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之外,大片大片彼岸花肆意綻放著,艷麗而妖嬈的紅,從臨近的河畔一路蔓延,絢爛了一地,那樣極致的美,像是畫匠精心勾勒而出,驚心動魄。
地獄之花!
她又被帶到了這個地方?
更讓風惜慕怒火中燒的是,幾只神獸都不在她身邊!
動了動麻木的手腳,想要奔出殿外,一陣「吭吭」的鏈鎖作響聲卻忽然傳來。
垂眸,卻見自己的腳踝處不知什麼時候扣上了一條細細的銀鏈。
鏈子是純銀打造的,很細,但是,卻堅固無比。
風惜慕嘗試了幾次想要扯斷,終是徒勞。
「流放!」扯開嗓子,她忽然沖著殿外吼了起來。
宮殿很安靜,除了她的回音,以及殿外河中繾綣的溪流聲,別無其他聲響。
「流放,你有什麼沖著我來!」想到上次懶懶被他帶走的事,風惜慕的心驟然縮了縮,「我警告你,如果敢傷害任何一只神獸,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殿門外,一陣舒緩的腳步聲在她的聲音後響起,風惜慕神經一緊,視線驀然看向了門的方向。
幾秒之後,流放的臉,緩緩出現在了門邊。
他的步調很慢,唇角甚至噙著一抹薄笑,神色一臉慵懶,表情還有些愉悅,看著風惜慕的眼神,像極了在掂量一件物品的輕重。
一步一步走向她,他一臉不屑,「你現在還沒那能力。」
「幾只神獸在哪兒?」風惜慕咬牙瞪著他,想要奔過去,剛走了沒幾步,又被銀鏈扯了回來。
腳踝處,被磕傷的痛,如同麻醉藥,在血液中迅速漫延。
「你現在該關心的不是自身的問題嗎?」流放垂眸,目光淡淡瞥了眼鎖住她的銀鏈,妖孽到極致的臉,笑意更濃。
「你到底想怎樣?」風惜慕現在只擔心自己的幾只神獸,除此之外,沒什麼可怕的。
頭一抬,目光清冷迎著他的眼,她一臉冷漠,「有什麼目的直說!」
她鬧過地獄,並且還從地獄帶走了神獸,流放不會放過她,她知道。
但是,如果只是單純的想教訓她,他大可在地獄外的時候直接要了她的命,不會那麼費周折的把她帶到這里。
鬼王要一個人的命何其簡單?
五指微微一收,一條生命就可輕易在他手中終結!
可他並沒有這麼對她。
風惜慕知道,流放還有其他目的!
「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流放勾起唇角,毫無吝惜地贊賞。
頓了下音,又道,「但是,我對一個凡人不感興趣。」
「什麼意思?」風惜慕在他的那話後柳眉一蹙,眸色沉了下來。
不感興趣還費盡心思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來?
流放側轉過身,目光放空在殿外開得絢爛的彼岸花,曳地的紅衣在風中搖擺出清淺的弧度,妖孽的側顏,美得人神共憤。
風惜慕定定地看著他,一顆心越沉越深。
她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流放的下一句話,證實了她的猜測。
眸光側看向她,他忽而一笑,「如果千夜寂知道你在我手中,你說,他是否會像上次一樣不顧神族和地獄的約定闖入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