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邀王副廳長步入舞池
023、邀王副廳長步入舞池
明芙蓉向新州市人民醫院的門衛說明了來意，那門衛听她說是一名警察，便說你打吧，準許她在此方便地回復了電話。她撥通了金江縣公安局辦公室的電話，急忙問道︰「喂，辦公室嗎？找我有什麼事啊？」
對方竟然是禹局長︰「小明啊，你現在在哪里，怎麼一天也不見你的人影子？省公安廳的王副廳長下來了，我們正在找你，你趕快過局里來一趟吧。」
芙蓉一听是局長的聲音，嚇了一跳，自己星期一一天都缺崗呢。也是自己太想知道老爸的死因了，竟然把星期一答應回去上班的事，忘記到了腦殼背。她只得說︰「是禹局長啊，真的對不起，我現在正在省城，調查一起刑事案件的線索，這時沒辦法回來呀。我出來出差的這件事，我向張大隊長匯報過的。」
禹局長倒也顯得平和地說︰「你去了新州啊，事情辦好了麼？什麼時候能回來？王副廳長想見見你。你能夠在今天晚上九點之前，趕回來麼？」
王向前跑到金江去了？我也想找他了解當年的情況呢！她馬上大聲說︰「我盡量趕吧。」
禹局長高興地說︰「好的，我們等你回來。」
掛了電話，芙蓉從妹妹手里接過了飯盒，曉婷問︰「有什麼事嗎？」
芙蓉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听我們局長說，省公安廳的王副廳長下到金江去了，禹局長說他想見見我，讓我今天晚上九點之前盡快趕回去。王副廳長怎麼知道我，他怎麼可能想要接見我？莫明其妙呢。」
曉婷又問︰「你今天的調查，有點什麼線索沒有？」
不會是與我到新州來查爸爸被害案這事相關吧。芙蓉只得說︰「我去找了當年查辦我們老爸案件的偵查員唐遠明，他告訴了我，我們父親被害時的一些情況，以及他們懷疑的那幾個對象。只有一些線索，我記下來了，以後我會告訴你的。今天我吃完飯，還得馬上趕回金江去。」
因為情況還不明朗，芙蓉並沒有把她調查到的情況，完全告訴妹妹曉婷，只是說以後會告訴她。看看時間快到18點了，這時趕到火車站的話，還能趕得上從北京西到昆明，路過新州與金江的火車。于是她快速吃完飯，急急忙忙出來搭摩的，直奔了火車站。
從北京來的這趟火車正好進了站，只停幾分鐘就將開走，芙蓉知道來不及排隊買票了，她沒買票直接就進了站台，有人攔住了她。她掏出工作證對那人說︰「同志，我是警察，有急事趕回金江去，來不及買票了，我到車上補吧。」
那個鐵路部門的人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查看她的工作證，便給她放了行。她進站上了火車，坐到了客車上。這一趟車上的人並不多，有許多坐位空著。芙蓉有點興奮地看了看車上的旅客，沒有一個人是自己認識的。這些人大多是去雲南旅游的，她安靜地坐了下來，並沒有找列車員去補票。
她們在警校訓練過沒錢上火車，對于已成為真警察的明芙蓉來說，只要坐到車上來了，她就有辦法應付乘務員了。有人來查票時，她就補一張，沒來的話，她就能享受一次特權了。正是抱著這樣的心理，她安安靜靜地坐在了車箱內。
車子停了五分鐘，听到一聲鳴笛，然後就是琴冬 啷的車輪軋軌聲，這趟目的地為昆明市的火車，緩緩開出了新州市。
近三個小時後，明芙蓉在金江火車站下了車。也沒有人找她補車票，在新州出站後車上查過票，但沒人問她。終于回來了，她沒有傳呼陳玉林，更沒有通知張大、禹局到火車站接她。她認為自己只是一個無職無權的小警察，沒有資格驚動領導。她幾乎是一路飛跑來到了金江縣公安局。
辦公室內只有李主任一個人在值班。他知道禹局長找過小明，看到她一身熱氣、一臉汗水、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了辦公室，于是說︰「小鬼，你回來了啊。」
明芙蓉點了點頭說︰「跑死我了，禹局長讓我九點鐘趕到局里，我終于趕到了。李叔，有什麼事嗎？」
李主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他不理解地看著芙蓉說︰「你沒有必要這麼趕的，領導來了，硬要找你去陪酒、陪舞、陪唱歌。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是讓你來陪領導消遣的，我想，你這時不回來也沒關系的。」
明芙蓉一听，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她苦笑了一下說︰「她媽的，害得我以為出了大事，差點跑斷氣了。是讓我來陪他們玩呀。真混！」
李主任看著喘息未定的芙蓉說︰「閨女，你先去洗把臉，我給禹局長說，你回來了。」
芙蓉笑了笑，去了衛生間。李主任則給禹局長打了擴機。禹局長知道明芙蓉趕回來了，于是讓司機開車過來接她。陸克安開著禹局長的新桑塔納過來了，他按了喇叭，把明芙蓉喊了出來，接走了。
