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陰冷一笑,雙手已吸附在兩人腰月復處,兩人只能感受著體內的內息被一點點掠奪,卻無可奈何。舒愨鵡
「如果不是你們各家咄咄相逼,我們父女也不會做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你們利欲燻心,咎由自取,還敢怨別人欺瞞?若有不忿,去找閻王討要吧!」
「什……什麼?父……女?你們……原來……」
忿然的斥責聲中,內息盡消的兩人如斷線風箏輕飄飄地甩落在地,轉眼氣絕,死不瞑目。
千秋冷眼看著兩人圓睜的眼楮,反掌正要動手,被連城滄海壓住鈿。
連城滄海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若不是自己顧及太多,他的女兒本該是無憂無慮地做著他的掌上明珠,何至于變得這樣狠絕。
「讓爹來吧!」
千秋心中一暖,可轉瞬間另一只手已經揮出灼熱的氣浪將兩人圓睜的眼球震裂,無辜慘死的人死不瞑目是心有不甘,想在死後見證凶手的下場,可這些無緣無故在人背後下陰手的無恥之徒,不配匝!
然後,她親昵地挽住了連城滄海的手臂,「就是因為知道爹為人仁義,下不了手,女兒才會出手,爹不遠千里親自趕來保護女兒,女兒自然也要為爹分憂啊!」
連城滄海忽然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佯怒道︰「你如果真的有心為爹分憂,怎麼就不能為我爭口氣?能進御龍府已是不易,可是能在三月修習後得到御龍府賜予法戒認可才是真正為人稱贊的榮耀?御龍府開設上千年,中途被退學的你卻是第一個。」
千秋見他雖面有慍色,卻不過是父女間的玩笑話,一時間既是愧疚又是想笑。
她沒有體驗過平凡孩子的生活,但听說一般父母聚在一起總喜歡夸贊吹捧自己的孩子,想必美男老爹當年在御龍府是數一數二的優等生啊,可是如今……哈,他的寶貝「兒子」卻被退學了!
千秋期期艾艾、煞有介事地說道︰「別人都說我這個沒有靈術的廢物要成為被家族拋棄的廢棋了,爹啊,以後你是不是就不給我銀子養男寵了?」
連城滄海的實際年齡要遠比他的外貌大得多,閱人無數的他又怎會看不出女兒其實是個清冷的性子,現下她能對自己如此親昵撒嬌,足可見對自己的孺慕依賴。
自從千秋出門,他沒有一日放下過心,如今見女兒笑靨如花地站在自己身邊,剛才一番殺戮的沉重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寬慰。
「廢棋?哼,有這種意識的人本身就處在這樣的悲哀之中,世家大族親情淡薄,為人子女被當成籌碼是平常事,可他們的價值衡量標準在我連城滄海的女兒身上不適用,哪怕是一無是處,我的女兒在我心里永遠價值連城!」
千秋沒料到自己一句玩笑話換來的卻是這樣一份鄭重其事的父愛,這種被人寵愛的奇妙感覺讓習慣冷漠的她有點手足無措,心里難以抑制地開心著,可又不好意思表現得太明顯,她局促道︰「爹,你再這樣,我怕我會忍不住把肉割下來喂你吃。」
啊?
她古怪地回答讓連城滄海一陣愕然。
相傳古時有人割肉喂母,被世人稱為對父母養育之恩毫無保留的回饋,乃是至孝。
他莞爾一笑,女兒還是不善表達啊,將來該為她找個心思細膩的夫婿,只有懂她的人才會憐惜她滿腔熱忱,也才配得上他的女兒。
朗月倒是個十分適合的人選,只可惜他對葉家那個表里不一的丫頭……
「千秋啊,老鬼把南風離安排在你身邊,听說你與他相處得不錯。」
「這個男寵皮相好,又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我自然很寵他。」忽然察覺到連城滄海眼中的異樣,她微微一愣,無奈苦笑,「爹,您是想嫁兒子嗎?」
「咳……這個……听說你們每日同進同出,甚至……同床共枕,難不成……他就沒發現你的女兒身?」
千秋狐疑地盯著他,道︰「爹,你近來是不是一直與我師父待在一起?」
「咳!」連城滄海尷尬地干咳,算是默認了,老鬼每天在他耳邊嘮叨這些,他難免會被……影響,這就是誤交損友的後果!
千秋眸光微閃,難怪碧桐總是一臉無良曖昧地叨叨︰「你爹和我爹真是一對多少年
都出雙入對的好基友啊,我爹是痞子攻,你爹是悶搔受,有愛啊!」
yy到自家老爹頭上,碧桐是個生冷不忌的主兒啊!
