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金牌寵妃 番外二十二 有所圖謀

作者 ︰ 水銀瓶

「玉姑娘,你留在此處,我出去察看一下情況。」紅袖朝外望了望,一臉的擔心。

「我跟你一起出去吧。」玉嵐心思一動,想到自己如今已經失蹤了差不多十天,沒準真是自己的人找過來了也說不定,心中想著這件事,人已經站起了身。

「不,你還是留在此處比較安全。」紅袖拉扯著玉嵐坐了下來,殷切地道︰「我也不出去了,就陪著你留在此處。」

「你還是出去吧,我知道你的心中放不下此事,我答應你,不到處亂跑就是了。」玉嵐低下頭擰眉思索了一下,自己如果一味要跟隨紅袖出去的話,她鐵定說什麼都不會同意,自己要是鬧得急了,她只會留下來陪著自己,唯今之計,自己也只有支開她,單獨行動了,自己這也不算到處亂跑,最多只是隨處亂走。

「這……」紅袖的神情頗有些為難。

「出去吧,你不是不放心她們嗎?我呆在這屋里,大抵是不會有什麼事的。」

紅袖神情微急地朝門外再次望了望,一臉的豫色,最後,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玉姑娘,我走了,你小心一些,不要到處亂走。」

「好。」玉嵐輕應了一聲,心思轉了幾轉。

紅袖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玉嵐待紅袖跑出去後,人立即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也隨之走了出去。

門外還站著兩個粗使丫鬟,看到玉嵐出來後,一臉的疑惑,「玉姑娘,你這是……」

「屋里太悶,我出去走走。」

「紅袖姑娘臨走時有交代,讓奴婢看著點玉姑娘,外面危險,玉姑娘還是請回屋吧。」兩個丫鬟中個子長得稍高一些的丫鬟看了玉嵐一眼,不卑不吭地提高了一些聲調,玉嵐朝她看了一眼,裝著往屋子里走,等兩人放松警惕時,玉嵐卻是回頭快速地一個刀子手朝那個高的女子劈下去,女子發出了一聲悶哼暈了過去,旁邊的那名女子待要喊叫,玉嵐已經快速地掩住了她的嘴,用同樣的方法將她劈暈了過去,玉嵐將其中的一人拖到了自己的床底下,另一人放置在了自己的床上,這才吹熄燈快速地閃了出去。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吝嗇地投射出一絲清輝在地上,玉嵐就著淡淡的月光往聲源處走去。

前面不遠處,不少的人高舉著火把四處尋找人,玉嵐找了個地方掩藏起來,等那些人都離開後,這才露出身子警覺地往四周看了看,周身一片寂靜,玉嵐放心地走了出來。

這山莊如此的大,自己究竟要到何處才能找到今晚闖莊的人呢?另外,也不知道今晚闖莊的人究竟會不會是啞叔他們?玉嵐的心一下子轉了好幾轉,最終,還是無解。

要不要發信號彈?玉嵐將信號彈拿了出來,就著月光看了看,最後,還是將信號彈收了回來,心內覺得此舉甚為不妥,自己此時要是發了信號彈的話,是不是自己的人都還說不定呢,臥雲山莊的人卻是很快就會循著這信號找了過來,怎麼辦呢?饒是平日運籌帷幄的玉嵐也不由得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突地,玉嵐似是想到了什麼,眼楮一亮,人也隨之往後望了望,迅疾地躍上了屋頂,莊子里的情況頓時盡收玉嵐的眼底,不遠處,兩撥人分不同方向高舉著火把到處搜尋著,明顯地,到目前都沒有搜到那刺客,玉嵐不由得微微放下心來,這個時候,耳旁卻是驀地就傳來了一道揶揄的聲音,「沒有想到,玉姑娘也喜歡做梁上君子。」

玉嵐大吃了一驚,萬萬想不到此時竟然會有人悄無聲息地靠近了自己,而自己卻毫無所知。

來不及埋怨自己的警惕心何時變得如此薄弱了,玉嵐已經快速地朝聲音的發出處望了過去,月光下,來人一襲白衣,烏黑的發絲隨意地飄蕩下來,俊俏的臉龐微微泛出柔和的光芒,正是西門雪,玉嵐不禁有些失神,此人還真的是擔得起再世潘安這名號。

