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和青樓的媽媽說的對,這個人陰險狡詐,白海棠從這幾件事情中已經可見一斑了。
臘梅見海棠姐事事都為大同哥著想,而大同哥即使身在京城,即將赴考,也不忘記給海棠姐寫家書,讓她安心,海棠羨慕這樣的感情,心想,什麼縣城的公子,她不要了,以後也要找個大同哥這樣的好男人,全心全意都是自己。
這件事情之後,也給海棠提了一個醒,染坊和接待客人的院子應該用屏障之類的東西隔開,客人只要看到布樣就好了。
設計了一下隔開的方式,接著讓二同和臘梅哥到山上砍些木料,做了屏障固定在院子里,接待客人的院落放了兩張木桌,幾把椅子,桌上有茶壺,旁邊是個置物架,上面擺著各種顏色的樣布。
這樣客人就不能和染料以及染坊後院相應的一切接觸了。
多了一層安全保障,同時,除了臘梅,啞妹,田妞之外,其他人都屬于「閑雜人等」,沒有特別的事和特別的吩咐之外,一律在前院等著。
這天,啞妹滿臉歡喜的跑過來拉著正在染布的海棠往後院走去。
直接進了制劑室,原來啞妹讓海棠來看蠶,從水濂山帶回來的桑蠶已經長大了。
海棠記得上次看的時候,這些蠶寶寶胸月復部有八對足,身體是青白色的,這段時間讓啞妹照料的日夜進食,胃口大增,家里那顆最大的桑樹的葉子都快給啃光了。
雖說蠶主食是桑葉,可它們也吃蒲公英,柞樹,萵筍,鵝菜什麼的,因此可沒餓著它們。
有些蠶的頭部已經漸漸變黑,這表示它們要月兌皮了,而其余一些長的更快的,它們的頭部成了淺黃色。
只有經過四次月兌皮的蠶頭部才會出現淺黃色,那也說明,它們的皮膚將變的更加緊,將用絲來包裹自己,也就是繭,在從繭中變成蛹,那時將比剛出生的時候大九千倍!
將蠶蛹溶解在水中,它的絲就一點點的下來了,捋順,用其織布,柔軟並且充滿韌性。
海棠留下幾對雌雄蠶蛹,放在別的竹籃里單養,專門負責繁衍後代用,它們不用來吐絲,而用來破繭而出的,長成成蟲的時候,就會有三對足,兩對翅膀,身體上還有白鱗毛,到時候它們的絲變短了,不能用來織布了。
其余的蠶則用來吐絲結繭,就可以織成柔軟的絲綢了。
雖然都說春蠶到死絲方盡,海棠心里覺得從蠶蛹取絲是件有些不忍的事,畢竟剝繭取絲,它就沒有變成成蟲的機會了。
也許,這也是蠶無法選擇的命運,就像白海棠自己。
啞妹照顧桑蠶以來,慢慢的掌握了些竅門,加上海棠的指導,剝繭抽絲很快就熟能生巧了,一條條白色的絲對海棠來說彌足珍貴,她可舍不得讓別人去紡織,而是全都交給了心細如針的啞妹。
材料珍貴又稀少,不比布,一根都浪費不得,啞妹無論是剝絲還是晾曬,一直到紡織都小心翼翼的,放的十分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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