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橋頭村又掀起一陣小小風潮,張公子來了,沒帶彪形大漢,到是帶著兩個小跟班的。
眼看著張公子往海棠染坊走去,啞妹在院子里第一個看到張公子,回屋趕緊找海棠去了。
她不知道張公子為什麼來這,更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有關,這些日子在這里生活的很開心,啞妹很害怕自己又回到張府。
海棠已經看出啞妹神色中的擔憂和焦慮了。
「如果你不嫌棄,一輩子都可以住在海棠染坊,和我一起染布。我說過,從此以後沒有人可以把你帶走海棠給啞妹吃了一顆定心丸。
張公子已經進院了,啞妹躲在屋里,不想見他。
海棠和臘梅只好出來迎客了。
而田妞這個時候在外面收布,還不知道張公子來了。
「張公子,我知道你今天是來干什麼的?」臘梅上前邊說。
「臘梅姑娘什麼時候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了,說來听听張公子笑道,即使在這樣的地方,四周都是良田,沒有閣樓,沒有高宅大院,沒有絲竹書畫的映襯,也絲毫不減他的翩然風範。
「你一定是知道我們染出了淡蘭色,來買布的,是不是?」臘梅說。
「哈哈哈,你看我一個大男人,像是沉迷于服飾,首飾的女兒家麼?雖然公子我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遮擋不住一身的風骨,可臘梅姑娘你這次猜錯嘍張公子笑道。
「好能自夸臘梅說。
「這次我是來還債的,當初曾經說過,要賠你兩輛手推車,你看,這不送來了張公子一揮手,後面的根本把推著的兩個小車放在了染坊院子里了。
臘梅沒想到公子還記得這件事情,當初也是半開玩笑的麼。
不過倒有點失落,本來以為張公子用這小車是來推布的,想不到是送車的,房子里的布已經染出了不少,除了縣太爺的四位夫人買了些,還沒開張呢,這幾天東忙西忙也沒去縣城賣。
「怎麼?臘梅姑娘是嫌棄我送車送晚了呢,還是另有原因?」張公子見她並沒有高興的蹦起來,這姑娘愛憎分明,喜形于色,可眼前,卻有點不對頭。
「公子最近可好?」海棠當然明白臘梅的心思,可她不想讓張公子為難,不買布當然也能來海棠染坊,就算喝茶閑聊也無妨嘛。
因此,海棠轉移了話題。
「壽宴後第二天,親王和郡主就回京去了。想要下次見面,又要等上一年……」張公子看著遠處,神思飄遠……
那里正是京城的方向。
「公子若是又心,何不進京考取功名,換的得美人芳心白海棠說。
「若真那樣,得了功名,又得了芳心,我怕我已不再是我,更怕找不回現在的我了張公子說。
「公子至情至深,卻又兩難海棠說。
「一片冰心待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公子自憐的嘆道。
臘梅听的稀里糊涂,考取功名是好事,可他怎麼就怕這怕那呢,說話也繞來繞去的,這大白天的哪有月上,因此沒有多理會,反倒泡了兩壺菊花茶端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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