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哲突然一把甩掉他手里的槍,整個人猛撲了上去,迅猛的就跟憤怒的野獸一般,他快速的捧住穆桑的頭痛苦的吻住了穆桑的唇。愛睍蓴璩
他的力道太猛,撞上了穆桑的牙齒,兩人同時一愣,然後穆桑就快速的反擊,一把把宮哲推倒在床上,頎長的身體隨之附了上去。
寬大的雙人床上,兩具修長結實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扭曲的仿佛正在教合的蛇。他們互相撕扯著對方的唇舌,不見柔情,只有滔天的怒火和痛苦的折磨,恨不得生生把對方撕碎然後吞吃入月復。
兩雙眼楮都瞪得血紅,信任已經不復存在,隔閡浩瀚如銀河,就算是身體被對方撩撥的就要燃燒起來,他們也不敢再閉上眼楮享受,生怕一不留神就死在了對方的身上。
穆桑胸前的傷口裂開,血液眨眼就浸濕了單薄的睡衣,蹭了宮哲一身。
那小小的彈孔算什麼?
穆桑覺得那顆子彈就是打在了他的心髒上,赫然裂開一個大洞,正汩汩冒著血,那麼紅,那麼多,染紅了他的眼,仿佛要把他淹沒。
死過一次的心還是會痛,痛得他發瘋發狂,穆桑很想把胸月復剖開,把那顆讓他痛苦不已的心挖掉,丟去喂狗,既然已經千瘡百孔,還要它干嘛?
可是,在這之前,他得做點什麼!
鼻息間仍是他熟悉的味道,還是那麼讓人痴迷沉醉,穆桑知道,從宮哲第一次闖進他的眼,他的人生就又開始了一個輪回。
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晴欲,宮哲的臉憋的通紅,在燈光下顯得異常的勾人。
他的鼻翼張開,仿佛透明一般,他的雙眸雖然盛滿了憤怒和痛苦,但是卻有一番別樣的風情……穆桑的心禁不住亂了節拍,瘋狂的跳動著,他忘記了身上的傷,忘記了他要把這個背叛他的男人如何如何處置一番,現在,他只想狠狠的擁有他,狠狠的擁有……因為他悲哀的發現,他從來不曾真正的擁有過……
兩人的都高高頂起,緊緊貼著不斷廝磨。穆桑大口大口喘著氣,因為胸口傷了一根血管,血流的很快,那些承載著生命的液體跟水龍頭般不斷往外冒,再加上晴欲的催動,那些血就流的更歡暢了,流了宮哲滿身,床上也猩紅一片,殺人現場一般。
血腥味和滑膩的觸感卻讓兩人的熱情更加的澎湃,穆桑貪婪的吸吮著宮哲的唇舌,僅僅嘴上這點福利已經完全滿足不了他的身體,他想要的更多,他要像以前一樣把這個男人壓在身下,不,比那更狠,他要讓他流血流淚,他要讓他痛,比他痛一百倍……
穆桑正準備采取下一步行動,突然舌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口腔里瞬間充滿了血腥味。
宮哲已經松開了穆桑的唇,一條血線從穆桑的唇角流下來,刺目,錐心!
「穆桑,你以為我現在還會讓你壓嗎?」宮哲勾著唇,雙唇微腫,上面還殘留著穆桑的氣息,溫度還在,情卻已逝!
宮哲的笑讓穆桑的瞳孔不斷收縮,他明明被穆桑壓在身下,他的氣息分明跟穆桑一樣紊亂,他的寶貝還堅硬如鐵緊緊貼著穆桑的寶貝,可是他卻笑著說︰「穆桑,你以為我現在還會讓你壓嗎?」
穆桑的熱情瞬間四散逃竄,沸騰的熱血也降至冰點,兩人從剛剛的激情四射眨眼變成針鋒相對,只剩下高舉著的旗幟在欲語還休。
「阿哲,你會求著我壓你的!」穆桑居高臨下的看著宮哲,他甚至還伸手輕輕壓了一下宮哲鮮紅的嘴唇,但是他說出的話卻讓宮哲腳底生寒。
他太清楚穆桑的手段了!
宮哲想起了穆桑曾經的愛人,那位已經英勇獻身的烈士,他終究是步上了先輩的後塵!
宮哲軟到在床上,疲憊的閉上眼楮︰「你要動手就快點,老子不想跟你耗了!」
「你不想?阿哲,游戲不是你說開始就開始,你說結束就結束的!」
「那你想怎麼樣?」宮哲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鼻尖堪堪踫上穆桑的鼻尖,針尖對麥芒的感覺!
穆桑笑笑,在宮哲唇上吧唧一口,只是,他的笑再也融化不了眼中的寒冰。
宮哲不由想起他曾經那雙魅惑氤氳的眸子,那里面的溫情呢?他對他的勢在必得呢?他終于演不下去了?
