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金牌寵妃,番外二十九驚見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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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撫台大人談妥了事情,玉嵐心內頓時一松,撫台大人出于各方面的考慮,已經答應替自己引見江南的鹽梟,這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事情,此次,令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煜自當皇帝以來,千萬百計想要除去的舊弊,就這麼踫巧地被自己遇到了,這一趟江南之行,自己總算沒有白來。ai緷騋,
「玉姑娘,關于外面孫氏鬧著要告狀的事,你看……」撫台大人瞧了瞧玉嵐,復低下頭看著自己剛才不小心被玉嵐扭傷了的手指。
「大人盡管放心,此事由我去說,相信孫氏必會給我三分的薄面。」
「那就勞煩玉姑娘了。」
「只是有一條,龍小姐再怎麼說也是她指使人前去殺害阿黃的,無論說些什麼,總要在眾人面前給孫氏一個交代。」
「那依玉姑娘之見,究竟該如何處理此事?」
「這樣吧,我們依照正常程序來審案,在眾人面前給孫氏一個交代,只是內里,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大人雖然讓龍小姐伏了法,卻偷偷地讓人把她換出來,這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大人到時候審判的話盡可以來一個秋後處決,反正這衙門是大人自個的。」
「這,這主意雖然看著不錯,實際上,本官終究覺得還是不太好,小女因為今天的事,名聲將要毀于一旦,到時候還有誰家的公子敢娶她?」
「大人此言差矣,大人是這個地方最大的官員,只要大人一聲令下,還有誰敢不娶龍小姐的,大人,你說是不是?」
「難道玉姑娘就不能當場撤銷這案子嗎?」撫台大人一副欲與玉嵐商量的語氣。
「此事現在已經鬧得很大了,恐怕不只是這些老百姓已經知道而已,恐怕上層過一段時間也會知道了,要是上層一旦知道大人為了一己之私棄百姓于不顧的話,只怕大人的烏紗帽不保,相反,要是為了百姓而大義滅親的話,不僅在百姓中樹立了好名聲,而且還會受到上級的嘉獎,上級考慮到大人一心為民,為了百姓不惜大義滅親,沒準會憐憫大人,給大人更多的嘉賞。」玉嵐條理清楚地一一替撫台大人剖析道,起初還不以為然的撫台大人听了玉嵐的一番話後,神色明顯好看了很多,「還是玉姑娘有遠見。」
「大人此番出去後,也不要對龍小姐說出此事,演戲就要演個逼真,龍小姐情急之下的真切反應才會更加讓人信服大人的大義滅親。」玉嵐耐心地一一與撫台大人細說道。
「玉姑娘言之有理。這場交易,本官沒白做。」
「那是當然,我與大人現在是合作關系,我不幫大人還幫誰。」
「玉姑娘,你這次是真心想要幫本官,還是說,玉姑娘背後還在謀算一些什麼?」
「呵呵,撫台大人真是喜歡說笑,撫台大人既然如此的多疑,那撫台還是直接就對民女說出來,撫台大人認為民女意欲何為吧?」
「呵呵,開個玩笑而已,玉姑娘不會開不起吧。」
「撫台大人這玩笑開大了。」
「玉姑娘大人有大量,成大事者不應該拘泥于小事,玉姑娘不會真的將本官剛才說笑的話往心里去了吧?」
「大人以後還是盡量不要開玩笑的好,以免我會多想。」
「呵呵,玉姑娘多慮了。」
兩人談妥後,一前一後走了出去,當然,這次是玉嵐前,撫台大人後。
「繼續審案。」撫台大人重敲了一下驚木。
「小紅,小綠,你倆現在可有什麼要說的?證據確鑿,你倆交代的所去過的地方明顯不一樣,這都充分說明了,你們在說謊,現在,撫台大人給你們一個重新改過的機會,要是再說慌的話,可不會那麼輕饒了,你們也素知公堂的規矩,對于說謊者,有事沒事先重打二十大板。」玉嵐一臉笑意地看著此時已經惶恐地顫抖著身子的小紅、小綠。
「賤婢,還不老實交代。」撫台大人怒瞪了小紅、小綠一眼,兩人一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撫台大人是龍小姐的爹,不是該千方百計阻止自己兩人說出真相的嗎,如今這態度瞧著,怎麼好像是希望自己兩人快點說出實情一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僅是小紅、小綠,就連龍小姐,听了撫台大人的話後,真的是頗有些驚愣,自己的老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莫非吃錯藥了,竟要小紅、小綠如實交代,這不是相當于要自己的命嗎?
