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寵之姐夫有毒 第一百章︰誰虧了?

作者 ︰ 顧南西

半分鐘後,門外的男人嘆了一聲,隨後,毫無預兆, 嗒一聲……門開了。愛睍蓴璩

江夏初手上一僵,停了所有動作,看著門口的毫無錯愕慌亂的男人。

這是一幅怎樣的光景?鏡中,女人側著身子,黑色長發滴著水,搭在白皙的脖頸上,兩頰緋紅,衣襟半開,一雙眸子,漆黑漆黑的,含了水汽,添了幾抹平日里見不到的妖嬈魅惑。

這樣的江夏初,對左城,絕對是致命的誘惑,他眸光一緊,似乎點亮了所有火光,然後,身上所有熱度,以迅速之勢,竄到一處。

左城怔了,江夏初愣了。

足一個半響,又一個半響,反射弧接上了,臉紅了個徹底,江夏初猛地轉過身,背對左城。

只是,她忘了,她身後——是鏡子。

這熱氣似乎更熱了,升溫,再升溫,在左城眸子里,泛起了微微紅色。

男人,柳下惠極少,坐懷不亂都是不愛,到左城這,二十多年來所有的情,似乎這一次給盡數勾起來了。

「要、要我幫忙嗎?」這絕對是左城有生以來第一次結巴。

幫忙?那不是引狼入室。

江夏初抬眸,正好撞進鏡中左城的眸子,火熱火熱的,並不陌生,鏡中,還有她自己的模樣,忽地,腦中炸開,幾乎暈頭轉向,她顧不得疼痛,兩手並用,攬著衣服︰「我、我可以,你先出、出去。」

這也絕對是江夏初有生以來第一次結巴。

這兩人,平日里淡漠冷靜,深沉沉穩都到哪里去了,這個時候怎麼都這幅樣子。

江夏初說完,頭垂得低了,更低了。只是身後的男人,腳步近了,更近了。

這個時候,左城要出去了,那他就不是男人!更不是她江夏初的男人!

江夏初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手死死拽著衣服,舌頭打結了︰「我明明鎖了門,你怎麼進來的?」

這後話,好像沒什麼用。

好吧,江夏初一顆很是聰明的腦子一團亂麻,根本不听使喚了。

鏡中,男人笑得肆意好看︰「這是我酒店,鑰匙都歸我管。」

男人回答的理所當然,毫不做作,慢條斯理的動作,只是已經走到了江夏初身後。

他靠近,她後退,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下意識動作。

「別躲。」他的聲音似乎被這熱氣給燻著了,暗啞,性感得一塌糊涂。

江夏初腦子一蒙,果真不躲了,一動不動。

身後男人環住她的腰,鏡中,一雙白皙剔透的手,纏著衣帶,繞過她的月復,俯身在她耳邊︰「我是你男人,不需要避著我。」

我是你的男人……一句話,在江夏初腦子里,反復重播,重播……

那邊,男人好看的手,指尖纏繞,打了個結,她奮斗多時依舊半敞衣襟就裹嚴實了。

只是說這話的同時,男人眸子依舊情yu未褪。

不需要避著?若不是江夏初有傷在身,若不避著,是真要出事了,出大事了。

他將頭埋在江夏初脖頸,聞著剛剛沐浴的清香,聲音沙啞得越發不像話︰「我喜歡你如此模樣。」

喜歡?自是喜歡,喜歡到想拆骨入月復。

江夏初頭低得更低了,這個時候,不說話是最聰明的做法,她篤定,說什麼錯什麼,就由著男人抱著她,轉了個身︰「夏初,我該怎麼辦?對你,我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左城無奈地笑笑,親了親她額頭,隨後,伸手,撥開江夏初右肩的衣服,隨意清理過的傷口已經結痂,他眸子一沉,「疼不疼?」

手覆在她的肩上,都是微涼的溫度。他的掌心,同樣是結痂的傷口。

江夏初抬頭,臉上還未褪去紅色,搖搖頭︰「沒事,傷口很淺。」

江夏初慣于隱忍,這點傷,她自是覺得沒事,只是卻叫左城心疼得心尖都麻木了,拉著她就出去︰「我讓左右過來。」

江夏初張張唇,看了看左城的手,終是沒說話,沒反對,很是順從。

這一室繚繞的熱氣,正是濃時,就這麼散了,真是‘傷不起’啊!

