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惜慕住的地方在離御書房遙遠的最西方,事發之後,什麼都不知道。
千夜寂決定第二天離開皇宮,用完早膳之後,和她一道去和雲輕寒告別。
經過昨晚簡短的聊天,風惜慕在雲輕寒面前又自在了些。
「師傅,要和我們去槿溪嗎?」
雲輕寒坐在御座上,眉目低垂,臉色有些疲憊,似乎沒有听見她那話。
「師傅!」風惜慕走到他身邊,手推了推他的手臂。
雲輕寒驀然回神,抬起頭,目光木然看向了她。
他的眼楮很無神,黑眼袋都露出來了,像是非常疲憊。
風惜慕目光一滯,怔怔看著他,一臉錯愕。
他昨晚干什麼去了?
為什麼會露出這麼倦怠的神色?
「師傅,你熬夜批奏折了?」風惜慕第一反應是昨晚堆積如山的奏折。
雲輕寒愣了愣,慌亂別開臉,一語否認,「沒。」
風惜慕不動聲色觀察著他的側臉,目光沉了沉。
別開臉干什麼?
他是不是想掩飾什麼?
想掩飾什麼?
風惜慕覺得他這一反應不太對勁,但是卻又想不通具體問題在哪兒。
「好了,走吧!」千夜寂考慮到兩人回槿溪需要花的時間,淡淡提醒。
「嗯。」風惜慕看了他一眼,輕點了點頭,笑著和雲輕寒揮了揮手,「師傅,我們走了。」
雲輕寒側過頭,目光深深地看著她,隔了好半會兒,才緩緩吐出兩個字,「保重。」
風惜慕重重點了點頭,和千夜寂並肩往宮外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卻和白蘇撞個正著。
白蘇,前任皇後,現在的太後,雲輕寒生母,當初曾因為風惜慕毀雲輕寒的婚,怒斥過她。
白蘇不知道在這里站了多久,看著她的眼神很冷,像是恨不得將她洞穿,然而,卻什麼也沒說。
風惜慕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麼看她,第一反應是先前悔婚那事她仍舊還在記恨自己,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那事明明雙方都已經和解了,雲傾那時都原諒她了,更何況白蘇?
她現在為什麼突然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走吧,惜兒。」身邊,千夜寂拉了拉她。
風惜慕回過神,對著白蘇輕頷了頷首,和千夜寂離開了宮殿。
白蘇在她的身影消失後轉過頭,犀利又痛心的目光陡然轉向了雲輕寒。
一個眼神,雲輕寒懂了她想必是從哪位宮人那里得知了昨晚的殺戮,現在特為了這事而來,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最後什麼也說沒說出口。
「寒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展開這麼大的殺戮?你太讓母後失望了!」
雲輕寒是白蘇和雲傾最驕傲的兒子,又是自己肚子里生出來的,白蘇雖然對他的行為痛心,但卻不忍多說什麼。
雲輕寒行為是冷酷,這次的事帶來的後果是嚴重,但皇室斗爭也是從來都沒停止過的。
皇位只有一個,但皇子卻眾多,誰都對那個位置虎視眈眈,即使沒有風惜慕這事,誰坐上去了也都會成為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