「賤婢,還不快快如實交代,難道要本官杖打你們才肯如實交代嗎?」撫台大人再次的厲聲呵斥頓時如當頭一棒敲暈了龍小姐,心中驀地就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覺,莫非自己的老爹為了自個的前途當真要自己償命,要不,眼前的他怎麼變得如此陌生,這還是平日那個疼自己如珠如寶的老爹嗎?
「小姐。」小紅、小翠面面相覷地看了對方一眼復把目光投向了龍小姐,龍小姐此時一臉的蒼白,緊緊地咬住了自個的嘴唇。
「不許再幫著她,誰要是膽敢幫著她的話,一律杖斃。」撫台大人此時看起來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半點情面都不講。
「爹,你這是……」龍小姐一臉的委屈,淚水眼看著就要滴落下來,撫台大人滿臉的不忍,這是自己膝下唯一的女兒,自小就被自己慣壞了,在家里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無人敢逆著她,要不是因為今天之事鬧得如此大,需要在眾人面前演戲以免給百姓一個交代的話,自己說什麼都不願意這樣對自個的女兒。
「爹,誰是你爹,公堂之上,請喚本官大人。」撫台大人一臉的肅穆,聲音中微帶了兩分強硬的氣息。
「爹,你這是怎麼了?」龍小姐一臉的懷疑,還是不可置信地望著撫台大人,怎麼也不肯相信眼前對著自己說強硬話的人會是自己的父親。
「龍小姐,注意你的措辭,公堂之上,你只能喚本官為大人。」
「……」
看著撫台大人與龍小姐僵持在了一起,小紅與小綠互相間驚恐地瞧了瞧對方,「大人,我們願意說出所有的實情。」
「不許說。」龍小姐突來的一語皆讓眾人頗為反感地看著她,此時,更加猜到了阿黃被馬車撞死的事件必定與她月兌不了關系。
「公堂之下,那有你撒野的地方,要是再大聲喧嚷的話,即刻讓人先杖打二十大板。」撫台大人滿臉威嚴地瞧著龍小姐,並沒有因為她是自己的女兒而有所緩和。
「爹,你難道真的不要女兒了嗎?」龍小姐一臉的失望,淚水一點一滴滑落臉頰。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你真的犯了法的話,本官愛莫能助,一旦你是遭人冤枉的,本官絕不會委屈你。」
「你
還是我爹嗎?不,你不是我爹,你說,你究竟是誰?你是不是假冒的?」龍小姐大聲嚷叫起來,人明顯有些失控。
「小紅、小綠。將你們所知道的實情全部說出來,本官可以酌情處置你們。」听到龍小姐這樣的一番話,撫台大人的心都碎了,真想馬上就丟下這一切,跑到自己的女兒,如以前一樣安慰道︰「別怕,有爹在。」可他現在實在是不能啊!自己的女兒青天白日殺了人,此時又鬧得太大,自己如今就算是想壓也壓不下來了,只能按照玉姑娘剛才所說的繼續審案下去了,但願自己的這個女兒最後當真能夠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
「是,大人。」小紅與小綠此刻再也經不住撫台大人的再三軟硬兼施,待撫台大人的話才落,立馬將所有的實情都說了出來,「大人,奴婢兩人今天的確是乘著撫台府的馬車前去臥雲山莊迎接玉姑娘,駕駛馬車的正是阿奴。」
「哦。」撫台大人的內心雖然一早就做好了心里準備,知道此事必是自己的女兒所為無疑,只是此刻听到了小紅與小翠的親口承認後,心還是不免被撞擊了一下。
「小紅、小翠,你們前來迎接我之前,你們小姐可有交代你們要做什麼事情?」瞧著撫台大人微微有些失神的神色,玉嵐心內連連冷笑了兩聲,一會還有得你受的,這只不過是開初罷了。
「我們小姐當時對奴婢兩人說,讓我們兩人無論如何都要看守住玉姑娘,絕不能讓她跑了或是走了。」
「胡說,你們兩人都在胡說,我當時哪里有吩咐你們兩人去做此事。」龍小姐再次憤怒地插口道。
「大人,奴婢並沒有說謊,當時小姐對我們兩人說這事時,小翠也在一旁听著。」小紅與小綠在听到龍小姐的大聲怒斥後,人嚇得肩膀不斷顫動,眼楮瞪得大大的。
