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寵之姐夫有毒 第七十三章︰

作者 ︰ 顧南西

這認命二字從江夏初嘴里說出,關艾也是驚了一下,端著一臉的憤慨︰「這怎麼行,他這是非法拘禁,要蹲監獄的。若要真惹急了,我們鬧到法庭上去,誰也別想好看。」這家伙當左城是那頭發長見識短的貴婦呢,那麼多花花腸子打結了吧,居然拿左城當一般人設想。

好吧,某種程度上來講,關艾很單純。

江夏初對于關艾的天馬行空置之一笑,唇沾苦楚︰「沒有非法。頂多算是夫妻糾紛。」

「很不好笑的笑話。」關艾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江夏初笑了笑,關艾覺得比哭還難看,眸子冷凝,大夏天的,關艾有種置身嚴冬的錯覺。

「不會吧?!」關艾被腦中一個大膽的設想嚇了一跳,瞅了瞅江夏初,聲音都凌亂了,「你們不會成了夫妻吧?」

要真如此,關艾佩服左城,這手段,夠陰險,夠絕的啊!看看江夏初的臉色,慘淡得暗無天日,看來十有**了。干笑一聲,關艾嘴角抽抽︰「別告訴我這是真的。」深度懷疑,「領證書了?」

點點頭,江夏初置身事外一般,淡淡說︰「我把結婚證書燒了。」

有用嗎?還不是照樣一輩子沒主權。不想打擊江夏初,所以關艾忍了,意味深長地感慨一番︰「江夏初,你這輩子怕是都沒辦法翻身了,那個男人把什麼都做絕了。」

這不更火上澆油,打擊人嗎?

不過,關艾看著江夏初毫無波瀾的臉聯想到了一句此時恰到好處的話︰哀莫大于心死。

關艾也不是愛揭人傷疤的人,可是心中那點好奇腸子都擰巴了,眸光忽閃忽閃,探著腦袋問︰「你說你與左城交易的是人命,不是你自己吧,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能讓你賠上一輩子。」

居然被蒙在鼓里,虧她為了這女人插人兩刀。關艾心里不平衡了,拔涼拔涼地想著︰居然除了自己還有人受得了江夏初的悶性子,若有機會,定要好好結交結交。立馬定楮看著江夏初,有股嚴刑逼供的勢頭︰「說,那個人是誰?」

江夏初一直緊繃的眉頭緩緩松開,悵然嘆息︰「是有那樣一個人。我會天天想著,他是否還活著?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有沒有手術生病?總是時時刻刻擔心著。」

說起那人的時候,江夏初總是寒冬臘月的眸子有細碎輕柔的光。

這個人對江夏初很重要,關艾憑此篤定,對那何方神聖更是好奇,尤其是性別。

關艾嘴快,心里藏不住,一股腦問出口︰「到底是何方神聖,越說越神乎了,居然有本事讓你牽腸掛肚,我還以為你頓入空門了呢。既然這麼擔心,去看他不就得了,大不了私奔。」

這廝總能這麼毫無根據地天馬行空。

江夏初似是苦笑︰「我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的任何消息。」抬眸,看著關艾,帶了猶豫,懇求,「我知道的都是左城願意讓我知道的。」

