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靈通史 第十二章 絕境(中)

作者 ︰ 兩尺涵冰

「是。」侍衛緊忙的轉身離開。

蕭墨軒和藍兒來到了正廳,見到眼前的兩人蕭墨軒先是一怔,接著微微彎身說「看來二位在西京之時就已經預料到會有今日之果了。」

眼前兩人一個一身白衫,一個黑衫白衣,不是他人,正是在西京提醒蕭墨軒的岳紫衫和墨子汐,西京時他們曾經提醒蕭墨軒盡快離開是非之地,蕭墨軒自然也記得,只是那時事情匆忙,蕭墨軒根本沒來得及揣測二人的身份和來歷,後來他又忽然被告知慕容雙月中了難解之毒,並且已經開始發作,一切都太快讓蕭墨軒始料不及,其中的諸多疑點他都根本來不及思考,所以也就從來沒有想到慕容雙月中毒的事會和眼前這兩個陌生人會有什麼關系。

岳紫衫對著眼前的蕭墨軒深深施禮才說「西京之時的確形勢危急,因為我等已經知道紫顏千方百計的讓你趕來西京目的可能並不單純,所以突然出現請王爺離開以保周全。」

現在想來,當時這兩人出現的確是出于好意「恕我直言,請問二位是怎麼知道岳姑娘千方百計的讓我到西京去,又是憑什麼推斷她要加害于我的?」

「你還真是不知好歹,我們……」墨子汐正要說什麼,卻被岳紫衫一把拉住。

岳紫衫這才說「實不相瞞,在下姓岳名紫衫,紫顏正是舍妹,只不過我管束無方才惹得這麼多是非,蠱毒之法我也算略通一二,雖然不知道雙月殿下所中的是什麼毒。可我卻也十分自責,想要看看是否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毒。」

「岳姑娘竟然還有親人在世。我記得北伐之時我曾經問過她,可是那時她卻說……」蕭墨軒也有幾分防範和猶豫。如果是往常他想都不想一定會先扣住這兩個人,畢竟岳紫顏千方百計要殺慕容雙月,如果眼前這個白衫男人真的是她的親兄,自己和慕容雙月逼死了岳紫顏,他又怎麼會放著大仇不報還來救仇人呢?常人都免不了這麼想,可是如今的蕭墨軒卻顧不了許多,事關慕容雙月的性命,只要有一線希望蕭墨軒都不願錯過,所以他盡量以對方能夠接受的方式試探。

岳紫衫的確不介意。他看著眼前的蕭墨軒說「說來慚愧,紫顏一身醫術和制毒之法從何處學來我都不得而知,我們父母早亡,從她能說會走開始就對毒蟲毒草很有研究,小小年紀卻有了常人所不及的沉穩,小的時候就曾經以醫術救了些人,我兩兄妹相依為命許久,我也從她那里學了一些醫術以及蠱毒的制法,後來遇到了子汐。我們三人一直相伴長大,直到……雲杉城之後,紫顏就好像徹底變了個人。」

照這麼看來岳紫顏早年的確是個心地純良的少女,只是她一身秘術又是從什麼地方學得。這點竟然連每日相伴的親哥哥都不知道,難道說岳紫顏天生就懂得醫術,天生就會制毒嗎?想到這里蕭墨軒未免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想起慕容雙月也是天生就能夠洞察天機,識得節氣。更能第一次撫琴就彈出一手絕響,這些事也似乎沒那麼玄。奇怪就奇怪在岳紫顏天生就會制毒的蠱毒竟然是已經失傳了百年多的奇毒,而這種奇毒藍靈大陸有史以來只有一個人會做,如果真如岳紫衫所言岳紫顏根本和那個所謂的紫華仙子搭不上半點關系,更不要說繼承她的衣缽了。

「岳少俠口中所謂徹底變了個人又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蕭墨軒也不願拐彎抹角了,既然對方願意開誠布公的說出來,他至少要耐心的听完。

