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花逝京城的街道間,看著道路上點點血跡,以及兩旁開得如火如荼的花木,千夜寂幽深的眸乍然暗了下來。
他吸過風惜慕的血,她的血,他只需要聞一下血香便能辨別。
地上的血跡,他知道是風惜慕流的。
那花開呢?
听弦見到這一幕也很意外,他知道的事情本來就很多,自然也知道關于花逝月的傳聞,但是,他無法像千夜寂那樣辨認出地上的血跡是風惜慕的,所以沒把這事和風惜慕聯想在一起。
千夜寂不太確定花開和風惜慕的血有沒關系,略施念力將地上的血跡凝結成珠,指尖轉向旁邊一棵有著幾朵花蕾的樹,血珠在念力作用下飛向那樹,融入了樹根。
幾秒後,樹上的花蕾一瞬之間全部綻放。
花開了……
真的和她有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的身份……
千夜寂想到了雲滄國關于洛家子女的那則預言以及風瀟錯刻意把風惜慕送去槿溪的事。
或許,真相只有他知道!
…………
風惜慕抱著懶懶連夜離開花逝京城後復又踏上了尋找地獄之門的路。
邊走,邊思考著止血的方法。
懶懶想借助神力讓她的傷口愈合,可試了很多次,卻一次也沒成功。
懶懶最後也沒轍了,走了一段路,建議道,「我幫你把血液凍結吧?」
風惜慕無語。
它這是在幫她呢?還是在害她?
體內血液凍結了的話,她不是死得更快嗎?
懶懶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主意有多餿,頭低低垂下,聳拉著腦袋繼續趕路。
「我不會死的,放心。」風惜慕扎緊手臂上的傷口,反過來安慰了它一句,加快了步伐。
都已經是死過一次又重生了的人,她還怕啥?
離開花逝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千夜寂靠著感應一路追來,可風惜慕像是故意在跟他繞彎,不時變幻方向,每一次他趕到的時候,她就正好去了下一個地點。
千夜寂額際神經有些犯疼。
憑著風惜慕的能力,他相信她不可能覺察到他在追蹤她的行跡,唯一的可能是——懶懶和她不知道路,走錯了一次又一次,也誤打誤撞將他甩開。
如果走直徑,或者她直接往地獄之門的方向走,他可以很清晰感知到她的行蹤,但是,如果她繞路,而且方向不停變幻,這會對他的感知造成干擾,甚至可能讓他失去正確判斷。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風惜慕和懶懶途經一塊荒草叢生的草地,想要繼續往前走,腳下的路,卻「轟」的一聲裂開了一條縫。
「啊!」沒有料到這突來的狀況,兩人的身體一同陷了進去……
「慕慕——」
「懶懶!」
兩道驚呼,同一時刻同時響起。
一人一獸的身體在那之後消失在了地平面,裂開的地縫,啪的自動合上。
一切,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草地上,依舊荒草埋沒。
風惜慕和懶懶陷入地縫後,身體就不斷往下沉,直至,視野中出現了一個荷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