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不過一句「你識字」……
其實白海棠我認識的化學式更多呢！
這些，此時此刻不足以向外人道。
「我們染坊每個月都會出新顏色的，如果大小姐喜歡，閑暇時可以屈尊來到染坊參觀游玩，還有五香瓜子，菊花茶可以品嘗哦。」白海棠說。
「可你們染坊在鄉村，雞鴨二狗，臭氣燻天的，那地方可不是我們大小姐這樣的大戶人家去的地方。」丫鬟捏著鼻子，仿佛嗅到了一股股難聞的味道似的。
「那就看你們家的大小姐對我染出的顏色有多喜歡了。縣太爺的夫人們，可是每個月都來兩回，凡出了新顏色，她們必然預訂，前幾天還親自帶著裁縫來的呢。」臘梅的小嘴叭叭叭，也不甘示弱。
比起榮華富貴的縣太爺的夫人們，這大戶人家的千金還差了一點。
「真的麼？」大小姐倒還保持了幾分矜持，可她眉梢觸動，已然是動心的象征了。連縣太爺的夫人們都肯去那，自己怎麼去不得。
為了美，什麼不能忍呢。
這便是女人天性之一。
送走這位大小姐，一個上午，就這麼一個大客戶，這和白海棠預想的有點落差。
剛才這位千金的話一直在白海棠腦海中回蕩，縣城的布莊染出的布都不如海棠染坊的顏色鮮亮。
縣城，縣城。
這兩個字在白海棠腦海中揮之不去。
大小姐的轎子已經沒了蹤影，可白海棠還望著她離去的方向，那是縣城的方向。
這個小集，即使天天耗著，一個月下來也許不如一天在縣城賣的多。
「海棠姐，剛才那位大小姐很好看麼？她都走了，你怎麼還盯著看呢。」臘梅天真的問道。
「你去過縣城麼？」白海棠不回答她的話，反倒反問。
臘梅搖搖頭。
「我也沒去過，不如我們今天就去縣城逛逛吧。」白海棠說。
「縣城，听說好大好大呢，花花綠綠的，什麼都有。可是我們不賣布了麼？」臘梅真的以為是去逛街的。
「我們今天就把布賣到縣城去。」白海棠肯定的說。
兩人收起布攤，捆好布匹，推著小車往縣城的方向走去了，走了一個時辰，人陸陸續續的多起來，已經到了縣城邊上。
再走會就到了縣城里。
「海棠姐，高的房子。」剛一進縣城，臘梅算是長了見識了，手指一棟閣樓就差尖叫了。
「那是閣樓。」在白海棠眼中普普通通，一共三層，也沒多高。
「姐姐你以前見過麼？怎麼不激動呢？」臘梅看海棠古井無波，十分奇怪。
「說見過也見過，說沒見過也沒見過。」
「好漂亮的柱子和招牌，好多人，好熱鬧，好干淨啊……縣城真好！」臘梅眼中一一掠過主街道兩邊的酒樓，畫舫，酒館，錢莊，各種招牌……
雕梁畫棟，門口還都坐著石頭獅子或者口餃銅錢的金蟾，一路上穿梭而過的人，有人拿著紙扇扇來扇去，腰間還掛著玉佩，讓人看了忍不住心馳神往，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