玉嵐迅速收回了心神,輕勾了一下嘴角,淡笑著道︰「彼此彼此。」

「玉姑娘也是與我一樣前來抓刺客的嗎?」西門雪不知道是真的不想探究玉嵐此次的心思還是當真不知道她的用意,只是委婉地轉換了話題。

「雪公子說笑了,我是當真沒有什麼本事抓這刺客,純屬是好奇。」

「哦。」

「……」

「……」

玉嵐沒有說話,西門雪也沒有再吭聲,空氣沉悶得可怕,最後,還是玉嵐率先打破了這空氣中的沉悶,「也不知道今晚是誰如此的大膽,竟敢夜闖當今武林盟主的山莊。」

西門雪意味深長地看了玉嵐一眼,這才緩緩開了口,「听下人來稟,來人身著黑衣,蒙著臉,明顯不想讓人看清他的面容,但看得出,此人的武功極其高強。」

「雪公子還沒有與他過過招吧?」

「我出來的時候,四處尋過了,還是沒有發現此人的蹤跡。」

「那雪公子現在不打算到處前去尋找一下嗎?」

「不急,玉姑娘既然是我們山莊的客人,我自然是要先保護好客人的安全。」

「你要一直都陪著我?」玉嵐有些小詫異,山莊里來了刺客,作為山莊莊主的他不是應該先去搜查刺客嗎?怎的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莫非他已經懷疑自己了?

「良辰美景,有美人相伴,有何不可。」

「……」

不遠處,下人還在盡心地繼續搜查著,壓根就無人發現玉嵐與西門雪這邊的情況。

「玉姑娘幼時可有什麼知心一點的朋友?」西門雪的神色瞬間似是有些悲嗆,盡管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玉嵐卻還是感覺到了。

「知心一點的朋友?」玉嵐在心內暗自重復了一遍,將自己這具身體過往的事情重新回憶了一遍,印象還是有些迷糊,僅存在記憶中的知心朋友似乎除了明心郡主之外就毫無他人了,也不知道西門雪問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他認識自己這具身體的前身?

久等都等不到玉嵐的回答,西門雪不禁有些失望,就在玉嵐以為西門雪將會問自己下一個問題時,西門雪卻抬頭望了望天,狀似無意實是有意地對玉嵐道︰「天色也不早了,夜深寒重的,玉姑娘還是早些回去吧。」

「玉嵐在此謝過雪公子的關心之情。」

「我先走了,玉姑娘小心注意身體。」

「嗯。」

西門雪像鷂子一樣飛向了地面,玉嵐還是沒有收回自己深思的目光,西門雪剛才問自己那話,用意何在,難道他幼年時曾經認識自己這具身體?

不遠處還在繼續搜尋刺客,玉嵐卻再也毫無興趣呆在此處了,加上呆的時間長了,身體不禁有些發冷,不知不覺,人已經躍下了地面,直往自己的梅花閣而去。

這才一靠近自己的梅花閣,玉嵐立馬就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勁之處,空氣中涌動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讓她幾欲發嘔,懷了孩子的她對于這些血腥味最是敏感。

「刺客在自己的房內要不就是曾經來過。」這是玉嵐最先涌動起來的感覺,下一刻,玉嵐趕緊凝神想法子,自己現時究竟是立即進去還是回頭喊了人再一起進去,萬一刺客不是自己的人?要是刺客是自己的人?這兩種念頭不斷在玉嵐的心中交織,最後,玉嵐還是決定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朝自己的屋內走進去,只要自己小心謹慎一些,一般的人還是傷害不了自己的。

隨著血腥味的越來越濃重,玉嵐幾欲嘔吐起來,但還是勉強支撐著自己往前走,驀地,斜里銀光一閃,一把刀迅疾地朝玉嵐刺了過來,玉嵐反手一捏刀柄,那人卻不給玉嵐捏碎刀柄的機會,刀子已經被他抽了出來再次狠狠地向玉嵐刺來,玉嵐轉了個方向躲了開來,出手向黑衣人襲去,黑衣人並不躲開,直接迎上了玉嵐,與玉嵐交起手來,幾招下來,兩人的心中都升騰起了一股怪異的感覺,對方的招式怎麼這樣熟悉?

