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當著風畫雪大堂眾人的面,掌櫃的一個大禮,立馬驚呆了所有人。少爺,秦家的少爺?
「嗯。」沖一旁裝丫鬟的秦清桂擠擠眼楮,秦武陽聲音低沉,眉眼慵懶,似有似無的斜著座中有些模樣的姑娘太太丫鬟,「地方弄好了?」
「是。」
「嗯——眾位,在下秦武陽。」飛身而起,秦武陽站在二樓上居高臨下,微微拱手。
「啊,秦少爺有禮。」
「呵呵,好相貌,不愧才俊。」
「這就是秦家少爺?」
「哥,原來你這麼有名啊。」低聲感嘆,秦清桂一臉崇拜的看向秦武陽。
「那是!大家客氣,明日是我秦家棋館——棋行天下開張,到時不但有好棋好茶,還有美人相伴,望大家到時前來捧場,也順便宣揚宣揚。為表答謝,今日風畫雪的一切免費。」
不用說,這番話自然迎來了一片喝彩。
「哥,就來這兒說?要是來的人少怎麼辦。」眼見秦武陽不再活動,徑直走向他平日的包間,秦清桂不由得急了。
「放心,對了,還有,」突然想起來,秦武陽轉向西葉楓的包間,「听說楓王爺也來了,那個人軟硬不吃,還是提前打聲招呼的好。」
此時,墨衣四人與棠兒二人已擺好了架勢。
「打完了早點回來。」不痛不癢,梨霜擺擺手,徑自向門外走去。
「是。」棠兒的聲音立馬高亢起來,長劍提起,她一把劈向了白衣!
「夠了!」慍怒的聲音終于響起,西葉楓仍是沒有回頭,聲音不大,卻連往出走的梨霜都听見了,「白衣,還不快向這位姑娘賠禮。」
「王爺••••••」
「哼,賠禮?你不是很厲害麼,賠禮做什麼?」也不知是說誰,棠兒秀美的容顏上怒光閃閃,手中的劍也並未停下,直直刺向白衣的心髒。
「王爺!」驚呼一聲,墨衣就要上前,沉青卻已擋在了面前,非但如此,紫衣,青衣也早被沉青突然的暗器刺得定住了身形,動彈不得。墨衣不由驚恐的看向沉青,這個男人,很強,與當年的梨霜有一拼,如今,更強了!
「受死!」語氣突地暗沉,沉青忽然如地獄來的索命閻羅一般右手一晃,一把短匕就架在了墨衣的脖子上,冰冷,短小,帶著股濃濃的血腥氣。
「呦,楓王爺遇刺了?」明顯的幸災樂禍,秦武陽也不知從哪鑽出來,襲向了棠兒。一掌,颯颯。
「找死!」話剛說完,沉青就到了棠兒身旁,一掌就向著秦武陽劈去,此時,棠兒的長劍也是一轉,襲向了秦武陽的,刷拉!
「喂!」見此,本來還想背後看熱鬧的梨霜坐不住了,飛身而出,她趕緊把秦武陽踢到了一旁,沉聲,「住手。」不想秦武陽卻反身上前,撕開了梨霜的面紗,見後,不由一愣。
「姐,他要殺我。」瞪一眼已嚇得驚魂未定的白衣,棠兒忽然覺得這樣也好,讓他活著,卻把人嚇個屁滾尿流,最好,精神病之類的。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個厲害的爹呢。」譏諷的笑笑,梨霜道,「走吧,回家。」
「好,這次就先放過你們。」
「等等!」揉揉被梨霜踢疼的肩膀,秦武陽轉身擋住了去路,「你就是破了大紅袍機關的人,那個棄婦?」俊眼危險的眯起,秦武陽死死盯著,不浪費梨霜的一絲表情。
「你說什麼?」棠兒一听,火又上來了。
「淡定點行不行?」頭疼的看眼棠兒,梨霜有些驚愕,「破,機關?大紅袍有機關,干什麼的?」
「不是你?」
「呵,這可奇了,我一個棄婦,又不受寵,使得動那四個人?」
「可據說他們四個人是你訓練出來的。」
「秦家耳通目明,名不虛傳啊。」突然出聲,西葉楓神色飄忽,仍是頭也不回。
「多謝楓王爺夸獎。」正經的一躬身,秦武陽又轉向梨霜,「既然是你訓練的,總有些情分不是?」
「秦少爺沒听說過白眼兒狼?」笑笑,梨霜又道,「況且,破陣,梨霜一介婦人,有那個本事?告辭。」
「慢著!」
「秦少爺,這似乎是我西榮地境。你攔著陳家小姐有何用意?」唇角微抖,西葉楓艱難的說出那四個字,使得‘有何用意’似沒說過,低到了盡頭。
「自然是一見鐘情,心生仰慕了。」笑嘻嘻,秦武陽突然沖梨霜拋了個媚眼兒,「二小姐,武陽邀您品茶,不嫌棄吧?」
「秦、武、陽!」
「二小姐,不知可願?」
「好。」眸眼微眯,梨霜看眼秦武陽,看著他眼里的興致勃勃,「不過今日出來的時間長了,梨霜得回去復命,改日可好?」
「好,桂兒,替我送送二小姐。」
「再敢招惹她,秦家就不必在西榮待了。」轉身,西葉楓看似一片平靜,直直盯向秦武陽。
「呵,這話真該讓家父听到。」
「信不信由你,本王說到做到。」
蒙上面紗,梨霜出了風畫雪,上了輛沒什麼標記的馬車,車外,沉青不緊不慢的趕路。
「姐,那個姓秦的真可惡,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
「你以為秦家是吃素的?」
「不就有幾個臭錢麼。」依著梨霜舒服的躺下,棠兒眯上眼楮,「要不來個暗殺。」
「他的武功比你就低了那麼一點兒。」撇撇嘴,梨霜模著棠兒的頭發感嘆,「真後悔啊,沒教你為人處世。」說得好像棠兒是她生的一樣。
「姐!」
