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不知蔓延了多久,只知醒來已是在一個山洞之中.潮濕發霉的氣息讓冷睿顏不禁皺眉。蒼白如玉的俊臉少了原有的肅殺妖媚卻多了難得的虛柔溫潤。
冷睿顏一醒便急急環顧四周,深深的空洞,滴答滴答的響著水聲。烏黑的深洞只用這淅淅的點點火光照亮,濃重的灰塵壓抑的火焰的燃燒,邊上還有不少細碎的柴火也不知燒了多久。
沒有,他的輕兒,在哪里?也不顧身子的極度虛弱,一只手扶著胸口一只手撐著地面就想起身。身上的鵝黃色披衣隨之滑落,定定的看著身上熟悉的衣衫。不禁緊緊拽住身前,將俊臉埋進那余留芳香的衣衫間。這是輕兒的衣服。
‘塔塔塔’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讓冷睿顏的眼楮一亮,也不顧渾身的不適起身便向著聲音的方向爬去,沒錯,是‘爬’。這個在龍耀大陸呼風喚雨的男人此時卻在這里如此卑微如螻蟻般的前行。
抱著一堆干柴和一只雪兔匆匆進來,見著這個驕傲的男子如此不禁一驚,將手中不知找了幾個時辰,花了多少心血的柴火雪兔一丟就連連趕到冷睿顏的身邊,清麗的臉龐不同尋常的憔悴,眼下的吳青也不知有多少個夜未睡。
「輕兒,輕兒。輕兒……」此時的冷睿顏哪里還有天涯尊主的高傲霸氣,完全像個失意的孩子,需要母親的安慰。箍這雲輕萱腰際的大手絲毫不應為身子的虛弱而放松半分。嗅到雲輕萱身上熟悉的味道,冷睿顏的心才是真正的放下來。
可是反觀雲輕萱顯然也不是一個好母親,相較于冷睿顏的慌張無措雲輕萱也不見得有多好。幾乎凹陷的眼窩的近一個月以來第一次有了光澤。只是紅紅的眼眶
白皙的柔荑軟綿綿的拍打在冷睿顏的背上,輕靈清甜的聲音盡是沙啞的哭腔,「冷睿顏你這個壞蛋,……你這個壞蛋,不是說好會一直在我身邊的嗎?怎麼可以就這樣躺在那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知不知道我有多絕望。若是你在這樣躺一個月……我,我就真的離開你,再也不見你了
「不要,不要,不要離開。輕兒,對不起輕兒,輕兒……」原本就極為虛弱的身子因著掙扎想要抱緊雲輕萱的身子而不住的下滑。惹得雲輕萱連忙扶住身前的男子。不住的吸著鼻涕。水靈靈的眸子緊緊盯著冷睿顏,「睿顏,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輕兒別走,輕兒別走……」嘟嘟囔囔幽若失魂就是這幾句話一時讓雲輕萱心如刀絞,將身子整個埋進男人格外消瘦而顯得g骨瘦嶙峋的胸膛里,硌得雲輕萱生疼,當然疼的不只是身,更是心。這個給她溫暖給她依靠的懷抱有一天竟也會如此脆弱,如此無助。
「我不走,我在這里,哪里也不去,好不好。……睿顏,你先躺下,身子還沒有好。快躺下雲輕萱柔聲哄著這個孩子般的男人。這個傻子怎麼如此不顧一切,竟跟著他進了時空隧道,他當這里是他的基地嗎?隨他進就進,出就出。
這是未知危險的潘多拉境遇啊!這個傻瓜怎麼……,若不是因為她的任性,睿顏是不是就不會有事!
在雲輕萱的柔聲輕哄下冷睿顏終是冷靜了下來任由雲輕萱將她推在那薄薄的一層細柴上。他的身體狀況他自然是是清楚的很,經脈俱損,內府血腫,在時空隧道里血氣逆流沒有走火入魔死于非命就不錯了。
昏迷一個月,他果真不是什麼神人。不過倒是比他想象的更久。讓這個小丫頭擔心了吧!
將冷睿顏按在地上就伸手搭上冷睿顏的手腕,探析冷睿顏的身體狀況。
只是一查探,雲輕萱的眼眶就再次紅了起來,經脈基本損盡!