「啞叔」。

「二小姐」。

兩人同時驚叫出聲。

「二小姐,真的是你?」說著話的同時,啞叔已經一臉驚喜地摘下了黑布,那帶有刀疤的臉立即就隱隱綽綽地就著淡淡的月光映入了玉嵐的眼中。

「啞叔,真的是你?」玉嵐也是一臉的驚喜,原來自己的感覺並沒有錯,真是自己的人找過來了。

「二小姐,我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啞叔滿臉的感慨,眼中都要溢出了淚花,二小姐失蹤的這幾天,自己與秋霜、冬梅不知道有多焦急,白天黑夜到處找人,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秋霜與冬梅更是暗自責怪自己,當時沒有照顧好二小姐,好在二小姐現今還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要是她們兩個知道這個消息的話,一定也如自己一樣喜不自已。

「辛苦你們了。」玉嵐的內心霎時涌過一股暖流,這幾天,自己也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們,多次想派人給她們捎個口信,但由于還模不清楚西門雪留自己在此的用意,話語幾次到了嘴邊都不得不硬下心腸收回來,又有誰知道自己的這番苦楚。

「沒什麼,好在屬下這番過來,終于見到了二小姐。」

「她們都還好嗎?」玉嵐一臉的關切,眼楮一片通紅。

「挺好的,就是特別掛念二小姐,二小姐在此過得好嗎?」啞叔在說這話的時候,上前幾步朝玉嵐靠近了一些,玉嵐的心內一時間翻江倒海起來,臉色一片蒼白,啞叔的神情都急了起來,「二小姐,你……」

「沒事。」玉嵐朝啞叔擺了擺手,勉強擠出了一絲苦笑,「我只是聞不得這些血腥味。」

啞叔一怔,隨即又立即回過了神,緊著後退了幾步,玉嵐蒼白的臉色這才微微回緩了一些,人看著也精神了不少,「我在此處也過得挺好的,莊子里的人對我都很好。你們不要太過擔心了。」說著話的同時,玉嵐的眼楮不住往啞叔的手臂瞄去,臉上一片急色,「你的手臂是不是受傷了?」

「剛才進來的時候,不小心觸到了莊里的機關。」

「我給你上點藥吧。」說這話的時候,玉嵐已經上前幾步朝啞叔走了過去。

啞叔卻是再次往後退了幾步,語氣急了起來,「二小姐,萬萬不可。」

「啞叔,你就不要再執拗了,再這樣下去,你會失血過多,手臂也會因此作廢的。」玉嵐的眼里都露出了急色,啞叔卻還是無動于衷,看都不看自己的手臂一眼。

「屬下剛才已經給自己上過藥了,只是這藥的收效一時間還看不到,二小姐不必為屬下如此擔心。」

「……」

「二小姐都失蹤了這麼多天,屬下一直都有一事不明白?」

「什麼事?」玉嵐用眼神無聲詢問道。

「二小姐為什麼一直都不聯系我們?那兩個丫頭眼看著都快急出了病。」啞叔的聲音不再如以往那樣平靜。

「是我疏忽了,總是擔心此番給你們送信會連累你們,不想,卻是讓你們更加的擔心了。」

「二小姐既然也不放心她們,那我們今晚就連夜回去吧。」啞叔的面癱臉難得地露出了一絲柔和的光芒。

玉嵐沒有立即吭聲,卻是凝眉思索了一下,手也不自禁撫上了自己微凸肚子,啞叔一愣,「二小姐不願意回去還是他們不願意……」

「不是的,都不是這兩個原因,而是,我暫時還不能離開這里,這里有我所需要的那些藥材。那天,我的身體受了寒氣,月復中的孩子幾乎都不能保住了,是西門雪,是他讓人用那些珍貴的藥材替我保住了一條命,同時,也挽救了我月復中孩兒的生命。我暫時還不能再顛沛流離,外面也沒有莊子里那麼齊全的藥材。」

「屬下明白了。二小姐還要在此處待多久?屬下這就回去告訴她們。」

「少則二十天,多則一個月。」

「屬下明白了,這話一定會帶給她們,一個月,如果一個月二小姐還不回來的,屬下就算是再次夜闖臥雲山莊也要把二小姐帶回去。」

「呵呵,啞叔,哪里有你說得那麼嚴重,我要走的話,她們自然是不會諸多阻撓的,啞叔想多了。」

「呵呵,再怎麼說,二小姐還是小心些為好,畢竟二小姐的身份不同于一般的人,沒準那人就是故意接近二小姐的,現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將他的用心表現出來,不代表他沒有其它方面的心思。」

「好,我會注意的。」

「那屬下就此告辭。」

「嗯。」

玉嵐一臉擔心地看著啞叔消逝在濃濃夜色中的身影,好半餉,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梅花閣外

