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龍殿內主分理,法,念,修四門,其中法,修兩門重實物,理,念兩門偏邏輯,四門相輔相成,彼此之間雖有競爭,但卻亦相互協調,最終促成了席龍殿今曰的地位。」
邊說著,風辰步入這赤紅巨門之內,霎時,一股灼熱洪流如駭浪之潮一般,迎面向他們直撲而來。
「咦?」
風亦璇一聲驚疑,目視寥無幾人的遼闊殿內,根本一點也看不出這是蒼龍族盟最富庶的地方。
「好冷清!風辰,你確定我們沒有走錯?」
風亦璇難以置信道,這種門可羅雀的場景,與席龍殿的顯赫聲望簡直截然相反,若是風亦璇之前沒有瞧見過那塊殿匾,她還真以為自己走入了哪個衰敗的祭祀神廟了呢!
「你仔細盯著那四個字,能看出什麼嗎?」風辰指向空曠殿堂的另一端,那里,赫然又有四道大門,只是這些門不同于外頭這一扇,四道大門皆是閉合著,而在每道門上,都刻有一個恢弘大氣的文字。
「理!」
「法!」
「念!」
「修!」
凝視著四道門上的大字,風亦璇秀眉微蹙,她能看得出這幾個字的不凡,但卻道不出為何自己就覺得它們不凡了!
「這四字應該是由一位絕世強者所書,字跡間還留有那位強者難朽的道則!」風亦璇遲緩的講道,心中對這四字的來歷依舊模稜兩可,搖擺不定。
「你說的對,但這不是重點,我想讓你說的,你在這四個字中看到了什麼?」風辰說道,並又重申了一遍問題。
「看到了什麼?除了這四個字外,我還能看到什麼?」風亦璇好奇的問道,同時又更加仔細的審視了一遍遠處的四個大字,但依舊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四個字只是根本,你難道就沒有看出將這四字刻在門上之人所用的四種不同技巧嗎?」風辰平靜的說道,目光眺望著遠處的四個大字,似對其上書之人亦有一絲不加掩飾的欽佩之意。
「那個‘理’,紋路間道光虛懸,分明是以印法為基;那個‘法’,勾畫巧妙,形如整體,且光澤沉浮,當以陣法為基;那個‘念’,宏光朦朧,玄奧莫測,當是上書者本身的道之體現;至于最後那個‘修’,筆跡霸道有勁,門上的那每一筆,都能讓人生出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若無意外,恐怕是上書者以絕對的力量將此字直接烙刻在了門上!」
風辰邊解釋著,心中卻是對席龍殿的那位創始人‘席龍翁’愈加感興趣,這樣驚才艷艷的人物,至少在天靈大陸風辰是還沒踫到過,僅這四個字,他便足以判斷這席龍翁的傳說絕非經人杜撰,而是確有其事。
席龍翁的綜合才能,恐怕與前世的自己都有得一拼!
當然,這一世的風辰不能算在列,因為真要比起來,這一世的風辰可謂是天生神心煉就修至大乘,且控靈術舉世無雙,感悟更是直達七段水平,無論比天賦,還是比潛能,這世間根本沒人玩得過他。
「哈哈,妙哉!」就在風辰沉思,風亦璇詫異的瞬間,一道笑聲自大殿內轟然響起,隨即在僅有幾人震驚的注目下,一位仙風道骨,身披一件白袍的消瘦老者竟憑空出現在此處。
「年輕人,你是這席龍殿近千年來,第一個僅一眼便能分辨四字浮刻手法不同,且做到完全解析之人!」消瘦老者笑呵呵的看著風辰,贊許的說道。
「您是……席龍殿的法門門主,恆君閣老!」
有人目睹老者真容,竟一時間難以自持的驚呼出聲,這可是蒼龍族盟內部真正的大人物啊,平時幾乎不顯于人前,沒想到今曰卻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不禁讓人震驚。
那邊的呼聲,風辰自然也是听到了,再看向老者,他的神情不由有些詫異,他倒真沒想到作為席龍殿最高層的四門主之一,老者竟然會突然出現在外殿,而且听其剛才的言話語,似乎對自己的一番言論贊賞有加,難道……自己這麼快就在席龍殿找到靠山了?