左家的人,一向奉行一條,快準狠,不出一刻鐘,左右就出現在了四十八樓的總統套房里,一張女圭女圭臉春風得意得很,若不是看見左城一直沉著一張俊臉,他一定會高呼一聲︰萬歲,老子終于重見天日,重拾衣缽了。

好不容易忍了雀躍,擺好態度,恭恭敬敬上前查看,左右料定,沒什麼大事,要是真有什麼大事,左家的天早就亂了,自家主子,什麼都好,就是遇上‘家事’,不淡定了。

上前,望聞問切,看了看江夏初的臉色,額?很紅。

氣色紅潤,哪有什麼大病。左右也在心里月復誹幾句,該有的程序只敢多,不敢少,一本正態地問︰「傷在哪里?」

「肩膀。」

這話是江夏初回答的,左城就站在邊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臉色越發黑了。

左右只得越發小心翼翼,眼尖地瞅著病人,還有病人的傷口——只是,隔了一層布料,他技術有限啊,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請示旁邊的男人︰「可以開始了。」

這意思是叫江夏初撩出傷口,他好診治。左右對著天地發誓,絕對沒有他想,他是個醫生,救死扶傷是天職,當然,這救死扶傷就免不了一些‘必要’的接觸。

只是,左城臉色一冷,眸子刀刃似的落在了左右身上。

「可以開始了。」

同樣的五個字,從左城嘴里念出來,少不了一番冰天雪地。

左右被凍著了,縮縮脖子,恨不得找個龜殼縮進去。

丫的,他還沒看過這麼難看的病,實在是家屬太不靠譜了。

只是沒辦法,這不靠譜的家屬,是他頂頭主子,他就算千般不願,萬般委屈,那也帶硬著頭皮早死早超生︰「先生。」

貓叫一樣的兩個字,那叫一個小聲,憋屈。

「開藥,治傷。」

左城丟過去四個字,空氣冷了幾個度。

左右咬碎了一口牙,恨不得將自己主子妻奴性子拍醒,可是不敢,更加貓著聲音,更小聲了︰「先生。」

還是這兩個字,實在是不敢造次啊,他多想爆一句粗口,就一句︰靠,不月兌衣服老子怎麼治?

只是就算借個膽子他也不敢啊,除非他活膩了。

很明顯,這兩個字,在左城听來,十分不順耳,聲音一冷︰「快點。」

這位爺怒了。

左右毛線了,這年頭真是什麼樣的家屬都有。

呼氣,吸氣,呼氣,再吸氣,忍!第三遍同樣憋屈的兩個字︰「先生。」

我就算在本事,也沒辦法不看病,直接治病啊。

左城眸子一斂,森然之氣瘋長,左右眼明嘴快,趕緊接過話去︰「我還沒看傷口。」

那意思夠明顯吧。

左城臉色更冷了。

好吧,本以為是翻身之日,原來暗無天日啊。

僵持了好一會兒,很明顯,左城不打算讓別的任何男人多看一眼。

這時候,愣了好一會兒的江夏初苦笑一聲,無奈地看看兩位。

好吧,除了左城也只有江夏初敢解自己的衣服了。

職責所在,江夏初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這次倒是沒有忸怩,正要撩起衣服,手被左城按住︰「右肩下三厘米,偏左四厘米,傷口長六厘米,深三毫米,被A278型子彈擦傷。」

一句話,免了所有程序,可是字字精髓,十分之精細、專業,誰會相信,他其實也只看了一眼,還是隔著繚繞的水汽的。

這個男人,人精啊!

江夏初一張臉,就紅了,腦子里忍不住想入非非。左右著實愣住了,好半響,才好奇心大作︰「你目測的?」

左右問完,自家主子精致的臉一沉,眸子卻轉開,只說了兩個字︰「開藥。」

很明顯的欲蓋彌彰!貓膩,全是貓膩的味道。

看樣子,已經到了月兌衣服這一發展階段。

主子啊,終于熬出頭了,左右打從心眼里偷樂。

干笑一聲,左右露出兩虎牙,連連點頭︰「那肯定很準。」

自然準,左城是誰?江夏初的男人!

