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黃鶯,難道是其它的妻妾跟自己對著干?
這個想法讓杜老板毛骨悚然,枕邊人想害你,最容易得手了。
杜老板馬上召集所有妻妾,下人,逐一盤問,這些人也都能互相作證,壓根沒來染院里,只有一個下人身體有點發抖……
顫抖被明察秋毫的杜老板發現了,把他從人群里給揪出來了。
「說實話,誰指使你的,否則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杜老板甩了甩袖子。
「老,老奴昨天的確來過,杜仲公子不見了,夫人派我出來找,老奴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最後在染缸前邊發現公子睡著了,就把他抱回房教給夫人了,沒在這停留片刻,老奴發誓,老奴為杜家干了一輩子了,不會做那種缺德事的老頭嚇的渾身發抖。
「這麼說是一個黃口小兒干的了!」杜老板皺著眉頭。
杜老板這就派人把杜仲從私塾給接回來了,雖然不相信是自己兒子干的,可還是得問問,興許能知道些蛛絲馬跡。
自從杜仲被從私塾急匆匆接走的時候,正在教課的大同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那是正陽布莊出事了……
「杜仲,你昨天到過染缸旁邊麼?」杜老爺板著臉問。
杜仲看大家都在這,站著的站著,跪著的跪著,心里也發怵了。
他點點頭。
「那你往染缸里放了什麼東西沒有?」杜老爺又問。
杜仲再一次點點頭,這才他感覺自己闖禍了!因為從來沒看見爹這幅表情。
「你放了啥,都放了哪個缸里?」杜老爺問。
杜仲逐一指出,那些缸正是染料出問題的缸!
原來是自己養出個不孝子,杜老板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在下人和妻妾面前丟了面子。轉而一想,黃口小兒懂個啥,弄不好是被人利用的!
「黑色的粉末……」杜仲終于說了實話。
「哪來的?」
……
當杜老板一听說是私塾先生那里拿來的,立刻起了疑心,帶著杜仲,家丁直奔私塾去了。
在私塾外面,听到先生還在給孩子們傳道授業解惑,講的頭頭是道。
杜老板在外面觀察了一下,這人一看就是窮酸書生,不是生意人,應該也不會對染料知道個一二三,那黑色粉末究竟是什麼?
他也不想等到下課,直接就進去了,要跟他來個當面對質。窮酸書生最容易被錢財收買了,他們窮怕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有時候說不定就是為了一個大餅!
田大同並不認識杜老板,看到人進來表面上意外,心里一點也不意外,杜仲就在他身邊。杜老板後面的家丁端著肩膀,一臉要打人的架勢。
這絲毫沒有讓大同畏懼,只覺得可笑,不過是主人豢養的犬罷了,專門負責嚇唬人。
「你就是這私塾的先生?」杜老板上下打量著他,仿佛想從眼神里就看出對方的黑心肝。
「正是,不知這位是?」大同故意問道。
「我是杜仲的爹,你昨天拿了什麼東西給杜仲?」杜老板緊緊盯著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