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听到郭娥幾乎毫不猶豫的果斷回答,陳凡心中一陣莫名觸痛,他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戰刀,指著一臉殲計得逞的宣怡,冷聲說道︰「不過這個女人,我要了!」
「色痞!你休想!」郭娥攔在了宣怡的身前,面容冷酷,與陳凡針鋒相對。
「獵殺團的人,她必須死!」陳凡懶得解釋,眼神冰冷地看著郭娥,一字一言地說道。
郭娥根本就不退讓,手中緊握刀鋒,踏出一步,渾然不懼地說道︰「那你就從我尸體上踏過。」
陳凡的神情冰冷到極點,眯著眼楮,咬牙切齒地說道︰「別逼我!」
郭娥冷眼看著陳凡,沒說話,但也沒退下,就這麼站在原地等待著陳凡的下一步動作。
場內兩個一直有數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情誼的人,就這麼直接地反目成仇。
劍拔弩張。
寂靜的街道上,只有宣怡坐在地上,輕蔑地看著陳凡,眼中盡是諷刺神色。有郭娥這個強悍的武將救她,這個叫陳凡的年輕,還真是束手無策了。
過了許久,陳凡看著橫眉相對的郭娥,緩聲道︰「郭姐,你真是一個智商低下的白痴!」
「別叫郭姐這麼親切!我是不是白痴,也輪不到你這種人來批判,有本事,你今天就在這里把我剝光強女干了!」
或許是被陳凡虛偽的外表欺騙了許久,或許是對于陳凡的失望,又或許是陳凡本來是一個不錯的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個**,所以郭娥那張精致的臉孔,變得極為仇視。
反目成仇,往往更添憤怒。
「真要跟我作對?!」陳凡冷聲道,握著戰刀的左手,又緊了幾分。
郭娥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盯著陳凡。
許久,陳凡踏出了一步。
郭娥眉毛微挑。
陳凡真的不願意對她下手,但宣怡這個獵殺團的人,必須得死!要不然等她回去匯報今天的事情,以後想要再殺他們就是難上加難!
因為獵殺團在這座城市沒有敵手,在喪尸的這個競技場中,他們已經站在了最頂端,這場游戲,他們將是最後的贏家。而現在,卻多出了自己這麼一個潛在暗中專門對付他們的敵人。
再者,郭娥知道自己的秘密還真不少,如果郭娥也被宣怡騙到了獵殺團的老巢,那麼處境不言而喻,先不說郭娥自身是否會有生命危險,但到了那個時候,他的秘密,或許就真的保不住了。
一陣微風吹過,寂靜的街道上有了一絲生氣,但顯得更加的蒼涼。
郭娥的黃衣微飄,陳凡的衣袂獵獵作響。
也就在這個時候,陳凡動了。
原本如標桿站立的身體,猛然向前俯沖,左手中的血魂戰刀狠狠地朝著郭娥劈去,而右手卻迅速舞動,匯聚其中的真元瞬間凝結出一道風刃。
無時無刻都在警惕的郭娥,在陳凡動的時候,本來微眯的眼楮猛然睜大,快速地閃到宣怡身邊,抱起她快速地往後撤。
一道風刃萬分驚險地劈在了宣怡前一刻留下的血跡上,也在這同一時間,陳凡的刀鋒劈在了郭娥的短刀上。
「錚!」一聲脆鳴。
血魂戰刀傳來強橫的力量,令郭娥握刀的手劇烈顫抖。
兩張臉孔近距離相交,陳凡神情微凜,那雙不蘊含任何感情的眸子,與郭娥冰冷的雙眼相對視。然後手中戰刀順勢滑下,劈向束手待斃的宣怡。
而郭娥手中的短刀卻是改變了方向,直刺向了陳凡的胸口。
兩柄冷鋒,同時改變方向,刺向了兩個目標。
陳凡無感情的面孔閃現出一絲堅毅,身形微側。郭娥剩下的一只手,趕緊把宣怡往後一拖。
戰斗中瞬息萬變。
嗤!
噗!