啞叔才剛出了梅花閣,立即就敏銳地察覺到有一道銳利的目光對自己如影隨形,不禁警覺地四處梭巡了一遍,最終卻毫無所獲,啞叔有著些微的納悶,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心下這樣想著,腳下已經加快了腳步,很快就走出了梅花閣的範圍,在啞叔走後不久,拐角處卻走出了兩道人影,一白一粉,正是西門雪與紅袖。

紅袖一臉困惑地看著啞叔消失的方向,悶悶地開了口,「主子,你剛才為什麼……」

「他並無惡意。不是嗎?」

「那我們要不要叫莊子里的人放行,畢竟很多地方的機關……」

「發個信號給他們吧,讓他們放行,千萬不要傷了他。」

「是,主子。」

紅袖朝天發出了一枚信號彈,那邊很快就發來了同樣的信號彈,西門雪頷笑地看著這一切,似是松了一口氣。

紅袖怔怔地看了西門雪好一會,終是問出了心里的疑惑,「主子,那人是來找玉姑娘的吧?」

「嗯。」

「主子,這是不是代表著,玉姑娘很快就會離開我們山莊了?」紅袖的臉色霎時變得有些復雜起來,玉姑娘雖然前來主子的山莊不久,自己卻是真心實意喜歡她的,她這個人外表看著清冷了一些,內心卻不如外表所看到的那麼清冷,對下人又沒有架子,看著是大戶人家出身的人,卻沒有一點嬌小姐的樣子,處處懂得體貼下人,這樣的主子,如果叫自己侍候一輩子,自己也是願意的,當然,前提是她繼續留在莊子里,最好是可以與主子在一起。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只不過是遲早的問題罷了。」西門雪小聲嘀咕了一句。

「那主子呢?主子就舍得她離開嗎?」

西門雪有著一瞬間的失神,抬頭望了望已經一片漆黑的夜空,此時的天空只有幾粒勤奮的星子還在堅守崗位。

「回去吧,好好侍候她,今晚的事就當什麼都沒有看見。」

「奴婢曉得了,主子但請放心。」

紅袖緩緩走向了梅花閣,西門雪一臉深思地凝望著梅花閣的院子,微微有些出神,夜色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梅花閣,添香比紅袖早一步回來,望著已經沖刷一新的屋子以及比往日更加加大劑量焚燒的檀香,添香心中疑慮重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自己這才出去一會,怎麼一回來,屋子中就像是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最為詭異的是,外面的兩個粗使丫鬟瞧著玉姑娘的神色,竟似非常惶恐一般,這到底是怎麼了?

添香不時抬頭偷看早已經躺在床上睡覺的玉嵐,心里諸多的疑問,卻無處詢問,紅袖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添香的眼楮一亮,趕緊將紅袖扯到了一旁,壓低聲音道︰「姐姐,你沒有覺得這屋子今晚實在是有些怪異?」

「有嗎?我怎麼沒有察覺,大抵是你想多了。」紅袖環顧了屋內一遍,發覺屋子中似是已經被人清理過了,心中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卻不露聲色。

「姐姐,難道你真的沒有發覺這屋子中有什麼變化嗎?」添香不服氣地繼續問道。

「好了,不就是清理過了嗎?可能是玉姑娘覺得這里的空氣不夠清新就命人清洗了一番,瞧你,就像是發生什麼大事一樣。」紅袖用手戳了戳添香的額頭,小聲埋怨道︰「你再這樣嚷嚷的話,一會就要吵醒玉姑娘了。」

添香神色不定地望了望玉嵐睡覺的地方,趕緊噤了聲,屋內又靜了下來,一直都躺在床上裝睡的玉嵐听到屋內已經沒有聲音了,心才微微放下來,剛才的那一刻,時間太過倉促,自己進來後,也沒有來得及命人多收拾,只能先弄醒那兩個丫鬟,給她們兩人分別塞了一顆藥丸子說是毒藥,威逼利誘之下,讓她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將今晚之事說出去,那兩個丫鬟在自己恐嚇下,驚懼地答應絕不會將今晚之事說出去,自己的心這才定了下來,好在這兩個丫鬟的手腳也夠麻利,在添香回來之前已經粗略地收拾了一番屋子以及加多了一些檀香驅散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自己所命人做的這一切本就很容易留下破綻讓人多想,不怪添香亂想,還是自己由于時間的緣故太疏忽了某些事情。