「哎,若是這麼容易被他察覺,那我的易容術就要被碧桐笑死了,再說南風離心性耿直,說白了就是木訥,否則師父也不會讓他待在我身邊了。」
「但老鬼說南風離雖看似木訥卻不乏細心,你的身份又不可能瞞一輩子,你若與他有意,告訴他又何妨?」
千秋稍一晃神,是啊,阿離其實是個細心體貼的人,又沒有連城朗月那麼多心思,那麼多顧慮。
「爹還是不要在這件事情上費神了,阿……南風離已經有心上人了,況且爹應該清楚,接受我的人同時也要承受被眾人提防敵視的命運。」她不想讓連城滄海太擔心,便硬生生轉移了話題,「爹,你方才說的法戒又是什麼?」
連城滄海知她的意思,就順著她轉移了話題,「御龍府會在三個月的修習之後進行一場測試,將靈術學至四成以上的學員會得到御龍府贈與的法戒,擁有法戒的人才有資格去參加金家的煉器大會,挑選一樣最適合自己的武器,武器經由金家特殊淬煉後成為與擁有者靈魂契合的魂器,魂器平日里可寄放在法戒之中。」
這應該就是煉器法中的血煉之法,上回谷靈溪被碧桐丟進茅坑里的天羅環便是如此,只是谷靈溪的天羅環似乎是隨身攜帶的,並不見她有什麼法戒。
千秋正疑惑,只見連城滄海抬起了手,修長的中指上一枚精致的盤龍藍寶石戒指射出璀璨的光芒,湛藍的寶石光芒中漸漸滲透出金色的凌光,到最後,金光竟是化作了一柄通體燦金的鳳翼寶劍,尊爵不凡。
就在千秋沉浸在連城滄海為她展示出的神奇中時,連城滄海憐惜地嘆道︰「罷了,你如今離開御龍府也好,你不便泄露底細,與那些世家子弟在一起爹也怕你受欺負。」
他的神色透著難明的晦澀,千秋道︰「爹可是在為我沒有靈力的事情憂心?」
「你雖然修為極速,現在也算是中上層的高手,但在龍寰大陸上若是沒有靈術傍身,終有一天會落于人後,不過你放心,只要爹活著,就不會再讓人傷害你!」
千秋覺得美男老爹對她沒有靈力這件事似乎並不意外,她忽然想起了十年前跨越時空重生的那一瞬間,耳邊隱隱約約浮現的聲音。
「不用再看了,五行聖靈碑上沒有五行系中任何一系的靈力顯示,這便說明這女童身上沒有任何靈力,現在沒有,將來也不可能有,她無法修習靈術。」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靈力與家族血脈相承嗎?她爹當年的靈力測試可是……」
如果記得沒錯,當時那個聲音好像是師父,五行聖靈碑便是御龍府蘇封台上那塊翡翠大照壁……
「爹,女兒有件事想問您,當年我還年幼的時候師父是不是就已經帶我到御龍府測過一次靈力?」
連城滄海訝然,「你竟還記得?」
「這麼說來女兒沒有記錯了?」
「哎,當年老鬼與一位高級靈術師有些交情,所以才能悄悄帶著你去了五行聖靈碑,只是結果……」
「那蘇封台沒有反應除了是沒有靈力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可能?」
連城滄海沉吟道︰「這些事情御龍府很少向外界透露,所以沒有人清楚,但凡事道理相通,或許是物極必反,蘇封台沒有反應不是因為沒有靈力而是靈力太強,超乎了蘇封台的測知範圍,又或者是本身太過特殊,導致蘇封台對其無效化,但是這樣的可能性太小。」
「那……如果是御龍府的聖宗呢?」
連城滄海目光深沉地端詳著她的神色,「千秋,你難道……」
父女對視,下一秒鐘,五簇顏色各異的靈焰赫然呈現在連城滄海眼前,一時間,臉色驚疑不定,喜憂參半,喜的是女兒擁有了足可以保護自己的力量,憂的是……
「千秋啊,你可知道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因果,異乎常人的能力伴隨著的是許許多多無法擺月兌的責任,爹不想看你過得太辛苦。」
千秋召出了白馬小幻,翻身上了馬背仰望著烏雲翻騰的天空,赫然回頭,對著滿臉憂色的連城滄海明快一笑,「爹,你放心,不久的將來我一定會讓無瑕的白雪覆
蓋整個龍寰大陸,到那時,女兒就能卸下所有的包袱,點著紅泥小火爐,煨著一壺酒,聞著酒香再無煩惱地睡個懶覺了!」
听著愜意和暖,卻不知為何讓人生出一絲難名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