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逸二十三歲從華科大學取得工商管理博士學位,接著到國外進修兩年,之後便回到校工作。他在校優異的表現,再加上有全國優秀教師之稱,同時也是伍心漾父親伍季文和校長郭建德強力力薦,他破格成為華科最年輕的教授。
事實上,高逸是人們口中所謂的天才,以他的實力做什麼都綽綽有余,不一定非要當老師,而只有老師這個職業最便利,無論從哪方面講。
高逸住在離學校不遠的一棟公寓里,公寓本身就是周圍最高的建築,而他又住在最高層,所以,他能通過落地窗俯瞰下面的萬家燈火。
高逸已經月兌下那身簡單的棉質白襯衫和黑色西褲,換上了輕松方便的休閑服,休閑服的樣式很普通,可識貨的人能看出來,這是某個品牌的手工限量款。休閑服穿在他的身上有種不同的味道,有幾分斯文,也有幾分邪魅。
他挺拔俊逸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毫無焦距地看向窗外。一百多平的屋子,一個人住顯得有點空,就像他的心一樣。
晚上,高逸等著母親像往常一樣給他來電話,準備迎接每個禮拜五必听到的問題,詢問他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雙胞胎在學校還乖吧等等。
電話是來了,但好像有哪里不一樣。每次母親來電,不嘮叨半個小時是不會掛機的。這次卻與平時不同,母親只囑咐了幾句就要掛電話,像是著急和誰聊天似的。
在電話里不只有父母、伍爸爸、伍媽媽的聲音,這次又多了另一個好听的年輕女音,他知道那是誰,可是他還是問了一句她是誰。
「哎呀,看我的記性!都忘了告訴你,」母親興奮的告訴他︰「是小漾,小漾回來了!」
漾漾
她回來了
伍心漾,無意識的呢喃這個好似魔咒的名字。這三個字烙在他的骨髓里,擦也擦不去。多少年了,他連念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就如同這個名字一樣,每次听到,都會讓他的心蕩漾不已。他也懷疑,一個名字怎麼可能困住他這麼多年?為了這個名字,他痛過、瘋過,甚至做過一些別人想象不到的事情。
心好像被人用力握住一樣,就算呼吸都會感覺到微疼。她就是他的心魔,除不掉,也不想除掉。他日夜等著盼著她的回歸,時隔八年,她終于回家了!
多年陳如死水的雙眸再度燃起火焰,是愛還是恨,沒人分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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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門鈴響起,高逸扶著疼到欲裂的頭從床上起來。現在是幾點了?看看表,星期六上午九點十一分。
緩身走向門口為來人打開門,也不看是誰,就轉身往廚房走,看看還有沒有阿司匹林替他止痛。
「哥,你听說了嗎?小漾回來了!」雙胞胎的妹妹高澄月一進門就興奮的大聲宣布。看她秀氣臉上的表情,簡直比中了五百萬還要激動。上上下下、又蹦又跳,所有的動作都不符合一個二十二歲女生該有的氣質。
雙胞胎哥哥高澄日就穩重多了,雖然他心中的開心沒有像妹妹一樣明顯于外,可是從他俊秀的臉上還是能看出他也很高興。
放在唇邊拿著白色藥丸的手不自覺僵了一秒鐘,又迅速的把藥吞下去。高逸沒回應妹妹,他把水杯放到桌子上,然後緩步走向沙發坐下,忍不住揉一揉自己的太陽穴。
看見哥哥的反應不如他們預期中的興奮,高澄月再一次在高逸身邊甜聲重復︰「哥,听到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你不高興?小漾耶!我們的天使小漾終于回來了!」她明亮的眼楮里一閃一閃的,就如里面正放著五彩的煙花。
「盼星星!盼月亮!盼過初一盼十五,守的雲開見月明!」
高澄月帶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感嘆句,外加無數個感嘆號,在屋里走來走去,活像閑不下來的小猴子。
高逸仰靠在沙發背上,使勁揉揉還是很疼的頭,他慢聲說著︰「我知道,昨天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告訴我了。」語氣里听不出興奮和激動,只有淡淡的平靜。
「啊!怪不得呢!」高澄月恍然大悟的點頭,隨後不滿地抱怨︰「哼,那哥豈不是比我們還先知道這個好消息!」這麼看來,哥一定是比她和小日要提早開心了一個晚上!太奸詐了!