自然地,玉嵐並沒有忽略掉添香與紅袖之間的談話,听到紅袖的那一番解釋,雖然百思不得其解她為什麼要這樣幫著自己打消添香的疑慮,但終歸是因為她們沒有進一步產生疑惑而稍微放下了心,一整個晚上,添香與紅袖都沒有再打擾過玉嵐,玉嵐卻因為心中有事,直到天將亮時才沉沉睡去。

翌日一大早,玉嵐醒過來時,空氣中還是殘留著濃濃的檀香味,添香與紅袖卻是沒有多說什麼,仿佛這事壓根就不值得她們為之一顧。

「玉姑娘,你醒了。」紅袖一看到玉嵐醒了過來,還是如往昔一樣盈笑著向玉嵐打起了招呼。

玉嵐在紅袖的服侍下起了身,嘴角輕抿了一下,「昨晚等了你一會都沒有見你回來,本想只是先躺一下等你回來後再睡的,不想,到頭來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

「好在玉姑娘昨晚並沒有等我回來,昨晚由于事情有些棘手,我是直到後半夜才回來。」

「那事情都解決了嗎?有沒有抓到那刺客?」玉嵐的心在這一刻都吊了起來,啞叔的武功雖然極其高強,但禁不住已經受了傷,加上莊里到處都是機關,啞叔能不能闖得出去還是一個未知數。

「沒,沒抓到什麼刺客,也許是莊子里的人太過敏感了,隨便一個影子就將對方當成了刺客。」

「也許是。」玉嵐的心微微回了位,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昨晚一直都在憂慮此事,擔心啞叔要是當真出了那麼一點意外的話,自己的心鐵定會內疚一輩子,啞叔雖然不是自己的親人,自己卻一直都沒有將他當下人看待過。

這一天,莊子中無事發生,玉嵐又安靜地度過了一日。

悅來客棧

秋霜一臉焦急地在屋內走來走去,不時抬頭望望天,嘀咕幾句,「天都快要亮了,啞叔還不回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冬梅的眼中也是一片急色,卻口不對心地對著秋霜安慰道︰「啞叔的武功那麼高,應該是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可是啞叔要去的地方是當今武林盟主的臥雲山莊,听人說,那里到處都是機關,啞叔的武功再是高強,只怕也抵不過山莊的機關厲害。」

「我們不要自己嚇自己了,啞叔一定會安全回來的。」

「也不知道啞叔有沒有找到二小姐?」

「這事只好等啞叔回來了,我們才能知道了。」

「我真後悔,剛才居然沒有跟著啞叔一起前去尋找二小姐。」秋霜埋怨似地用腳剁了一下地面,隨即怒瞪了冬梅一眼,「都怪你,你當時為什麼攔著我跟隨啞叔一起前去臥雲山莊。」

「我這不是擔心你的武功不夠高強,到頭來反而連累啞叔嗎?早知道是這樣情況的,我當時就不該攔著你,我們都一起前去山莊尋找二小姐。」

「你現在說這話不怕太晚了嗎?只怕啞叔這會……」

「不要再說了,都是我的錯,怪我,啞叔這次如果真出了些什麼意外的話,你叫我如何向二小姐交代。」

「怕就怕二小姐與啞叔一起……」

「不會的,我不準你說這些喪氣的話。」冬梅再次阻止了秋霜將要往下說的話。

「冬梅姐,我十分害怕,我怕,怕她們真的再也回不來了,如果二小姐與啞叔可以平安回來的,我願意折壽十年,可最怕的就是……」秋霜神情悲嗆地抬頭望了望一片漆黑的夜空,眼里滿是淚花。

「我也是願意折壽十年的,只要二小姐與啞叔可以平安回來。」

「冬梅姐,我們干脆跪下來虔誠地向上天祈禱吧,說不定老天憐憫我們的一番苦心,就讓二小姐與啞叔平安地回來了呢!」

「好,我們都虔誠地跪下來向老天祈禱。」

「蒼天在上,我,冬梅願意折壽十年,只要二小姐與啞叔可以平安回來,望上天成全我的這一片心意。」

「蒼天在上,我,秋霜願意折壽十年,只要二小姐與啞叔可以平安回來,望上天看在我誠心一片的份上,早點讓二小姐與啞叔平安回來。」

「冬梅姐,你說上天會听到我們的心聲嗎?」秋霜跪拜完之後,急切地看著冬梅。

「會的,上天一定會听到的,妹妹放心。」冬梅與其說在安慰秋霜不如說在安慰自己。

「嗯,上天一定會听到的,二小姐與啞叔很快就會回來了。」

「嗯,我們就安心地等待吧。」冬梅的手與秋霜的手緊握在了一起,兩人的神情都激動起來,濃濃的夜幕漸漸散去,天微微放了亮,啞叔還是沒有回來,秋霜與冬梅的心就更加焦急了,秋霜忍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姐姐,你說……」