這話怎麼听著像話里有話,關艾腦瓜子快速饒了一圈,眸光一定,訝然頓悟︰「你不會想讓我在左城眼皮子底下給你當偵查員吧?」

江夏初不會無事不登三寶殿,此其一。

左城變態絕到讓人走投無路,此其二。

江夏初對那何方神聖牽腸掛肚,此其三。

綜上三點,她關艾被當做了救命稻草。

江夏初沉默不言,算是默認。

「為什麼是我?我看起來像無所不能的人嗎?」關艾反問,笑得花枝招展的。

這確實有些可笑,對上左城,關艾還不夠看了。

江夏初卻笑不出來,側臉落了一層灰般黯然,自嘲︰「我不敢相信別人。」

關艾反唇相譏︰「可是你也不相信我,甚至都不告訴我,那人是誰。」

有種被朋友兩肋插了刀的感覺,關艾覺得憋屈極了。狠狠灌了一口飲料,大力吞咽,泄憤一般。

江夏初垂眸,唇邊一抹無奈與淡漠︰「算了,我再想辦法。」

關艾無語凝噎,瞅了一眼江夏初黯然神傷的側臉,心里酸得很,十分鬧心。

這家伙,非要這幅讓人心疼硬不下心腸的模樣?嘆了口氣,關艾撇撇嘴︰「算了,敗給你了,哪個地方?」

人為什麼非要長良心這種東西做什麼,真是麻煩鬧心!關艾都煩自己了。

江夏初淺淺莞爾︰「美國san。」

「噗——」剛喝到嘴里的甜飲一股腦噴得到處都是,關艾咋舌傻眼,咽了咽口水,「你真看得起我。」

美國san?那是普通人可以打主意的地方嗎?關艾都懶得打擊江夏初了,還是一如既往地毫無根據就天馬行空︰「好吧,我會無所不用其極的。」

「謝謝。」

關艾這個人,投機取巧,上天入地是她為數不多的優點中,最驚為天人的。這一點江夏初很清楚。

擺擺手,關艾擦了擦嘴角的飲料,一臉壓力︰「別謝,我很有壓力。不過——」眸子轉了幾圈, 著江夏初,笑得賊兮兮,「那人是不是愛人?」

眼楮眨巴眨巴,這廝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到南牆不死心啊。

江夏初面色不常,一如既往的無波無痕無表情,千年不變的淡然語調︰「不是。」

關艾挑挑眉頭︰「真讓人懷疑的回答。」

心里篤定,有貓膩啊!

江夏初只是抿唇不語,眸光微斂,若有所思。

關艾認命地訕訕收嘴,想從江夏初這里套點機密,怎一個難字了得。

哼哼……來日方長,老娘自有辦法。關艾笑得像只狡詐的貓咪,有模有樣地看起珠寶來,其實這廝口袋里的票子不超過四位數,心里癢癢,只能看,不能買啊。

人比人氣死人,同一爹娘生養,某人垂涎欲滴的時候,某人卻甩著大手筆享受上帝服務。

另一轉角的珠寶櫃台前,關昕坐在貴賓區,搭著長腿,懶懶挑選。

若說男人掏錢包的時候最迷人,那女人一定是挑珠寶的時候最魅人。

用關艾的話來定義,關昕這種人就是拴著金卡的肥羊,宰一個賺一個,宰兩個賺一雙。這可是服務業一致奉行的信條,自然,這最會看人說人話看鬼說鬼話的銷售小姐更是各中好手。笑得熱情可親︰「關小姐來了。需要什麼嗎?」

關昕禮貌性的微笑,名媛的氣質端足了︰「把這款給我試試。」

銷售小姐立馬眉開眼笑︰「關小姐眼光真好,這款項鏈是這一季度的主打,限量銷售。哦,與關小姐的戒指正好出自同一位設計師呢。」

服務業的宗旨︰說好話,說準話。

這整個上海誰人不知菱江關家小姐是雨後的準總裁少夫人。好巧不巧,前不久,雨後的總裁大人光顧于此。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關昕不知所以︰「戒指?」

「是啊,那款戒指關小姐還喜歡嗎?」

從小受高等教育的世家小姐,就算不耐,也是眉眼帶笑,溫柔大方︰「我沒有買過戒指,你記錯了。」

那銷售小姐揪著眉頭前思後想了片刻,篤定︰「怎麼會,還是左先生親自來取的。」

漫不經心敷衍的眸光一頓,關昕高雅端莊的神色有一閃而逝的龜裂,轉而又笑笑︰「是嗎?他總是忙,不常見面。」

「左先生一定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吧,那款戒指有個特別的名字,叫至死方休,戴上了就取不下來,左先生很用心呢,關小姐可真幸福。」那銷售的小姐言笑晏晏著附和,說盡了女人愛听的奉承話,沒看見關昕越沉越冷的臉。