「好啦好啦,雖然沉青知道一些,可畢竟好幾年沒出來了。吶,這世上呢,有幾個人輕易不要惹,惹了呢就知會我一聲。中天國的逢春法師,秦家的秦九笙,還有堯家家主、不,堯家的人統統不要惹,東盛太子,杜思麗,對了,這幾天避著點兒,添刃那個人越來越狐狸了。」
「哦,姐,你見過逢春法師嗎?听說他是神靈下凡,有他在,中天國昌盛不衰。」
「切,沒那麼厲害啦,不過是個很聰明的人而已,我當年倒是見過他,還跟他下了幾局棋,不過當時不知道,後來才想起來。平時看著嚴嚴肅肅的擺著個僵尸臉。不過秦九笙倒是有過幾次來往,那人看著風流的,可其實很精明,他跟我說了不到五句話就說我是無霜了。至于東盛太子,老虎再年輕也是老虎,那個人看著和善,其實心狠手辣雖然以前沒見過,可東盛皇族子弟那麼多,能十幾歲就將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就算武功再差,那也不可小覷。」
「哦,」似在消化剛剛所听到的,棠兒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姐,听說雲姝公主這幾年之所以侵擾堯族,是因為你,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呃,」低頭看眼棠兒,梨霜無語,隨後悶悶地說,「我當年去東盛玩兒的時候踫巧救了雲姝公主,她問我是誰,我說我叫無霜,然後,你明白的。」
「姐,到了。」
「哦。」掀開簾子,梨霜看眼沉青忽然笑了,「人前叫我師妹,人後叫我姐姐,好不好玩兒?」
「姐——」沉青頭都快挨著地了,早知道,就不帶棠兒出谷了,看著兩人的背影,他不由得暗想。
「王爺找你干什麼?」這事兒陳府也就陳四老爺知道,因而梨霜回府,他就迎了上來。
「四叔。」看眼客廳里的丫鬟僕人,梨霜擺擺手,「都下去吧。」
「是。」
「霜兒••••••」
「四叔覺得,皇上知道了我把陳府侍衛訓練的這麼厲害,他會讓我干什麼?」
「霜兒••••••」雖然有些猜測,陳四老爺聞言眸子還是一暗,憂心忡忡的看著梨霜。
「好啦,杞人憂天的,好像我被人殺了暴尸街頭似的,」擺擺手,梨霜不在意,「我歇去了,今天的訓練四叔您繼續吧,我累了,別忘了您答應我的事兒就成。」
「好。」怪了,這丫頭怎麼不一樣了?好半晌,陳四老爺才想起來,梨霜說話沒用謙辭,想必平日里也是這樣吧,看著倒還挺好,還多了股英姿颯爽,只是••••••
弈棋易財對面,茶樓不再,人影行行,磨聲陣陣。
「你還真打算在這兒開店?」緩步走進,秦清玫戴著面紗,一襲素裳,「你可想好了,這幾年沈家的生意我們確實不能比,爹還打算招攬沈連誠呢,你這一攪合,」定身,秦清玫看向秦武陽。
「誰說我要賺錢了?我問你,這幾年我賺的錢,夠不夠揮霍一間鋪子?」
「••••••」
「哎,替爹管了這麼多生意,好歹也歇歇不是,再說,這西榮國都,還不是一般的好玩兒。」眸光閃閃,秦武陽看眼弈棋易財。
「你••••••」
「對了,我給爹傳信兒了,他老人家同意了。不過你跟桂兒得趕緊走,回去過年。」四處看著,秦武陽喊住工匠,「這台子,再搭高一點,比弈棋易財高。」
「你還真打算跟弈棋易財一樣的布置。」
「誰說的?明明每個地方都比他們的高。對了,我還要在這台子邊兒蒙上紅紗布,請一大幫美人,一個個穿著薄紗晃悠。」
「如今是冬天。」
「那又怎麼了,弄幾個大暖爐,捂著,保準熱氣騰騰的,到時候美人香茶,對了,樓上的雅間全放上紅紗香帳••••••」
「好了。」到底是未出閣的閨女,秦清玫臉色一紅,忙喝住了,四處看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無論看向哪里,這館里都紅紗飛舞,飄飄渺渺的,馨香滿天,那種清淡的,若有若無的,攝人的香•••••「我出去走走。」
「然後來個街頭巧遇?姐呀,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看上那種男人呢?」
「你胡說什麼?」順著秦武陽的目光望去,秦清玫這才發現,西葉鳳漪正緩步走向弈棋易財,一身淡紫暖袍,玉冠金環,面容清雅,迎著淡淡的日光,配上唇角淡淡的笑意,分外俊美。她不由得眉眼一滯。
「不是吧,他可是有婦之•••••••」
「你那麼大聲做什麼?」猛地點住秦武陽的啞穴,秦清玫狠狠瞪了一眼,隨後解開,「你還是小心點兒吧,當心那人算計你。」
「不是吧?那人和堯呆子就是一個品種的,算計?」
「別忘了他姓什麼。」沉聲,秦清玫轉身就走,「我餓了,去吃飯。」
「餓了?不會是、」瞄瞄秦清玫的唇,秦武陽賊笑,「說起來,姐啊,你都這麼大了,還沒嘗過那等美妙滋味呢,你••••••」
「想死是不是?」火大的吼著,秦清玫隨後聲音放低,笑笑,「不知你明天請不請得到那五王爺。」
「我••••••」突地,秦武陽想起了麻桿兒的拳頭,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