肯定是喝多了。不過,听到這番話,卻甜的讓人心醉。

「你醉了!」羅溪用食指輕輕點了點江睿的鼻尖,調皮地眨了眨眼楮。

「我沒醉,小溪,你回來了,我真的很開心。」江睿俯子,又一次吻住了羅溪的唇。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仿佛,時間已經靜止,而他們倆,則被時間排除到了永恆的國度。

等到江睿再次放開時,羅溪羞澀一笑,卻突然從他懷里撤出來,眼眸劃過一絲調皮,「你身上一股酒味,臭死了,先去洗個澡!」說完,羅溪自個往臥室走去。

江睿勾了勾嘴角,並沒有去浴室,而是尾隨著她來了臥室,

羅溪本想進來換掉婚紗,可是,一進來,就驚了一驚。

床上撒了一層層粉色的玫瑰花瓣,擺成半月形狀,花瓣似乎還是新鮮的,嬌艷欲滴,花味醉人,有一種清晨沐浴在花叢的感覺,此刻,羅溪腦海里浮出一句話︰女人如花,花如夢。

「這都是你準備的?」羅溪愣了半天,轉頭問突然把手搭在自己腰部的男士。除了客廳的心形玫瑰,臥室里居然也有。看來,江睿真的是用了一番心思。女人嘛,最喜歡的就是男人浪漫,這一次,江睿倒是做的很到位。

江睿點了點頭,目光閃過一絲羞澀。羅溪捕捉到他的神色,莞爾一笑,心里仿佛綻開了一朵花,美到心坎里了。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羅溪笑著問完,突然想起來,結婚的前三天,江睿好像一直沒有在自己面前出現,江雨說,他去準備一件大事了,難道說,這就是那件大事?

「今天很早起來準備的。」看到羅溪的笑容,江睿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為博佳人一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那其他三天呢?你不是跟萌萌說,你要去辦一件大事嗎?」

「額,也不是大事,」江睿木訥地模了模後腦勺,一副鄰家男孩的囧樣,「我去接爸媽和弟弟了,還有,去找了歐叔叔。」其實,江睿本來是打算讓羅爸羅媽見見羅溪,看能不能幫她恢復記憶,只是,後來,時間沒來得及。而至于找歐文楊,則是為了婚禮的事情。

「哦,這樣啊。」羅溪的丹鳳眼微微眯了眯,摟住江睿的胳膊,笑得媚態橫生,「老公,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江睿勾唇一笑,說的很是理所當然,「因為,你是我老婆!」

羅溪眨了眨眼楮,心中無限感慨︰得夫如此,此生足矣。

「老婆,陪我去沐浴吧!」江睿弓子,一個溫柔的公主抱,羅溪驚呼一聲,腳已經遠離了地面,等到被江睿抱到浴缸旁邊,羅溪才反應過來,掙扎道,「我得先回臥室月兌了婚紗。」

「老婆,這種事,還是我代勞吧!」江睿痞痞一笑,拉開婚紗背後的衣鏈,羅溪有些羞澀地撇過臉,卻沒有再掙扎。

褪去整個婚紗,映入眼簾的便是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嬌女敕如水般的肌膚,還有,一張如花似玉,浮了幾朵紅霞的臉。江睿的喉結上下浮動了一番,眸子里,很明顯地染了一抹清欲。

「你把婚紗放回去。」羅溪嬌嗔地瞪了江睿一眼,江睿卻一動不動,眼眸一眨不眨地,充滿欲—望地看著她。

羅溪被看得臉紅了,正要奪過婚紗遮住自己的身子,江睿卻把婚紗丟到了一邊,俯身下來,緊緊地吻住了她的唇,同時,不安分的手解去了包裹著柔軟的布料。

羅溪被吻得不知雲里霧里,同時,大腦一度缺氧,等到再次恢復思考時,江睿已經抱著她平躺在了絨毛地毯上,開始溫柔地攻城略地,索要著她的身子。

熟悉的身體,沒有第一次的生澀,卻浸透著濃濃的想念,和融入彼此的滿足。

浴室一片春光……

激情褪去之後,江睿給浴缸放好水,等水溫差不多,抱著羅溪一起進了浴缸,泡了個舒服的澡,順便,又無賴地佔了幾次便宜。

回到床上的時候,羅溪覺得,自己全身已經散架了,可是,看一旁的某男,似乎還是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羅溪無力地翻了翻白眼,扯過被單,拉燈睡覺。江睿寵溺一笑,緊緊抱著她,安然入了夢鄉。

若能與君長相守,此生足矣……

------題外話------

終于結文了,這兩個多月以來,寫的著實很費心,雖然結局還是有些倉促,但是偶盡力了。謝謝大家的支持,正文結束之後會有其他幾位配角的番外,如果大家想看誰的番外,也可以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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