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沒有聲音了,海棠自己批了一件厚衣服,拿著幾枚小火藥,朝村口走去,她要進城,去找大同!
還沒等出村口,她就轉回來了,她要朝近路走,那樣更近!雖然有可能和大同錯過,但近路是進城的最佳路徑,他要直奔私塾,看看出了什麼事,就算不知道出什麼事,也能有點線索。
否則心里怎麼也不踏實。
海棠打定主意。
往後山走去,這條路雖然沒走過,可上次听大同說,沒有岔路口,就一條人踩出來的羊腸小道,除了路上荊棘多點,沒有其它的。
海棠來到村後,朝著小路走去。
……
大同離開黃鶯後,拿著那壺冷水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家走,他可不想路上發作,路上想著黃鶯說過的話,杜老板,又是正陽布莊,難道請客吃飯是杜老板主使的,而非張府的本意?
听年長的私塾先生說,張府還沒有過立秋請私塾先生吃飯的先例呢,看來這事很大可能就是杜老板促成的。
你可真是煞費苦心。
幸好遇到的是海棠的朋友,若是別人,大同恐怕自己忠貞之身就此打住了,無論大同怎麼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身體的火熱就是消耗不掉,尤其是胸月復之中,那一團,一團的,呼之欲出。
還沒等走到城外,眼神開始恍惚起來,眼前天旋地轉,大同解開衣衫,讓身體涼快一些,夜風吹進胸膛,也解不了體內的火熱。
大同臉朝天,倒了一些水,這才清醒一點。
繼續趕路,他只想快點回到家,當他跑起來的時候,身體像要崩裂開一樣,不得不放棄這樣劇烈的運動,而選擇平緩的走路。
大同踏上山路,壺中的水已經用掉一半了,時間拖得越久,發作的頻率就越高,水用的就越多。
最後半壺水,大同一下子澆到了自己的臉上……
身體已經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跌跌撞撞,撞到了樹枝也沒有疼痛的感覺,像是麻木了一樣,這樣下去,他擔心自己到不了家,他不想倒在路上,也不想看不到海棠和田田。
大同坐下來,找到一根荊棘,狠狠的刺自己的腳趾,他想用疼痛來驅趕體內的火熱,至少分散自己的精神力。
這招果然有效,大同干脆拖下鞋子,赤腳走在山路上,無論是荊棘還是樹枝雜物,他都狠狠的踩下去,迎來深深淺淺的疼,讓他暫時心里好過一點了。
就這樣,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腳底徹底麻木了,再也沒有感覺……
眼看著就要倒下去了,家還有多遠……
大同朦朦朧朧中,往前一看,那就是,那就是橋頭村了,他看到了,看到了!要堅持,要堅持啊!娘子和女兒就在家中等著自己,一定要回去,不能倒在這個地方,絕不能!
書生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這些話,盡管眼皮馬上就要合上了。
一步一步,近了,近了,大同終于走到了後山……
好像一個人影正靠近,可又看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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