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出現有一定進步意義的,不能說它不如床子弩威力,若往大里造,其威力不亞于床子駑.同樣的笨重,但床子弩不能小型化,**作的人手更多,甚至需要五六十名兵士來**作。
然而它不如宋朝另一樣武器,神臂弓!
據說神臂弓發展到後來,只需要一石多一點的臂力就可以將它張開,也就是比宋九力氣小的兵士都可以**作它。更簡便,並且是一人**作。但最後呢?滅國!
一部分是因為國家[***],一部分也許就是這個工匠與官吏,不能保證兵士手中的神臂弓是真正合格的神臂弓。
有可能會起不小作用,但這時代作戰,還是將領的指揮能力,以及兵士的強悍以及制度。只要能辦到,現在與契丹軍隊能打得不相上下,辦不到,那怕是北宋後期各種發達的武器出現也沒有用。道理與宋朝缺馬一樣,岳家軍豈不缺馬,八路軍豈不缺優良武器,沒有馬敵人有馬,從敵人哪里搶,沒有武器敵人哪里有武器,從敵人哪里搶。這才是一支無敵的軍隊。
宋九不會去想,主要他影響不了二趙,想了也白想,徒其煩惱,不如安心地做自己的富貴夢。
趙匡胤看了很久,又下令侍衛將幾副鎧甲搬到一百步,三具鎧甲落在一起,讓宋九重新放箭。還是三支箭,這一回離得近,要稍微準確一點,兩支箭射中了鎧甲,並且同樣穿了過去,飛了二十多步才落下。
大家伙又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意味著若是敵人密集,又在適當的射程內,能一箭穿五六個人。特別是一些武將與禁衛,他們可能會上戰場打仗的,有的人武藝好,能用手中的兵器生生將箭擋下來。然而這種利器,如何擋法?看得他們一個個汗毛都豎了起來。趙匡臉色慎重,說道︰「宋九,你回去後將圖紙交給中書,這個技術也要嚴格保密。」
「微臣知道。」
「你升得太快了,這樣吧,朕賞你食邑兩千戶,實封六百戶,同時賞你兩百金。」
「謝過陛下,請陛下賜名。」
「叫它伏虜弩吧。」
「好名字,」宋九道,火藥讓趙匡胤取名字,趙匡胤取了一個金雷,雷得宋九皮焦肉女敕。但這一回名字取得蠻好的,其實以後它的作用還是防御,對付契丹人的。其他的無所謂,南唐值得用嗎?
「那個石炮如何了?」
「陛下,自從巴蜀回來後,微臣只于前天昨天稍作喘息,幾乎未停過。更沒有空研發石炮,但它的原理與伏虜弩十分相似,皆是利用了稍復雜的杠桿作用與彈力原理。」
「威力將是如何?」
「若是大型化的石炮,改進後能將十石以上的巨石投于幾十丈外,若是三四石以上的石頭,能投于百丈距離,並且**作人手也比現在的十梢炮少,十幾人足矣。」
「十石啊?」一起又倒吸了一口冷氣。
趙匡胤好不到哪里去,怔忡地站在哪里不知道想什麼。
「其實原理很簡單,普通的力學,只要學子隨我學上三四年,頭腦聰明一點,都會制造。比如現在碼頭上那種器械,兩人拉,就能拉起幾十石重物一樣。現在的石炮也是力學原理,不過更簡單一點。」
「你先研究這個,河洲上的事務暫先放一放。」
「陛下不可,微臣能想出它,是因為游樂場一些器械,然後到了巴蜀,王全斌將軍也欲速速將叛軍平滅,又苦于火藥沒有用場,便將我請入軍中,我在軍中看到許多器械,才知道這些原理也可以用在軍方。比如微臣的那個燒酒,當初想到它時,非是想到民用,而是治傷。先父一生血戰,不得安息,于是將我取名為宋九,希望能久安,又讓微臣學文,就不希望我在沙場上冒險換取名。但微臣稍有出息之時,先父卻看不到了,他所能看到的只是一個書呆子。」
「你這孩子講良心。」趙匡胤感慨地道,不管怎麼說,那怕是趙普,也不得不承認宋九講良心。
「陛下,不敢,微臣只求一句話,不做虧心事。因此當時研究琉璃時,我就想到它的一些作用,若是加上一些烈酒,再加上一些其他物事,那麼許多將士不會因為受傷而早逝。包括古今往來,許多人因疽病而去世,實際一半非是真正的疽病,而是在戰場上受傷,傷口感染,沒來得及清洗消毒,導致積毒淤積,最終早去。微臣先父也是如此,當時病故時病情加重,痛不能眠,若是微臣,微臣……」宋九說到這里略有些感傷的,不管怎麼說,若是那個宋德在,自己不象現在,整一個孤兒。
但許多大臣面面相覷,據傳死于疽病的人太多太多,其他人無所謂,柴榮正是死于疽病的。許多人以為他是滅佛遭到的報應,原來是這個原因。實際何止是柴榮,包括後來的王韶狄青,都是因為傷口感染發作而死。柴榮死得不冤,王韶狄青死得才叫冤,死了,還被一群文人潑墨水。
宋九又說道︰「實際一法通百法通,物格學研究的就是萬物變化的原理,可以民用,可以軍用。不用停下它,到時候一旦派上用場,不用陛下吩咐,微臣也會將它交給朝廷。微臣是宋朝的人,是宋朝的大臣。大道理微臣不懂,但懂得一句話,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這孩子,說得朕都有些感傷了。」趙匡胤對趙普說道。
趙普笑了笑。
「你忠心為國是好的,若能成,朕當再升你一級官職。」
「陛下,這個就算了,剛才微臣坐在廡下,看到盧制誥僅在微臣前面,呂知縣卻在微臣後面,微臣惶恐不安。不能再升了,人是要知足的。」宋九靈機一動,又道︰「若是陛下賞賜,微臣,微臣……」
「說吧。」
「微臣斗膽請陛下賜婚,讓微臣迎娶潘美將軍家的小娘子。」
「你胡鬧,朕可以賜你官,賜你錢帛,這是大臣們家的婚事,朕如何做主?」趙匡胤大笑,但心里面很暢快,這才是他心中的宋九,雖貪,但知道分寸,雖愛財愛官,但知道適可而止,而非是象下面一群大臣,口是心非,嘴上說得比誰都漂亮,做起來卻是一套。當然,胸無大志是一個弊病,不過反過來想一想,這樣的人用起來豈不是更放心?于是又說道︰「這個要求還真將朕為難了,但朕會寫一封給潘美,說你是朕的桃花。」
這內幕知道的人沒有幾人。
然而意思能明白,那就是當著這近千號大臣的面說,你是朕的人!