明芙蓉雖然洗了一把臉，在衛生間換了一套衣服，可她總覺得自己沒有洗個澡，全身不自在。上了局長的車後，她問道︰「陸司傅，禹局長他們在哪里啊？」
陸克安說︰「他們現在在金城大酒店剛吃完了飯，這時可能在那邊唱歌吧。」
芙蓉不高興地說︰「把我叫來做什麼呢，又沒有案子。」
陸克安則說︰「領導上叫你來，就是你的工作，我不知道他們讓你來做什麼呢。不過我想，把上面來的領導陪好，讓他們滿意，也是我們的重要工作啊。」
芙蓉不做聲了。車子一會兒就到了金城大酒店，陸克安直接帶著明芙蓉上了樓。看來領導們正在房里談話，他們沒有去四樓的歌舞廳，而是去了六樓608室。陸師傅敲了門，禹局長說了請進，他們兩人便推門進入了房間。
禹局長看到有明芙蓉，第一句話就說︰「小明，怎麼下了火車也不通知我一聲，到火車站接你呢？听李主任說，你是從火車站跑到局里的，出了一身汗吧，你趕快在這邊洗個澡，然後下去陪王廳長跳舞。」
明芙蓉內心真的有些生氣，心想你他媽的，讓老子來做這樣的狗屁事，但她沒說出口。她看了看房里，只有禹局長一人，她便對他說︰「禹局長，我還以為有多麼重要的工作呢，原來是讓我來陪領導跳舞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清楚呢。要是你早讓我知道是這樣，我也就不用那麼快地趕回來了。」
禹局長說︰「你不趕回來，我們不好過呢。你來了就好，我們局里就你一個女同志拿得出台面。上級領導來了，我們當然要讓領導滿意才好。你趕快去洗個澡吧，我在這里等你一起下去呢！」
明芙蓉站在那里不動，她看著禹局長，心里想算了吧，我在你這里洗澡干什麼。他王副廳長是下來考察工作的，又不是來尋歡作樂的。他就是來尋歡作樂，也不關我的事！我為什麼要去陪他。你想得美呢！
可是禹局長站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對她說︰「這也是我們十分重要的工作，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要讓王廳長玩開心，我們讓領導吃好、喝好、玩好、讓他感到快樂。盡量讓他們滿意，那麼我們的工作才能主動，成績才能得到上級的肯定。快去洗吧，也就是讓你陪王廳長跳個舞，不會吃了你的。」
看到禹局長的臉拉長，明芙蓉說︰「禹局長，我真的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我又不會跳舞。」
禹局長說︰「你會不會我不管，你洗掉身上的這一身汗水，下去陪陪領導，就算完成了你的任務。你讓王廳長玩高興了，他給我們修新辦公大樓多撥點錢來的話，你就是金江人民的大功臣了。我會感激你的。」
明芙蓉想到將來要從陳知樹與他那里問自己父親的案件，這時認識他王向前，應該是天賜良機。于是她高興地說︰「禹局長，我不要你感激，我只是要你讓我一個人在這里洗個澡就行了。」
禹文勝連聲說︰「好好好，我出去，我在門外等你。你快點洗就是了。」他一邊說，一邊與陸克安走出了房間。頭腦里想的卻是，你她媽的怕老子揩你的油啊，這個時候你是他王向前手上的一盤豆腐，就算你讓老子吃，老子也不敢啊。
明芙蓉正好想洗個澡，這大酒店有這麼好的條件，她當然用之泰然了。但禹局長催得急，她不可能放盆浴了，她進到洗澡間，快速月兌了衣服，放了淋浴，把自己從頭到腳的一身臭汗沖走了。
洗好澡以後，明芙蓉果然英姿煥發，她走了出來，禹局長臉上有了十分燦爛的笑意。他說︰「美女啊，上面怎麼就把你派到我們金江縣公安局來了呢，真的是天助我也。好呢，我們馬上到歌舞廳去。」
明芙蓉也不說什麼，陪同禹局長一道乘電梯來到了四樓的歌舞廳。一出電梯，那雄渾的靡靡之音就傳入了耳朵里。明芙蓉參加工作以來，真正進入舞廳不多，就那麼一次，王副大隊長還出了事。這時她的身上有點飄浮的感覺，心里有了一種莫明其妙的激動。
進到了舞廳，來到了迷幻的燈光下，明芙蓉真的十分清純艷麗。禹局長把她帶到王向前的面前，彎腰對坐在茶座邊的這個五十來歲紅光滿面的老男人說︰「王廳長，我跟你提到過的我們局里那個刑警小明，她剛才從新州辦案趕回來了。」
明芙蓉也向王副廳長熱情地伸出了右手，格外溫柔地邀請道︰「王廳長，能請你跳一曲舞嗎？」
王向前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她的身材婀娜多姿，她的相貌冰清玉潔，她的聲音清澈甜美，真的是一朵盛開的芙蓉花啊！
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拉著明芙蓉的手，打量著她，與她一起款款步入了舞池。這時舞廳里響起了《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