「帶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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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大人。」
不一會兒,一個臉上蒙著帕子的女子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了進來,隨之對著撫台大人跪了下來,「奴婢小翠見過大人。」
「你為什麼蒙著臉?」
「只因奴婢的臉不堪入目。」
「摘下帕子,讓眾人看看你的臉。」
「這……」小翠有著一剎那的猶豫,最後,還是在眾人飽含期待的目光中緩緩摘下了自己臉上的帕子,待她那痕跡斑駁的臉清晰地映入撫台大人的眼中時,撫台大人頓時覺得自己就連昨晚所吃的隔夜飯都要吐了出來,這哪里還算得上是一張臉,這臉看起來比母夜叉的還要恐怖,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抓痕,此時,不僅撫台大人有著此獨特的觀感,在場的所有人皆同時產生了這種想法,真恨不得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張恐怖的臉。
小翠不是知道自己的臉現在恐怖得如何,只是再預想,也沒有想到眾人的反應這麼大,一時間,內心受到了很大的沖蕩,不由得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女人要是一旦沒有了漂亮的容顏,那竟是比死還要難過,自己就因為臉被毀了,這幾天所受的罪遠比過去十幾年所受的還要多。
「蒙上你的臉吧。」撫台大人實在是不忍眼前這張丑陋的臉繼續惡心自己,自己只怕再呆多一會,就真的要失控大人了。
長得丑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錯了,冬梅的腦中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的驀地就閃過了玉嵐最近不斷咕噥著的話,人不由得噗赫一聲就笑了開來,待發覺自己此刻的行為實在是不雅後,這才趕緊噤了笑。
「小翠,本官問你,你家小姐可曾派過馬車前去臥雲山莊迎接玉姑娘?」這次問話的是撫台大人,撫台大人的話才一落,眾人的目光就全都集中在了小翠身上,盡管知道她是一個丑八怪,實在是不忍再看,可心中的好奇心確實又如貓抓一樣,龍小姐的目光更是詭異,瞧著小翠就如看到了救星一樣,心中燃起了希望之光,小翠平日是自己的貼身丫鬟,她一定不會背叛自己的。
「派過的,奴婢當時就在場看著小姐吩咐阿奴前去臥雲山莊迎接玉姑娘,小姐當時還囑咐阿奴,讓他好好辦事。」
「胡說,你在胡說。」龍小姐怒吼著想要沖上來朝著小翠揮打,卻被一旁的冬梅伸出手格擋開了。
「龍小姐,注意你的行為。」撫台大人重拍了一下驚木。
龍小姐沒有再動作,卻一臉嫉恨地緊盯住小翠,發出責問的聲音,「賤婢,虧我往日對你這麼好,你竟與外人勾結起來陷害我,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了?」
「呵呵,小姐說這話可真不厚道,小姐如果當真對奴婢好的話,奴婢如今就不會頂著這樣一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了。」小翠發出了仰天的長嘆,眼里都閃出了淚花。
「我那時還不是為了要替你討還一個公道,這才沒有讓你及時上藥的。」
「小姐,你那時是要替奴婢討還公道嗎?不,不是,你是要讓奴婢去向玉姑娘道歉好讓她來參加你的及笄壽辰,你這才有機會陷害她,因為,你怨恨她,恨她比你生得貌美,恨她輕而易舉就奪取了你心愛之人的心。」