宋九現在最恨的就是桃花!
他抬頭看了一眼趙匡義,趙匡義隱晦地沖他笑了一笑,那意思是你做得很好。
也有可能宋九得到這句話,臉一抹不認賬了,不過趙匡義不會這麼認為,這小子缺點實際很多的,包括婦人之仁,但也不得不承認宋九講良心,重情義,自己暗中幫助他許多,他心中應有數的。
想得有些偏。
宋九看他,趙匡義以為宋九是征詢他的想法,十分滿意。
當然,兩人皆不敢長時間對視,眼神一閃就飄了過去。其他人都沒有注意,相反的,很是艷羨,宋九不要求官,但有了趙匡胤這句話,比什麼官也好啊。而且覺得趙匡胤無恥,說不干涉大臣的婚事,有你老人家這句話,潘美不同意也得同意,比賜婚還管用哪。
「好好做,」趙匡胤話不是太多,今天看到強弩威力,他長就長在軍事上,所以才破例多說了一些話,手一揮,新火禮開始。
幾個小黃門在上面鑽火,盧多遜悄聲說道︰「九郎,還是你耿直敢言哪。」
最開心的就是他,一個若大的知制誥,怎麼就坐在廡下?
宋九不作聲,心中說道,我只是不想踫你這個霉鬼罷了。
一個黃門終于鑽出火,開始賜火,同時賜的還有一些財物,宋九在廡下坐得靠前,但在諸官員中不是靠前,賞賜不多,但若是包括獻弩的兩百金,又是他賞賜最多的,比趙普還要多。
宋九也取了一簇新火,而且讓他苦逼。
現在京城居宅還沒有那麼緊張,別的官員離皇宮都不太遠,舉著「火炬」一會兒到家,但他離得遠。皇宮里也不可能刻意為他制造一把大火炬,若是半路上熄滅,罪孽深重了。更不敢騎著大黑跑,若是跑得快,風將火炬吹滅,同樣罪莫大矣。只好將賞賜的錢帛放在背囊里,好在大黑通人姓,宋九在前面快步跑,大黑在後面緊緊跟著,跑到家中,火把還沒有熄滅,先將自家的火點起,然後分給鄰居。
寒食結束了,家家戶戶可以生火做熟食。
喝了一碗熱茶,宋九心里面那個溫暖啊,就不提了。
但忙碌並沒有結束,甚至還沒有正式教二年級學子的會計物格算術。
會計實際打算也就是教到二年級,往後去也許還有,那更復雜,宋九自己都要沒有辦法掌握,也教不起來。到了三年級,重點是算術與物格。
河洲上大堆的事務要忙碌,還要編寫兩種教材,宋九一人忙不來,得靠四十個學子幫助,權當是重溫習一遍。影響了教習進度,但這種溫習也有好處的,隨著大家離開學舍,說不定幾年後一起就忘記掉。他自己若不是有家教的歷史,再教佷子,來到宋朝,同樣記得不會太多。但在這之前,必須將伏瞄弩圖紙畫出,原理寫出來,改進的方向也提了一提。
以後還會改進,雖然研究方向不同,交給朝廷,朝廷會往軍事上改進,宋九卻是用在游樂場。然而原理是相通的,並且游樂場一些器械原理更復雜。若是有改進方法,宋九也會繼續上交。
可宋九心中還有一些遺憾,這些器械在野戰上發揮的作用不大,也就是對宋朝真正敵人不會產生巨大的傷害。
但清明禮發生的故事漸漸流傳,一是宋九是皇上的御用桃花,宋九反對也無效,都是這麼說的。二是伏虜弩的威力。三是宋九鬧出請皇上賜親的事。
郁悶的潘惟德惟固兄弟倆于是找上門。
宋九不在,在河洲上,帶著一大群學子正在忙碌,潘惟德一把將宋九揪到一邊。若非宋九今非昔比,他能上去給宋九兩拳,問道︰「小九,你是什麼意思?」
「啊,大郎,何解?」
「正經的提親你不提,卻鬧什麼賜親,還將我小妹勾到城外混了一天。」
「大郎,你真冤枉了我,不錯,是將你妹妹喊到城外,那是怕別人說閑話,我們什麼事兒未做。」
「那是一整天!」潘惟德急了,這是一個白天,並且是春暖花開之時,什麼事兒也都發生了!他做為大哥,能不急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