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寵之姐夫有毒 第十二章︰她是他唯一的例外

作者 ︰ 顧南西

左城不語,唇沾冷笑,笑自己也笑江夏初。妥協?為什麼這個女人看不到,他為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還能怎麼妥協?

這世上,左城只為了江夏初妥協,而她卻最不稀罕他的妥協,不是嗎?

彼此沉吟,江夏初握緊手掌,被疼痛麻痹得不清醒了。他只看著她的手,被心疼湮滅得不清醒了。

他們都不清醒了,動作只是本能,

他本能地去執起她的手,

她本能地去掙月兌他的手,

看,多不公平的本能。

江夏初是只帶刺的刺蝟,一被踫觸便尖銳︰「放——」

左城截斷江夏初月兌口的話,臉陰沉可怖︰「不要再讓我听到那兩個字。」

什麼都好,只要不放手。

「威脅我?你真不了解我。」江夏初冷言冷語,聲音如繃緊的弦,輕輕一扣,便要斷裂,只是她還不休,「放——」

「唔——」

唇,落下,他霸道地吞噬她所有到嘴邊的決絕。唇瓣的溫度熱得灼人。

這兩個字,左城再也不想听到,不想。

江夏初眼眸血絲浮現,只映出左城近在咫尺地臉龐。他在她舌尖上攻城略地,她心處,翻江倒海。如果是夢,她只想撕碎。

竭盡所有力氣,她推開他,狠狠地。

「啪——」「噠——」

前一聲,是巴掌,後一聲,是從江夏初口袋中掉落的證件。昏暗的燈光可以看見,兩個字︰關盺……

江夏初是竭盡力氣,絲毫不留情,他們之間沒有情,只有恨,至少江夏初這麼認為。

江夏初的手心火辣辣的疼,磨破的手心血肉模糊,她的血殘留在左城臉上,沒有絲毫狼狽,竟是極盡妖嬈。

手不疼,臉不疼,疼的是心,看不見的撕扯。

左城的手很美很美,曾經亂了她的眼,現在那雙手依舊美麗,他卻用來擦掉她留在他身上的血跡。

她的血,是溫熱的……第一次,左城如此厭惡血腥。

江夏初黑瞳收縮,竟有些猙獰,話冷冽︰「左城,別逼我。」

「就當我逼你,至少你叫的是左城。」他亦是一樣的冷冽。

左城,左城……不是左先生,不是姐夫,她喚的是他的姓名,這樣的決裂換來一聲左城。

很悲哀,不是嗎?他卻卑微得滿足。

愛情真讓人如此卑賤嗎?左城已經不像左城了。

「 嚓——」

微不可聞的聲響,悄無聲息,閃過一瞬亮光。

微型相機隱在昏暗角落,一雙鷹眸只是一掠而過。

江夏初不屑,冷然以對︰「左城,你不可救藥了。」

瘋了,遇上左城,江夏初的世界早就被顛覆了。

「是嗎?」左城噙著笑反問,默然如一截枯木。

「叮——」

電梯門開了,他們的爭執沒有結束。忽而,左城伸出手,一用力,將江夏初帶進懷里,轉身進了電梯,俯身,住她的唇。涼涼的唇角,他的味道,他戀了十一年。

恥辱像迅速攀爬的繩索,揪扯著江夏初每一處感知。她退避,唇齒緊緊防備,然,左城卻貪戀地掠奪她唇間每一寸。

他們的親吻,是戰爭。相互撕咬,揪扯,直至血腥味濃烈,溢出唇角,是他的血。

電梯門合上,他與她隔絕在兩平米的空間里,血腥味更濃了,有她的,他的。他松手,離開她的唇,嘴角還殘留她的味道。

江夏初眼里是噬骨的恨,用染血的手掌擦去嘴角屬于左城的氣息,反反復復,直至嘴角泛紅︰「原來你的血也是紅的。」她赤目盯著左城唇角隱約的紅色,嘲諷至極,「也是,就算用別人的血也該染紅了。」

左城染了多少人的血呢?江夏初不知道,她只知道,有她姐姐的,謙成的。

「沾了我的血,沒有一個人活著。」他臉上沉冷,仿若沉澱著與生俱來的霸氣,讓人毫不懷疑他的話。

「我是例外,我知道你不會殺我,我該謝謝你嗎?」復而冷笑,「可是你的血,我嫌髒。」江夏初信誓旦旦地嘲諷。

這樣的例外,也許別人會感恩戴德,但,江夏初寧願不要。

這個男人愛她,她不懷疑,可是這個男人的愛瘋狂得泯滅了她的世界,如果可以,她不要。

左城沉默了,那是他否認不了的事實。她說,她嫌他髒,是啊,左城的世界早就骯髒了,他只要護住這個女孩一席干淨的天就夠了,髒就髒吧。

電梯門開了,無言以對的靜,又合攏,然後,江夏初住了,轉身,相反的方向,白色裙角上的紅色痕跡左城看不清了,因為她漸進遠了。

又是背影,她留給左城的永遠是背影。

「叮——」門合攏了,左城的世界只剩了一個他,突然他害怕這種空洞。

「左城,她說的對。」左城唇角勾起嘲弄,「你真的不可救藥了。」失落在兩平米內席卷。

她恨他,恨不得他死,那樣便可逃離了。

他愛她,恨不得她死,那樣便可留住了。

折了她的羽翼,生不如死的是他,他卻停不下來。

他,不可救藥了……

地下室里,地上的證件孤零零的,然後被一只手拾起。

雨後,頂樓。高出不勝寒的安靜。

黑色的天花板,黑鑽的吊燈,黑色辦公桌,還有黑色的酒櫃中代表什神秘的chateau。

左城的世界,千篇一律的黑色,他摯愛所有黑色,因為他的世界本該如此,罌粟花便是綻開在黑色夜幕中。

唯一的,左城愛上了曾經一如白紙的江夏初。

左城的世界里,其實什麼都是定格的,沒有冠冕堂皇的變故。他只喝chateau,他只用黑色的床單,他討厭一切燈光,他只要一個江夏初。

殺人如麻的左城,其實何其簡單,黑色的他戀上了白色的她。

站在落地窗,四十九樓的高度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光景,可是沒有,什麼也沒有,沒有江夏初,左城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還是沒有看到那個只想逃離的身影。

很久以前,他囚禁了她,她也這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很遠很遠的地方,這便是因果循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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