「你胡說,你在胡說。」龍小姐驀地就緊抱住了自己的頭,一臉痛苦地跌坐在地面上。
「奴婢是胡說嗎?恐怕小姐的心里面遠比任何人都清楚奴婢此刻並不是在胡說吧。」
「到底怎麼一回事?小翠,本官命你說出一切實情。」
「是,大人。」片刻的時間,空氣中就飄蕩起了小翠略帶了兩分悲涼氣息的聲音,「小姐一直都仰慕臥雲山莊的主人,當今的武林盟主西門公子,可糾纏多年,西門公子卻還是對小姐無意,小姐隱隱懷疑西門公子早已經有了心上人,便不斷派人打听,剛好這個時候,西門公子救了一名貌美的女子並讓她住在了自己的山莊且特地派了他身邊的兩名貼身女婢隨時照顧那位姑娘,小姐因此就生了嫉妒之心,外加數次闖進臥雲山莊看到西門公子與那名姑娘在一起晏笑的場景,人就變得越發狠毒起來,勢要除去那位姑娘,苦思冥想之後,終于想出了一條計陷害那位姑娘,就是邀請她前來自己的及笄壽辰,在當天讓自己府邸的馬車前去迎接她並讓阿奴在途中撞死人好將此事賴到那位姑娘的頭上,只是沒有想到,最後卻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這就是所有的實情,奴婢可以對天發誓,奴婢並沒有說任何一句謊話,至于奴婢在剛才的話語中所提到的那位姑娘,就算奴婢不說,相信大家都已經
猜得到了,那位姑娘就是此時站在這公堂之上的玉姑娘,她差點就要成為了這場事件的受害者。」
「賤婢,你在亂說,你在陷害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龍小姐用手指著小翠,厲聲出語呵斥道。
「大人,奴婢並沒有說謊,奴婢所說的可句句都是事實,奴婢可以對天發誓。」說著話的同時,小翠已經虔誠地向天舉起了三根手指,「蒼天在上,奴婢剛才所說的話如有半句虛假的話,願天打雷劈,五雷轟頂。」
這個時候的人還是比較迷信的,對于發誓之類的事情也比較重視,要不是出于特殊情況的,一般人不會輕易發誓,因此,小翠的誓言才一落,眾人不由得都相信了這件事,紛紛小聲地對著龍小姐指指點點起來,憤怒之下的龍小姐張狂地想要上前抽打小翠,卻又再次被冬梅攔住了。
「小紅,小綠,小翠剛才所說的可都是實情?」撫台大人震怒之下還是迅速回過了神。
「是的,大人,奴婢幾次听到過小姐說無輪如何都要除去玉姑娘,今天的馬車事件中,當小姐交代奴婢兩人應該如何做的時候,奴婢就隱有懷疑了。」
听著自己平日最為厚待的三名丫鬟一五一十地數落自己的罪過,龍小姐滿臉的悲戚,怔怔地望著她們三人。
撫台大
人看到自己女兒如此失落又傷心的表情,滿臉的不舍,卻又不得不繼續將案子審下去,「龍小姐,對于你家三名奴婢對你的指控,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
「本官宣判,龍小姐派阿奴用馬車殺人一案罪名成立,即日起收監,秋後處斬。」
「什麼?爹,你竟要殺了女兒,虎毒還不食子啊,爹竟要生生殺了女兒?」
「爹這都是為了你好,你將來自會明白爹的一番苦心。」看著自己的女兒對自己怨恨如此大,撫台大人的整顆心都糾結起來,卻又苦于不能將所有的實情都告訴她,心下又實在是不忍,只得暗喻性地說了如此一句話,就盼平日里聰慧的她能夠領會。
不想,撫台大人終究是高估了自己這個此時已經失望到了極點的女兒,她不僅沒有參詳透他說此話的用意,反而絕情地惡語相向,「爹讓女兒死也是為女兒好嗎?女兒可真的是太明白爹的這一番苦心了,爹為了自個的前程,竟狠心到舍棄女兒。」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撫台大人的內心呼嘯起來,只是面上,卻不敢將這樣的想法表現出分毫,只能一臉沉痛地對著張師爺吩咐道︰「讓龍小姐畫押,擇日收監。」
「是,大人。」張師爺拿著一早就已經寫好的結案文書向龍小姐走了過去,龍小姐忽的就掀翻了結案文書,人悲嗆地朝撫台大人跪了下來,祈求道︰「爹,你救救女兒吧,女兒不願意死,只要爹肯救女兒,女兒以後一定乖乖的。」