「什麼都不要說了,天亮後,啞叔要是再不回來的,我們就去臥雲山莊找人,光明正大前去找人。」

「好。」

天終于完全放亮了,一臉疲憊的秋霜與冬梅互相望了望,站了起來,「走,我們前去臥雲山莊找人。」冬梅率先開了口。

「嗯。」秋霜輕應了一聲,與冬梅邁開步子往外走。

「砰砰砰……」門外驀地就傳來了突兀的敲門聲,秋霜與冬梅俱一喜,該是啞叔回來了吧?不想,門推開的那一刻,看到的卻是小二探頭探腦的臉,討厭,秋霜嘀咕了一句,「沒事仵在這兒干什麼?」

小二一驚,囁喏著開了口,「剛才有個人才剛回到店門口,噗通的一聲就躺倒在了地面上,手臂似乎受了很重的傷,鮮血都凝固成了一片。掌櫃的說,這人似乎是與你們一起來的,對了,那人的臉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疤痕。」

「啞叔。」秋霜與冬梅互看了一眼,顧不得多說什麼,人已經迅疾地飛奔了出去。

「人呢?」小二小聲嘀咕了一句,四處看了看,「這兩姑娘還是人嗎?怎麼才一眨眼就不見了。」

秋霜與冬梅飛奔到了店門口,果真見到啞叔躺倒在地面上,一幫人圍著他指指點點,「讓開,讓開。」秋霜急著擠開了人群,抬眼望了望冬梅,冬梅上前伸出手放到了啞叔的鼻端下,細細探听起來,待啞叔微弱的呼氣噴拂在冬梅的手指時,冬梅眼里立即露出了一抹驚喜,隨之朝秋霜點了點頭,秋霜也是一臉的驚喜。

「店小二,麻煩你將這個人送到我們的房里。」秋霜掏出一錠銀子遞到剛才送信的店小二手中,店小二隨手接過了銀子,眼楮笑得都眯了起來,「姑娘放心,不要說是一個人了,就算是十個,我也給你送上去。」

「還廢話些什麼,趕緊送人。」秋霜怒瞪了店小二一眼,店小二縮了縮脖子,沒有再說什麼,緊著扶起了啞叔,幾人來到了樓上,店小二將啞叔送進了屋子里,秋霜與冬梅一直都緊繃著的神經才緩緩放松下來。

「小二哥,麻煩你替我們檢查一下這人的身體有沒有受傷的地方,你也知道的,我們兩個都是姑娘家。」冬梅說話還是一派的和氣。

「好說,剛才收了你們那麼重的銀子,不替你們做點事還真過意不去。」

「那就麻煩小二哥了。」

秋霜與冬梅推開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屋內就傳來了店小二的聲音,「你們可以進來了。」

秋霜與冬梅走了進去,臉上是掩不住的急色,秋霜先冬梅一步對著店小二開了口,「如何,他除了手臂處,可還有其它受傷的地方?」

「沒有了,剛才我已經全部都替他察看過了。」店小二謹慎地開了口,目光還是一直都放在啞叔身上。

「勞煩你了。」冬梅朝店小二點了點頭,再次從袖口中掏出了一錠銀子遞到店小二手中,「麻煩你去替我們打些溫開水過來。」

「好的,小的這就去打水,有什麼重要事的,你們再派人喚我。」店小二再次看了啞叔一眼,扭轉頭往外走。

「麻煩你了。」身後傳來了冬梅的說話聲。

店小二走了出去,秋霜與冬梅互看了一眼,秋霜小心地替啞叔除去了受傷處的衣袖,饒是如此,啞叔還是不自禁地皺了一下眉頭,秋霜不忍,動作停了幾次這才完全替啞叔除去衣袖,此時,只見啞叔受傷的手臂處已一片血肉模糊,鮮血還是不斷往外滲,有些地方卻凝固了不少的血,受傷的面積挺大的。

