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冷,帶了濃濃的嘲諷,講話口氣不似花逝淩般囂張跋扈,但無形之中卻能給人以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稱呼花逝淩甚至用的是和尋常人一樣的尊稱,很直接的把自己和她的關系劃清了界限。
花逝淩和花逝顏在她的話後,齊齊將目光落在了她臉上。
信手拈起身旁盆栽上開著的一朵茶花,風惜慕眼角余光斜睨了花逝淩一眼,修長漂亮的手指將花狠狠揉碎。
取過旁邊一方毛巾漫不經心擦了擦指尖,她的臉倏然轉過,目光迎著花逝淩的臉,唇角譏誚上揚,「我們似乎才見過沒幾次面而已吧?從小到大,還沒人逼我做過任何我不想做的事!」
頓了下音,目光轉向地上破碎散落一地的花瓣,她的眸光劃過一絲冷然,「誰敢逼我做任何事,我會和她撐到魚死網破!」
花逝淩震驚看了眼地上被她揉碎的花瓣,目光僵硬轉向她,耳中轟隆隆的回蕩著她的話,半晌沒回過神來。
現在連這丫頭也要跟她叫板嗎?
花逝顏望著風惜慕的雙眸先是閃過一絲錯愕,後又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像只溫柔無害小白兔的丫頭,真較勁起來,竟然也能夠如此女王,氣焰甚至很有蓋過她和花逝淩的勁頭。
房間里本就僵冷的氣氛在風惜慕的話後更像是冷空氣刮過,一瞬之間降到了冰點。
三個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也不肯做出讓步。
花逝淩很頭疼。
花逝顏的性格遺傳了她,都很強勢,現在花逝月也這樣,倨傲,不馴,絲毫不肯退讓半步。
如果她真的強行讓她留下來即位,花逝淩相信,風惜慕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這件事改天再討論,我先讓人給月安排宮中的住處,顏兒為娘有話和你說。」
花逝淩在風惜慕那兒討不到任何便宜,對她的性格也模不透,怕繼續這麼僵持下去,只會把冷戰愈演愈烈,一句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草草收了場。
風惜慕看了眼花逝顏,和她眼神交流了一下,花逝顏對著她輕揮了揮手,風惜慕點了點頭,轉身往門外而去。
門剛打開,千夜寂和听弦默契出現在了她面前。
「沒事吧?」听弦擔心的是花逝淩會不會氣得發飆亂傷人。
千夜寂越過她的肩,看了眼屋子里的花逝淩,瞥見她陰沉沉的臉色,又看了看風惜慕面無表情的臉,薄唇揚起了淡淡的弧度。
看來,他的惜兒沒吃虧。
至少,被氣到快要吐血的不是她。
「回去吧!」上臂攬過她縴細的腰,千夜寂唇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想要帶著她離開,兩個侍衛卻驀然擋在了兩人身前。
「月公主殿下,請隨小的這邊來!」指了指其中的一條路,侍衛恭敬對著風惜慕垂下了頭。
風惜慕考慮到自己身上還有很多秘密需要花逝顏解開,也就沒拒絕。
「我這幾天暫時住在這兒。」轉身,想走,卻又被千夜寂拉回了身邊,「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