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用過餐,商懷桓便就倒了杯涼水,坐到餐桌前等書韻。
書韻從戒完毒後,每晚就有喝完牛女乃才能入睡的習慣。她不喜歡用微波爐,就開了灶火,將牛女乃倒入女乃鍋中,用文火慢慢地熬著。
商懷桓側身靠在餐椅上,一只手搭在玻璃水杯的杯口,靜靜地瞧著書韻的背影。
書韻其實不大會下廚,以前都他照顧她胃的時候多。她能做的菜大都工序比較簡單,如清蒸魚、白灼蝦、煎蛋之類。熱牛女乃也算簡單的,所以他沒有去幫她。
只是看著的時候,商懷桓忽然就萌生了一種念頭,一種以前從沒有深刻體會過的念頭。他覺得,偶爾在家里觀望自己的女人在廚房里忙碌的樣子,很是賞心悅目,能驅散一日的疲乏。
這是從前從沒有過的感覺,他從前始終認為,女人的芊白小手就是天生用來養護的,不該干廚房這些粗燥的活兒,所以每當看她在廚房,他總會第一時間將她攆出廚房。
此刻覺來,他卻是大大地希望她能為他再進一次廚房,哪怕一次,哪怕就待會,她能分一半的牛女乃給他,他都能幸福無疆。
相愛不該只是男人單方面的付出,偶爾的時候,也該放手讓女人為你付出那麼一丟丟。
書韻倒了兩淺杯牛女乃,因為煮多了。
分給商懷桓一杯的時候,書韻看到他唇角明顯地勾了勾,而後他就仰脖喝了大半杯。
她一時納悶,他不是不喜歡喝牛女乃的嗎?怎麼就……而且,看這架勢,要不是看她還晾站著,剛剛,他一準是一口就悶完了全部的。
商懷桓右手捏著牛女乃杯不肯放下,見書韻還站著,就用左手指指他對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書韻依他坐下,眉眼艱澀的瞄了瞄商懷桓,艱難開口︰「我想……」
商懷桓卻輕輕捂住她的嘴,打斷她,將屬于她的那一杯牛女乃移到她身前,抓住她的手握住牛女乃杯,輕輕淺笑︰「先別說話,把這個喝了再說。」
書韻眨眨眼皮,腦子一熱,就听話地也喝了小半杯,而後才想起自己找商懷桓的目的。
「我想,我要是想幫尹姨完成心願,還是有希望的,是吧?」
商門已毀,竺婉瓊又拖著不肯離婚,尹氏最近都在南方發展,竺氏近年又風頭正盛,無利可圖又需幾多周折,商安年自然就不急著娶尹柔過門。
可傍晚與尹柔閑談間,書韻連帶問起她的身體狀況,雖然尹柔含糊其辭,書韻也听出了大概。由于病理催化,尹柔已出現蛋白尿癥狀,腎功能衰竭已不可能避免,生命還能延續多久,誰都說不定。
尹柔畢生的心願,惟願明正地嫁給商安年,但有竺婉瓊佔著商安年妻子的名分,商門于她卻只能是望塵莫及。一月前,眼見是有機會了,卻又因書韻的任性而最終無緣商門。
書韻不是沒心肺的人,尹柔對她的好她始終記著。但好事已然被她毀了,她再追譴過去也是枉然,當下最急的,就是怎麼幫尹柔扼住商安年這顆搖擺的心最終回到尹柔身上。
竺婉瓊是竺氏目前的負責人。
竺氏幾年前拍下的一塊旺區地皮因為資金的問題一直拖著未能破土動工,相關部門已下達最後通牒,限期內若再不能完工,將無條件收回該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