「輕兒,我沒事冷睿顏的大手不自覺扶上那消瘦的臉龐,大拇指的指月復拂過清美的水眸下如此明顯的烏青。胸口泛起絲絲的疼痛,辛苦了,小丫頭。
雲輕萱一把拍開冷睿顏的大手,煙雨朦朧的水眸布滿了紅紅的血絲,說不出的妖艷魅惑。也說不出了惹人憐惜。
「什麼沒事!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狀況嗎!經脈盡損,你的武功廢了你不知道嗎!」經脈盡損說明他根本不能在調動真氣,如若強行調動真氣只怕會有性命之憂,他有著如浩瀚海洋一般的強勁內力卻無法承載無法調動,這與武功盡廢有什麼差別。
「輕兒,即使沒有內力我也一樣可以保護你見雲輕萱發怒,冷睿顏竟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趕緊承認錯誤。琥珀色的眸子哪還有原來的盛氣凌人,傲視天下的氣勢,
皺著眉將冷睿顏再次壓在’床‘上。「別亂動,我去生火,你乖乖呆在這里,知道了嗎!」那小媳婦似得表情,雲輕萱那里還責怪的了。到底是心太軟。
「輕兒……」雲輕萱才剛起身,冷睿顏的大手就纏上來了。緊緊抓著雲輕萱的腰際不放,像極了撒嬌的孩童。
「我就在邊上,你看著我。……你不餓,我可是餓極了雲輕萱不禁嘟起了紅唇,撲閃著美麗的大眼楮,直勾勾的瞧著眼前的男人。只瞧得冷睿顏心癢難耐。不情不願地松開雙手,讓懷里的軟香溫玉離開。不過看著那緊緊抿著的嘴唇就知道這丫的不是很高興。
話說乾坤藥鼎在進入匙孔時就已經消失無蹤,只是乾坤藥鼎所帶給她的調控鼎火的能力倒是沒有消失,可能是那只貨還良心未泯知道有愧于她吧。
雲輕萱指尖一劃,被灰燼掩埋的微弱火光瞬間迸發照亮了幽暗的洞府。冷睿顏和雲輕萱所出的地方是洞府深處的轉彎口,洞口的光線一絲也照不進來。同時冷睿顏也完全不知道雲輕萱只著一件薄薄的單衣在外面冰天雪地的零下三十多度的地方尋找了幾個時辰的干柴和食物。
也虧得乾坤藥鼎留下的鼎火,不然就是雲輕萱內力醇厚獨特也不見得能支撐到現在。
雲輕萱熟練的將雪兔薄皮抽筋架上火架,這事顯然做的不止一遍了。而那一邊冷睿顏也不見得消停,
這丫的就是打不死的小強,生命力那叫一個頑強啊,人挪吧挪吧還真就挪到了雲輕萱的身邊,將腦袋靠在雲輕萱的腿上,盯著那清靈的絕色面容。
「輕兒,咱們這是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但絕對不是二十一世紀的地球
「哦~」冷睿顏的眉間不禁一挑,對雲輕萱的說法甚是好奇。
「齊尋在咱們之前,卻不見其人影。而我們則是自隧道的一條裂縫中被吸引過來的。我查看過這里的附近,萬里雪峰!絕對不輸于前世的任何一處。所以我猜測咱們可能在時空隧道中出了錯才到了這里
「出錯?這錯怕是我吧!」冷睿顏不禁自嘲,這時空隧道還真是靈性啊
「想什麼呢!你以為我稀罕那個世界不成!」嗔怪這=著往冷睿顏的嘴里里塞了一塊烤兔肉。
「對,咱們不稀罕……」含著兔肉含含糊糊地說道,只是琥珀色的眸子里卻盡是深及眼底的笑意。
冷睿顏醒了以後雲輕萱可有的忙了,每日的得抽出幾個小時尋找食物,柴火。同時還要想辦法幫冷睿顏調理身體,經脈受損對于習武之人來說是硬傷,是致命傷。就如同現在的絕癥。可是從沒有醫術提及經脈受損的治療方法,即使有也只是一些長期調養之法。武術是終身學習的知識,一天的松懈就多生一份鈍,待調養結束哪里還有能力練武。
可雲輕萱不信,醫書不著不代表不存在,她偏偏要創造這個奇跡,偏偏就是要治好冷睿顏的頑疾。這幾日雲輕萱幾乎將香囊里的藥物都刷新了一邊。不斷的回憶各種各樣的丹藥,配合,希望能配出滋養經絡的藥品。
冷睿顏看著這幾日忙里忙外不得歇的心愛這人,滿滿的都是愧疚。明明說過只要她無憂無慮的生活,明明想將她保護在羽翼之下,明明說過會為她抵擋一切風雨,可如今卻讓她冒著風雪保護他,照顧他。每每瞧著雲輕萱那雙應該縴細若女敕的小手多出斑斑凍傷的痕跡,他就恨不得殺了自己,他就是個窩囊廢。
「睿顏,你看我找到了什麼?」人未到聲先至,冷睿顏抬眼便見雲輕萱風風火火的進來,手上拿的不是柴火,而是看上去像是榴蓮爛根般的物件。冷睿顏有些艱難的起身,疑惑的看著滿臉笑意的女子。這幾日雲輕萱愈加孩子氣,卻不知是雪峰寂寞,還是心里……
「睿顏,這塊根是裕華里根,別看它生在雪地里,它可是有著溫經涼血之效。對你的身體有好處清麗的絕色之顏因為燦爛的笑容而顯得絢爛如陽。
可冷睿顏卻是一滯,看著那雙凍得通紅的小手,直接拍開了雲輕萱正嚼入口中的所謂的裕華里根。「輕兒!你到底還有堅持到什麼時候,我是個廢人……唔
聞言,雲輕萱直接雙手壓在冷睿顏的胸前,抵著冷睿顏的唇就將嚼碎的藥汁度入他的嘴里。他怎麼回事廢人,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是寶。沒有內力又怎樣!他天下無雙的智慧已經夠他稱霸天下,就是沒有內力,他的招式也是無數人趨之若鶩的寶貝。
他怎麼會是廢人。
苦澀的藥汁順著柔軟的舌尖就滑進了喉嚨,冷睿顏連回神的機會也沒有就被那條柔滑甜蜜的丁香小舌給俘獲了。
一個翻身就將雲輕萱壓在了身下,瞬間化被動為主動。
我已經給過你幾乎,既是你惹上來的就別指望我放手,雲輕萱,這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不論你是否願意。
對于愛情他就是這麼霸道,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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