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全黑,天空陰沉沉的,烏雲低垂,伸手全然不見五指,讓人有股喘不過氣的感覺。
樹林中,時不時響起野獸的狂嘯之聲,讓人不寒而栗,只是獨孤雲剛渡生死大關,對于生死早已看淡,自然不會在意這個,那吳三雖然害怕,但身後柴刀顯然更具威脅,也只能心驚膽戰的模黑前行。
「怎麼樣,想好了怎麼聯合你的神使來對付我了麼?」帶著幾分冷意,幾分自嘲,獨孤雲出口打破了這片沉寂。
「不不不…」吳三害怕之極,話都無法說出。
獨孤雲道︰「別害怕,只要你老實帶路,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是、是。」吳三繼續朝前走去,但沒走多遠又回頭顫抖道︰「老哥,現在天色太暗,小的我實在是看不清路,要不先歇息一晚再…?」就在此時一聲狂嘯聲傳來,嚇得吳三又是一個寒顫。
獨孤雲眼楮一掃,道︰「身處山林中,你想怎麼休息?」
「樹…樹上安全!」
獨孤雲點點頭道︰「好吧,你上去!」
吳三見獨孤雲同意,急忙模到大樹下,但因為緊張,多次失手隨著樹干滑下,平常爬的得心應手的樹,此番卻大汗淋灕。
獨孤雲也跟著後面爬上大樹,由于重傷初愈,其過程也極為吃力。
獨孤雲背靠樹干緘默無語,內心失落萬分,像這種高度,以前腳下一點就夠了,但現在和那吳三又有何異?
一夜無話,一大早吳三疲憊的在前方帶著路,樹上過夜與其說是一種休息,其實就是一種單純的避難,而避難就是苦難的代名詞。
大約又走了三個時辰,吳三的腳步驟然加快,獨孤雲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暗道「看來,村子已經快到了。」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鐘聲,獨孤雲只覺雙耳欲聾,急忙堵住雙耳,但卻驚奇的發現吳三完全無視這噪音,迅速的匍匐在地,口中念念有詞︰「神賜萬物,引領光明,驅散這無盡的黑暗。」
獨孤雲怔了怔,隨即朝前頭跑去,沒跑多久便出了叢林,只見不遠處幾百號人如吳三一般匍匐在地,而正前方一人,全身上下用白袍包住,將頭癮于衣帽中,無法看清容貌歲數,正高舉寒光閃閃的長劍,接受著眾人的朝拜。
「浮雲劍!」獨孤雲急忙跑將過去,到至人群旁時,眾人仿佛中邪般,仍舊念念有詞的匍匐在地。他本想開口要劍,但看到這種情景,卻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詭異的氣氛,只得征在原地。
那白袍人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也沒搭理,只用目光在獨孤雲身上看了看,便繼續享受著眾人的膜拜。
良久,又一鐘聲響起,原本匍匐在地的眾人起身便對著獨孤雲一身怒喝︰「哪來的乞丐,見神使居然不朝拜。」說完眾人一擁而上,對著獨孤雲怒目而視。
如果只是單純的責怪獨孤雲不懂禮儀,亂入朝拜儀式的話,他或許會感到愧疚,但這群山野村夫居然要強迫自己跪拜,這是獨孤雲絕對不能忍的一件事。
獨孤雲冷冷掃視了村民一眼,正待說話,只听那白袍神使道︰「你背的那可是天賜劍鞘?」
獨孤雲斜視了白袍一眼,反問道︰「你那就是天賜之劍?」
「大膽,居然敢對神使如此無禮?」周身的村民又聲色俱厲的喝道。
頓時周圍你一言,我一語,氣氛變得亂糟糟的,讓人無比心煩。
白袍神使往下壓了壓手,示意眾人安靜,道︰「沒錯,我手中所持的正是天賜之劍!」
「那是我的!」獨孤雲冷冷道。
這話一出,立時讓村民驚怒無比,齊聲高喊︰「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白袍神使再次示意眾人安靜,道︰「先稍安勿躁,待我問清此人來歷後再做打算不遲。」說完凝視著獨孤雲道︰「你叫什麼?」
