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見過有人像他這麼執著地把自己的眼楮獻上的,千秋撫額,單臂抵到床上,幽深的目光俯視著他,清聲道︰「我今日便告訴你,御魂金瞳,天下人都趨之若鶩,但我夜蒼穹絲毫不稀罕,如此,你可安心了?」
她靠得太近,太近,幽深的雙瞳一眼望進去,讓人窒息。
冥安夙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那……你既然不要我的眼楮,又為何要幫我?我如今已經給不了你什麼了。」
「為何?」
一開始只是不想看見小人猖狂,而如今……
「夜蒼穹做事不需要理由,但憑痛快,你若信不過我,我無法強求,若信得過,便喚我一聲姐姐,從今往後傲世天門自有你一片雲天。」
一個人在大雨中踽踽獨行,忽然有那麼一個人伸出了手,給了他一片避雨之地,他還有何求?
冥安夙抿了抿唇,輕聲喚道︰「穹姐姐!」
千秋欣然一笑,模了模他的頭,「往後我便喚你小夙了。」
「嗯!」
「你既喚了我一聲姐姐,便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有什麼需要就與門外偷窺的那五人商量。」
「你……不在這里嗎?」
千秋笑了笑,「我還有事,放心,若有時間我自會回來看你。」
臨走,回頭看見冥安夙殷殷地望著她,神情不安,像是要被主人遺棄的小狗,害怕彷徨,她皺了皺眉,小夙剛經歷了一場變故,難免會沒有安全感。
她從腰後模出一管食指長短的銀質短哨,折回來塞到了冥安夙手中,囑咐道︰「小夙,這個你收好,無論多遠,只要你吹響這個短哨,我自然會趕來見你,放心,誰若傷小夙一根頭發,我定叫他血濺三尺……」
似乎是覺得自己用詞太血腥了,她適時打住,拍了拍冥安夙的手背轉身出門。
「你們五個隨我來。」
到了前院僻靜處,千秋停下了腳步,如夢拉著臉不悅道︰「尊主,您這次太兒戲了,您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特殊,雖然冥安夙現在看上去很單純,不會構成什麼威脅,可他身體里流的是皇族的血,對天下至權有著與生俱來的欲念,萬一他將來恩將仇報,您便是在養虎為患。」
玉露冷聲斥責道︰「如夢,你僭越了!」
如夢滿心憤懣,毫不猶豫地跪到了地上,「屬下頂撞尊主,質疑尊主的決定,情願受罰!」
「情願受罰?」
千秋語若寒霜,走到如夢跟前,裙紗上舞動的線繡雪片更添寒意,一時間,氣氛變得凝重蕭肅。
其他四人並不是不知如夢這番話都是為了尊主好,這番話又何嘗不是他們的心里話,只是這種時候插嘴只會讓事態更加嚴峻。
「罰,是給有錯之人的懲戒,你並不認為自己有過,何來的情願?如夢,你追隨我的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我不要求你忘記自己的仇恨,輕易忘記血海家仇的那是孬種,可是在你戴上傲世天門天罡面具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江家孤女江南夢,而是傲世天門奠罡護法,個人情緒必須拋開,這是我對你、對你們每一個人鐵的命令。」
她頓了頓,睨了眼如夢之後,目光在其余四人身上一一掃過,幽幽地說道︰「我不希望我手下的人成為只知道仇恨只知道殺戮的行尸走肉,愛,就愛得轟轟烈烈,叫天地動容,恨,就恨得徹徹底底,叫對手生不如死,敢愛敢恨才不枉一生,但若有人被一己私欲沖昏頭腦而做出蠢事,我絕不容他!
「至于小夙的事情是我個人感情用事的決定,但我絕不會讓此事對傲世天門造成任何不利的影響,若真有那日,我也必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今日這番話我不會再對你們重復第二遍,如夢,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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