秋霜頗有些擔心地瞧著啞叔,說話的語氣卻是對著冬梅,「冬梅姐,你說啞叔會不會有事?」

「他不會有事的,只是失血過多加上連夜的奔跑,這才支撐不住暈倒過去的,只要讓他休息一下,他很快就會醒過來。」

這個時候,店小二已經端著水走了進來,秋霜細心地替啞叔擦洗了一遍,冬梅最後替啞叔擦上了藥,一番忙碌下來,兩人也累得夠嗆,此時,放松下來的心情不免有些倦意,不知不覺也由最初的守候變成了不斷打瞌睡,後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啞叔沉睡了一會,果真醒了過來,人雖然還是有些疲倦,神色明顯好了很多,醒過來的他四處看了一遍,待看到秋霜與冬梅已經困倦到趴在桌上睡了過去,眼楮微微有些濕潤,十幾年前,自己自從被人設計並不斷追殺後,就斷絕了與人的來玩,就算是在牧場的那會,也很少與人交心,後來承蒙二小姐治好了自己體內的毒並讓自己可以開口說話,自己便跟了二小姐,這才體會了一些人間的溫暖,自己名義上是二小姐的屬下,二小姐卻從未將自己當下人看,這兩個丫頭更是一直都對自己尊敬有加。

「咳咳咳……」啞叔不自禁發出的輕咳聲還是吵醒了本就不敢沉睡的秋霜與冬梅,兩人急切地向啞叔走了過來,一臉的關切,「啞叔,你沒事吧?」

「沒事了,睡了一覺,感覺精神已經好了很多。」啞叔面癱一樣的臉難得地柔和下來,說話也沒有再如以前那樣冰冷如雪。

感受到啞叔變化的秋霜與冬梅一怔,隨即都高興起來,啞叔現今對待她們的態度充分說明他已經不再將她們當外人看了,這可是二小姐一直都想做到的事,因此,秋霜再次與啞叔說話時,語氣不免有些親昵,「啞叔,你也實在是太不小心了,我與冬梅差點沒有擔心死,好在你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了。」說著說著話,秋霜的整個眼圈都紅了,聲音也不自禁微帶上了兩分的哽咽。

「害你們擔心了,實在是對不住。」看得出,啞叔的神情也頗有些激動,「我在臥雲山莊見到二小姐了,她暫時並沒有什麼事,你們不必太擔心。」

「既然如此,那二小姐為什麼不與你一起回來?或是,派人捎個口信給我們?」秋霜乍一听啞叔的話,高興得都想跳了起來,隨後,再一想,又隱隱覺得情況不對勁,二小姐現在既然已經無事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該聯系自己這些人,她往日形影不離的這些人嗎?怎麼到了現在,幾人卻是連收都沒有收到她的信息,莫非啞叔為了不讓自己與冬梅擔心,故意說謊欺騙自己與冬梅。

冬梅也有著一樣的疑慮,眼楮不由得緊盯住啞叔,期望從他臉上看出一些什麼。

「誒。」啞叔幽幽長嘆了一聲,接著將自己昨晚如何夜闖臥雲山莊,最後如何見到玉嵐,玉嵐又對他說了些什麼一一告訴了秋霜與冬梅,兩人這才知道啞叔昨晚可謂是九死一生,臥雲山莊到處都是機關,要不是啞叔武功高強的話,只怕此刻早已經回不來了,同時,兩人也都知道了,玉嵐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聯系他們幾人,是出于為她們的安全著想,因為就連她,都不知道臥雲山莊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實在是不敢冒冒然通知她們,只怕讓她們前去臥雲山莊就去送狼入虎口,偏生,二小姐因為受了寒氣的緣故,卻不得不留在山莊,因為除了臥雲山莊與皇宮外,天下間,想要在別處找足所有的藥材醫治二小姐的寒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秋霜與冬梅听了啞叔的一番話,知道玉嵐暫時已經沒有危險了,可擔憂著的心還是沒有完全放下來,雖然外面對于臥雲山莊的風評極其好,但幾人終歸是沒有與臥雲山莊接觸過,也不知道這臥雲山莊的主人西門雪之所以賣力救二小姐究竟是出于俠義之心還是別有其它用心,目前這事都還不好說,二小姐身份尊貴,西門雪沒準一早就通過其它途徑知道了二小姐的身份,趁機救了她從而有所圖謀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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