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回了一趟羅溪的病房,心里雖然有滿心的疑問,可是,看著羅溪天真無邪的面孔,卻怎麼也問不出來。
羅溪和劉雯聊得不亦樂乎,但是時間不早了,羅溪這個病人也該休息了。
羅溪把自己之前租的那套房子的鑰匙給了劉雯,讓王海送她回家休息,畢竟,劉雯今天坐了一天的飛機,需要好好休整。
劉雯本來想著陪羅溪住在病房里,可是,想到行李還沒有安置,也就听羅溪的,先回羅溪家住一晚,明天再來醫院陪羅溪。
王海送劉雯到了羅溪家門口,告了別,便離開了。
不過,王海卻不知道該去哪里,這幾天,王海借著照顧病人的名義,每晚都陪在羅溪的身邊,可是,今晚,卻沒有理由去陪她了。
王海漫無目的地開著車,不知不覺地來到了莫城的五星酒吧。
也許,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一醉方休吧。王海點了一堆酒,坐在吧台前面,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只是,王海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艾西,那個只有一面之緣,卻倍感熟悉的男人。
艾西依舊穿著黑色風衣,這套衣服仿佛是為他量身定做一般,冷酷中帶著一股傲然的霸氣,整個人更是透著一股黑暗的氣息,可是,嘴角一彎,卻又有種迷人的魅力。
「怎麼?心情不好?」艾西走了過來,坐在王海旁邊的高腳椅上,點了一杯香檳。
王海蹙眉看了看艾西,一副我跟你不熟,別來招惹我的意思。可是,艾西卻沒有離開的跡象,坐在他旁邊,一口一口地品起了酒。
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再開口,只是默默地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不知道喝了多久。
「你知道嗎?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王海眨著醉眼迷離的眼楮,突然笑了起來。
艾西莞爾一笑,「是嗎?哪兒像?」
「哪兒都像,除了這張臉不像!」王海又灌了一杯,神色透出些許憂傷,「他曾經是我的競爭對手,也是我很佩服的人,不過,他已經不在了。」
「你醉了?」艾西晃了晃手,王海眼前一陣眩暈,叮咚一聲,整個人趴倒在了桌子上。
這哥們的酒量還是不行啊!艾西笑了笑,單手扶起王海,朝著門口走去。
「老大,不好了!」韓木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擋住了艾西正要出去的步伐,神色很有些慌張。
「怎麼了?」艾西眸子一緊,冷冷地問道。
韓木打了個哆嗦,低聲說,「穆雲逃走了!」
艾西的眉峰擰成一條直線,心中隱約有些不安,思忖片刻,冷聲吩咐韓木,「你快派人去找,絕對不能讓他逃出莫城。」
「是,老大!」韓木應了一聲,一陣煙似的消失了。
艾西低頭看了看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醉漢,嘆息一聲,扶著他進了車里。因為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艾西只好先送他去附近的星級酒店住一晚。
羅溪在自己的病床上輾轉反側,一直都不能入眠。腦海里不斷地回想起江睿說過的話,唱的那首歌,還有他受傷的表情。
越是克制自己的思維不去想,腦子就越是混亂,而且時不時地冒出一些可怕的畫面。
折騰了好久,還是睡不著,羅溪咬咬牙,索性從被子里鑽了出來,下了床,披了件外套,推門而出。
羅溪住的病房在六樓,樓下是一個環形花園,還帶有噴泉,人工湖,以及一些簡單的健身器材。
羅溪找了個長凳坐了下來,抬眸望向天空。今晚的月亮很圓,也很亮,都說月圓人團圓,可是,為什麼到了自己身上,卻是候鳥各自飛呢?