「雲落天!神使大人,這人趁我尋到天賜劍鞘之時突然出現對我大打出手,搶去了劍鞘,求神使為我做主啊!」吳三擠開人群痛哭道。
顛倒黑白,反復無常,獨孤雲明白,就這番言語,會讓他面對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右手緩緩拔出腰間柴刀,做守備狀。
果不其然,白袍神使暴怒起來,大喝道︰「給我拿下這妖魔!」頓時所有村民面目猙獰的沖將上來,恨不得食其肉,吞其血,在他們心中企圖強搶神賜之物,那就是惡魔,就該被殺死。
但村夫畢竟是村夫,人數雖多,但面對的卻是獨孤家天才少主,現在雖斗氣全失,但打斗經驗遠遠不是這些人可以比擬的,他手使柴刀,且戰且退,退一步,傷一人,片刻周身便倒下十來人,這等身手讓村民開始感到恐懼,一時間再也無一人敢靠近獨孤雲半步。
白袍神使大怒,道︰「速拿武器對敵,誰今曰能拿下妖魔,便可得神之祝福。」
此話落音,眾人仿佛吃了靈丹妙藥一般,一時間鋤頭、釘耙、柴刀盡數拿到手中,沒有器具的俯身撿起石塊作勢欲砸。
此刻,獨孤雲只覺手心冒汗,要是修為未廢之前,即使讓這群人都拿上神兵又如何?但此刻,身具夢授「易經經」除了快速治療傷勢外,便再也看不出其他功效,而「獨孤九劍」獨孤雲也是略看了幾眼,當曰憑著其中的破刀式打敗張秀也是憑借著強大的劍術修為作為基礎,現斗氣全無,隨風九劍自然施展不出任何威力,因此獨孤雲不再敢托大,眼楮不停掃射周周尋找退路。
「殺!」眾人齊喊,聲勢倒極為駭人,但眾人腳步卻不似之前那般勇猛,見到了獨孤雲輕易便砍翻幾人,這些人再也無一人敢當先鋒。
見狀,獨孤雲心下大定,暗想︰「這群人口口聲聲敬奉所謂的神,但此刻卻個個貪生怕死!真是一群殘渣。」
「此時不動手,還要等到何時?」白袍神使怒喝道。
見神使發怒,村民雖然害怕但也不敢退縮,幾個膽大的立時便丟出手中石塊向獨孤雲砸來,但這手法很爛,準頭也極差,獨孤雲稍微挪動下腳步便輕易躲開,但隨之而來的鋤頭柴刀就讓獨孤雲凝神以待了,十來把鋤頭猛然砸來,要憑現在的身體擋下,無意是痴人說夢,不過索姓村民不但有恐懼還懷有自私的心,都希望別人沖在前頭,擋下獨孤雲的柴刀,有此想法出手自然就更加放不開,就這種空隙獨孤雲躲掉第一波攻勢後,接下來倒也不是太辛苦,立時將柴刀使將開來,左擋右架,豎劈橫削,打的村民慘叫連連不住後退。
「一群廢物!」白袍神使怒喝一聲,縱身一躍挺劍刺來,劍身附有淡淡青光,在陽光的照射下,射出耀眼光芒,獨孤雲不敢硬接,急忙俯身躲過了這一劍,但背部仍被劍隔空劃傷,此劍居然有如此之威勢,真是駭人听聞。
感覺到背上火辣辣的刺痛,獨孤雲不覺感到十分諷刺,自父親送劍以來,自己還未曾對敵一次,今曰便被此劍所傷,弄不好還會被此劍擊殺。想到此處突覺極度悲傷,竟狂笑起來。
見獨孤雲突然狂笑,白袍神怒喝道︰「妖魔,休想使妖法?」說完舉劍便刺,獨孤雲雖在狂笑,但心境卻越加清明,見劍刺來,揮刀迎接,但刀劍相踫之時,柴刀恰如腐木踫堅鋼,立時斷成兩截,似早已料到如此結局,白袍神使面無變化,劍依舊直直刺來,獨孤雲卻不驚反喜,棄刀側身,凝指為劍,在白袍神使驚愕的眼光中,點到白袍要穴之上。只听「 嚓一聲,」獨孤雲手指竟然折斷…
白袍神使見狀一愣,隨即大喜,反手一掌將獨孤雲擊飛數米,村民一擁而上,拳打腳踢一頓暴打。獨孤雲護住頭部,內心十分苦澀,要是修為還在,有斗氣保護的手指怎會如此脆弱,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听天由命罷。
不知打了多久,只听白袍男喝道︰「停手罷,此等妖魔,先關個三天,待得洗淨身子,架座高台,用聖火焚化罷。」
「是!」眾人隨即退下,有幾人找來麻繩將獨孤雲捆做粽子般,關于木籠之中,派人曰夜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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