細心的高澄日注意到哥哥疲倦的臉色,像是一晚沒睡好的樣子,哥是怎麼了?他關心地詢問︰「哥,你昨晚沒睡好嗎?臉色不太好!」
高澄月了然的說道︰「哥百分之百是太開心,所以晚上都沒睡好!哈哈,這是給他先開心的懲罰!」
高澄日白了妹妹一眼,這個一根筋丫頭,什麼都不知道還亂七八糟的瞎摻和。看哥的表情,疲憊要大過開心好不好!他轉頭問那個正用左手揉nie額頭的身影︰
「哥,我和小月準備馬上起身回南湖,你呢?」
還未等高逸回答,高澄月便坐到他身邊拉著他的胳膊,一副諂媚樣︰「對啊,哥,我們來就是想搭你的順風車。坐你的車要比火車快多了!」從這里到南湖,如果開車就需要兩個多小時,坐火車的話就得花近四個小時,坐客車又有暈車的可能,打車對他們這些「只出不進」的學生來說還太貴。
高逸摘下金邊眼鏡,低下頭,用手背揉揉眼角,啞聲道︰「你們兩個坐火車回去吧。我學校里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可能回不去。」
「哥不回去嗎?」出乎意料的答案讓高澄月皺起眉,哥怎麼會不想見小漾呢?她記得哥哥比他們還要喜歡小漾,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回去吧,回去吧!」高澄月撒嬌道。
經不住她的搖晃,高逸臉色蒼白,感覺好像有人撇一個鉛球在他腦袋里,從左面砸向右面。他躲開,用虛弱口氣對小妹說︰「你們回去吧,哥真的有事。」頓了一下,再開口︰「替我向心漾問好。」她的名字,他叫的格外輕,仿佛呢喃。
被拒絕的高澄月表示很不高興,她撅起嘴嘟囔著︰「切~等將來我買車的,哼哼!」真是誰有不如自己有啊!
「小月,既然哥不回去,咱們就先走。」高澄日扯扯高澄月的袖子,提醒她別再打擾他們飽受頭疼折磨的哥哥。
高澄月雖然搞不懂狀況,但還是點點頭,「好吧!」接著又想到要告知一聲他們的安排︰「對了,我們周一沒課,周二只有‘豆丁’老師的課,可以安心的逃。所以,我和小哥決定周三趕早回來。老哥,你要是沒什麼課也回去看看吧!」她和小哥都讀大三下學期了,課程比較松,能安排的時間很多。
「我先不回去,你們注意安全。」高逸再次表示自己先不會回去,不回去是因為他怕吧。
待雙胞胎走後,屋子里只剩一個人時。高逸才松開一直緊握的右手,低眼看看,掌心那明顯的於血痕跡。再使一些力,指甲就會陷入皮肉里。
他忍不住嘲笑自己,他居然怕了?怕了那個柔弱的小姑娘,那個被他嘗遍全身的人。
可他怕什麼呢?怕她不肯見他?還是怕她的無情,再次給他致命一擊?
「你知道我恨你吧?」明明是世上最輕靈、最動听的聲音,卻用最冰冷的語氣吐出最傷人的話。她躺在床上,原本潔白無瑕的身上布滿了咬痕,那一個個紅印,無不顯示著她經歷了多麼熱情的風暴。
「恨?可是你的身體不是這麼告訴我的。」抽出她體內的長指,輕舌忝上面的水液,他邪魅地笑道,心卻是痛的。恨嗎?那就讓她恨吧,只要她還在他身邊,不要離開,他不在乎她有多恨。
「你讓我感到惡心!」少女的聲音更加冰冷。沒有人能知道女孩的心到底在想著什麼,她原本不是會說這種話的孩子,可是,她卻說了。是被眼前那個男人逼得?還是她在故作凶惡?
不理會她的話,他咬住那團渾圓,仿佛要把他的疼也傳給她。然後再次挺進她的體內,開始瘋狂的動作起來。女孩再也承擔不了那樣的歡yu,終于昏了過去。
她離開前的哪一個晚上,他感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恐慌,他很害怕失去她,他想求她不要走,可自尊卻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于是,他侵略她,佔有她,想用原始的方式留住她。
但是,他讓她感到惡心,成為她離開前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
閉上眼,他仿佛還能看見她離開時回首微笑的樣子。她和所有人告別,除了他。但他不在意,因為她說「再見」。
離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那一句「再見」是多麼的簡單,可他要用多久長時間才能填補他缺氧的內心。
八年前,他沒有實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走。八年後,他們又會變成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