羅溪自顧自地賞月嘆息,沉浸在無邊的傷感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雙色眯眯的眼眸正在注視著自己。
看了半天月亮,羅溪覺得傷感也沒什麼用,于是乎,站了起來,拍了拍有些僵硬的雙腿,準備回房睡覺。
可是,剛要移動腳步,卻不知從哪里沖出來個黑影,一把從身後抱住了羅溪。
「你是誰?你要干什麼?」心中一陣害怕襲來,羅溪正要開口喊救命,一雙粗糙的大手卻緊緊地捂住了羅溪的嘴巴。
羅溪慌張地掙扎著,想要逃離,可是,身子卻被身後那人死死地抱住,動彈不得。
「再動,老子就在這里干了你!」一股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了羅溪臉上,可是,不像以前和江睿親密那般令人心悸,此刻,羅溪只感覺到濃濃的厭惡和排斥。
羅溪被身後那人連扯帶拽拉到了一個黑漆漆的角落,四下觀望,確認沒有人,男人這才放開了捂住羅溪的手,一臉婬笑地打量羅溪。
「嘖嘖,看來我運氣不錯,還是個美女呀!」
男人說話間模了模羅溪的臉,羅溪嚇呆了,大腦一片空白,竟忘了喊救命,直到感覺到一只咸豬手解開自己的衣服,一陣涼意襲來,這才反應過來,使出吃女乃的勁踢了男人的胯下一腳,大喊了一聲,「救命啊!」
男人一個巴掌扇了過來,羅溪被扇得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男人揪住羅溪的衣領,臉上一道駭人的長疤在微弱的月光下若隱若現,若暗夜修羅一般。
「你個賤人,敢踢我?哼,老子等會讓你生不如死!」男人說話間一把扯掉了羅溪的外衣,嘴巴湊了過來,羅溪嫌惡地躲了開來,嘴里喊著救命,卻被男人連扇了好幾個耳光,直打得羅溪頭暈目眩,差點就暈了過去。
那一刻,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了江睿的面孔,江睿受傷的模樣,江睿微笑的樣子,還有生氣的樣子。
江睿,你在哪里?你為什麼不來救我?羅溪的眼里溢出了兩行淚,心酸,恐懼,更多的是後悔。如果不是自己推開江睿,也許,現在這一幕就不會發生了。
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撕扯衣服的聲音讓羅溪的瞳孔一陣緊縮,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一種無邊的恐懼感襲來。
「滾開!」羅溪幾乎是又一次用勁了力氣推開男人,男人低咒一聲,一個巴掌眼見又要扇了過來。
「住手!」一個冰冷而又溫暖的聲音傳來,羅溪循聲望去,昏暗的燈光下,一個高大而又凌然的身影赫然屹立在不遠處。
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羅溪心心念念的江睿!
之前的恐懼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感動和安心。有江睿在,沒有人可以傷害自己。想到這里,羅溪眼前一黑,安心地睡了過去。這一夜,真的太累了。
「小溪!」看到羅溪暈了過去,江睿的眼眸閃過一絲心疼,目光轉移到她身邊衣衫不整的男人時,眼眸卻是充滿了寒意。
看到突然出現的高大身影,男人打了個趔趄,從羅溪身邊移開了一段距離,腿腳有些顫抖,嘴上卻還是不知好歹地說了一句,「你是誰?敢壞大爺的好事?」
江睿快步走到了男人面前,眼眸凌厲而陰冷,不待多想,一個飛腳狠狠地踢了出去,男人嚎叫一聲,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江睿抓起男人的衣領,狠狠道,「敢動我的女人,你找死!」
話畢,活動了下胳膊,一個用勁,拳頭便砸在了男人的臉上。一拳,一拳,又一拳,直到胳膊有些酸了,江睿這才停止了手臂運動,把手中的男人丟了出去。
男人被打得鼻青臉腫,倒在地上的瞬間掙扎著爬了起來,貌似想要逃跑,可是,江睿怎麼會讓他如此輕易地逃跑呢?
一個旋風腳踢過去,男人又四腳朝天地倒在了地上。
江睿斂了眸子里的怒意,憐惜地抱起了一旁暈倒的羅溪。她的衣服有些凌亂,頭上的繃帶也有些血跡溢了出來,臉上更是一片紅腫。
真是可惡!如果自己沒有找來,那羅溪豈不是就被他糟蹋了?
剛剛有些降溫的怒火騰地一下子又冒了出來,而且是以燎原之勢,燒的心口一片沸騰。
剛才江睿也在病床上輾轉反側,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本來是想回家睡覺的,因為江睿素來不喜歡醫院的味道,可是,一想到羅溪在醫院,江睿又止住了回家的念想,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說有事不回家了。
起身穿衣,江睿本來想去看看羅溪,可是,來到羅溪病房的時候,里面卻是空無一人。江睿四下尋找,甚至去了女廁所外面喊羅溪,可是,沒有人應答。
後來,江睿憑著直覺下了樓來到了外面的花園。听到微弱的,熟悉的求救聲,江睿幾乎是瘋了一般急速跑了過來。
看到那個男人對羅溪使用暴力的時候,江睿恨不得立馬殺了他,可是,殺了他也太便宜他了,他敢傷害自己的女人,就必須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
江睿走近了幾步,借著月色,端詳了一下他的容貌,他的臉上有一條很長的疤,前幾天看新聞,電視上披露了連續奸殺5個陪酒小姐的嫌疑犯,長得好像就是這副模樣吧。
江睿冷眉微展,原本抱住羅溪的動作換成了一手攬住羅溪,騰出一只手來撥通了電話。
「阿杰,我在先河醫院的VIP專區花園,你馬上過來一趟。」
「好!」對面傳來很干脆的應答聲。
打完電話,江睿月兌下了自己的外套穿在了羅溪身上,緊了緊懷中的她。
做完這一切,江睿掃了一眼地下趴著的殺人犯,他好像還在蠢蠢欲動。
想走嗎?沒那麼容易!江睿冷哼一聲,從兜里掏出了一把轉輪手槍。
「你要是再動一下,我可不介意讓你腦袋開花!」江睿把手槍對準了男人的頭,可是,江睿忘了一件事,新聞上說,五個陪酒女人都是死于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