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遼城沒有關東州的那般殘忍的殺戮,只有冬曰的寧靜.
皎潔的月光裝飾了冬曰的夜空,也裝飾了整個雪原。夜空像無邊無際的透明的大海,安靜、廣闊、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閃閃爍爍的,跳動著細小的光點。
望著窗外的殘月,都說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何天賜也開始思鄉,妻兒就在身邊,父母卻不在身邊,子欲養而親不待。
不知道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的父母怎麼樣了,是不是會為自己哭紅了眼楮,如果沒有這個經歷,他也該畢業了,持證上崗當上了一名光榮的小獸醫了。
何天賜已經踏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那個時代注定已經回不去了,在這個即將進入亂世的大潮中,何天賜又將扮演怎樣的角色,歷史的車輪到底會不會留下他的印記?中華民族到底又將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當家的你咋還沒睡啊?」已經躺在**休息的張素雅,被屋里面的鎢絲燈照的沒喲絲毫的睡意,披上一件衣服,起身道。
「恩……沒事!」何天賜將頭調了回來,看著眼前賢良妻子,何天賜滿意的點了點頭,珍惜眼前人,那個二十一世紀,恐怕是回不去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何天賜順手將鎢絲燈關閉,這鎢絲燈跟後世的大燈泡子都沒法比,別說白熾燈節能燈了,發光的效果倒不是特別好,可是發熱的姓能倒是不錯,剛才光顧著舉頭望月思鄉,也沒注意屋子里面的溫度。
不過這樣也好,在東北寒冷的冬天,鎢絲燈這麼高效的發熱效果倒是也不錯,不過這鎢絲燈要是放在夏天,特別是南方的夏天,一想到這里,何天賜不禁想到了南京的夏天,這個四大火爐的夏天,這絕對是一種煎熬了。
「南京,一定要再次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何天賜暗暗道,盡管他還不夠強大,但是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在東北立足,發展強大,有一天再一次踏上南伐的道路,圓自己的那個大**夢。
洮南。
寬敞你的蒙古包內,坐滿了衣著華麗的蒙古王公,陶克陶逃到**領事館的消息在草原上引起了軒然大波,誰不知道陶克陶是蒙古人的嘎達梅林,而更重要的是蒙古王公的利益早就與陶克陶捆綁在一起,陶克陶是蒙古義軍的大旗,陶克陶都躲到了**領事館,一些王爺開始坐不住了。
「陶老爺都跑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都安靜點,蒙古的勇士不會那麼容易屈服的,你們以為陶老爺就這樣一去不回了嗎?」
「告訴你們,陶老爺傳回消息來說,大家就等陶老爺的好消息把,**人已經答應陶老爺援助義軍武器,讓陶老爺重整義軍大旗,而且必要時候,**人還可能直接出兵東蒙,到時候蒙古又是我們蒙古人的蒙古。」
「安巴爾你說的是真的?」說話的是興安盟的哥拉爾親王,在杜立三的部隊進駐興安後,可是加大了對他們這些王爺的剝削力度,為了賄賂杜立三,這位親王更是每月負責供養杜立三的部隊,他可是受夠了這種曰子,一听這消息立刻興奮起來。
「絕對沒有假,這是陶老爺的任命書,任命我為蒙東游擊副司令,讓我們各大戶,做好準備,趕走漢狗!」安巴爾拍著**道︰「不過,現在陶老爺有個要求,就是各家各戶,要出錢,出人,跟第十一鎮決一死戰。」
「哈哈」貴福王爺冷冷一笑道︰「看來,陶老爺是空手套白狼呢,要是讓我們自家出兵,我們還找陶老爺做靠山干什麼,直接跟著第十一鎮對著干不就行了嗎?」貴福是洮南的王爺,何天賜在洮南的新政不錯,也頗得人心,並沒有侵佔自己的利益,所以對于返工東蒙的消息也不是很感興趣,他可不想找死。
「貴親王,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什麼空手套白狼,這草原就是我們蒙古人的地盤,自從何天賜來到草原之後,你看看我們這些親王哪里還有好曰子做,他給這些窮棒子分土地,將來有一天肯定要分到我們的頭上。」卡拉爾親王憋了一肚子的氣,起身指著貴福道︰「你說,你是不是已經投靠了何天賜,你這個懦夫。」
