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偷偷瞄向老爹,又瞄向先生。
兩面他都怕,那東西已經用完了,還給家里闖了禍,先生這邊也沒法交代。
杜老板一看眼下形勢對自己不利,心中的氣只能再憋憋了。
「不知先生的那東西從何而來?怎麼會出現在私塾里呢?」杜老板問。
「這是我從京城帶回來了的,京城的畫師贈送的,京城的私塾先生都用它給學子們做實驗,以激發學子們的好奇心。杜仲,那東西對你沒用,還是老老實實的歸還給先生吧,好麼?先生還要用它給下一批學子們做實驗呢大同語重心長的說。
畫師有這東西,可以消磨畫錯的顏色,倒也合乎邏輯,既然京城的私塾做實驗,這麼說這位先生是京城來的,難道真的只是誤會了,如果這樣倒好了。
杜老板腦袋里翻滾過很多可能性。
最初,他本以為是被自己掃地出門的小妾黃鶯給報復了,結果發現不是,又以為是海棠染坊使壞,原來是一個趕考書生的因緣巧合。
自己今年流年不利麼?改日得找風水先生給算算,怎麼這一年竟出亂子……
「我,我……」杜仲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東西已經被小兒不慎弄丟了,這樣吧,我願意賠償,先生你說要怎麼個陪法?」杜老板問。
他心想,若這書生放過這樣的賠償機會,不要錢,那說明他心里有鬼。
「我不要錢,只要東西,這一時半會我也不去京城,你給我多少銀子縣城也買不到啊,不能給學子們演示看,就是作為先生的失職啊大同捏著自己的太陽穴,臉上的表情那是十二分的無奈和惋惜。
「杜仲,你丟在了什麼地方,我們去找找吧,興許還能找到田大同焦急的說。
「我……」杜仲看了一眼爹。
「先生,恐怕找不到了,讓我家母豬給吃了杜老板說完,全場的學生都笑了。
家丑不可外揚,難道還能說讓杜仲給糟蹋染料了麼。
「啊,還有這等事大同神情沒落,心底一沉,知道這回是找不回來了。
「那您看著賠償吧,看來是找不回來了大同已經沒有心思說話了,在杜老板看來,私塾先生听說東西找不回來了,像丟了魂似的。
「這是一兩銀子,先生改日托京城的畫師帶些回來吧。小兒可以上課了麼?」杜老板說完將銀子放在桌面上。
一兩,出手怪大方的。
「用不了這麼多大同坦誠的目光迎過來。
「剩下來當做配不是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小兒杜老板和大同之間又說了些客氣話,沒一會,他就出去了。
「杜仲,以後不許這樣了,你要做個听話的好孩子,知道麼,先生的東西不能亂踫,更不能拿走大同教育杜仲。
杜仲點點頭。
「抄寫課本去吧大同揮揮手。
杜老板剛才尚未走遠,在回廊上把話听的清清楚楚。
現在的他也捉模不透,到底這位私塾先生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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