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雅踏上路途之後,才體會到這些少女的艱辛。單薄的衣裳根本無法御寒,寒風吹得在外的肌膚上,仿佛刀割一樣。**的縴足踏著冰冷堅硬的土地之上,大大小小的沙礫石塊,硌得腳底劇痛,根本無法走快。真是如履寒冰,如踏針板。
張佩看她步履維艱,連忙過來扶住了她。王琰不動神色,夏侯昭看了諸葛雅一眼,皺起了眉頭。諸葛雅有心自己行走,但是張佩牢牢地鎖住她的腰,說道︰「姐姐,你大病未愈,還是不要勉強了。干脆讓妹妹背你?」
諸葛雅連忙搖頭。她見張佩還要勸說,只好恫嚇道︰「你不怕我們兩個被羯奴注意,枉自送了性命嗎?」張佩這才停止了勸說。只是她還是牢牢的挽著諸葛雅。諸葛雅嘆了口氣,只好由著她去。兩人緊緊相偎,一起前行。
行了數里之後,北風越來越急,天上烏雲密布。過了片刻,忽然飄起了雪花。寒冷堅硬的土地上,結起了一層寒霜,隨即變得泥濘起來。
這一下可苦了這些嬌弱的少女們。**的玉足踩在冰冷的泥水之中,很快就被凍得失去了知覺。大家的身體都被凍僵了,只是機械地向前挪動。
雪勢越來越大,大地逐漸被積雪覆蓋。走在松軟的雪中,雖然依舊是冰寒徹骨,但卻比在泥水中掙扎強了不少。不過這樣下去的話,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休息和按摩,只怕大部分少女的腳趾都要被凍得壞死了。
趙兵雖然穿著厚厚的皮裘,足以抵御嚴寒,可是他們胯下的駿馬卻耐不得風雪。那些馬匹在雪里走了一會,速度便降了下來。
幾個趙兵湊到隊長身邊問道︰「隊長,大雪封路,我們是不是停下來休息一下。這些女奴凍壞了不要緊,要是馬匹掉了膘,可是會被統領大人責罰的。」
那個隊長思忖片刻,下令道︰「慢速行軍,到前方樹林點火取暖。」趙兵大聲吆喝,連踢帶打,驅趕著少女們轉向向前方樹林走去。
到了林邊之後,趙兵驅使著少女為他們搭建營帳,點火燒水。幾個少女被風雪凍得身體僵硬,動作稍微慢了些,就挨了趙兵的許多皮鞭。他們安頓好崗哨馬匹之後,也不理會外面這些少女的死活,捉了幾個少女進帳凌辱去了。
眾女在林中點起一團篝火,繞火而坐。此時眾女的腳都被凍得麻木了。好在此時的人衣裳單薄,對于御寒都有不少經驗。眾女紛紛坐倒在地,抓起地上的雪塊,擦洗按摩自己的玉足。
諸葛雅背靠大樹坐下,蜷起腿,撫模查看自己的果足。只見一雙雪白嬌女敕的縴足凍得青紫,手指模去,腳趾腳背已經沒有了知覺,只有腳心還有一絲溫暖。她連忙從地上撿起一團團的雪花,用力搓洗雙腳。
過了片刻之後,腳趾總算恢復了知覺。青紫的皮膚總算變得紅潤,腳上被石礫劃破的傷口處也傳來了麻癢和疼痛。諸葛雅不敢松懈,繼續用力按摩,直到手腳都微微發熱,才停了下來。
她身下的雪花在體溫作用下逐漸融化,化成了冰水,浸透了她單薄的麻衣。坐在冰寒的雪水之中,一股股寒氣透過,直入小月復。諸葛雅雖然靠著火堆,仍然忍不住身體顫抖,牙關戰戰相擊。
旁邊伸過了一只溫暖柔軟的手臂,摟住了諸葛雅的縴腰。卻是張佩見諸葛雅畏寒,將她摟到了自己身邊。她的手掌繞過諸葛雅的細腰,剛好扣在了她的小月復之上。溫熱的掌心,幫她驅散了月復中的寒意。
等到火堆將附近地上的寒氣驅盡後,眾女將火堆移到旁邊,坐在了干燥溫暖的土地上。在經歷了之前的苦難折磨之後,僅僅是一塊干燥溫暖的棲身之地,已經讓諸葛雅感到十分的幸福。
坐在有著火堆余熱的干燥土地上,喝著烘熱了的雪水,依偎在張佩溫軟挺拔的嬌軀上,諸葛雅在這一霎那,心中竟然感到了無比的溫馨和滿足。
這場雪從上午開始,一直下了一天,尤未止歇。整個天地之間,只剩下了一片茫茫白色。看這情形,在雪化之前,是無法前行了。
那些趙兵為了保護馬匹,將它們圈在了一起,拴在自己的營帳邊。周圍點起了十幾堆高高的篝火,為馬匹提供熱量。
到了晚間,趙兵們掀開營帳,出來準備享受晚餐。他們手中橫拖豎拽,拉著那幾個少女的頭發,將她們拖曳而出,朝馬欄走去。那幾個少女全身**,雪白的肌膚上布滿了淤青的指印和血紅的鞭痕。她們的眼神空洞呆滯,如同失去靈魂的木偶一般。
一個少女出帳時腳下一軟,摔倒在地。趙兵不管不顧,拽著她的頭發就往前行。她脊背接地,被趙兵在冰雪中拖曳滑行。
開始在雪上還好,到了火堆附近,地面變成了污濁的冰水。少女哭號掙扎,身上沾滿了碎冰黑泥。那個趙兵听到她的慘叫聲,走得更快了。少女背上被劃得血肉模糊,身後的水面上飄起了幾縷血紅。
