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微微一笑,好像不管發生什麼都無法打破他這份從容,平淡的陳述由他的嗓音說出,竟像是呢喃的情話。
「多謝北司小姐為朗月抱不平,只是我兄弟間的家事就不勞小姐費心了。」
見北司皓月忍不住在身上不停地抓撓,朗月迅速在她身上點了幾下,關切地問道︰「北司小姐可好些了?」
然而北司皓月干瞪著眼楮,一動不動,一言不發,朗月見狀,幡然醒悟,「哦,是朗月疏忽了,這幾處位雖可減輕小姐的癢癥,卻是輕易動彈不得的,朗月不通醫藥,能為小姐做的僅此而已。」
他態度極其誠懇,讓人分不清他這麼做到底是有意阻撓北司皓月還是一片真心,可是千秋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精芒,心中更加明白這個義兄並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溫文無害,那張溫柔多情的面具下也許藏著比誰都精于算計的心思。
總覺得這個男人就像是被束縛了翅膀奠馬,看上去雖也精良驃悍,卻始終無法展現出馳騁天際俯瞰天下的王者風範。
而且她想不明白,從初見時的敵意到一路上的溫柔呵護,再到如今又恢復了初見時的狀態,朗月對她憚度一變再變,他究竟在盤算什麼?
這個男人越來越像一個讓她猜不透的謎……
千秋只顧盯著朗月的背影探尋,沒料到他會忽然回頭,勾著嘴角沖她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雖是無奈卻又似含著溫柔得化不開的寵溺。
千秋紅了紅臉,沖著他悶哼一聲揚開了臉,一個大男人長那麼好看做什麼?再說他都沒有脾氣的嗎?他一個天之驕子方才被她當眾那麼羞辱,如今居然還對她笑,傻男人!
少年兩靨緋然,似嗔似怒,不過是眨眼的工夫,卻不知驚艷了誰的眼,悸動了誰的心?
千秋此時心里記掛著南風離的傷勢,瞪著北司青君緊閉的房門暗暗發急,若非她要顧及但多,也不會迫于無奈來尋北司青君。無奈世人眼中的千秋是個一無所成的廢柴……
既然不能動武,她所能倚仗的就只有手上的毒藥,可是她還沒出手,背後不知從哪兒來的一股蠻力猝不及防地把她推向了兩個醫族護衛,醫族護衛見狀以為千秋是要硬闖,作勢就要拔劍。
這時,一根白中泛青的細絲忽然從門縫中穿出纏上了她的腰,看似的細絲卻含著強勁的力道,猛然牽著她拋到了半空。
圍觀的人們紛紛好奇地瞪大了眼楮。
「听說醫族聖君有一件罕有的神兵利器叫剛柔青龍絲,柔韌無比,可斷寒鐵,難道就是這條?」
「哼,這千秋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開罪醫族聖君,都說這位聖君視人命如草芥,寡情冷漠,這下他就算不死也要掉層皮了。」
千秋覺得這個時候她應該尖叫的,就在她「驚恐」的尖叫聲中,朗月不淡定了,可是在他正要抓住千秋的時候,青龍絲忽然拽著千秋退出老遠。
被人像死豬一樣拖來拽去,還不能反抗,千秋極端窩火,然而她萬萬沒料到的是就在她落到地上踉蹌著後退站不穩時,一只手扶上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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