岳紫衫看著眼前的蕭墨軒,眼神也變得疑惑起來說「小時候我們曾經去過雲杉城,當時紫顏還說了很奇怪的話,雲杉城以那顆古老的雲杉樹命名,而那時的紫顏曾經扶著那顆雲杉樹說,這樹中藏匿了一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人的靈魂,這句話直到今日我還是不明白,我們的父母死于瘟疫,在那之前我們從未到過雲杉,可是當時我們都還小,我以為可能不過是紫顏隨口說說,直到第二次她听聞了四劍之事當晚就留書出走去了雲杉,我和子汐趕到時恰逢遇見紫顏看到了王爺的英姿,就是在那之後紫顏的行為讓我和子汐完全模不透了,先是不在理會我二人,接著又尾隨當時的蕭靈王到了靈都,在後來輾轉到了北方,接下來的事王爺都知道,並不用我多說。」

蕭墨軒記得,從與岳紫顏相遇到後來的事他也曾在腦海中梳理過,這樣看來岳紫顏似乎也藏匿了什麼他們都不知道的秘密,這一定和她非要殺慕容雙月不可有關,可惜只是這一點很難找到了,畢竟岳紫顏已經葬身火海,蕭墨軒無奈一嘆說

「多謝岳少俠告知,雙月尚在休息,我想等她醒來再請岳少俠幫忙診治。」

岳紫衫看著眼前的蕭墨軒說「沒想到蕭靈王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後竟然能這麼鎮定的听我說完話,還讓我為雙月殿下診治,難道王爺不怕我有加害之意嗎?」

「以往不論岳少俠是否說的是真的我都會免除後患,可是我也清楚,岳少俠所言的確是事實,而且也確實為了救雙月而來,到了這種時候,即使有一絲希望,蕭墨軒也不想放棄。」蕭墨軒也說的坦誠。

墨子汐怔在原地,他既沒想到岳紫衫會說出蕭墨軒不信他們的話,也沒想到蕭墨軒會說出會斬草除根的話,可是眼前的兩人卻都如此鎮定,仿佛都不為對方的話而驚訝,岳紫衫看著眼前的蕭墨軒說「王爺憑什麼斷言我說的不是假話?」

「如果你真有心加害雙月,根本不用千里迢迢的從西京火速趕來靈都,我因為有神物相助才能這麼快從西京趕回來,兩位只晚了半天,想必一路上根本是不眠不休,這麼急著來殺一個將死之人實在說不過去,只要慢慢等著她毒發身亡就是了,闖進蕭靈王府更是自討沒趣,因為岳少俠遠比你身邊這位朋友對我了解的多。」蕭墨軒逐字逐句的說。

岳紫衫點頭說「因為紫顏痴迷于你,所以我也不免有些好奇,蕭靈王能夠多次九死一生絕不是因為運氣,雖然你對至親至信的人百般維護卻絕對不會對敵人心慈手軟,只要你做得到,更不會留下任何讓敵人死灰復燃的機會,哪怕是一絲也不會留,來之前我也曾想過如果表明了身份,你會否直接殺了我,可是我還是要進來,因為你們阻止了紫顏,也是這唯一能還這藍靈大陸一個安寧的人。」

藍兒站在門口始終沒有說話,比起外人藍兒自然更了解蕭墨軒,所以她並不擔心眼前兩人的安危,因為藍兒知道,眼前沒有任何事比起救活慕容雙月的命在蕭墨軒心中來的重要。

「二位雖是平民百姓卻似乎對四劍的事也很在意,只可惜現在蕭墨軒實在沒心思沉寂下來考慮四劍的事。」蕭墨軒說的誠懇。

岳紫衫卻搖頭說「蕭墨軒是人不是神,即便是神也不能對自己最在意的人的死活無動于衷,其實我們三人從小游歷,期間見到了許多與四劍有關的人最後都不得善終,那時紫顏曾說,四劍終有一日會歸一于一人之手,她希望能夠見到這一天到來,也是那時起我們都有了這種期盼。」說著岳紫衫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說「紫顏所制的蠱毒都有一個同性,這服藥雖然不能解毒卻能夠延緩和減少毒發的次數,不論如何我都希望能夠略盡綿力。」

此時,藍兒上前接過信封,對幾人說「我這就差人去抓藥。」說著藍兒轉身離開。

晚,慕容雙月的臥室中,岳紫衫坐在凳子山為慕容雙月把脈,眉頭緊蹙,結束之手他失落的低下頭說「這兩種毒的毒性實在奇特,之前我也從未見紫顏用過,所以我也沒有辦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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