「阿哲,你會知道的,別急,咱們慢慢來!」穆桑從床上下來,坐回了椅子里,那把槍就在兩人中間,靜靜的躺在地上,卻沒有人動!
這時,門開了,阮坤和沙虎進來。兩人看見穆桑和宮哲滿身的血時同時一愣。
房間里的血腥味濃郁撲鼻,床上的片片猩紅更是觸目驚心,宮哲的眼眸也暗了暗,胸腔被巨大的痛苦塞滿,他真希望穆桑一槍崩了他……不,好死不如賴活著,宮哲心里清楚,他還不能死,他的任務還沒結束。
穆桑既然早就知道他是臥底,那就說明蝮蛇也暴露了,按照穆桑的秉性,他絕對難逃一死,宮哲怎麼能允許同事死在自己眼前?
更加嚴重的是他們傳回去的情報,警方肯定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把穆桑抓捕歸案,穆桑說不定早已布置好了局就等著警方派人來,那將會是怎樣一種局面?
穆桑對警察恨之入骨,他一定會叫警方有來無回的!
宮哲不敢想,所以他必須活著!
阮坤打電話叫阮雲過來,穆桑看著宮哲冷聲道︰「阿哲,這是你逼我的!」
阮坤看了穆桑一眼,硬著頭皮上前抓住宮哲的肩膀,宮哲一把揮開,然後下床拿過背心長褲套上。
他不再看穆桑,他知道穆桑冰冷的視線在他身上,釘子般釘得死緊。只是,通向彼此的那條路已經被他們自己切斷,宮哲再也感覺不到穆桑隱藏在冰冷下面的痛苦和愛戀。
宮哲被沙虎和阮坤帶走了,屋子里原本屬于他的氣息也被濃重的血腥味掩蓋,穆桑繃緊的身體募然癱軟,臉色死灰一片。
阮雲進來看見的穆桑四肢長長的搭在椅子上,仿佛被人抽干了全身的力量,阮雲在穆桑身上看不見一絲生氣。
他身上的睡衣除了背上全部濕透,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胸前的彈孔應該還在流血,因為他看見不斷有血沿著衣角滴在地上。阮雲敢肯定,如果他不來,這個混蛋完全不會自救,他說不定會任由身體里的血流干,然後變成一具干尸。
阮雲過去把穆桑的睡衣扒了,然後叫人打來熱水給他簡單擦拭了身體,怕他再掙開傷口,阮雲干脆給他縫了兩針,也沒打麻藥,冰冷的針頭穿過皮肉,穆桑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然後止血上藥包扎,直到阮雲又給他穿上了干淨的睡衣,穆桑也沒開口說一句話。
他的狠厲,他的殘忍,他的痛恨……他現在不是穆桑,他只是一個被背叛、被情傷的失意男人,如此而已!
「桑哥,身體是你自己的,雖然沙威用的子彈是殺傷力最小的,他開槍也掌控了力度,可你畢竟傷了一根血管,不會一下子要了你的命,但是你這樣不愛惜身體,早晚把血流光了。」
穆桑還是一聲不吭,臉色陰沉的極度難看。
「你這是何苦?恨就殺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了?」阮雲看不過去,真想扇他一巴掌,可惜不敢!
穆桑的目光一直落在床上,雪白的床單一灘血紅,仿佛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猛獸,張狂而恣意。
陸洋推門進來,滿屋子的血腥味同樣讓他皺起了眉頭,見床上觸目驚心的血跡,陸洋臉色都變了︰「桑哥,你動手了?」
穆桑沒有說話,阮雲一邊收拾工具一邊道︰「都是桑哥的血,他要舍得動手能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嗎?」
陸洋不動聲色的松了一口氣︰「桑哥,宮哲跟你一樣都是血性子,你如果真的舍不得殺他就應該好好溝通!」
「溝通?」阮雲嗤笑︰「咱們桑哥是會溝通的人嗎?他沒有一槍斃了宮哲已經是對他的仁慈了,你忘了五年前的某人了?哦對,你那時在響尾蛇那邊,不知道咱們桑哥曾轟轟烈烈了一場,巧了,那人也是個臥底!」
阮雲邊說邊看著穆桑的表情,以前要是誰提及那個人絕對少不了挨槍子兒,但是現在,阮雲連嘲帶諷,穆桑卻不為所動。
阮雲向陸洋搖搖頭︰「看桑哥這樣子,宮哲的下場不會比那位好過多少,愛之深,恨之切呀!」
陸洋是听說過那個人的,他知道穆桑痛恨叛徒警察的原因,所以這一次,宮哲能否安然無恙,誰的心里也沒底!
五年前的穆桑會殺人泄憤,五年後的穆桑會怎麼對付宮哲?陸洋不敢去想!
「我換一個房間,這屋里的東西不準動!」穆桑猛地起身,把滿頭霧水的阮雲和陸洋丟在身後。
一個小時候,翡公子的別墅傳出曖昧逍魂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