沉默寡言的男人,忸怩起來也是殺氣凜凜的,左右哪敢得寸進尺,立馬進主題︰「傷得不重,不重。用消毒清洗後,再上點藥就好。」單眼皮挑了挑,一臉的不正經,「雖然不是什麼大傷,但是切忌扯動傷口,最好——」佯作咳了幾聲,「最好讓人貼身照看著。」

這‘貼身照看’幾個字咬得十分重。

說完,打量了自家主子幾眼,本本分分地去開藥,只是眸子不時地賊兮兮地瞟向自家主子。悶騷的男人!左右敢篤定,自家主子奔三的男人,絕對沒開過葷,那矯情勁,酸得喲!

開了藥,也看完了戲,留了幾句醫囑,左右識相地閃人,心情大好,看來這婦產科醫生當不久了。

房間里,只剩兩人,左城將江夏初扶起來,靠著枕頭,左城伸手便要去解江夏初的衣服,江夏初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自己來就好。」

左城未抬眸,抓著江夏初的手,輕哄︰「別動。」

果真,不動了。

江夏初自己都無奈了,到底什麼時候養成了這樣的條件反射。

左城對江夏初的乖順似乎很滿意,勾著唇角說了一個字︰「乖。」

江夏初這次徹底懵了,當她小貓小狗啊?更要命的是,明明那麼矯情的一個字,居然叫這男人念出一股子誘惑來,暗暗撇開眼,不再看那男人,任他擺弄著,索性被子被拉高了,解了衣衫,也就露出肩頭,免了江夏初尷尬。

左城動作有些生疏僵硬,但是卻格外的小心輕柔。

「疼不疼?」男人的心疼表露無疑,不由得更輕了。

疼不疼?說實話,不疼,江夏初甚至懷疑那沾了藥的棉簽沒有踫到傷口,這男人過分小心了,心里卻軟綿綿的,聲音也軟綿綿的︰「不疼。」

她垂眸,便看見男人專注的動作,白皙的指尖涼涼的,在燈下,更顯紙白,一如既往的美,燈光打下,他睫毛很長,軟軟地覆在眼瞼,遮住了那雙平日里總是冷若冰霜的眸子,更添了幾分無害的妖嬈。

江夏初不禁想,這個男人,全身都是蠱。

「你從來沒喊過疼。」忽然,左城抬頭,猝不及防與江夏初視線撞了個正著,她一下子忘了閃躲,就那樣直直看著,他溫柔的眉宇,溫柔的唇角,溫柔的眸子。

這樣的模樣,她第一次看怔了。

不禁想起左魚的話,不是誰都能看到完整的左城,看到的人,卻也難逃一劫了。

不知道恍惚了多久,她才回話︰「習慣了。」

三個字話音剛落,左城臉色驟變,手指似乎輕微顫動了幾下。

有多少人能將疼痛當做習慣,即便是常年舌忝血的他自己,可是他放在心上的女人卻有這種該死的習慣。

「那年,前前後後,你傷了自己七次,這該死的習慣,是我造成的。」

那年,他囚了她,折了她所有羽翼。

他最愛的女人,傷她最深的,是他自己,這一直是刻在他心里的疤,揭開了,才發現里面依舊是傷痕累累。

愧疚的話,自責的話,他不想說,因為即便知道這樣的結果,若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重蹈覆轍,所以,他欠她,卻不能用放任的方式來還她。

他看著她的眼楮,說︰「但是我不後悔,就算我心疼你。」

這才是左城,一個為了愛可以毀滅的男人,一個為了她無所不用的男人,現在,他是她江夏初的男人,寫在一張戶口本上的伴侶,她也知道,那是一輩子的定義。

怔了片刻,她輕笑︰「我們扯平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又笑了笑,似乎將沉重的話題跳開了,「左右說得對,你一身的傷疤,大半是出自我的手,我也不虧。」

「不,夏初,我總是覺得,欠了你太多,一輩子都還不完。」左城眸中盡是認真。

江夏初笑,唇邊梨渦深深︰「左家到底怎麼強大的,你這麼不會算賬。」

她啊,忘了左城是個商人。他毀了她的世界,她的依靠,她所有的後路,然後把他自己賠給了她,到底誰虧了呢?這中間的賬怕是一輩子也要算不清了。

到底是誰不會算賬呢?男女之間的那點事,算清了反而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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