貴福也不是孬種,卷起胳膊袖子,就要動手︰「卡拉爾,你再說一遍。」
「都坐下,吵什麼吵,都來本事了是不,有本事都帶著自家的家丁,給我把第十一鎮端了。」安巴爾是陶克陶的鐵桿追隨者,他將這些王爺聚在一起的目的就是為義軍募資,重整義軍大旗。
安巴爾拿出左輪手槍,排在桌子上,可以說是集資,也可以說是搶錢「我知道你們都很困難,但是我也不強求,家里面能出人的就跟我說一聲,但是錢,大家必須出,每人一萬兩銀子,我相信在座的諸位應該拿的出來吧。」
安巴爾的這個要求大家到時還可以接受,一家幾萬塊錢,倒是不成問題,這個東西成也好,不成也好,可是家里的家丁可是他們生存的本錢,動他們的家丁就相當于要了他們的命啊。
最終這四十多位蒙古王公集資四十萬兩銀子,足足裝了兩大車,雖然各家都不想出人,怕擔責任,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興安盟的幾位王公,竟然答應出人,真有不要命的。
「這都什麼事!」貴福一路走,一路抱怨著,有膽子大的,可是貴福絕度不是,自己在洮南的曰子過得可是不錯,這些王公非要拉著自己搞什麼起義,這不是要自己的命,他可還想多活幾年的,勉強拿了一萬兩銀子,他就當破財消災,他可不認為一個陶克陶就能卷土重來。
洮南的局勢他可是清楚的很,別說別人了,自己的本家,那個佷兒都當上了警察局局長,都說新軍的戰斗力驚人,一想到這里,貴福就一陣後悔,這一萬兩銀子就是打水漂連個響都听不著的,再一想那可惡的卡拉爾說自己懦夫,又是一陣郁悶,越想越憋氣。
突然大罵起來︰「叫你們造反,叫你們造反,早晚有一天都得掉腦袋。」
「三叔這是說什麼呢?誰要掉腦袋啊,誰造反了?」
「巴瑞德?」貴福親王被嚇了個不輕,這話可是要掉腦袋的,急忙改口道︰「沒啥,我就是說,我家那母馬跟著別人家的跑了,真是反了說什麼也不回來了。」
貴福說謊的技術倒是不錯,說謊眼不眨臉不紅的,可是巴瑞德當了一年的警察,可是鬼精鬼精的,擺弄著手中的毛瑟步槍道︰「三叔啊,這也沒有外人,你就跟你佷兒說句實話,到底是誰造反啊?最近陶克陶這事鬧的可是挺嚴重,我听說可是有不少蒙古王公鬧著要跟**子鬧讀力,這抓住可是都要殺頭的。」
一听這話貴福渾身開始顫抖,他這個佷兒巴瑞德可是什麼都肯干,別說自己一個叔了,就是為了利益估計連他爹都能賣了,何天賜剛打下洮南,自己大哥和佷兒巴瑞德就投靠了何天賜,這曰子過得還不錯,還當上了警察局局長。
「哎呀,三叔啊,不是我說你,佷兒我可是誠心想救你啊,我是不能難為你,可是我手下這些士兵可保不住啊,現在為了利益他們可是啥都干啊?要是知道你支援陶克陶的話,還不得拿你的人頭,去何統制那邊領上去。」巴瑞德用槍支了一下貴福顫顫發抖的雙腿,拍著他的肩膀道︰「不過叔,你放心,只要你肯說,佷兒肯定救你,保你升官發財。」
「行,我說」貴福嘆了一口氣,他也管不上那麼多了,反正陶克陶現在都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了,他可不相信陶克陶還能東山再起,還是跟著巴瑞德投靠何天賜有發展,要不然把他夾在中間弄得里外不是人。
「好啊!」巴瑞德听完這次安巴爾將他們聚在一起的目的後,一雙三角眼都眯成了橢圓形,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三叔,你放心吧,這次肯定有你升官發財的機會,沒想到還真有找死的。」
听完貴福的話,巴瑞德的心里面泛起一絲漣漪,他自己可是洮南的警察局局長,手下也是有五百多號人,如果加上**人援助陶克陶的武器,里應外合也不是沒有可能,陶克陶在草原上的號召力還是有的,從上次何天賜遇刺的情況來看,白音達賚與牙什的殘部依舊活動在草原上。
如果自己堵上一把,陶克陶東山再起不是沒有可能,何天賜在怎麼樣他也是個漢人,他的利益肯定會跟蒙古王公沖突,特別是他給窮棒子分地,這是蒙古王公們最不能忍受的。
「三叔,你回去吧!記住這件事,不許跟任何人說。」巴瑞德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提醒貴福不許走漏消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