撫台大人受了龍小姐悲嗆情緒的影響,整個人的心情都極其沉重,雖然明知道自己此刻是在演戲,自己的女兒最後必定不會死,可一旦看到自己平日囂張跋扈的女兒現在為了可以活下去,一副乖巧的樣子,心里的觸動極大,想著要上前安慰她,卻又記起此時是在公堂上,最後只能強自硬下心腸對著自己的女兒冷聲道︰「天子犯法與民同罪,你觸犯了國法,爹實在是無法救你。」
「爹,你難道真的可以眼睜睜看著女兒死去嗎?女兒可是你唯一的子嗣啊,爹難道就不怕將來沒有人繼承你的香火嗎?」
「讓她畫押。」瞧著周圍的百姓此時不斷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撫台大人覺得事情實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便冷下了聲音。
畫押文書再次被送到了龍小姐的面前,龍小姐還想如前次那樣故伎重演,卻被撫台大人先一步識破了,「龍大,你負責看住小姐,龍二,你負責讓小姐畫押。」
「是,大人。」龍大與龍二雖然還是極其困惑于撫台大人對龍小姐態度的快速轉變,人卻立即行動起來。
「不要啊!你們放開我。」龍小姐不住嚷叫道,龍大與龍二卻沒有放手,龍小姐最終在龍大與龍二的脅迫下畫了押。
「本官宣判,此案到此了結,龍小姐即刻收押。」
「我恨你,我恨你,我永遠都無法原諒你今天對我的所作所為。」被龍大與龍二放開的龍小姐跌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不住地朝著撫台大人叫囂起來。
 
「龍小姐,你不該這樣對撫台大人,他這都是為了你好,你……」玉嵐好心情地出語道,現在的結果實在是太令自己滿意了,龍小姐雖然暫時死不了,卻遭受了心里的重創,這可是比死還要讓她難受,自己就要這樣讓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至親的人一步一步如何將她逼上絕路,直至死,單單是這個過程,就有得她受的了。
「不要你假好心,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後對我爹說了一些什麼,要不然,我爹豈會這樣對我。」
「龍小姐,你誤會了,我當真沒有與你爹……」玉嵐意圖辯解。
「收起你虛偽的面具吧,我不想听。」
「將龍小姐收押,秋後處斬。」撫台大人適時出了聲。
「是,大人。」
「不要啊,爹,你不要殺女兒啊!」
「……」
噗通,就在所有的事情即將結束時,孫氏卻是忽地一下子就朝撫台大人跪拜了下來,感激地道︰「民婦謝過大人,大人真可謂是愛民如子的好官。」
「是啊,大人真的是太愛民如子了,為了我們竟然可以大義滅親。」圍觀的群眾不少的人都向撫台大人豎起了拇指,听到眾人不斷的夸獎,撫台大人本是沉重的心一下子就變得舒暢起來,現在雖然委屈了一下自己的女兒,但總算是保住了自己的聲威,想著,內心深處對玉嵐的感激之情就更深了。
「各位,我們的撫台大人既然如此的愛民如子,我們便一人出一些錢給他雕刻一塊愛民如子的匾額如何?為了表示本人的誠心,本人這就先捐助一百兩銀子了。」玉嵐朝冬梅示意了一下,冬梅立即就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個荷包,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了一百兩銀子放在張師爺的案桌上,眾人見此情景,也紛紛慷慨解囊,一分,一兩不定,不一會兒,那案桌上就聚集了不少的銀兩,撫台大人一臉驚懼地看著這一切,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就是因為辦了這麼一件虛假的事就因為博得了百姓的稱贊,還遠遠甚于自己往日所費心累積起來的好名聲。