關昕淺笑,眸光漸冷︰「是啊,確實很用心。」

只是男人的用心,不是叫女人心花怒放就是心灰意冷。關昕呢,她笑,只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冰天雪地。

「關小姐要試試嗎?」

項鏈很美,閃著金屬的光澤叫人移不開眼,她只覺得刺眼得很,斂了斂眸子,唇畔微微莞爾︰「換一個款式吧。」

「額?」握著昂貴項鏈的手一頓,銷售員丈二了,楞了幾秒試探地問,「關小姐不喜歡嗎?還是——」

關昕臉色微沉,剛要開口,被一個相似度極高的聲音接過話去︰「喲,這是誰啊。真是有緣何處不相逢啊。」這語調,陰陽怪氣的。

關昕抿唇,轉頭,迎著光線的側臉,卻是冷沉,唇邊笑容凝固。

迎面,關艾 著一臉玩味走過去。

人生如戲,冤家路窄啊。

「你怎麼到這來了?」關昕言辭冷漠犀利。大概也只有關艾能毀了她溫柔婉約的台面。

關艾一听,俏臉一擺,話听著酸溜溜的︰「這話我就不愛听了,怎麼也是一個家門走出來的,怎麼還要分個三六九等啊。」走近,雙手撐在櫥櫃上,眼一橫,像個女痞子,大手一揮,「我要和她一個款式的。」

「關、關小姐,這個款式只有一條,要不……」銷售小姐一臉為難,看著這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似乎都不好惹,這可難到她了。

「我就要這一款。」這人口袋里沒錢還耍起了大牌,靈動的眸子眯了眯,音調涼嗖嗖的,「這里可有兩位關小姐哦。」

「這……」真是為難這小銷售了,臉都白了。

「給她吧。」關昕的話無疑是大赦,她似乎永遠都是高高在上,善解人意的一個,關艾冷嗤了一聲,赤果果的不屑一顧。

關昕直接忽視關艾的不爽,越過視線看著關艾身後一直靜默的江夏初︰「江小姐,我們好像特別的有緣呢,又見了。」

「偶然很多。」江夏初淡淡回應,不親不疏,不瘟不火。

關艾納悶︰「我怎麼不記得你們的交情這麼好了。」  面無表情的江夏初,又瞅瞅若有所思的關昕,還是不知所以然。

「我有預感,江小姐會是個有趣的人。」

關昕笑得溫文爾雅,關艾卻覺得毛骨悚然。接過話︰「最好別預感,你一有趣,就是一出重磅新聞。」像護犢的老母雞一般,把江夏初擋在身後,對著關艾挑眉擠眼,「夏初沒什麼新聞可以給你挖的,別動心思。」有幾分警告的勢頭,若不是與關昕一模一樣的臉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與江夏初是親生的呢。

江夏初只是蹙眉,沉默。

關昕漫不經心的視線落在江夏初身上,輕笑,不咸不淡地反問︰「是嗎?以後的事誰知道呢?沒準明天就有呢。」

明明是玩笑戲謔,關艾怎麼听出了一股子煞有其事的味道,腦中立刻敲起了警鐘,防備地盯著關昕,嘴上嘲諷刺激︰「關昕我發現你越來越有做狗仔的潛質了,菱江是快混不下去了嗎?真是苦了你這個台柱,無孔不入啊。」

雖然不願意承認,關艾還是很了解這個話不投機的胞姐的,絕對不是個善茬。

對于關艾的冷嘲熱諷,關昕置若罔聞,不接話,只是若有若無地輕哼一聲,轉身就走。

關艾有種嗑瓜子嗑到空殼一般︰焉了。傻愣愣地盯著關昕的背,忘了叫囂幾句,還是身旁的銷售姐姐笑開口︰「關小姐,這項鏈……」

關昕這才停下腳步︰「我要了。」指了指怔愣的關艾,笑容可鞠,「送給那位關小姐,一個家門走出來的,自然要多照顧。」

原本就反射弧錯亂地關艾更凌亂了,半響,想說什麼來著,關昕卻已經走遠。依稀听到關昕對著電話說什麼︰「那個新聞我接了,越快越好。」

甩甩充愣的腦袋,只听見關艾沒頭沒腦地罵道︰「丫的,當我乞丐啊。」罵完,轉身對著凌亂的銷售吩咐,「我不要這一款,給我最貴的,記在關昕名下。」想了想,還不忘提醒,「記得送到柳絮路天藍咖啡。」