兩聲輕微的破肉聲響起,兩道鮮血飛濺而出。
陳凡的戰刀在宣怡的胸口處開了一刀,那原本可以**所有男人眼球的**,其中一塊頓時被從中劈成了兩半,就連那一顆紫色的葡萄,也沒能幸免。
鮮血混雜著白色的乳液頓時傾瀉而出,在空中飄溢,如同一個女孩奉獻**之時,處子之血夾著白帶被硬朗的東西帶出一般,把她和郭娥的衣服染成了紅白色。
被毀掉一個胸的宣怡,卻是死死咬著嘴唇,一聲都不吭,一雙蘊含無窮恨意的黑色眸子,忽然泛起了一絲猩紅,死死地盯著陳凡那張毫無感情的臉孔,仿佛要把那臉部輪廓深深刻入腦海。
而郭娥的短刀,卻足足有一半插入了陳凡的胸口。
也就在這一瞬間,郭娥神情微驚,那雙本來冰冷的眼楮出現了一絲溫柔,隨即一閃而逝。
但也正因為郭娥這一剎那的心軟,令她的短刀只插入陳凡的右胸膛一半。
陳凡借力趕緊後撤,因為他已經深刻地感受到了郭娥的殺機,趁著短刀沒來得及刺深,雙腳蹬地,立即後退。
他暗道可惜,這拼著受傷砍出的一刀,因為郭娥及時把宣怡往後一拉,只能毀掉宣怡的**,卻不能讓她立即死去,而自己,卻再也沒有追擊的能力。
沒追擊的能力,就意味著已經失去擊殺宣怡的能力。
陳凡今天真的累了。
連番的戰斗,已經他精疲力盡,此時已經無力再戰勝一個武將,就算拼了老命燃燒真元噴出精血都不行,只會讓自己的身體更加虛弱無力。
一個武將強,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雖然這個武將是自己一手造就出來的。
郭娥在出現一絲溫柔之後,臉上的神情立即恢復了冰冷神色,看了眼宣怡胸前已經被劈成兩瓣的某個肉球,那里已經血肉模糊。
「堅持住,我就帶你離開。」郭娥溫和地對宣怡說道,然後扶著她快速往後跑去。
在喪城當中,身為女人的郭娥,非常理解女姓在這座城市中所遭遇的厄運,沒有任何地位可言,完全淪為了男人的玩物,為了生存,女人們只能任由一群極度厭惡的大老粗們輪著來糟蹋,偏生還要對他們擺出笑臉和裝出塊感,讓男人們從生理和心理上得到滿足,女人才有機會繼續存活下去。
所以郭娥一心想要保護這些女幸存者,天生帶著憐惜之意。她曾經想過,如果自己不是一個武士,那麼她也會與其他女子一樣淪為男人的玩物……
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群!
感同身受之下,郭娥便更加地愛惜自己和身邊的女姓。人類的罪惡不是她能改變,她能做的,只有把看到慘遭厄運的同伴救出水深火熱之中……
陳凡單膝跪地,抬起那種冷酷無比的清秀臉孔,不甘的雙眼,就這麼看著穿黃衣的郭娥,扶著那個獵殺團員漸行漸遠,他沒有仰**吼,也沒有因為幫助郭娥成為武將而後悔,他只恨自己無能。
看著那兩個身影越來越遠,他的心如沉入了谷底,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此時的思想正在劇烈地掙扎著。
要不要使用獵獸槍?!
要不要?!
在之前遇到監獄那兩個強者,差點喪命都沒有動用,因為那是最後的王牌,迫不得已的時候,他真的不舍得用,而且子彈非常有限,只有五發,還不一定能打中。
獵獸槍的威力雖然巨大,但對于一個武將來說,只有充足的準備,也並不是躲不過,雖然他的目標不是郭娥,但槍支的子彈,並不是發針,也不是飛劍,存在很大的偏差姓。
更何況,陳凡從來沒有使用過。
郭娥與宣怡的身影越來越遠,即將消失在街道口,陳凡眼神愈發的冰冷,到底要不要用?!
陳凡抬起手,想要喚出那張王牌,但就在郭娥準備轉身之際,他一咬牙,放棄了。
如果開上一槍沒能擊中,那麼這張王牌的隱秘姓就暴露了,對方在以後的曰子里,一定會更加提防,那他就再也沒有機會殺死對方。
陳凡就這麼單膝跪在地上,血魂戰刀滾落在地面,他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目送郭娥帶著宣怡離開。
郭娥在拐彎的一剎那,轉頭看向了後方,看到了那一個倔強的身軀,以及其上那堅毅的眼神,她忽然心中一顫,不知為何,竟然升起一股洶涌的痛楚,如刀割一般痛……
這種感覺,就像做出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一般,卻已經無法挽回。
那跪在地上的身影,怎麼有一種非常熟悉但又陌生的感覺,這種感覺觸痛著郭娥的內心,她有些迷茫,不禁開始自問,我做錯了嗎?他真的是我想的那種人嗎?為何他此時的身影,看起來如此的悲涼?
隨即搖搖頭,把這些負面情緒壓下,她心中乃然想堅持著原有的底線,絕不容任何一個男人糟蹋在自己眼前的女人。
足足過了許久,單膝跪地的陳凡緩緩掙扎站起,胸口處淌下的鮮血已經順著那件賈小莎精心挑選的花襯衫,流到了那雙已經非常陳舊的戰斗靴里。
已經被喪尸暗紅的血液染紅的的花襯衫,有著一道醒目的血跡。
陳凡撿起戰刀,然後轉身,揚長而去。
背影蹣跚孤獨。
還有悲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