「小伙子你很不錯,怎麼樣嗎,有無興趣來我法門?」恆君閣老淡淡的說道。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周圍一片喧嘩,恆君閣老竟然主動邀請一個無名小卒加入法門,而且看這小子,好像還不是五階元的修士吧,真不知道他是哪里修來的福分。
「感謝前輩邀請,不過我曾應諾過盟內另一位前輩,將前往訓龍營,故此只能婉謝前輩的厚愛了。」風辰拱手說道,雖然他對席龍殿也很感興趣,但畢竟事先答應過瀟秦,所以,只能拒絕法門的邀請了。
「哦,是這樣嗎?沒想到小伙子你還挺搶手的,不過雖然我下手晚了,但其實加入法門與去訓龍營之間實際並不矛盾,你所要做的,只需滿足席龍殿的一個附加條件即可!」恆君閣老倒沒想到眼前這青年會拒絕自己,愣了愣後,才繼續說道。
「又是附加條件?」
風辰內心怪異,記得瀟秦與自己談的時候也是如此,當然,法門門主都說到這份上,他也不敢怠慢,只能順著恆君往下說。
「前輩請說。」
風辰恭敬的說道。
「訓龍營說到底不過就是個蒼龍族盟培養新人的地方,就算你去那里,三十歲後出來依舊是會被分配到其他營部,但我們席龍殿不同,訓龍營的直屬不過是五行帝龍,但席龍殿的直屬卻只限眾盟會,別的,甚至就算是盟主也最多只能給席龍殿一些建議,而無法裁決席龍殿內部的事端,所以,席龍殿若是想將其內部成員下放到訓龍營,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恆君自信的說道。
作為席龍殿四大門主之一,他的權限甚至比五行帝龍還要高半級,與聖龍盟的幾位領頭者相當。
「那前輩的意思,就是讓晚輩先成為席龍殿的內部成員,再以席龍殿內部成員的身份下方到訓龍營嘍!」風辰反問恆君道。
「只說對一半,我是說過,席龍殿的內部成員下放到訓龍營是很簡單的事,但前提是我們為什麼要下放成員去訓龍營,這樣做對我們席龍殿有什麼好處?訓龍營與席龍殿所擁有的理念,所追求的目標完全不同,說白了,就如我執掌的法門,追求的是陣法上的突破,是‘技’的創新!而訓龍營追求的僅僅是‘力’的突破,我們的成員去訓龍營根本就是浪費時間,長處無法施展,既然如此,那麼,我又為何要允許我的門徒去訓龍營做無用之舉呢?」
恆君說得很明白,也很響亮,似乎沒有怕得罪訓龍營的意思,因為他說的是事實,席龍殿與訓龍營強調的核心價值都不一樣了,又如何去指望在訓龍營能幫席龍殿培養他們的成員呢?這分明就是南轅北轍,對席龍殿而言,是自討苦吃。
「那麼前輩所說的,我需要去做的那個附加條件究竟是什麼呢?」風辰不解,他也覺得恆君說得有理,席龍殿與訓龍營分明就是相平行的兩種**形式,誰優誰劣暫且不論,但若是想雙管齊下,那後果很可能最終什麼也學不到,以至于還浪費本應有的才能!
「很簡單,證明給席龍殿看,你在訓龍營並非是在白白的浪費時間即可!小伙子,若是你展現的才能足夠耀眼,能夠直接被席龍殿評為四品及以上的席龍師的話,我就破例一次,讓你直接晉升入訓龍營中的封號營!」
恆君一笑,不知為何,他從第一眼看到這個青年開始就有一種盲目的信心,哪怕是這青年境界低微的可憐,哪怕是這青年志不在席龍殿,但他依舊堅信,這小子絕對是一塊驚世罕見的璞玉……(未完待續。)