到了馬欄旁邊,趙兵指揮著那幾個女子,搭起了一個大鍋,燒起了一鍋沸水。趙兵隊長看著那個滿身血污的少女,皺起了眉頭,說了幾句羯語。
兩個趙兵一起上前,一人拎住少女的一根腳踝,拖著她向大鍋走去。少女對自己的悲慘命運有了預感,拼命地扭動身體掙扎著,雙手扣緊了大地。她的十指都被磨爛,在地上留下了十幾道或粗或細的血印。
兩個趙兵將她拎到鍋邊,倒提著雙腿,架到了大鍋上方。少女身上雖然遍布血污,但是兩條大腿內側依然白皙潔淨。嬌女敕的上,沾染著不少血紅和白濁的液體,顯然是之前趙兵所留。
此時鍋里的雪水已經燒開,熱氣蒸騰而上。少女驚恐地叫喊著,頭部和胸背處被蒸汽燙出了不少水泡。兩個趙兵欣賞了一會她的慘叫,手一沉,將她按入了沸水之中。
少女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只是她臨死時,縴細的雙腿中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即使是兩個強壯的趙兵,也險些被她掙月兌。
一個趙兵大怒,從腰間拔出佩刀,從她的腿間豎直斬落。一刀下去,鮮血如泉四射,少女體內的髒腑流了出來,鍋里的雪水立刻變成了血色。
兩個趙兵將她的身體在沸水中洗了洗,拎了出來。一個趙兵就地將少女肢解分尸,遞給周圍的趙兵食用。另外的一個趙兵將那鍋混雜了少女鮮血內髒的血湯,倒入喂馬的食槽。那些馬匹已經習慣了血腥氣,紛紛上前爭搶。
周圍的少女都被這血腥殘酷的一幕嚇呆了。那些趙兵一邊得意地嚼著少女的血肉,一邊欣賞著這些漢女畏懼的表情。
他們之所以拼命殘害漢人,其實是因為內心深處的自卑和畏懼。數百年來,漢族的強大和文明,他們這些蠻夷野人從靈魂深處充滿了敬畏。
當他們借著中原大亂,竊據河山之後,只有拼命地屠殺漢人,才能掩蓋心底的畏懼。
盡管現在北方的胡人數量已經多過了漢人,盡管現在漢人已經習慣了被當做牲畜般驅使和宰殺。但是這些胡人還是害怕。他們只有不斷地用漢人的鮮血和畏懼,才能麻醉自己,讓自己忘卻昔日漢人的強大。
那個趙兵首領環視全場,他目光所及之處,這些少女紛紛嚇得低頭戰栗,不敢與他對視。他心下越發得意,嘴角露出了一絲嗜血的笑意。
當他的目光轉到林邊時,突然看到了幾個驕傲挺拔的倩影。四個少女圍火而坐,她們望向趙兵的眼神,不是畏懼,而是仇恨。
那個趙兵首領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盡管對方只是幾個衣不蔽體的嬌弱少女,盡管對方手無寸鐵,只是自己看押的女奴,可是他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信和驕傲,還有復仇的信念。
趙兵首領被激怒了,他無法容忍這幾個女奴的冒犯。漢人女子,不是應該服從自己的卑微身份,乖乖地等著高貴的「國人」羯人奴役宰殺嗎?這幾個叛逆,一定要抓來狠狠折磨,用她們的鮮血和哭叫,教育這些奴隸學會順從。
趙兵首領吩咐了幾句,身邊兩個趙兵大聲奉令,興奮地拎著皮鞭去逮人。對于這些趙兵而言,折磨漢女,欣賞她們的申吟痛苦,是他們永遠不會覺得厭煩的游戲。
少女們看到趙兵向諸葛雅她們走來,知道她們即將成為新的凌辱虐殺對象。少女們有的向四女投來同情的目光,有的則是離四女遠了一點,生怕牽連到自己。
眼看著兩個趙兵穿過人群,筆直地向自己走來,夏侯昭目不轉晴地盯著趙兵,低聲問道︰「怎麼辦?」張佩手臂用力,將諸葛雅拉得向後了些,自己擋在了她的身前。
諸葛雅低聲道︰「事已至此,只有和他們拼了。王小姐,一會等到趙兵靠近,你假意逃跑,引開右邊那個趙兵。夏侯小姐,你也假裝逃跑,將左邊那個趙兵引到我和佩兒身前。我們一起合力,先殺了他奪刀!」
夏侯昭低聲道︰「好,就這麼辦。」王琰也點了點頭道︰「就依諸葛小姐之計。」眾女雖然沒有起身,但身體都調節到了最佳位置,蓄勢待發。
兩個趙兵慢慢走到四女身前,約有十步處,大聲叫道︰「你們幾個,快點跟我們去見隊長大人。」四女假意做出害怕表情。諸葛雅將張佩按到自己懷里,摟著她瑟瑟發抖。王琰和夏侯昭猛地從地上彈起身,分向左右逃去。
兩個趙兵笑罵道︰「跑?你們能跑到哪里去?」他們見諸葛雅和張佩乖乖坐在地上,也不疑心,手里揮舞著長鞭,一左一右,就去分頭追逐王琰和夏侯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