「大人,如果你信得過民女的,民女便負責將這些錢收起來,現在即刻從這些人中選出代表,讓他們一起前去鋪子替大人定做匾額。」玉嵐突來的一語打斷了撫台大人的神思。
「你們這樣做太破費了,大家的錢都不多,還是將這些錢收回去吧。」撫台大人的整顆心都激動起來,面上,卻不得不說著虛假的話語。
「大人如此的愛民如子,區區一點小錢算得了什麼。」還是玉嵐最先開的口。
「是啊!大人受得起這些錢。」
「這些錢都是我們心甘情願出的,大人不必為此有負擔。」
「謝謝,實在是太謝謝你們了。」撫台大人激動得難以自抑,老淚都要流了出來,趁此時機,玉嵐悄悄地上前幾步走近了撫台大人,小聲道︰「大人,你此刻是不是也該對孫氏有所表示?」
「對對對。」眾目睽睽之下,撫台大人走到了孫氏一旁,態度一臉的誠摯,「孫氏,本官教女無方,不幸讓她闖下了大禍,本官在此向你致歉了,這是一千兩銀子,雖然買不回你的阿黃了,你就拿著,當是本官的一片心意吧。」
「這,這怎麼可以,大人,你為了民婦……」
「拿著吧,要不,本官的心過意不去。」
「拿著吧,老人家,阿黃的葬禮還需要用到錢呢。」玉嵐輕言道,想著自己的這趟江南之行總算沒有白來。
孫氏最終沒有再推卻,事情到此告一段落了,玉嵐便帶著自己的人走出了撫台府衙門,其余的人也斷斷繼續走了出去,被選做代表的人興奮地拿著錢率先一步離開了撫台府衙門。
玉嵐這才出了撫台府衙門不遠,一名身著粉裙的俏麗女子就急著追了過來,快速地閃到了玉嵐面前,小聲埋怨道︰「二小姐,你怎麼可以丟下奴婢呢?」
「秋霜,那藥給她了嗎?」玉嵐好笑地看著秋霜因快速奔跑而微微泛紅的臉。
「給了,二小姐盡管放心。」秋霜豪邁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意欲告訴玉嵐,自己辦事,二小姐盡管放心。
冬梅卻是噗赫的一聲就笑了開來,添香與紅袖驚疑地看著這一切,一直都知道玉嵐是一個外冷心熱
的人,可還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玉嵐對她
身邊的這兩名丫鬟竟是如此的縱容。
望著添香與紅袖驚疑的表情,玉嵐微微一笑,「添香姑娘,紅袖姑娘,你們都還沒有見過我身邊的這兩個丫頭吧,身著粉裙的那個是秋霜,黃裙的這個是冬梅。那邊站著的那個是啞叔。」玉嵐用手指了指自從撫台衙門出來後就與她們幾人保持著一段不長不短距離的啞叔。
「冬梅,你們幾個也都認識一下這兩個姑娘吧,她們都是臥雲山莊的人,在你家小姐我身體不舒服的這段日子里,都是她們兩人事無巨細地照顧我。」
听了這話,添香與紅袖的神情不免有些羞赧,冬梅卻是立馬就友好地朝著添香與紅袖兩人拱了拱手,誠摯地道︰「我們不在的日子里,實在是辛苦你們兩位照顧我家小姐了。」
「冬梅姐客氣了。」紅袖含笑著受了冬梅的禮。
幾人一時間俱友好地說笑起來,暫時忘記了其它的事情,這個時候,眼尖的啞叔看見一襲白衣雪袍的男子輕盈地朝這邊走過來,霎時頗有些訝異,人在暗自提高警惕的同時暗暗向玉嵐等人傳遞了一下信息,玉嵐不由得立即就警覺地向啞叔所暗示的方向凝望過去,卻發現是西門雪白衣烏發頗為引人注目地向自己等人所在的方向邁步走來,不由自主就友好地對著他笑了笑,在啞叔愣神之際,西門雪已經走到了玉嵐等人身旁,一臉的淺笑,「剛才有點事耽擱了,讓你們大家都擔心了吧?」
「還以為你不會那麼快回來,剛想前去尋找你,不想你就回來了。」看見西門雪現在已經平安回來了,玉嵐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本來還是有些緊繃的臉此時也稍微緩和下來。
「真是抱歉,讓你擔心了。」西門雪目光柔和地望著玉嵐,玉嵐抬頭輕笑地望著他,這一副畫面是如此的唯美,秋霜與冬梅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怔愣,完全不在狀態之中,自己兩人這才離開二小姐多久,二小姐怎麼短短的時間內就與別的男人態度如此親密了?