好吧,她勢力了,這白花花的票子,她沒有抵抗力,那句‘丫的’照舊,那句‘當我乞丐啊’收回。

「額?」銷售小姐今天似乎一直七暈八素找不著北,還想說什麼,顧客小姐已經擺擺手,大步地走了。

關艾邊走邊苦口婆心︰「夏初,以後遇上關昕記得繞道走,那個女人不是個善茬,早晚有一天,你和左城的奸情會被她查出來的。」這話說的,怪不中听的。

「她好像對我很感興趣。」江夏初文不對題地回了這麼一句,眸子深邃得好像要望不到底。

「她清楚你的底細,除了左城那一塊,你的所有資料都在她床頭櫃上放著呢。」

「她怎麼知道的?」興許是錯覺,關昕讓江夏初很不安,卻無從解釋。

「誰知道,她們那一行,鼻子都是狗鼻子,靈著呢,你以後小心點。」囑咐完,似乎還是不放心,自言自語地補上一句,「不行,回去非得燒了不可,太讓人不安了。」

江夏初不搭話,若有所想,手垂在身側,無名指上的戒指反射些刺眼的光線。

兩人身後,銷售小姐呆若木雞地看著那戒指,擰著眉,嘟囔了一句︰「奇怪,那款戒指,只有一個的,怎麼會戴在那位小姐手上?」搖搖頭,繼續困頓。

晌午,日頭正烈,女人長裙黑發站在世貿門口,擋了擋刺目的灼日,頓了許久才拿出手機,似乎思忖,眉頭緊蹙,半晌才開口︰「左城,我們見面吧。」

日頭曬得緋紅的臉被手機屏幕的光打得略顯蒼白,沉寂了許久︰「世貿。」

一杯咖啡還未喝完,眼下光線暗了幾許,關昕看了看手表,抬眸看向男人︰「來得挺快。」

「有什麼事?」左城很高,並未坐下,站在關昕面前,擋住了所有光線,語氣公式化。

「不坐嗎?」淡淡語氣,只有眸光微涼。

待到左城落坐之後,她才回答左城的話︰「沒什麼事不能見面嗎?突然發現我們很久沒見了。」

左城微靠著椅背,語氣懶散疏離︰「沒有見面的必要。」

還真是言簡意賅地無情無義,關昕不禁失笑︰「我們是男女朋友不是嗎?如果我沒猜錯,你還有需要我這個幌子的必要,既然如此,我們都要敬業不是嗎?」

對上左城,關昕認為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左右是逃不活左城的眼。只是這實話說得叫人心里揪疼。不動聲色地掠過左城的眸,他目下無塵的冷淡。

「你在不滿。」聲,冷而自制,眸子直對上關昕,左城一言剖析得毫無遮攔。

關昕一瞬啞然,這個男人精明深沉得可怕。她無從否認,點頭,笑得僵硬︰「是,我很不滿,左城,若真有好聚好散那天,你應我一個要求吧,不管什麼,你放心,不會讓你殺人放火,違背原則,不過,我也不會吃虧。」

她像足了運籌帷幄的商人,即便有私心,也隱藏在等價交換的背後,極盡附和了左城的規則︰不談情,只談利。

左城一雙涼眸深邃得望不到底,沉吟不語。

也許對左城來說殺人放火,燒殺搶奪還要容易得多,他只做只賺不賠的生意。

這個男人謹慎得過分,要他一諾,難比登天。關昕皺皺眉,單眼挑得妖異,「如若不然,我們假戲真做吧,似乎也不錯。」

端起咖啡,她不看左城的眼,像極了胸有成竹的商人,無人可知,她掌心沁出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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