添香與紅袖看見西門雪走過來後,原本是要馬上行禮的,可眼角的余光瞧見西門雪的眸光俱落在玉嵐身上,並聰明地沒有開口,此時看著西門雪與玉嵐如此親密地對視,紅袖是發自內心的喜悅,添香的神情卻是頗有些復雜。
「主子,你回來了?」最終,在眾人皆識趣地沒有吭聲之際,添香卻還是率先開了口。
「嗯。」西門雪微不可見地輕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是不滿意添香此時的打擾還是有些埋怨玉嵐此刻已經收回來的目光。
「啞叔,你也過來一下吧,我身旁的這位公子就是那天潮水蔓延過來時救了我的那位公子,當今的武林盟主西門公子,我這幾天都是寄住在他那里。」說了此話,玉嵐又一一向西門雪介紹起了自己身邊的這幾個人,西門雪難得地對著眾人露出了友好的一笑,氣氛頓時頗有些融洽。
「咕嚕咕嚕……」就在眾人都充分地享受著這種難得的融洽氣氛時,秋霜的肚子卻在此時發出了不適宜的叫聲,冬梅是再次的噗赫一聲笑了開來,添香與紅袖卻是不好意思地掩上了嘴偷笑,就連玉嵐、西門雪、啞叔都不由得抿了抿嘴角。
「大家都出來這麼久了,想必也餓了吧。」玉嵐抬頭看了看天色,輕笑道︰「今天就由我做東,邀請你們大吃一頓吧,西門公子可不要推卻哦,我都在你的山莊住了那麼久,也是時候請西門公子吃一頓了。」
「玉姑娘其實不必如此見外。」
「西門公子要是再推卻的話,玉嵐的內心就真的是一直都過意不去了。」
「好,今天就由玉姑娘做東。」
「二小姐,我們去太白樓吧,那里的醉鴨比較好吃。」一說到吃,秋霜整個人立即眉開眼笑起來,嘴角邊的酒窩若隱若現,煞是動人。
「西門公子覺得呢?」玉嵐將目光投向了西門雪。
「就依玉姑娘之見,去太白樓吧。」
「好,走吧。」玉嵐的嘴角掛上了一抹輕松的笑意,人也隨即邁開步子往外走,幾人隨後都跟了過來,倏忽的時間,還在前頭走著的玉嵐驀地就停下了自己的步子,滿臉驚詫地望著前面那道修長的身影,一襲大紅色的錦緞長袍正迎風搖曳,如墨般的發絲披垂到了腰際,雖然前面的那人只是給人一個背影,玉嵐卻是立即就認出了那道背影的主人,那該是煜獨特的背影才對,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在這里?
「陛下。」冬梅詫異地叫了一聲,卻是引得一旁的西門雪神情震動了一
下,神色不動地瞧了冬梅一眼。
「二小姐,你怎麼了?」秋霜用手扯了扯玉嵐的衣袖,滿臉的不解。
「二小姐,剛才那人是不是……」冬梅意欲把話說下去,玉嵐卻徑自打斷了冬梅的話語,神色淡淡地道︰「你剛才必定是看錯了一些什麼,走吧。」
「嗯。」冬梅隨口應了聲,內心卻是瞬即就翻江倒海起來,剛才的那一剎,自己還以為是眼楮花了,此時居然瞧見陛下出現在這里,不想,自己剛才的有意出語試探,二小姐卻是如此一副不冷不熱的神態,這充分說明什麼,二小姐與自己剛才所見到的那人非陛下莫屬,要不,二小姐此刻絕不會有如此冷談的反應。
這一次,玉嵐與西門雪並肩走在了一起,看著玉嵐剛才與她婢女冬梅的互動,西門雪的眼內閃過一抹幽光,只是在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察覺的時候又收了回去。
太白樓三樓的一間雅房
一身大紅色錦緞長袍的男子帶著人走進廂房後,緩緩走向窗前,推開了窗戶,對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凝望起來,心中不免有些迷茫,自己是誰?到底是誰?為什麼一覺醒來後,腦子中一片空白?
「二當家,你又在凝望窗外了。」一名長相頗為粗狂的男子朝著臨窗而立的那名身著大紅色錦緞長袍的男子走去。
「徐四,你說你們發現我的時候是在海里,當時可還有什麼人與我在一起?」大紅色錦緞長袍的男子轉過了身子,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說他貌若潘安一點都不為過,高挺的就如上好的刀雕刻出來的硬挺鼻梁,好看的丹鳳眼,眉毛不濃不粗,薄唇緊緊抿著,面如冠玉,整個人瞧著,高貴如神。
「似乎並沒有人。」
「哦。」大紅色錦緞長袍男子微微發出了失望的聲音,只是倏忽的時間,徐四的耳邊卻又詭異地傳來了大紅色錦緞長袍男子那清冷的嗓音,「娘子。」
「咳咳咳……」剛剛端起茶抿了一口的徐四差點就被大紅色錦緞長袍男子突來的話語給嗆到了,二當家失去了記憶,莫非連這腦子也不好使了,站在窗口隨便就對街上的女子嚷叫娘子,難道二當家好這口,凡是見到看得順眼的女子都會朝對方喊娘子。
想著,徐四不由得就好奇地順著二當家的目光往下望去,卻不由得一下子就怔愣在了當場,怎麼也沒有想到,映入眼簾的女子竟然如此的美貌,說她傾國傾城一點都不為過,肌膚嬌女敕如初綻的枝頭春蕊,鼻如瓊瑤,眉若遠黛,唇似朱丹,最為吸引人的就是她那一雙璀璨的星光水眸,讓人只要那麼一看,仿佛整個心神都要被吸了進去。
本書由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